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龍?zhí)ь^前一天,朱燁從歐洲回來,想給自己放一天假陪陪老爹和兒子,誰知剛進家門就收到了一封來自章家的請柬。 上次他們家送信來,還是因為章覺希的死,這次又是為了什么?朱燁打開信封,從里面拿出一張粉紅底色、玫瑰花裝飾的帖子,打開,表情立刻變得比聽說章覺希死了還要崩壞。 “訂婚典禮?”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眨眨眼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沒錯,是章韻希要訂婚了,對象居然是朱礪! 朱礪?朱燁看著請柬末尾那個華麗麗的簽名,先是驚訝,繼而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這消息太詭異了,章韻希,朱礪,他們是什么時候搞到一起去的? 章韻希肚子里的孩子難道是他的? “你愣著干什么?怎么不進去?”墨斛剛從外面回來,見他石化在那里,碰了碰他胳膊。朱燁反應過來,將請柬往他手里一遞:“韻希要訂婚了,和朱礪?!?/br> “?”墨斛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少頃回過味來,跟見了鬼一樣拿過請柬瀏覽一遍:“臥槽,真的是他!” “什么意思?”朱燁聽他話里有話,疑惑問。墨斛示意他進去說,兩人一起進了朱燁的書房,他才道:“之前清陽子他們在章韻希身上感受到妖皇的氣息,妖皇最初又是在朱礪家發(fā)現(xiàn)的,那時候我們就懷疑他可能投靠了章家,現(xiàn)在看來果然沒錯?!?/br> 朱燁這段時間忙著生意,整天在天上飛,跟墨斛交流的時間并不多,但:“毛毛沒有提過這個啊,他在章家那邊蹲守了都快一個月了,也沒發(fā)現(xiàn)過她跟朱礪有來往。”訂婚這么大的事,難道他們不要見面商量嗎?電話也不打一個? “一定是我們忽略了什么,或者……這根本就是妖皇在幫他們?!蹦f,“這段時間我和清陽子他們一直在尋找朱礪,想通過他確定妖皇的下落,結果毫無頭緒,我猜一定是昧姝在用什么障眼法,毛毛查不到章韻希和他的交往就是她在搞鬼?!?/br> 朱燁剛從飛機上下來,時差還沒倒過來,一時頭疼欲裂,仰躺在沙發(fā)靠背上皺眉。墨斛過來給他按摩頭頂,道:“不管怎么樣,事情發(fā)出來總是好的,免得我們一直胡亂猜下去?,F(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章韻希身上的妖氣就是朱礪帶給她的,既然他們要訂婚,那朱礪不可能不露面,只要他出現(xiàn),我們就能想辦法追查到妖皇?!?/br> 朱燁點頭,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一件好事,能讓他們抓到妖皇,解除危機,但想到章韻希,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章韻希懷著朱礪的孩子,新年派對那天她手袋里裝著新生兒抗溶血藥,說明懷孕至少四個月以上,當時她的肚子還沒顯懷,那么就是不超過五個月,按這個時間來算,她和朱礪在一起,正好是章覺希被抓那段時間。 但那一陣章家和朱家正是關系最緊張的時候,說劍拔弩張也不過分,這種情況下,沒有非常的原因,她不可能和朱礪走在一起。 這個非常的原因,只有一個可能——章覺希。 朱燁的咬肌緊緊繃了起來,章韻希不過是個小姑娘,走投無路找到朱礪身上很正常,在他提出點“附加要求”的時候無奈答應也很正常?;蛘咚径疾挥锰?,只要表示一下同情,偶爾請她來散散心,小姑娘就會對他付出莫大的信任,甚至于主動獻身。 