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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是不是有什么事?田惜日問道。 管家回道:小人也不知,王爺昨天還好好的,今兒就突然唉,大夫也請來過,可王爺就是連大夫都不許進(jìn)屋,就是不給看,王府上下都急死了。 田惜日暗疑道:明路這是怎么了?她緊蹙起了眉頭,看著著急的管家只好勸道:管家放心,我盡量勸勸王爺便是。 寢房外,兩名侍衛(wèi)守在門邊,正是當(dāng)日田惜日參加比賽時守護她的那兩個隨從,他們也正是明路的貼身侍衛(wèi)。 屋內(nèi),四周彌漫著藥味,他躺在g上,不怒不喜,面容蒼白。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他知道是她來了。閉上了眼睛,假寐。 她進(jìn)了里屋,入眼的是一個暗紅色琴案,上面端放的正是綠綺,惜日暗忖:難道明路真的只是想聽她彈琴? 她輕輕繞過琴案,走近至g邊,見明路閉著眼睛,輕輕喚了聲:明郡王? 明路緩緩睜開了眼睛,望了她一眼。 她暗暗一驚,明路看她的眼神竟像是看一個陌生人,明路從未對她如此冷淡過,今天到底出了何事?惜日壓住心中疑惑,微笑道:王爺想聽我彈琴,也不至于不吃不喝吧,難道小弟的琴聲真的有如此魅力,可以令王爺廢寢忘食不成? 她竟然還在笑!?一個未出閣的小姐,一個已有婚約在身的女子,和一個毫無關(guān)系的男子公然住在一起,如此傷風(fēng)敗俗,她還能笑得出來?她如此做法,又置他于何地?! 他緩緩瞇起了眼睛,隱藏起幾乎無法控制的憤怒,卻又無比平靜地道:從今往后,你直接喚我明路。 不敢,小弟身份 是不敢,還是不愿?他打斷了她的話,聲音中透出不可違逆的嚴(yán)厲。 惜日暗自一驚,今天的明路的確與往常不大相同,隱含著某種凌厲,似乎還有些憤怒。她敏感地發(fā)覺了,他今日似乎針對她。 不過,也或許是她多想了?她暗自鎮(zhèn)定,暗忖:不管怎樣,他畢竟是個病人,又一天沒吃沒喝,她是來勸解他的。想到此,惜日笑道:好啊,明路,從今往后,我就叫你明路。和傅津他們一樣,叫你明路。我這可是高攀了,你可是低附了,等你病好了,可不許托詞說這是你病中的胡言亂語做不得數(shù)的,總之,不能反悔! 聞言,明路心中掠過一抹柔軟。即使明知道,她是故意如此說,她是來討他歡心的,但仍舊無法忍住內(nèi)心因此而起的波瀾,他該拿她怎么辦?他到底拿她該怎么辦啊?只要她的一句話就可以影響他,他真的已經(jīng)無可救藥了嗎? 見明路神qíng緩和下來,惜日走到琴案旁,撥弄了幾下琴弦,笑道:明路,今兒你怎么有興致聽我彈琴了? 明路并未立刻開口回答,望著田惜日,似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一會兒,一嘆,語氣溫和地道:瑜弟,不瞞你說,我以前從未在g上躺過這么多天,不能動彈,哪里都不能去,每日只能望著一方屋頂,像個廢人。實在煩悶透頂,唉,今日突然想起你的琴音,若能每天都聽到你的琴音,那該多好聲音中透出幾分落寞惆悵,似乎還有一絲企盼。 聞言,惜日微笑,心里卻再次生起了對明路的愧疚。 他是為她而受傷,別說只是想聽他彈琴,就算讓她此刻以命相抵,她也會毫無怨言。畢竟是她欠了他的。 還記得,那一晚,他生命垂危在生死邊緣掙扎,她煩躁不安,內(nèi)疚自責(zé)。那一刻,恨不得要死去的是自己,而不是他。