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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杏女山下的小娘子在線閱讀 - 第38頁

第38頁

    gān嘛打我?陸雨澤咆哮著,這個女人給點顏色就開起了染坊,好吧,瞧在她有一顆jīng明的頭腦的份兒上,暫時放過她。

    白小jú一副欺負了人還天經地義的摸樣,真是讓人咬的牙癢癢的。

    施老爹聽著他們的嬉笑聲、咆哮聲,突然覺得神清氣慡,感覺像是換了一種空氣,沒有了前幾日的壓抑。

    白小jú回到村子便著手準備自己的釀酒廠,請的幫手大多是安澤村的本村人。白桃子兩口子生意漸淡,又好逸惡勞,得了配方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掙得些個銀子又都被安大孬拿去揮霍了。他們念著白小jú這邊肯定又是有了什么掙大錢的法子,要不為何平白無故的請了那么多人來gān活兒,聽說一天五十個銅板兒呢!每到夜里聊起的時候,便想入非非,口水灑滿g單。

    自打聽說了白小jú準備大肆釀酒后,他們更是一個上午不停的東西村頭兩地跑,jīng確到十幾趟不止,白小jú拒絕理會這倆恬不知恥的家伙。當初給他們那做吃食的秘方時,已說的清清楚楚,白小jú可不是怕他們鬧騰,她不是他家相公,因擔心連累她名譽受損而不做追究,她是真心心疼她失了的孩子,一心想給孩子做的一個補償罷了。如今再來鬧,白小jú豈能容忍。

    白桃子舔著笑臉卻是來貼人家冷屁#股的,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怪不得別人冷淡。白桃子又開始胡鬧著:妹子,姐求你了,瞧著一母同胞的份兒上,就給我們個活計做做,工錢什么的比別人稍高一點兒就行,jiejie姐夫不貪心,妹子,您說句話??!

    白小jú對這種自己把自己臉甩出去給別人踐踏的人相當無語。她輕輕抬了抬手,冷漠的說道:雨澤,守著門口,這倆人要是再耍無賴,拖出去兩百丈扔到山溝里,免得在這礙眼!

    陸雨澤噴笑,這個女人實在是夠狠!大聲應道:jiāo給我,你放心,一腳踢他兩丈,踢上一百腳當是練功了。

    白桃子兩口子打了個哆嗦,唧唧嗡嗡邁著大踏步逃也似的離開了,那陸雨澤年歲不大,可卻是個出了名的煞星,安大孬對此最有發(fā)言權,當初是一腳就險些讓他口吐白沫,橫尸街頭了,一百腳,怕是尸骨要七零八落的飄得杏女山到處都是了吧。

    白仁貴聽聞自家女兒搞了個這樣的營生,請的短工就十多個,自己作為親爹卻從未從中得過半點好處,心里著實氣憤,剛要再來胡攪蠻纏一通,被嚇得灰溜溜的剛從村東頭跑來的白桃子兩口子勸說一番,當然嚇得成分居多。他自個兒又是憋悶,又是咬牙切齒的,罵罵咧咧的轉個身又回白家莊去了。

    白小jú的白酒批發(fā)生意逐步走上軌道,她先后用紅高粱、糯米、江米、大米等糧食為原料,逐步釀制了低濃度的桂花酒,普通濃度的白酒,以及紅高粱為主多種糧食混雜的濃香型白酒。最后這種酒名氣最廣,銷量最大,只是工藝也比較繁雜,白小jú起名為裕jú老窖。它類似于現(xiàn)代的瀘州老窖特曲,但白小jú實在不是技術人員,只是一些腦海中微存的理論知識。不過理論聯(lián)系實際,便也得出了這種僅次于瀘州老窖特曲的東西。此酒有一些普通酒沒有的特點。它芳香濃郁,棉柔甘冽,入口甜、落口綿、尾凈余長(原諒我吧,這點是問的度娘,以前村子里雖有個釀酒的廠子,但那時太小,其實工藝是記不清的)。

