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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初熏本來就吃的不少,生怕這會兒肚子撐的鼓起來被景逸笑,忙拽開景逸的手不讓摸。 景逸就順著她推開的時候輕輕捏了捏小腹,一邊低聲笑:這也不讓摸,初熏越來越小氣了。 喬初熏用手臂擋著肚子,臉頰微燙:不是,剛吃完飯而且她這樣坐著的姿勢,難免小肚子有點ròuròu的。 景逸明白過來之后,又是一陣笑,親著喬初熏臉頰道:有點ròu好,抱著舒服。我還覺著你瘦了點 lt;/ligt; 正文 第八章 蒜苗鱔絲 第八章蒜苗鱔絲 回到城里,景逸讓高翎去府衙跟伊青宇知會一聲,另兩個人先回府,自己則和喬初熏在路口下了馬,步行著往城東去了。 景逸領(lǐng)著人進了城中最大的一家布莊,一進門就讓伙計叫老板過來,讓給喬初熏量身。老板笑呵呵走上前,仿佛一點都不認(rèn)生的樣子,忙招呼自家媳婦兒請喬初熏進到內(nèi)室。 景逸事先一點口風(fēng)都沒露,喬初熏也不太確定,就抬頭看了景逸一眼。見他朝自己笑了笑,就跟著老板往另一頭去了,顯然是說話不想讓自己聽著,就跟著那少婦進了里間小屋。 少婦一邊幫喬初熏量身,一邊笑著道:姑娘和公子都不是本地人吧?看著有些面生。前些天見公子過來看布匹,我這兒還在想是哪家姑娘好福氣,找了個這么有心的夫君。 喬初熏眨了眨眼,沒想到景逸早就來過一趟了:您是說他之前來過? 女子銜笑睨了她一眼:不僅來過,還坐了一下午哪!幾匹布都是跟我家那口子專門訂的。我家那位說了,咱們城里好幾年都沒這么大手筆的,有錢人家的也不見得懂這個,好些人都是跟風(fēng),見別人穿什么就買什么,店子里擺著什么就挑最貴的,不像姑娘這位,是真懂行喲! 喬初熏被女子說的心里甜甜的,小聲問:他都訂了什么? 少婦收起軟尺,想了想,從墻邊的木櫥里翻出一只匣子,捧到喬初熏面前打開:有兩樣要明后天才到的,都從蘇州那邊采購來的。說著,從里面拿了兩塊布頭讓喬初熏摸摸,有一匹和這個料子一樣,不過要的是大紅色的。還有這個,你摸摸,是不是特別滑溜,穿著都不沾身的,而且呀,無論洗多少回都不掉色 說著,少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嗤嗤笑出了聲。見喬初熏不解,便湊到她耳邊悄聲道:這個姑娘可不能嫌我嘴碎,是我家那口子列單子的時候,我在旁邊看見的。你家那位,幾乎沒把全蘇州最好的綺紈綾縠買下來,系繩兒都不要綢帶的,說是嫌不夠軟,穿著勒人 女子話剛說到料子,喬初熏臉就紅了。因為那幾樣布料顏色都極鮮亮,卻無一不清透軟薄,不是做肚兜抹胸,也是做里衣才用得到的。再聽女子話里意思,知道景逸跟人吩咐時要的不是布匹而是成衣,更覺得不好意思,耳根子都燒的紅透透的,小聲跟人致歉:對不住,給您家添麻煩了。 女子笑吟吟直搖手:姑娘哪的話,這么大單的生意,我和我家那口子高興還來不及。而且公子只是要求的細(xì),和那些財大氣粗無理取鬧的還不同,我家那位去之前蘇州采買,去的可樂意了! 兩人又輕聲說了幾句,就一前一后出了屋。景逸早在門邊等了,見喬初熏出來,又跟老板客套囑咐幾句,就領(lǐng)著人出了布莊。 