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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延蒼靜靜的看著她,一時間車內(nèi)只能聽到車輪軋軋的聲音。 我該如何做?半晌,他終于開口,他理解了岳楚人的意思。 岳楚人扭頭看著他,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點你必須清楚,若是你想與我共度一生,那么你只能娶我一個,不能包二奶不能有小三兒。不管是身體還是jīng神,都只能歸我一個人。你不能欺負我,不能算計我,不能欺騙我。到時老了,我牙齒都掉光了,在你眼里,我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一口氣說完,岳楚人長長舒口氣。 豐延蒼微微揚眉,這些都是要求我的,你呢? 我?我自愿的姓你的姓,這輩子只有你這一個老公,絕不出軌。就算你老了,丑的沒人樣兒了,在我眼里你也絕對是最俊的那個。這世上只有我能欺負你,別人若是敢對你動一根手指,我就把他挫骨揚灰。舉起一只手做了個一劍殺的動作,狠厲的眼神絕不是說大話。 豐延蒼笑容滿面,然后動作優(yōu)雅的點點頭,很好。 岳楚人眉眼彎彎,到時我們每個人都在無名指上戴上一枚戒指,那戒指叫做忠誠之戒,誰若是出軌,就砍掉手指。這話絕對是咬牙切齒說出來了,相信若這事兒發(fā)生在豐延蒼身上,那絕對不是砍手指能解決的。 豐延蒼笑容加深,不如換項墜吧,誰背叛了,就把頭砍下來。 岳楚人絕對被震住了,這么狠的話也敢說?他還真是不怕死啊。 那就這么說定了,既然你沒有疑義,那我們現(xiàn)在就屬于戀愛關系了。說道戀愛倆字,她眼睛轉了一圈,心跳加速兩拍。 豐延蒼忍俊不禁,雖我不太明白戀愛為何意,但我會試著了解并做到的。 嗯,好。既然我們都是戀愛關系了,那我就不能扔下你自己在皇城了。好吧,義診的事延后,年后我會專心經(jīng)營藥行,一些細節(jié)我都想好了。模仿現(xiàn)代的商業(yè)模式,再加上牢靠的后盾,前景相當之可觀。 日后你成了巨賈,可別見異思遷,要砍頭的。鳳眸彎彎的瞧著她,豐延蒼悠悠道。 去你的,就怕你這古人禁不住誘惑。推了他一把,岳楚人冷叱。 順勢抓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把她拽進懷里摟住,咱們是戀愛關系,再這樣摟抱應當不過分吧?垂眸看著懷里的人兒,豐延蒼低笑道。 倚靠著他,岳楚人抿嘴,眼睛卻在笑,不過分是不過分,不過你最好別那么主動,要是想抱你,我會動手的。 哦?主動的投懷送抱么?我喜歡!一看就知道她在說大話。 岳楚人撇嘴,面上不屑,心下感覺卻很好。戀愛就是這感覺?怪不得大家都要找個人戀愛,就這樣談一輩子也很好?。?/br> 069、女中丈夫,男中娘子 義診的場地定在金州城內(nèi)的高橋旁,經(jīng)流城內(nèi)的一條河,河上架著一座橋,橋北側的岸邊是一大塊的空地。 夏季時,每到夜晚這附近就有很多的百姓遛彎兒,或是一群孩子瘋玩?,F(xiàn)今天氣冷了,十天的一場大集市也都在這里。 場地是由當?shù)毓俑扑]的,豐兆天早在岳楚人他們來之前就給金州官府送了道圣旨,命令當?shù)毓俑浜狭x診,但不許高調(diào)。所以昨日他們到達了驛館,也不見官府來人。 不過今日他們到達了高橋,官府的人卻已經(jīng)等在那里多時了。