對,他就是這么做的,朱燁忽然想起自己和墨斛追殺amanda那天晚上,朱礪家的轟趴沒開始之前有個胖子曾提過,章韻希經常經常參加他家開的派對…… 畜生!朱燁啪的一下把杯子摔了,就算當初知道朱礪和十一年前的綁架案有關,后來又唆使章覺希在公海上伏擊他,他都沒有這么憤怒過,畢竟砂爺和朱礪母親的死有關,父債子償,朱礪遷怒于他也算是個理由。 但章韻希呢?章韻希是無辜的,她還不到二十歲,嚴格地說還是朱礪的晚輩,他怎么下得去這種手! 墨斛被他嚇了一跳,道:“你干什么?” “……沒事?!敝鞜钆ψ屪约浩届o下來,揉了揉脹痛的太陽xue,道:“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章韻希懷孕了,孩子可能是朱礪的?!?/br> “哈?”墨斛驚訝,“奉子成婚嗎?” “過年的時候她就在吃保胎藥,算下來現(xiàn)在孩子應該快六個月了?!敝鞜钜а狼旋X地說,“朱礪這個混蛋,去年秋天就……” “去年秋天?”墨斛屈指算算,大致明白朱燁為什么會發(fā)這么大火了,想了想道,“你不說我還以為他是被爸爸趕出去以后才抱章家大腿的,現(xiàn)在看來,他可能老早就計劃好這步棋了,章覺希的死,還有他兩個堂弟的事,恐怕都在朱礪算計之內?!?/br> “是?!敝鞜钤较朐揭庾R到朱礪的可怕,長久以來他們真的太低估這個人了,朱礪蟄伏這么多年,處心積慮,目的不但有朱家,竟然還有章家! “不行,不能讓他們訂婚。”朱燁堅決地說,“我不能看著韻希往火坑里跳,而且朱礪太可怕了,后面不知道還有什么樣的招數(shù),不管他做什么,我們都必須阻止他!” 墨斛自然也知道不能讓朱礪心想事成,但是這種時候顯然先應該讓老婆冷靜下來,說起來,ex什么的太討厭了!“你別著急,他們只是訂婚,又不是結婚,沒有法律效力的,一切都還來得及?!?/br> 一句話提醒了朱燁,果然關心則亂,連墨斛這樣不靠譜的人都比他想得透徹。 “而且訂婚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啊?!蹦又f,“我們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妖皇,現(xiàn)在朱礪主動出現(xiàn),能想的辦法就多了?!?/br> “你說的對。”朱燁點頭,“這件事要從長計議,不能cao之過急?!?/br> 墨斛難得得到老婆的肯定,高興道:“你放心吧,我一定能研究出一種能可以追蹤他的藥咒,到時候下在他身上,只要他和妖皇接觸,我們就能得到他們的行蹤?!?/br> 這又是研究歪門邪道的節(jié)奏了……朱燁默默看了他半晌,問:“你最近功課做的怎么樣?修到第幾重了?” 墨斛嘴角抖了抖,道:“你不知道,魔修這個東西,越往上修進境越慢,過了第六重,就全靠rp了,而且你最近太忙,總是沒時間雙修……” “你閉嘴?!敝鞜畲蜷_手機查了查韓劇美劇各種劇的新番,了解地說,“拖延癥有反復是吧?” 墨斛按住他的手,把他手里的槍搶下來,道:“你誤會我了,我真的沒有再追韓劇了,我也很勤快在修煉,不信你去問小葵花!我這么短時間練這么牛已經很逆天了好么,你不要揠苗助長……” 不會用成語就不要亂用!朱燁被他氣笑了,道:“好,我相信你。” 墨斛松了口氣,看看時間離吃晚飯還早,一把將他攔腰抱起,道:“嗯,說干就干,既然你這么望夫成龍,就配合一下我吧。” 朱燁比他矮得多,又瘦,掙扎了兩下就被他完全攏在臂彎里,嗅到他身上熟悉的狐貍味,不禁心中一蕩,道:“去臥室?!?/br> 墨斛大喜,抱著他輪了一圈,用力拋起又穩(wěn)穩(wěn)接住,輕輕放在地上,按著他的腦袋淺淺一吻:“你說去哪就去哪兒?!