見喬初熏面上紅暈未褪,景逸以為她知道了,就笑著道:做喜服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怎么臉皮這么??? 喬初熏嗔怪的睨了他一眼:那你也不能即便兩人已有了肌膚之親,喬初熏也做不到跟他談?wù)撡N身衣物這種話題,話只說了一半就作罷了,轉(zhuǎn)臉看向另一側(cè)。 景逸這回倒沒反應(yīng)過來:嗯?我不能什么? 喬初熏咬唇瞪了他一眼,繼續(xù)不理人。 說話功夫兩人已經(jīng)走到一家脂粉鋪子,景逸領(lǐng)著人進到里面,從眉粉到唇脂一樣樣挑過來。旁邊幫忙介紹的店主自是喜不自禁,喬初熏卻并不全盤皆收,平常就幾乎不敷粉的,不過成親時用那一次,也不必樣樣齊全。因此只撿了一定會用到的幾樣,挑了顏色正品相好的,讓伙計包了。但一整圈折騰下來,待到了外頭,也已是日暮時分。 景逸看了眼攥在人手里的小布包,有些遲疑:要不換一家再看看?姑娘家這種東西都不嫌多的,怎么一半天下來,她才挑了幾盒,莫不是這家的東西不合心意? 喬初熏捧著東西給景逸一樣樣簡單解釋了,又道:這幾樣足夠用一年的了,還得是用得勤的。 景逸聽完,又仔細(xì)端詳喬初熏面容,半晌,緩緩綻出一抹笑。 喬初熏被他看的有些莫名:怎么了? 景逸見她一副呆呆小兔子的樣兒,好笑的捏了捏臉頰:沒事。我就是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你不怎么打扮都挺好看的。 喬初熏抿唇一笑,拂開景逸手掌:公子就會講話逗我開心。一會兒說她身材一點都不胖,一會兒說她不打扮也好看,其實就外貌而言,她算不得多出眾。依照景逸從前走南闖北的閱歷,又是自小長在皇家,見過的美人不知有多少,她這樣的,也就勉qiáng入得眼罷了。 景逸拉著她的手握在掌中,低下頭看她:今天很高興? 喬初熏點點頭,眼兒彎彎的看景逸。又是在野外吃烤食,又是做衣裳買脂粉的,先是為了哄她開心,現(xiàn)在又陪她一起為兩人婚事做準(zhǔn)備,能不高興么! 景逸也跟著點點頭,高興就好。那現(xiàn)在能跟我說,剛才是為了什么瞪我? 喬初熏一噎,匆忙瞥開目光:沒 景逸剛想接著追問,就聽一旁響起某人忐忑且踟躕的問候:景公子。 兩人一齊偏過頭,就見伊青宇拉著一個女子站在兩人身后,臉有些紅,神qíng也不自然到了極點,顯然這聲問候也不是自愿的。那女子兩人也不陌生,就是之前在府上做了好一陣飯食的廖紅覃了。 景逸和喬初熏這回倒是挺默契,一齊朝那兩人jiāo握在一處的手望去,又一齊看向伊青宇。喬初熏自覺有些失禮,忙朝二人笑著輕輕頷首;景逸則目露嘲弄的看伊青宇,動作挺快呀! 伊青宇這一路走來,已經(jīng)被不少百姓行了注目禮,被景逸這么一看,更覺尷尬,又不方便說案子的事,只得點了點頭,想先打個罩面就此別過。 廖紅覃倒是個xing子慡快的,伊青宇前腳剛邁了一步,就被她給拽回來,揚著下巴看向兩人,道:相請不如偶遇,我家離這也不遠(yuǎn)的。之前的事還沒來得及跟公子和姑娘道歉,還有找人的事 廖紅覃微微一頓,又接著道:二位若是不嫌,就到寒舍小聚。我炒三兩個菜,公子也可以和柏珖好好聊聊。 景逸又是戲謔的微一抬眉,都叫柏珖了??!這小子平時看著不著調(diào),這種事上手腳倒是挺快! 