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手機(jī)沉悶地一聲掉在地毯上，又滾了好幾圈到了不知名的角落上。

    ——脾氣倒還不小。

    霍航一的注意力沒分給自己可憐的手機(jī)半分，他盯著顧歸的目光混了太多東西——他是個(gè)正常男人，欲望是一定有的，而且還不知一絲半點(diǎn)。

    但顧歸太小了，實(shí)在是太小了。

    更何況他太脆弱了，實(shí)在是太脆弱了。

    霍航一猶豫了一下，任命地長嘆了一口氣，在顧歸茫然又無辜的目光下，背負(fù)著翻涌而起的罪惡感，把手往顧歸的方向伸了。

    顧歸平順的發(fā)絲被汗打濕，毫無規(guī)章地粘在一起，緊貼著鬢角，有一種凌而不爛的頹靡美感。他像是換了一個(gè)人一樣，窩在霍航一的懷里燙得像是一把剛?cè)计饋淼幕稹?/br>
    他的眼睛無意識的挑起又半瞇起，瞳仁的高光處閃著點(diǎn)星的紅光，像是一個(gè)不斷亮起的警報(bào)器一樣引人注意。

    紅色。

    哪里好像都是紅色的，眼睛是玫瑰紅的，嘴唇是帶著粼粼水光的艷紅色，攥著霍航一衣角的指節(jié)也在泛紅。

    風(fēng)景，這對霍航一來說是一場無邊景色。

    他手中好的動(dòng)作不太熟練，耳邊屬于顧歸的呼吸聲越來越重了。

    剛開始是輕輕地哼叫聲，像是一只被摸舒服的小貓咪一樣，最后所有的輕哼聲又慢慢消失，變成了一下比一下重的喘息聲。

    顧歸悶著嘴，臉上的緋紅越來越重，嘴角被他咬破了一個(gè)口，努力地試圖把所以讓自己面紅耳赤的呻吟聲都憋回去。

    霍航一卻好像不想如他意，顧歸被他抱在腿上，他把顧歸圈在懷里，用沒在忙碌的一雙手去捏顧歸的耳尖：

    “不要憋著。”

    敏感的耳朵在熱潮中被人隨意地揉捏著，顧歸的脊背處瞬間冒了一層熱汗，他無助地抖動(dòng)了一下，雙手無力地攀附在霍航一的肩膀上，抽動(dòng)了一下——松開又摟上。

    抱得比剛才更要緊了，他像是丟盔棄甲一樣松下了一直緊繃著的背部，不僅是手臂，他把自己整個(gè)人都送到了霍航一的懷里。

    霍航一的耳朵就貼在顧歸的唇邊，他無師自通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霍航一手中的動(dòng)作先是一頓，微瞇起眼睛來盯著顧歸。

    顧歸卻像是看不懂他的警告一樣，反而黏得更近了，他的舌頭肆無忌憚的從霍航一的耳朵上慢慢下移——舔到了他的喉結(jié)上。

    銳利的尖牙已經(jīng)不像以前一樣那么沒有攻擊性了，犬齒的牙尖在不經(jīng)意見刮過脖子上凸出來的那一塊。

    有那么一刻，霍航一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像是在倒流，喉頸處像是被人狠狠地遏制了一樣。

    連呼吸都開始不通暢了。

    顧歸過長的頭發(fā)又飄了下來，不太懂事地掃過他的喉結(jié)，又是一陣瘙癢的感覺。

    霍航一整個(gè)人都僵住了，關(guān)節(jié)處都像是生銹了一下，簡單地動(dòng)一下都有骨骼碰撞的聲音響起。

    他不動(dòng)，手上的動(dòng)作也自動(dòng)緩下來了，最后干脆罷工似地停了下來。

    他一停，顧歸又不滿意了。

    聲音中還帶著濃重的鼻腔，腦袋邊往霍航一的懷里拱，一邊不住地催促著他：“…難…難受?！?/br>
    霍航一憋著氣，不著痕跡地往后靠了點(diǎn)，把自己的喉結(jié)從顧歸嘴里搶回來。

    他額角有點(diǎn)莫名的脹痛，眼見著沒意識的顧歸又迷迷糊糊地黏過來。

    霍航一沉沉地嘆出了一口郁結(jié)的氣，像是要把自己心頭的所有燥熱都吐出來，卻還是一場無用功。

    他惡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頭，不管口腔里的痛楚，伸出手把顧歸的頭發(fā)揉了個(gè)亂。

    “祖宗……”你可真是我。

    霍航一在顧歸的耳邊慢條斯理地咬下這兩個(gè)詞，又勤勤懇懇地繼續(xù)完成自己的手上工作。

    沒多久后，顧歸的每一根睫毛都在飛顫，攥在霍航一身上的手指越來越緊。

    最后，才脫了力一樣倒在霍航一的身上，每一個(gè)毛孔都像是舒適地張開，瘋狂地汲取著霍航一身上的味道。

    濃郁清涼的薄荷味讓顧歸逐漸清醒過去，他雙眼上淺淡的一層腥紅色逐漸褪去，他敏感的察覺到空氣中有了絲難以描述的味道。

    瞬息變化間，在那朦朦朧朧的記憶回籠時(shí)，顧歸依稀好像明白了些剛才發(fā)生了些什么。

    臉上剛下去的紅頓時(shí)又重新涌了上來，來勢比剛才還要來得洶，他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瞬間跳起。

    他的速度太快，霍航一都來不及抓他，顧歸就已經(jīng)一拉褲子踉踉蹌蹌地躲到另一邊的沙發(fā)上去了。

    顧歸像是一只鴕鳥一樣埋著頭，隨手拉過了一個(gè)抱枕抱在懷里，弓著背連頭帶不抬一下。

    眼前的光線被他自己擋住，像是精靈一樣的尖耳朵卻悄無聲息地豎立了起來——他在偷聽霍航一的動(dòng)靜。

    他聽到了霍航一起了身，又發(fā)出了“索索——”的抽紙身。

    顧歸憋不住氣，偷偷地把抱枕往下拉了點(diǎn)，露出一道小縫。

    角度正好，他一下就捕捉到了霍航一在干嘛——他面無表情地站在只到他膝蓋的茶幾前，左手抓了幾張柔軟的面巾紙，眼見著就要往右手上擦。

    “嘩——”

    在霍航一瞥過來的那一聲，顧歸又立馬把保證往上抬，把自己的臉捂得密不透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