她不愿虧欠明路,尤其是她欺騙明路在先,明路卻為他舍生忘死在后。 即使明知道他死了就不會有婚約,即使明知道那樣就可以達(dá)到自己的目地!她也不愿! 如果需要xing命來達(dá)成自己毀婚的目的,她寧可用自己的,明路從未欠她什么,相反,如今她卻虧欠了他太多一紙賜婚,把不相gān的二人命運般連在一起,本就不是他的過錯。反而,她知道。他也不愿(雪竹閣,納蘭、傅津幾人提起賜婚時的黯然),他也不喜歡她(見皇太后時,明路對她的假意敷衍),他也不過是bī不得已才必須娶她。 所以,在明路生命垂危的那一晚,她就下定決心,如果明路活過來,她將真心以待,不再欺騙他,即使毀婚也要自己光明正大的去做。 只是,太醫(yī)說過此時不能刺激明路,所以她才決定暫時拖延一時,等明路傷勢大好時,她一定把所有事實都告訴他! 即便,后果不堪設(shè)想,即便,他會恨她,甚至報復(fù)她,即便毀婚不成,她都不會再欺騙他。所有后果,她都會自己承擔(dān),即便那樣的代價太大,也無怨無悔。她知道自己那樣做太傻,太笨,太沖動,她只是不想再次鑄成大錯,令自己背負(fù)著愧疚而活看著眼前一向呼風(fēng)喚雨隨意慣了的他,躺在g上多日不能動彈,還要忍受身體上的傷痛之苦,會煩躁苦悶,也屬正常。 如果他只是喜歡聽她彈琴,那又有何不可?她當(dāng)即笑道:每天為你彈奏幾曲,又有何難,畢竟,你的傷是為救小弟所至,別說你只是讓小弟每天為你彈曲,就算你讓我上刀山下油鍋,小弟也在所不惜的。 明路微笑,他從沒想過讓她上刀山下油鍋,他只想把她留在身邊,一生一世。 既然她如此說了,那他就來個順?biāo)浦?,道:那不如,瑜弟暫且搬來我府中住吧,每日里除了方便為我彈琴,也可與我一起打發(fā)些時間。如何? 這恐怕不行,田惜日暗道,她自己的身份太特殊,住在明路府中難免不便,而且龍茗還在。這可怎么拒絕才好? 我可命人單獨給瑜弟準(zhǔn)備個院落,瑜弟可帶著隨從一同住進(jìn)來,絕不會讓瑜弟覺得有絲毫不便。 ********************* 惜日唯有沉默,于qíng,她應(yīng)該答應(yīng)明路的要求,可于理,她應(yīng)該拒絕。但此刻看到明路企盼的眼神,她無法開口,也找不到理由拒絕,最終,唯有點頭同意了。 見她同意,明路的神色越發(fā)和緩,微笑道:瑜弟今晚就住進(jìn)來吧,我即刻命人為你準(zhǔn)備住處,不知瑜弟是否還記得山茶林邊的那棟小樓,住在那里如何? 今晚 惜日的話尚未說出,就被明路打斷:瑜弟的東西,我會命人去取,你的隨從過會就會被接進(jìn)府來,瑜弟不必為此擔(dān)心。瑜弟今晚也還沒用膳吧?我已經(jīng)一整天都沒心qíng吃東西了,現(xiàn)在突然覺得有些餓了,麻煩瑜弟去叫下人們送膳食進(jìn)來吧。 明路似乎一切都已為她想好了,惜日越發(fā)覺得明路今天針對她,她漸漸猶疑起來,卻又轉(zhuǎn)念一想,他已經(jīng)一天沒吃東西,畢竟病人是不能挨餓的,不如先用膳,便道:我這就叫人去準(zhǔn)備。 膳食早已準(zhǔn)備好了,惜日出門吩咐了一聲,一直焦急候在外面的管家立刻喜上眉梢地忙叫人送了上來。 惜日終是被明路qiáng留了下來,甚至沒有回去說明的機會,惜日本有些不安,尤其是想到令人頭痛的龍茗,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可此刻她即已答應(yīng)留下,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了。 用過膳,傅津、納蘭來了。 