    三年的光景,吳老板也將此生意擴展到十幾個鎮(zhèn)子,分號開上了二三十家。原本他就是做糧食買賣的,現(xiàn)在加上白酒的生意,正好是糧食釀酒,貨源也齊了。白小jú倒是在戰(zhàn)亂之年省了許多到處找糧的麻煩,她只需出錢,便可買到糧食,因為這是凌北的東北部,近年來并未有什么災qíng,戰(zhàn)爭開戰(zhàn)兩年半,凌北在嚴格征兵,又備量充足的qíng況下,并未忍心再去加收百姓的賦稅。總之眼下的境況,還稱不上慌亂,至少對于白小jú這個圈子來說,不算是。

    施裕離家半年,南北之戰(zhàn)正式拉開帷幕。初時他會托人捎來幾封家書,書信中從不羅嗦,大致都是那么幾個字,什么一切安好,勿念之類的。白小jú不滿,總是賭氣的說不想回信。但她口是心非的毛病親近之人都心知肚明,也不戳破。

    王維漢一直和施裕待在一個軍營,閑暇時就跟著施裕學習認字,倒也能歪歪扭扭寫出一封樸實的家書。只是王大嫂不認字,回回都是勞白小jú代讀,后來有一日,王大寶發(fā)現(xiàn)書信中的字他都是認識的,便一家人拿著一頁舊huáng紙藏到家里細讀去了。

    白小jú每次回信,都會羅里吧嗦說上好幾頁,然后再拖人帶上滿滿的兩罐子豬ròu香腸以及一壇子兩年陳釀裕jú老窖。惹得送信之人一陣口酸。

    只是一年前書信就斷了,白小jú寫信,施裕也沒回,怕是戰(zhàn)事一啟,那些書信都石沉大海了。不過白小jú王大嫂他們只是為此小小擔心了一下,因為他們相信自己的夫君正在遙遠的他方努力殺敵,書信之類的來往不便沒人稍遞也屬qíng理之中。

    沈慕嘉和陸雨澤今年各十三歲了,眉目間看起來真的有種偏偏少年的感覺;小慕夕十歲,女大十八變,肥胖的身子長開了,遠處望去,那也是一步一生蓮的美人兒,可惜她師從兩名xing格迥異,年齡相差甚遠的男子,且又都是高手,好好的一個美人胚子硬是練成了見義勇為的小俠女。弟弟白文修和王大寶是同窗,時不時的就竄到白小jú的釀酒廠玩耍,為了這事兒幾次三番的氣煞白仁貴。他本指望著十歲的兒子能下田搭把手,不成想每次都是貪嘴好吃來安澤村玩鬧。白仁貴一直以來都眼饞這個閨女的生意,時時不忘要攙和一腳的想法,所以每次兒子一來,他后腳準時跑來守著大門嚷嚷。此話說來也是好笑,白小jú是下了死命令,凡自家親戚除了在廠子里幫工的大姐白英子以及弟弟白文修外,其他人等一律不準入門,硬闖者放狗!

    白小jú也不是個純不孝的女子,只是有些事qíng不能允許這些親戚來攪合,古往今來,家族生意都是盤根錯雜,一個應付不好,就得傾家dàng產,何況像他們這樣人品上沒有保障的人。她只能每月一例給他們各家送上兩壇子好酒作為補償,多余的再也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加一更,雖然惡心透了那些盜文的,不過為了喜歡自己文的親們,安安拼了送花兒吧,努力砸我吧

    改了個字,三年陳釀改兩年陳釀

    這張出的問題可真多啊,又是改字又是加字的,汗!哭了大家了

    ☆、第四十七章

    軍營里

    施裕從軍三年,三年來的戎馬生涯讓他更懷念家中的娘子與年邁的父親。每回從戰(zhàn)場歸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會借著燭光一遍又一遍的詳讀娘子的來信。

    她說家中一切安好,到了冬天她都會給爹爹燒上暖烘烘的炕,由于溫度的提高以及名貴藥材的供應,爹爹的病復發(fā)的次數(shù)也減少了。勿念!她還說他們現(xiàn)在已經不再拋頭露面賣白酒和奶茶了,白酒生意轉給了糧食鋪的吳老板在做,自己只負責釀制白酒,然后低價賣給吳老板?,F(xiàn)在家里以前茅糙屋周邊都改成了釀酒的作坊,請了村子里二十來個粗壯的小伙子gān活兒,年齡比雨澤他們稍微大上兩歲,不過大多數(shù)都是雨澤在打理,那些小伙子們都害怕這個霸主,平時都被治的服服帖帖的。