金州府尹專程前來,可能等的太久,坐在轎子里也凍得臉都白了。 豐兆天下的圣旨只說明七王妃十八皇子會來,當豐延蒼也出現(xiàn)的時候,著實把府尹驚著了。 下官見過七王,不知七王駕臨有失遠迎,還望七王恕罪。無論是岳楚人還是豐延星,他倆都沒什么品階。在場唯一身上帶品的就是那押送物資的禁軍副統(tǒng)領,但他只不過六品,府尹從正四品,自是比所有人品階都高。 但豐延蒼不止封王,現(xiàn)今身兼禮部侍郎一職,哪個都能讓在場所有的人跪下叩頭。 身披純黑的狐裘大氅,通身黑亮的顏色使得他看起來有一種別樣的壓力。豐神俊朗,在這冬日里成了一道風景線。 府尹無需多禮,本王不請自來,希望不會給府尹造成壓力。眉目溫和,他的聲線也很輕淡。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府尹連連拱手,隨后給岳楚人與豐延星見禮,自是不敢怠慢。 這兒的確寬敞,到時人多雜亂,出現(xiàn)任何qíng況也不會亂套。岳楚人無心搭理那府尹,與閻蘇站在一處淡淡道。 閻蘇點點頭,雖是寬敞能容納許多人,但當?shù)毓俑娜俗詈貌灰趫?。你看看,遠處那些朝這邊張望的人,瞧見府尹的轎子在這里,都不敢過來??聪蜻h處,閻蘇輕聲道。 說得對。岳楚人撇了撇嘴,不管到什么時代,百姓都怕官。 七王府的護衛(wèi)運送搭建棚子的材料陸續(xù)抵達,戚峰是岳楚人的傳話筒,指揮著眾人找好位置,然后開始搭建臨時的棚子。 府尹趕忙吩咐當?shù)氐墓俦鴰兔?,岳楚人本想要他們都滾蛋,豐延蒼卻沖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管。 哼了哼,岳楚人瞪了他一眼,現(xiàn)在就開始不聽她的話了! 豐延蒼卻不以為意,笑容依舊。府尹陪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說話,現(xiàn)今太子失蹤,生死未明,他對哪個王爺都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道最后坐上皇位的會是哪個? 豐延星還是那無憂的模樣,那日在宮中的事都忘了,只記得他帶著岳楚人去冷宮,然后岳楚人把他拉到另外一個無人居住的冷宮,后來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他在那無人的冷宮里睡了一下午,凍得他手腳都麻了。 后來想想,肯定是岳楚人算計的他,不過他想她應當是沒惡意,本來脾氣就怪,冷不丁的扎他一針算不得什么事兒,她還總是給七王府的護衛(wèi)下毒呢。和他們比,他還不太慘。 能隨行著來金州義診,他特別高興,母妃得知這個消息時也很開心的。雖他剛開始學習分辨糙藥,但現(xiàn)在給他個單子讓他抓藥他肯定能做好。 七嫂,蘇兒姐,他們在這兒gān活,咱們不如去城里轉悠轉悠?朝著岳楚人和閻蘇走過去,豐延星笑得可愛,現(xiàn)今他聰明的很,在這倆人面前絕對擺出討巧的笑臉來。 岳楚人扭頭挑著眉尾上下打量他,直接說目的,別拐彎抹角的。 閻蘇輕笑,莫不是你想買些稀奇的東西給敏妃娘娘帶回去? 豐延星笑嘻嘻的點點頭,是啊,聽說金州的冰皮糕點做的特別好,雖宮里也有做的,但那味道始終和這里的兩個味兒。 聽到敏妃,岳楚人的眸子閃了閃,近來敏妃娘娘的身體還好么? 豐延星搖搖頭,天冷了,她幾乎不敢出屋。手腳冰涼,睡覺也睡不好,經(jīng)常噩夢連連。 