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并沒有發(fā)現(xiàn)引起肺部感染的呼吸系統(tǒng)疾病,有些病人有慢性病,可跟其他病人之間并沒有什么共通性。 “那如果只是剛剛被感染,身體還沒有什么感覺,又比如像是感冒,只是在初期,病人本身沒有發(fā)覺,但是身體的抵抗力正好降低,很不巧的接觸了這種病毒,感染了這種變異的霍亂弧菌后本身也產(chǎn)生了異變,導(dǎo)致肺部迅速的被感染。我觀察了下這里的天氣,正是雨季,氣溫忽高忽低,感冒的幾率很大!” 蘭勇嘲諷的笑笑。 看白芷的表情有些不知所謂。 倒是羅芳,沉思了下果斷下了決定。 “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我現(xiàn)在就去向首長請示,單獨(dú)隔離所有有感冒跡象的人!” 羅芳的想法很簡單,不管這種想法有沒有依據(jù)他們都要防范氣力啊,剛要出去,就進(jìn)來一個全身包裹在防化服里面的士兵。 “羅醫(yī)生,又出現(xiàn)兩例感染者,首長請您速速過去!” …… 兩例新增的感染者是一家人。 跟發(fā)現(xiàn)西周香爐的那家是鄰居。 只隔了一道石頭墻。 得病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妻,白芷跟著醫(yī)療小組的人趕到時兩位鬢角斑白的老人抱著孫子正在絕望的哭。 他們不知道什么病毒、細(xì)菌,但是老人不傻,知道這是瘟疫。 更知道一旦被感染就會和前幾天在村頭被焚燒的尸體一樣在沒活路! 所以在檢查并確診后防化兵將兒子兒媳的尸體要抬出去的時候他們忽然發(fā)瘋般的阻攔! “求求你放過他們吧!放過他們吧!” “放了我的兒子吧!求求你們放了我的兒子吧!我們家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懒宋覀兛稍趺椿畎?!” 羅芳皺了皺眉,上前勸阻。 “老人家,你們不要這樣,我們帶走他們正是為了救他們的命??!” 可是老人哪里管這些,他們就覺得兒子不管病得多重得呆在自己身邊才是最安心的,才會有一線希望。 “不行!不行!政府,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兒子吧!” 臨時的醫(yī)療點(diǎn)里死過人,活著的到現(xiàn)在也沒有出來,村里人都說就是在等死,他們兒子去了也一定回不來,怎么肯愿意。 雨淅瀝瀝的下著,羅芳不禁皺眉。 這老兩口的意思好像就跟她是要害他們兒子一般。 遇到這樣什么都不懂又固執(zhí)的老人她真是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 抬著人的防化兵有點(diǎn)不耐煩,還沒跟老人說通這就想走。 兩位老人沒什么文化,很多事情不懂,但是卻很善良。 舍不得兒子兒媳,卻也只是在哭求著,并沒有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見狀更是直接上前一下子就跪在了防化兵的面前。 “解放軍!政府!我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兒子!放過我兒子吧!要抬你們把我抬走!放過我兒子,我給你們磕頭了!” 那四個抬著擔(dān)架的士兵頓時震驚了。 防毒面具下看不到表情,但是卻整齊的往后退了半步。 那可是跟他們父母一般大的人??! 有人想彎腰去扶,可無奈手里抬著擔(dān)架。 白芷看著鼻子一酸,這一幕讓她想到了前世自己枉死的時候,爺爺那悲傷的表情。 和羅芳一起過去要扶起兩位老人可無奈兩人老淚眾橫,固執(zhí)的跪著要他們的兒子。 或許是動靜太大,院門口聚集了很多的村民。 他們有的打著雨傘,有的披著透明的塑料布,也有的直接站在雨中。 一個個的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也不知道是誰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當(dāng)年日本人的病毒變異,波及到了日本鬼子的那些士兵,他們?yōu)榱朔乐刮烈邤U(kuò)散就把所有的人全都?xì)⑺溃 ?/br> 白芷的心頭一顫,循聲望去是一個老者絕望的雙眸。 他們明白,這么大的動靜出了什么事,會有什么后果他們都一清二楚。 那老者看著擔(dān)架上掙扎著嘔吐的夫妻兩個搖搖頭,轉(zhuǎn)身離去。 嘩啦啦的小雨中白芷只看到他背著的雙手中和爺爺?shù)哪莻€差不多的煙斗,還有被雨水打濕的粗布煙袋。 他說的不假,不光是日本人,在中國的古代這樣的事情也不少見。 在無法治療的會大規(guī)模傳播的疾病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死所有的感染者,焚燒掉屬于他們的一切。 現(xiàn)在自然是不同,先不說這么慘無人道的是事情最終都會瞞不住,就是以現(xiàn)在國家對付疾病的實(shí)力也完全沒有必要。 只不過是需要時間而已。 而現(xiàn)在也不像古代那樣,沒有太多科學(xué)的隔離措施,控制不住疾病的傳播。 