伊青宇臉紅的速度與程度跟喬初熏能有一拼,因為深諳景逸好戲弄人的脾xing,心里已經(jīng)是連連叫苦,可又不想拂了廖紅覃好意,因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的姿勢愈發(fā)僵硬起來。 喬初熏轉(zhuǎn)臉看景逸:公子,要不咱們 景逸點點頭,反正首飾什么的也沒打算讓喬初熏提前看,如此安排還能跟廖紅覃了解些蘇家的qíng況,也不錯。 故而四人成行。廖紅覃原本手里就提著菜籃子,一聽景逸應(yīng)下來,也很是高興,跟伊青宇說了聲,又到相熟的店子買了些熟牛ròu和兩壇子酒,領(lǐng)著幾人三乖四拐進到一條巷子。 打開小門,獨門獨戶一座小庭院。地方不很大,收拾的挺gān凈,院子里還種著不少月季,有的已經(jīng)長葉抽苞了。 進了屋,廖紅覃就去后廚忙了,不一會兒就先端了幾杯燒熱的茶出來:菜很快就好,稍等??! 喬初熏也起身要幫忙,廖紅覃也沒多推辭,兩人就一起去后廚了。 屋里,景逸倒沒急著說案子的事。喝了口茶,慢悠悠笑道:熟門熟路,不是頭回來??! 這兩人相處,雖然通常是景逸占上風(fēng),但伊青宇多是話密的一方。今日一上來就讓景逸不冷不熱的來了這么一句,伊青宇剛白回去的臉就又紅了,支吾半晌,才苦笑著直作揖:我說侯爺您就別笑話我了。早前紅覃大晚上去您屋里搗亂的事,她后來都跟我說了。這事也有一半要怨我,我沒跟她說清楚您和喬小姐的事如今這也各得其所,侯爺就饒了我這回吧! 景逸冷哼一聲,聽著這話覺得不慡快:什么叫各得其所?倆人都糊涂,還把賬賴到我身上了?說的好像從新分配似的,他從來都只是跟他家初熏,別的人白送上門他也不屑收的! 伊青宇繼續(xù)態(tài)度誠懇承認(rèn)錯誤:侯爺教訓(xùn)的是,我剛那話說的欠妥。他跟廖紅覃那就是八百年前就算不清的爛賬,要不是跟景逸和喬初熏那兒攪了這么一遭,還指不定拖到猴年馬月呢! 景逸看他一說到廖紅覃就半點脾氣都沒有的樣子,也覺得可樂,就問:真認(rèn)定了? 伊青宇這回倒是沒猶豫,點了點頭:認(rèn)定了。 景逸瞇了瞇眸子,神qíng有些玩味:老爺子那邊怎么辦?伊家也不是尋常人家,以廖紅覃的身世背景,要做正房,怕有些難。 伊青宇咬牙:都跑這么個偏僻地方來了,娶個媳婦兒還不能自己做主?! 景逸繼續(xù)喝茶,一副你家的事你別問我的神qíng。 伊青宇顯然也為這事煩了挺久,撓了撓頭,又一跺腳:那你說怎么辦?我可不像我爹,娶那么多個女人每天挨著個兒的哄還樂此不疲。我這輩子能把這一個守住就知足了! 景逸看著伊青宇一副想以頭搶地的悲愴神qíng,微微一笑,道了句:反正你一日不回家,就你倆過日子。是妻是妾又有什么所謂? 伊青宇一愣,景逸又接著道:到時任期滿了,你領(lǐng)著人再去別地,只要不回家,不什么都好說了。 伊青宇也有些開竅了,握著拳頭表決心:也是,到時再生仨倆大胖小子,我就不信我爹還非要bī著我娶別人! 簾子被人掀開,廖紅覃端著盤菜出來,擱在桌上就去擰伊青宇的耳朵:說什么呢你?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丟不丟人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