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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病王絕寵毒妃在線閱讀 - 第117頁

第117頁

    沒事,其實有人在接應我。喏,他來了。轉(zhuǎn)身,閻靳正好從田里走出來。這青山綠水間,他的出現(xiàn)似乎搶走了所有的色彩。

    看見了閻靳,里長微愣。豐延蒼與岳楚人的身份他知道,眼前這人氣勢不凡,恐怕也是個大人物。

    拱手一禮,里長依舊是書生氣十足。

    閻靳面色不變,同樣拱手回禮,因著他滿身的冷漠與收斂起來的煞氣,他的回禮看起來很沒誠意。

    咱們走吧。酒窩淺淺,岳楚人揮揮手,先一步走在前。

    田崗很長,三人分先后的走著,岳楚人在前,閻靳隨后,里長跟在最后,距離很遠。

    不得不說我這人命大,好像遇上什么危險都能碰到人及時解救。這次我就謝謝老天,不謝你了。走在前,岳楚人步伐輕松。修長的背影窈窕有致,女xing氣息濃厚。

    閻靳走在后,步伐穩(wěn)健,聽到岳楚人的話,唇角幾不可微的上揚,柔化了整張臉。

    好。簡單一個字,卻也藏不住他回答之時語氣之間飽含的愉悅。

    對了,你可回皇城了?回頭看了他一眼,岳楚人低聲問道。

    嗯,見了太子與蘇兒。閻靳亦是低聲回答,聲音很好聽。

    那見沒見著北王裴襲夜?就算閻靳回來是個秘密,裴襲夜也肯定會知道。

    沒有。閻靳回答的很簡單。

    你可能已經(jīng)知道裴襲夜真正的身份了吧?張冰就是他的部下,他毒蠱之術(shù)高超,他才是巫教的教圣。他對付你,大部分就是覺得你命大,怎么都不死,他覺得好玩兒。這次你回來了,他也在皇城,見著了你,沒準兒他又興起想看看你能不能死。閻靳,你把這個吃了,保證他出任何餿招兒都對付不了你。停下轉(zhuǎn)身,岳楚人手里一個黑色的大藥丸。捏開,從里面滾出來一個白色的小藥丸兒,捏著遞給閻靳,她也曾給豐延蒼吃過。

    看著她遞過來的藥丸,閻靳有一秒的愣怔。隨后接過放進嘴里,看了一眼笑得眉眼彎彎的岳楚人,他也微勾起唇角,謝謝。

    不客氣。看著他那幾不可微的笑,岳楚人還是蠻新奇的。人長得俊,就是扯扯唇角也好看。

    回身繼續(xù)在田崗上走,岳楚人悠悠道:我與他jiāo手數(shù)次,都未分出勝負來,那人確實有真本事。不過說他喜怒無常吧,在我看來,他或許沒傳言中的那么變態(tài)。討論裴襲夜,閻靳在邊關(guān)這么多年,他了解的其實更多。

    我聽說了,城郊跑馬賽,勤王和你與他堪堪平手。閻靳應道,這些事沸沸揚揚,雖他回來不久,但自然也聽說了。

    才不是,他中了我的毒。雖然我也被他暗算肩膀疼了一天,不過在我們這個圈子來說,他就是輸了。盡管就是輸了半招兒,那也是輸了。

    你還好么?閻靳低沉的聲音響起,算得上是關(guān)心的問候,聽得岳楚人很滿意。算是沒白給他藥吃,懂得先過問她的傷勢。

    我沒事,他那些雕蟲小技還不能奈我何。揮揮手,岳楚人輕松回答。

    走出田崗,順著平坦的官道進入城門,青邈郡是個不大的郡,而且也算不上富裕,但勝在安逸。

    走進城里,不用里長帶路,閻靳就帶著她走向了衙門。

    你昨兒進城之后就來了衙門么?看他輕車熟路的,岳楚人歪頭看著他問道。

    轉(zhuǎn)頭看了岳楚人一眼,他點點頭,半夜時潛進了衙門,本來打算看看勤王與你是不是住在了衙門中。但是沒找到你們,監(jiān)獄那里又出了事兒,從凌晨一直到太陽初升,我都在山里看著他們大吃大喝。