就算最壞,白芷想,也就是被隔離的人慢慢都被傳染死亡。 但剛才那老者的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本來似乎已經(jīng)麻木的村民眼里的恐懼重新聚攏。 并且快速的迸發(fā)到一個極致。 瘟疫,死過人,死了好幾個人,這不是他們平靜小山村里的生活了一輩子的人能承受之重。 “不!我要出去!” “我不能在這里等死!我要出去!” “我不是這里的人,我只是來串親戚的,我要走!我要回家!” 情勢就這么突然的失控,村民開始sao亂,發(fā)了瘋般的要往外沖。 村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還是比較明事理的,見狀那是又怒又氣,揮著手,扯著嗓子讓村民冷靜,讓他們各回各家,避免人群聚集加速病毒傳播。 可無奈瘋狂的人群跟本就不理他,就連聲音也被淹沒的一點(diǎn)都不剩。 負(fù)責(zé)封鎖任務(wù)的解放軍某連官兵嚴(yán)格執(zhí)行著上級的命令,工作人員許進(jìn)不許出,其他人進(jìn)出都不允許。 村民高聲嚷嚷著,神情從絕望、希翼、再到孤注一擲,沖動一觸即發(fā)! 砰的一聲槍響,沒有任何預(yù)兆的響起,就像是給了瘋狂的村民當(dāng)頭一聲棒喝一樣,哄鬧的人群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扭頭去看,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年紀(jì)不大,氣場卻是很足,面對這么多的村民,那氣勢依然是讓人感覺毫無疑問的凌駕于那之上。 他穿了件淡藍(lán)色的襯衣,西裝褲,規(guī)矩的穿著襯得本就冷酷如數(shù)九寒冬的面容更加的冷峻。 他寒著一張臉掃過誰,誰就感覺猶如是冰凌直刺心臟一般帶著痛的尖銳冰寒。 目光里似乎有恨鐵不成鋼的情緒一閃而過,快的人沒法捕捉。 這個人正是得到消息匆忙趕來的陸堯。 他淡淡的收起槍,往前走了幾步到人前,才慢慢的開口道 “今天走出這個村,你們就是歷史的罪人!” 他道“走出去你們就有可能感染成千上萬的人!” 他道“走出去,你們這個鄉(xiāng),這個縣就有可能因?yàn)槟銈兌尚摺⒏矞?!?/br> 最后他伸手指了指攔著村門的解放軍。 “你們以為他們愿意攔著你們?你們以為他們愿意呆在這里?他們也跟你們一樣有父母,有妻兒,有女朋友等著他們回去結(jié)婚,有剛出世的孩子等著他們回去叫爸爸,他們接受這個任務(wù)就是抱著視死如歸的精神來的,你們靠近他,他就有可能會喪命,祖國會失去一個好戰(zhàn)士,父母會失去一個好兒子,孩子會失去一個好父親!攔著你們不是要你們死,而是要你們不要去讓別人死!不要用去做殺人犯!” 先前查出的那兩例感染者的家就在村頭,所以白芷早在沖突一開始的時候就過來了,看著陸堯的臉色,總覺得這番話真不像他能說得出來的。 總感覺這次的疫情對他來說似乎是哪里有些不對勁。 陸堯的話一落人群更是鴉雀無聲,槍聲的事情都忘記了,村民不由的看看那組成人墻攔著他們的解放軍,至始至終他們只是攔著,任他們?nèi)枇R沒有還口,亦沒有還手。 此時更是有人眼中閃現(xiàn)著淚珠。 頓時有人心生不忍,猶豫起來。 此時一個人到中年的村民突然扯著嗓子喊道 “我們怎么就是殺人犯了!我們也沒想傳染給別人!我們出去可以去治!找大醫(yī)院去治!再說,你們不是說我們還沒有被感染嗎?怎么會傳染給別人!我們只是不想死,再呆在這里我們早晚被感染上!死的又不是你,你當(dāng)然能在哪里大言不讒的說著大道理,當(dāng)你的老好人!” “哼!”一塊過來的倪功從陸堯身后走出來冷哼了一聲。 “大醫(yī)院?全國最好的醫(yī)生都差不多都調(diào)到這里了,你們還想去什么大醫(yī)院?我說你們這群不知所謂的鄉(xiāng)巴佬懂個什么?死的不是他!他不是在冒著被傳染的危險嗎?你們知不知道他的命有多金貴……” “倪功!” 陸堯一聲冷喝,倪功想說的話頓時被憋在了肚子里。 恨恨的瞪了陸堯一眼,氣惱的扭頭去畫圈圈了。 可他之前的話卻是惹惱了一些人。 本來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人群又開始鬧騰開了。 “我們是鄉(xiāng)巴佬!鄉(xiāng)巴佬怎么了?鄉(xiāng)巴佬的命在我們自己眼中也金貴著呢!我們現(xiàn)在就要出去!放我們出去!” “對,放我們出去!我們不能在這里等死!你們金貴!你們留在這里好了!” 就在這一片鬧騰聲中一個悠然淡雅的女聲突然出現(xiàn)。 “誰說你們在這里就是在等死!” 這聲音用上了內(nèi)力,要不然白芷人小言輕,說句話還真不是誰都能聽得到的。 此話一出人群又是一陣寂靜。 白芷接著道“我保證留在這里的一個都死不了!” 陸堯聽了這話到?jīng)]有什么反應(yīng)。 可是倪功可就不行了。 “你你你……”指著白芷,似乎嫌她說話不經(jīng)過大腦,被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她以為這是拍電視嗎?專家都不能保證的事情她拿什么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