前些日子你給拿回去的藥她沒吃么?閻蘇問道。 吃了,不過她說太苦了,吃了胃里會很不舒服。豐延星神色黯然,敏妃那個樣子,他更是不能離開她獨設府邸。 岳楚人扯了扯唇角,笑得有點冷,敏妃娘娘的身體著實太單薄,不過總是噩夢連連,恐怕還是心病。十八啊,待得回去,你轉告敏妃,若有心事可以自己在屋子里都說出來,就算沒人聽到,說出來也會舒服些。 豐延星點點頭,認真道:我會轉告母妃的,謝謝七嫂。 呵呵,不客氣。轉過身看著已經(jīng)被冰凍上的河面,岳楚人面無表qíng。 閻蘇有著一雙能掃描到任何事的眼睛,注意到岳楚人不尋常的神色,隨后找了個借口支開了豐延星。 楚人,敏妃娘娘她怎么了?看著岳楚人的側臉,她的心智與年齡可是相差很多。 沒怎么??!心病還需心藥醫(yī)。在那個宮里,誰沒做過一兩件喪盡天良的事兒。心里有愧日夜難安也正常,我只是給出個主意讓她排解排解罷了。語調(diào)有些諷刺的說著,閻蘇卻不解她為何要諷刺敏妃? 在說誰心里有愧日夜難安呢?豐延蒼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笑意,以及難以忽視的溫柔。 岳楚人正了正臉色,隨后扭過頭瞅了一眼走過來的人,嗤笑一聲,說你呢。 本王又做了什么讓王妃不開心的事兒了?揚了揚眉,豐延蒼走到她身后,微微歪頭看著她白皙的脖頸。 你們倆能不能不要這樣膩歪?我jī皮疙瘩都起來了。瞧著他們倆說話時那語調(diào),那眼神,那姿態(tài),閻蘇抖了抖肩膀很是受不了。 岳楚人斜著眼睛掃了她一眼,不喜歡看你可以轉過去,又沒請你欣賞。 王妃此話有理。豐延蒼附和,聽得閻蘇幾yù嘔吐。轉過身走向一邊,她可得離遠點,不然今早上吃的東西都會吐出來。 閻蘇離開,豐延蒼走到她身邊,手從披風里拿出來,拽了拽她身上白色的狐裘披風,做什么總是無緣無故的生氣?就算我長了十個腦袋,猜你的心思也不夠用啊。 岳楚人慢慢的眨了眨眼,我沒生氣,我若生氣早就動手了,哪有閑工夫讓你猜。那個什么什么府尹,你讓他留下gān嘛?你瞧瞧遠處的那些百姓,都嚇得不敢靠前兒。 豐延蒼環(huán)顧了一圈,隨后溫聲道:他們不是害怕,義診是明日,今日這里提前做準備,他們自然不會都跑過來搗亂。 反正明兒讓那個府尹滾遠點,今兒若不是你來了,恐怕他還懶得理我們。瞧著那巴結的樣子她就看不順眼。 好。豐延蒼微微搖頭,最終還是答應。 斜睨了他一眼,岳楚人撇嘴,眼睛卻是在笑,明兒義診完事兒,后天咱們在這城里逛逛?聽說好吃的不少。 豐延蒼微微偏頭看著她,聞聽此話不禁微笑,可以啊,不過明天過后所有人都認識你了,在街上行走恐怕會有不便。你須得提前做好準備才行。 認出來又如何?我又不是見不得人。輕叱,與他說話,她滿身都是刺兒。 見的人,如此漂亮,怎會見不得人。手指游進她的披風里,然后準確的找到她的手抓住。 哼了哼,岳楚人眼睛彎彎,她確實很漂亮。 將近大半天的時間,接近晌午時棚子才搭建完成。比之在皇城時那兩次的都要寬闊很多,而且臨近一旁留出一塊大場地來,那兒用來給家庭困難的百姓的發(fā)放新年物資銀錢。 府尹一直陪同著,待得棚子搭建完畢,府尹邀請豐延蒼過府上用膳,很誠心的邀請。 豐延蒼看了一眼挑著眉梢的岳楚人,隨后笑道:下次吧,此次義診父皇很重視,周府尹想必也是了解的。明日你無需到場,亦無需動用官兵。待得本王回宮,自會在父皇面前提起周府尹。言外之意,會替你美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