蓖现氖滞P室走。 “你這一個禮拜是不是都沒有洗澡?”朱燁任他拉著手摸來摸去,心中慢慢柔軟下來,微笑著問。墨斛動作一僵,假裝什么都沒有聽到,打開臥室門。 “去洗澡。”朱燁毫不留情地說著,見他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又加了一句,“一起?!?/br> “……好吧。” 農歷二月中,章韻希的訂婚典禮如期舉行,趁著這段時間,墨斛鉆在他的“實驗室”里研究了好幾種新藥咒,晚上還帶著三劍人在章家大宅附近做了許多功課,雖然還不敢說能將妖皇手到擒來,但對付一個朱礪,或者是amanda這樣級別的殺器,還是比較有把握的。 砂爺還沒完全恢復,朱燁沒有告訴他這件事,只帶了墨斛一個參加了典禮,三劍人和阿貴則以保鏢的名義隨行。 “你……最近身體怎么樣?”朱燁看著駕駛座上的阿貴,略有點擔心他的狀況,按墨斛的情報,他現(xiàn)在懷孕應該已經有兩個多月了,魔族百日出生,算下來他已經快臨產了。 “???很,很好啊?!卑①F完全不明白上司為什么要這么問他。朱燁看著他雄壯的身板,黑里透紅的面龐,默默吐槽人跟人還真是沒法比,當初自己懷著小葵花的時候差點吐掉半條命,換了阿貴跟沒事人一樣。 “這個跟個人體質有關的。”墨斛知道他在擔心什么,熱心科普,“阿貴身體好,牙獸的魔靈又比較弱,他差不多能克制得住,當初你反應那么大,完全是因為我們實力相差太懸殊的原因……” 阿貴支棱著耳朵聽他們說話,在腦子里輪了一圈才明白朱燁剛才在關心什么,臉一紅手一抖,車子打了個滑。 “你可以閉嘴了。”朱燁的臉沒紅,倒是黑了。 阿貴在心里給朱燁這句話點了個贊,確實,魔尊大人你可以閉嘴了。 88 88、 ... 按海城風俗,訂婚是由娘家cao辦的,因此這次章韻希的訂婚典禮設在章家大宅舉行。 四月初海城的氣候已經頗為宜人,儀式的地點就安排在章家花園的草坪上,禮儀公司設置了花臺、花門,還布置了冷餐臺,廚師不時送來餐點,穿著粉色圍裙的侍女穿梭場內,看上去一切都溫馨寧和。 “他們還沒到場?!敝鞜钜琅f是萬年不變的正裝,西裝革履,頭發(fā)一絲不亂,隨手拿了杯雞尾酒,眼光四下逡巡。 “可能還在里面準備吧,肚子大了,總要稍微遮掩一下?!蹦┲咨L風衣,越發(fā)顯得身材頎長挺拔,不過別誤會,他不是來開屏的,只是為了多裝點藥咒法器什么的——風衣的兜比較多。 “叫他們幾個留點神?!敝鞜畹吐晣诟懒艘痪?,就被一個相熟的伯父召走了,墨斛晃悠晃悠走到清陽子身邊,道:“好重的妖氣,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你看?!鼻尻栕右簧肀gS標配黑超西裝,配上一張包青天般的黑臉,站在這樣的場合頗有點不太吉祥,好在看朱燁的面子,誰也不好把他往出趕。他微微捋起衣袖,伸過去給墨斛看。 他手掌下方十公分的地方,手腕的皮膚下面有一粒綠豆大小的凸起,隱隱泛著紅色的微光。 “這是……”墨斛眉梢一挑。清陽子道:“君上臨走時贈與我的法咒,妖族一旦出現(xiàn)在我周圍,就能感知得到?!?/br> “噢,報警器啊。”墨斛恍然,拉起他另一只手,一卷衣袖,果然,這邊也有一粒,正在泛青光,“這是給我準備的?” 清陽子甩開他手,把衣袖整理好:“不光是你,所有魔族出現(xiàn)它都會閃,當初就是這樣找到你兒子的。” 仙君什么的真討厭!墨斛暗自啐了一口,眼光四下亂轉:“昧姝到底在哪兒?” “也有可能是龍廿九?!鼻尻栕与S口說。墨斛臉色一僵,打個哈哈默默飄走。 管家敲了敲酒杯,賓客們漸漸安靜下來,小樂隊奏起了一支浪漫的樂曲,隨著樂聲,兩個穿著淺藍色小禮服裙的年輕女孩走了過來,隨后,穿著淡粉色長裙的準新娘出現(xiàn)了。 