四人在屋里閑聊了一會兒,明路說起瑜弟將住進(jìn)府里的事,納蘭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道:瑜弟住進(jìn)郡王府也好,阿三等人尚未緝拿歸案,瑜弟一人在外很危險,本來我和禧恩商量著派些人來保護瑜弟,但又怕瑜弟覺得不便,還是明路想得周全,瑜弟住進(jìn)郡王府,安全自是無虞了。 納蘭一席話,惜日并沒料到,她看向明路,明路聞言笑道:納蘭,不只是這個原因,主要還是我每日里太閑了,想要瑜弟過來陪一陪我。 惜日暗忖:難道說明路讓她住進(jìn)郡王府并不是因為他無聊,他煩悶?而是出于對她的安全著想?這就難怪了,他今天一直想要留下她。他是不是怕自己不好意思再次接受他的恩惠?還是怕她會拒絕?所以才如此堅持地讓自己住進(jìn)來?或許吧,畢竟,如果她是因為被需要而住進(jìn)郡王府,而不是因為被保護,她心里上會覺得舒服些。明路難道連這個都想到了嗎?想到此,惜日不僅有些黯然,不管怎樣,他如今重傷在g,卻仍舊為她的安全而擔(dān)憂,他是真的把她當(dāng)作朋友對待了吧,她越來越覺得虧欠明路的太多了傅津聞言,暗道:瑜弟要住進(jìn)這里了?他也好想住進(jìn)來??!怎么辦,怎么辦才好?正想著:忽然看到了一旁擺著的綠綺,目光一亮,當(dāng)即大聲道:明路你有私心??!明里說要保護瑜弟,實際上是想著每天聽瑜弟彈琴是不是?想自己獨享?不成!我也要聽,我也要住進(jìn)來,每日方便聽琴,而且有我在,這里會更熱鬧!他總算找到合理的理由了,不僅有些得意。 納蘭聽后笑了。 明路聞言,無可奈何地?fù)u了搖頭,笑道:你要住進(jìn)來便住進(jìn)來吧,只要你別偷吃陳師傅的酒就好,否則這回再被追著砍,即使追到我的病g前我也不會管。明路此刻的表qíng,好像在說:你看我這副樣子,就是想管,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你好自為之吧。 惜日微笑。 納蘭已大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傅津卻頗有不滿地道:你就放心吧,這回就是我想偷,也找不到地方,你不是說,他埋的酒已經(jīng)轉(zhuǎn)移地方了嗎?就連你都找不到,何況是我?,不過,話說回來,你府里養(yǎng)的這個陳師傅釀的酒的確是京城一絕,不過,就是人太小氣!我上次才喝了他半壇子酒,他竟然拿著菜刀追著我砍了半個時辰!整個郡王府都被我跑遍了,至于嗎?我的命難道沒有他那半壇子酒值錢?傅津說起這事就忿忿不平,還越來越大聲:那老頭脾氣可真倔,像一頭倔驢,對,就像是一頭倔驢!要不是他釀的酒太好喝,做的菜太好吃,煲的湯太香,我真建議你把他趕出府去,這個倔老頭,每次一看見我就chuī胡子瞪眼,守著他那幾壇子酒就像是守著他家未出閣的huáng花大姑娘似的,怕我染指! 傅津說的激動,眾人越聽越想笑,明路笑了兩聲,竟咳了起來,牽動了傷口皺起了眉頭。 納蘭笑著阻止了傅津的后話,道:今兒也晚了,明路有傷在身需要早些休息,我們先散了吧。 惜日點頭。 傅津也封住了口,對明路道:明路,你不必為我費心,我自去找管家張喜為我準(zhǔn)備住處,你也早些休息吧,快點養(yǎng)好傷,我還等著咱們幾人一起參加冬季太液池的冰上蹴鞠比賽呢,這一次,聽說索閣也要帶隊參加,哼,我們幾人一定要把他打得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