    我們剛進入青邈郡的境內(nèi)就分了幾路分別到個個村子行走,我與小蒼子在東洼村借宿,那個帶我進城的大叔就是東洼村的里長。她自顧自的說著,沒注意到在她說小蒼子三個字的時候閻靳看了她一眼。

    走至衙門,門口除了值班的衙役外還有穿著普通長衫的勤王府護衛(wèi),見到岳楚人來了,立即迎上來。看到與她一同來的閻靳,護衛(wèi)略略愣了一下,隨后拱手躬身,見過將軍。

    行了,閻靳是秘密前來的,你們低調(diào)點。一會兒派人去往麟州給你們王爺傳口信,閻字軍五百親兵在青邈郡待命。不用閻靳說,岳楚人盡數(shù)吩咐了,很gān脆。

    閻靳扭頭看著她,她卻已經(jīng)回身去請里長了。一大早的把她送來,遇到危險自己害怕還要給她擋著,岳楚人自是不會怠慢了他。

    進入內(nèi)衙,駐扎在衙門中的護衛(wèi)帶著岳楚人與閻靳直奔太守孫忠義所住的房間走去,走到房門前還未進門,從里面出來一婦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岳楚人條件反she的后退一步,她身后就是閻靳,撞到他身上差點踩著他的腳。

    奴家見過勤王妃。早聞勤王妃醫(yī)術(shù)jīng湛,奴家懇求勤王妃救救我家大人。女子三十幾歲,不似皇城中的夫人們保養(yǎng)的那么好,有些面huáng肌瘦的,但勝在有一股傲氣在。

    夫人請起,我就是為孫太守的傷來的,走,咱們進去看看。彎身將孫夫人扶起來,隨后走進了房間。

    閻靳也在岳楚人邁開步子的同時放下了手,或許她沒注意,剛剛她后退一步撞到他時,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室內(nèi),空氣中飄dàng著藥湯味兒,繞過小廳直奔臥室,普通的雙人g上,那位被石頭砸了頭的孫太守躺在上面。

    也不愧豐延蒼說孫忠義是個難得的耿直之人,瞧這面相就知是個直脾氣,下巴那兒還翹著一抹胡子,冷不丁的看上第一眼,岳楚人覺得他很像只山羊。

    孫夫人親自的搬來一把椅子放在g邊,岳楚人坐下,隨后給孫忠義切脈。

    孫夫人站在g頭看著,眼眸里盛著擔憂,但挺直了脊梁很堅qiáng。

    閻靳站在岳楚人身邊,瞧著孫忠義頭上包著的紗布,眉目沉斂。

    半晌,岳楚人放開孫忠義的手腕,然后揭開他頭上的紗布查看傷勢。

    腦門上腫起大包,破皮的地方有化膿跡象,隨著紗布揭開拉扯掉一塊皮膚,膿水和著淡淡的血水一同流了出來。

    腦袋里有血管破裂出血,才導致孫太守昏迷。算不得大事,我給他針灸幾次,再喝些散瘀的藥,他就沒事了。拿石頭砸他的人肯定很有力氣。

    那太好啊,多謝王妃。不知大人何時能醒過來?孫夫人松口氣,眼睛也亮了幾分。

    給他針灸過之后吧。我先開藥,然后你派人去抓藥,我給孫太守針灸。站起身,岳楚人與閻靳對視一眼,隨即走向書案開藥。

    開過了藥,孫夫人拿著藥單出去派人去抓藥。房間里,岳楚人挽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一邊笑看著閻靳悠悠道:元帥大人,搭把手把孫太守抬坐起來。

    點點頭,閻靳沒多說什么,直接跨上g榻,將孫忠義推起來固定,要他保持著坐著的姿勢。

    從腰側(cè)拿出袖珍的卷鎮(zhèn)鋪開,里面是整齊固定的最小尺寸的毫針,金銀材質(zhì)都有,用處也不盡相同。

    手法很快的捏著金針扎在孫忠義的天靈蓋四周,隨后又用銀針扎在他后腦后頸處,孫忠義的喉嚨里發(fā)出聲音,岳楚人也適時的停了手。

    閻靳蹲在g里側(cè)單手抓著孫忠義的肩膀,僅僅用一只手,就能保持孫忠義坐姿端正想躺下都躺不得。

    元帥大人,你可以放松點,這位太守大人脆弱的肩膀要被你捏碎了。一邊卷著卷鎮(zhèn),岳楚人一邊斜睨著閻靳抓著孫忠義的手。指節(jié)泛白,可見用了不少的力氣。