隔了一個多月,章韻希似乎胖了一點,因為月份已然不小,希臘式高腰裙也有點掩蓋不住鼓起的腹部,臉色看上去倒還不錯,帶著嬰兒肥的臉蛋白里透紅,嬌俏可人。 眾人鼓起掌來,她的腳步頓了一下,臉上浮起淡淡的微笑,略顯羞澀地點頭致意。 這時,草坪另一端的路上傳來腳步聲,賓客們紛紛回頭張望,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復雜,有幾個人還頻頻看向朱燁。 時隔數(shù)月,朱燁終于再次見到了朱礪,他看上去好像瘦了點,但并沒有頹廢低迷的模樣,穿著一身白色西裝,高大挺拔,氣宇軒昂。他走過人群,向幾個熟人揮手致意,目光掃過朱燁,又刻意看了看墨斛,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卻沒有打招呼,歪了歪頭便揚長而去。 裝高冷沒有人比朱燁更擅長了,他仰著頭吊著眼角回敬朱礪,雙手揣在褲兜里,把面無表情發(fā)揮到了極致。四月天周圍無端起了冷風,本來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大叔打了個哆嗦,默默移開了半米。 墨斛在心里給老婆豎了個大拇指。 “感謝各位來賓的大駕光臨……”司儀上臺暖場,樂隊暫停演奏,訂婚儀式宣布正式開始,但沒幾個人聽他在說什么,大多數(shù)人的眼光都逡巡在朱礪和朱燁之間。 他們都是海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對朱家之前發(fā)生的事多少有所耳聞——朱礪主持賭船生意多年,監(jiān)守自盜,虧空巨大,被砂爺查出后掃地出門。至于章家,雖然近十年來風波不斷,生意縮水,最后一個男丁章覺希也死于非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作為唯一名正言順的接班人,章韻希為什么要嫁給朱礪這種三無人士? 不過看到章韻希已經瞞不住的肚子,大家又都露出了然的神色,不管到了什么年代,女人在這種事上還是吃虧的,甭管你是小家碧玉,還是大家千金,肚子里懷了別人的孩子,要是不想打掉,就得老老實實請人家來當?shù)?/br> 于是因為這個,有些人看向朱礪的眼光之中還頗有點佩服,畢竟,能搞大人家的肚子,還能在這么落魄的情況下搞定女方不墮胎,還訂婚,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好大的妖氣?!鼻尻栕硬恢螘r踱到了朱燁身邊,對他和墨斛低聲道,“這個準新郎,身上妖氣很重,恐怕不單是和昧姝有頻繁的接觸,可能身上還種著她的妖咒?!?/br> 墨斛皺眉道:“我也感覺到了,要不是因為這個,章韻希身上的妖氣恐怕也不至于這么明顯?!?/br> 朱燁心中一凜,看著滿面春風的朱礪,又看了看章韻希的肚子,問清陽子:“他身上妖氣這么重,會不會孩子有什么問題”想想自己被墨斛xx了兩回就生了小葵花,雖然昧姝是女的,搞不好也能讓章韻希懷孕。 太重口了吧……朱燁背上的汗毛都炸起來了,盡管他自己天天都在搞基,但百合什么的,想起來還真是有點不能接受。 “應該不會,妖族是海獸,卵生的,你們人類生孩子那么多講究,又是檢查又是保胎的,真要有問題早就查出來了。”清陽子說,“孩子應該還是人類沒錯?!?/br> “但多少還是會有點影響的吧。”墨斛猶豫著說,“畢竟昧姝是個變態(tài)?!?/br> 清陽子:“……” 朱燁:“……”說到這個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司儀說完開場白,宣布女方家長上臺致辭,眾人都以為會是章韻希的母親,或者她的叔叔,誰知上來的竟然是一直抱病不出的章老爺。 