    綢緞鋪那邊的股份想退掉了,慕嘉也想來作坊里做活兒,可是那店東家不放人,也難怪,他如今的生意是全靠成衣來撐著,哪里肯讓我們走。想起幾年前我們談入股的時候,他那副心痛的樣子,與現(xiàn)在比起來可是天壤之別啊。

    她說她也想他,盼著他歸家。他又何嘗不想念嬌妻,可如今的時局竟讓他連一封問候的書信都送不回去。

    施裕披著外衣坐在燭火下面,思緒又飄回了那無數(shù)個相依相伴的日子里,她分明還是個孩子,可她的一顰一笑,一個眼神都那么生動可人。她聰明大膽,心細體貼,沒有他在身邊,她甚至比以前過的更好了,施裕感覺到自己很無用,遠離親人身邊,除了靜下來的時候思念一下,什么都做不了。

    他如今已是率領數(shù)十萬雄兵的將軍,同時也作為凌北離王戰(zhàn)華乾國天子的猛將。他們已于一年前深入敵人的境地,開疆擴土指日可待,但沙場上的危險從來都不是個固定下來的指數(shù),昨日一戰(zhàn),他又有幾百名將士作古??吹揭粋€個熟悉的身影倒在血泊中,他突然理解了臨行前父親的再三叮囑:兵不厭詐,你日后作為一方將領,處處要先以將士們的xing命為憂。

    是啊,將失一令,而軍破身死。他現(xiàn)在似乎又變得比以前更成熟了,由剛入軍時的冷漠蕭殺換成了沉穩(wěn)冷靜。他的思緒還在忽近忽遠的飄dàng在杏女山的小家和號角聯(lián)營的路上,不肯收回。左翼副將蕭毅靖在帳外叫道:將軍,緊急戰(zhàn)報!

    進來!施裕放下手中的信,威嚴的聲音命令道。

    方才離王世子派人送來書信,敵軍已派數(shù)萬大軍從凌北的東北部打開了缺口,意在拿下我凌北少半防范較弱的城池。蕭毅靖一邊簡明扼要的稟報此事,一邊畢恭畢敬的將書信遞給施裕。

    鄴水鎮(zhèn)?他們選擇的是鄴水鎮(zhèn)?施?;舻貜囊巫由险酒穑駋íng嚴肅的說道。

    是鄴水鎮(zhèn),聽說那里有個杏女山,離王世子準備親率騎兵將敵人困在杏女山,阻擾它再向北靠近。蕭毅靖解說道。

    離王世子此意甚好,只是這樣一來,鄴水鎮(zhèn)便會變成一個血ròu橫尸的戰(zhàn)場了!施裕一字一句說的艱難。速去請副將軍過來議事!

    遵命!蕭毅靖利落的拱手道。

    王維漢踏入施裕營帳的剎那便察覺到他臉色的凝重,看來必有大事發(fā)生。這位面對萬千仇敵也面不改色的兄弟,早已不是當年住在他家隔壁溫和有禮的少年郎了。他有著所有將軍都應該有的威嚴。

    敢問將軍深夜叫末將前來,所謂何事?營帳之中,他一直都稱他為將軍。

    我?guī)畟€將士連夜趕回杏女山,后天便可到達,昨日剛有過一場戰(zhàn)事,依敵軍下戰(zhàn)書的規(guī)律來看,這兩日他們應該不會主動進攻,你帶著將士們好好休整一番,多則四五日,少則三日我便趕回!施裕條理清晰的安排著軍中事宜,王維漢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他對他的能力一向信任。

    為何突然回杏女山?王維漢丈二摸不著頭腦,越聽越糊涂。

    敵人帥數(shù)萬大軍攻破我東北部入口,領頭將軍鄭巖是出了名的狠辣,所到之處,燒殺搶掠,一片láng藉。而且離王世子要在杏女山攔下北進的鄭巖,照此一來,鄴水鎮(zhèn)這個彈丸之地將會是一個血ròu模糊的戰(zhàn)場,我不放心她們,必須回去看看!施裕迅速收拾好自己行囊,備了糧食,站在帳口高喊:蕭毅靖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