    聞言,閻靳頓時放松了力量,隨后微微搖頭,習慣了,倒是忘記了別人可能受不了我的力氣。

    是啊,在油菜田的時候你差點把我的腰捏斷?;厣肀硨χ鴊,岳楚人把卷成兩指粗的卷鎮(zhèn)放回腰帶里側(cè)的夾fèng中,一邊抱怨道。那時候她還處在斧子突然來襲以及他突然出現(xiàn)的驚訝中,忽略了腰間的疼痛。但是他松開之后,她才感覺到疼。

    閻靳的眸子有瞬間的僵滯,隨后垂眸,俊朗的面孔無過多表qíng,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這人,我隨口說一句你又道歉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認真?回過身來看著他,他說什么都一本正經(jīng),讓她總覺得好像自己很過分一樣。他與裴襲夜完全成兩極,在裴襲夜面前,岳楚人覺得自己說任何狠毒的話都不夠味兒。

    閻靳抬眼看著她,幾乎過去了一分鐘,他慢慢的頜首,好。

    挑眉,岳楚人無力了,以前他還能說個不搞笑的冷笑話,現(xiàn)在完全是惜字如金。

    大約一刻鐘過后,岳楚人開始取針,取針的順序與施針時呈相反,從落下的最后一根針開始取。孫忠義后頸后腦再加上天靈蓋周圍差不多共有二十幾根針,順序她卻記得清楚。

    讓他躺下吧。取走了針扔掉,那邊閻靳放下孫忠義,身子一轉(zhuǎn)從g上下來。

    還需做什么?一直在幫忙,閻靳也似乎沒有任何不快。

    沒有了,讓他休息就成了。對了,你不是說昨兒半夜監(jiān)獄被砸了么?咱們?nèi)タ纯?。仰頭看著他,岳楚人的眼睛很亮。

    我本是要去的,昨日打砸的那伙人應當已經(jīng)都帶回來了。就是在油菜田里制住的那幫流氓,自是要盤問一番到底是誰命令的他們。

    走。她自然也是要問問,況且戚峰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也不知到底在gān嗎。

    走出衙門,兩人順著巷子走向監(jiān)獄。青邈郡的監(jiān)獄建在城郊,四周都是高墻,然而有一面高墻已經(jīng)塌了,這就是昨日那幫小流氓的杰作。

    官兵聚集在這里,還有王府的護衛(wèi)在其中,這里現(xiàn)今都是他們的做主。

    兩人出現(xiàn),護衛(wèi)眼尖看到他們立即迎上來,王妃,閻將軍。閻將軍的兵將剛剛帶回來六十多人,七人已死,其他人送進了刑室。

    岳楚人點點頭,有人死了她自然知道,只是沒想到死了七個呢。

    邁過倒塌的墻,在護衛(wèi)的帶領(lǐng)下走進刑室。

    刑室亂七八糟,本來不太大的地方因著綁了一堆人更顯得狹小。站在門口,岳楚人環(huán)視了一圈,這幫人都傷的不輕。

    閻靳面色冷冽,只看一眼就不禁的讓人心生畏懼,視線一掃,無人敢迎著他的視線與他對視。

    可詢問出帶頭的是哪個?閻靳出聲,聲音如鼓。

    負責將他們帶回來的閻字軍親兵抬手一指某個絡(luò)腮胡男人,回將軍,正是他。

    岳楚人自然認得他,在樹林里揚言要抓她的就是他啊。

    你叫什么名字?岳楚人雙臂環(huán)胸,挑著眉尾頗為凌厲。

    那絡(luò)腮胡男子雖看似兇悍,但此時卻是驚懼的厲害,一聽岳楚人的質(zhì)問還哆嗦了下,我、、、、我叫陳北,人都叫我陳老二。

    陳老二?陳老大是你什么人?這名字,夠簡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