賓客中響起低微的嗡嗡聲,章老爺最近一年多都沒在公眾場合露過面,連獨生子的葬禮都是交給女兒和兩個弟弟cao辦的,大家都以為他病得快死了,誰知今天看上去竟然精神矍鑠,雖然拄著拐棍,但步履十分矯健。 “諸位,感謝參加小女的訂婚典禮?!闭吕蠣斆鎺⑿?,臉色紅潤,連臉上的褶子都似乎平了不少,面對賓客說了一番感謝的話,又轉向未婚夫婦勉勵了幾句,最后語重心長囑咐道:“韻希年紀小,脾氣有點驕縱,阿礪以后要多包容一些,你們夫妻和睦,將來這個家交到你們手里,我才能放心?!?/br> 章家兩個叔叔臉色十分難看,觀禮眾人更是嘩然,章老爺居然要把偌大的家業(yè)交給女兒女婿這樣的外姓人,這在海城實在是不多見。 “放心吧爸爸,我會好好照顧韻希的?!敝斓Z臉上的感動和真誠都像是經過精確計算一般得體,“我入贅章家,以后會把您當做我的親生父親一樣敬愛?!?/br> 賓客再次嘩然,原來朱礪竟然是要入贅的,章韻希肚子里的孩子姓章,怪不得章老爺會答應這門婚事。 朱燁聽他說“親生父親”云云,不禁低聲冷笑,這話說得,還真是機鋒無限。 章老爺講完話,按理是應該男方家長發(fā)言的,但朱礪的情況大家都清楚,于是當司儀說冷餐會開始的時候,并沒有人覺得意外,紛紛站了起來,有些向未婚夫婦道喜,有些三三兩兩聚集在花壇邊,草地上,談些小道消息。 “小六進去了?!蹦D了一圈,回來給朱燁說,“我讓他進去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在房里。外面我們都檢查過了?!?/br> “嗯,萬事小心?!敝鞜畹吐曊f著,拿了杯酒便走開了,跟一些生意上的朋友說了兩句,忽聽身后章韻希叫:“燁哥?!?/br> “韻希,恭喜。”朱燁轉身,發(fā)現(xiàn)章韻希已經換了禮服,穿著身淺粉色蓬蓬裙,裊裊婷婷站在他身后,手中端著高腳杯。 “你還是別碰這個的好?!敝鞜钅孟滤木票?,換了杯果汁給她,章韻希笑笑,略帶歉意地道:“對不起燁哥,上次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只是當時也沒想好要怎么辦,而且阿礪他的身份有點特殊,我怕你心里不高興?!?/br> 朱燁不點頭也不搖頭,只微笑著看她。章韻希了解他的脾氣,知道他這是真的生氣了,臉色慢慢有些不好,低聲道:“燁哥,我也是沒有辦法,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月份已經有點大了,醫(yī)生說會有危險,不如生下來。后來阿礪來找我,說他會負責,又請人治好了爸爸。我知道他做過一些對不起朱伯伯的事情,貪了朱家很多錢,但他也付出代價了,現(xiàn)在他除了我什么都沒有,我、我覺得我們都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好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別說這些了?!敝鞜畈蝗绦目此@樣低聲下氣地跟自己解釋,無論怎么說,她是無辜的,對朱礪做過的那些惡心事一無所知,甚至可以說她也是朱家內斗的受害者之一,站在這樣的立場上,她的道歉,他當不起。 但這個當口把什么都告訴她顯然不合適,一來朱家的陰私不好讓別人知道,二來,她還懷著孩子,嚇出個好歹來就是罪過了。 “一切都會好的?!敝鞜钕駛€真的大哥哥一樣輕輕擁抱了她,略帶歉疚地道,“你會有一個好丈夫的?!敝斓Z遲早要為他做過的事付出代價,章韻希還很年輕,大把好未來等著她,今后一定能找到一個真正疼愛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