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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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只能將他封印起來?!?/br> 司媛覺得安格斯話里有話,“怎么封?。俊?/br> 安格斯居高臨下看著溫亭山,見他軟弱無力的靠在機艙上,說不出的得意與快活。 “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將他埋葬在沼澤地里,那里陰暗潮濕,幾乎不會有人去,但或許會有意外。哪天若是掉下去一個人,他嘗到了人血的味道恢復(fù)力量,又能活過來。到時候,他一定會回來找你?!?/br> 司媛覺得汗毛聳立,安格斯的話似乎不是恐嚇。 司媛與溫亭山相處這些時日,看得出來,這個人不僅霸道兇狠,而且報復(fù)心極強,凡是對不起他的,那怕過了上千年的時光,他也會追殺到盡頭。 “我躲了他這么多年,費盡心機尋找方法,卻也無法要他性命,只能將他封印。將他沉入沼澤地,說不定哪天他又回來了?!?/br> 安格斯言語間的暗示讓司媛不寒而栗。 看著溫亭山兇狠的目光,司媛咽了咽口水,哆嗦道:“那另外一個方法呢?” “另外一個方法,就是把他沉到深海之淵。” “什么意思?” “你應(yīng)該知道,神秘的大海深處,有一個馬里亞納海溝。那里有1萬多米的深淵,我們將他鎖在鐵罐箱里沉下去,那里別說人了,或許連活物都難見,沒有血,他就無法復(fù)蘇,更無法寄生。就算他要重新回來,大約也要千年萬年以后了。那個時候,你早就已經(jīng)化作一堆白骨,根本不需要害怕他了?!?/br> 安格斯意味深長道:“我現(xiàn)在把選擇的權(quán)利給你,是把他埋在沼澤地里,還是丟到馬利亞納海溝?” 這兩個選擇,無論哪一個,都讓司媛感到害怕。 她不知想了什么,張嘴問了一句:“若是將他沉下去,他是永遠(yuǎn)沉睡在海底嗎?” 安格斯笑著看溫亭山,譏諷道:“當(dāng)然不,每隔一段時間,他的生存本能會讓他醒來,但是那里沒有空氣,他會在窒息中,痛苦的沉睡,之后又再次醒來,往復(fù)循環(huán)?!?/br> 那可真可謂是,無盡的折磨。 司媛一想到窒息兩個字,就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了。她難以想象,自己要是被丟在大海里,遭受這樣往復(fù)循環(huán)的折磨,會怎樣。 她寧可永遠(yuǎn)的死去,也不愿意,不斷的重復(fù)臨死的恐懼與痛苦。 “想好了嗎,你決定選擇哪一個?” 司媛看看安格斯,又看看動彈不得的溫亭山,小聲道:“我能不能單獨跟他說兩句話。” 安格斯深深看她一眼,還是紳士的點點頭:“也好,我給你兩分鐘的時間做決定,我們在外面等你?!?/br> 戴維挑釁地看了一眼溫亭山,跟著安格斯下了飛機。 司媛看著渾身是血的溫亭山,忍不住蹲過,去抬手想要給他擦擦血,抬到一半,手又收了回去。 她深吸一口氣,問他:“如果如果我?guī)湍汶x開這里,你能不能放過我?” 安格斯的描述對她來說還是太可怕,她不想殺人,也不想讓溫亭山受盡折磨。 溫亭山卻笑了,露出沾滿血的牙齒。 就算如此狼狽,依舊俊美惑人。這種頹喪易碎的美感,依舊讓人心跳加速。 他低低說了兩句什么,司媛聽不清,不得不靠過去,想要聽清楚。 誰知原本無力的溫亭山,一把抓住她,兇狠的吻過來。 他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啃破了司媛的嘴唇。 司媛用力退開他,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溫亭山幾乎沒力氣擦拭唇角,縱容如此,依舊焉兒壞的笑:“媛媛,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過你。等我回來,我會把你抓起來關(guān)在屋子里,只給我一個人看?!?/br> 司媛被他的語氣嚇到了,氣憤交加:“你為什么就不肯放過我,如今我已經(jīng)吃了安格斯給的藥,血液里藥桑的功效也失去了,你留著我又有什么用?” 溫亭山嗤笑:“你真傻,他的話你也信。這世上沒有任何一種藥,能夠化解藥桑的功效。除掉我,就再也沒有人能庇護你了。你以為,為何你的血液讓那些妖獸難以下咽?” “什么意思?”司媛想追問,溫亭山卻不肯再多說。 司媛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她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相信誰的話。 安格斯也好,溫亭山也罷,似乎都對她有所隱瞞。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擺脫這些人,才能讓自己身體里的藥桑功效徹底失去,不再引來那些妖獸的追逐。 可溫亭山故意不說,司媛氣急敗壞站起來,惡狠狠道:“好,你不仁我不義,這都是你逼我的?!?/br> 她大步走出去,走到機艙門口,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最后眼神復(fù)雜的下飛機,告訴安格斯:“我做好選擇了,把他沉到馬里亞納海溝去吧,我有生之年都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安格斯笑了笑,似乎早就預(yù)料到這個結(jié)果,戴維很滿意:“寶貝,不愧是我選中的女人,你的選擇實在太讓我滿意了?!?/br> 司媛避開他的靠近,躲在安格斯身邊,“你答應(yīng)我的,讓我平安離開這里?!?/br> 她如此戒備的看著戴維,戴維有些不高興,想伸手來拉她,卻被安格斯瞪了一眼。 戴維不滿,卻只能抬起手,往后退了兩步:“好吧,我如你所愿。” 安格斯看著司媛,“既然做了決定,那么就由你親手把他丟進去吧?!?/br> 司媛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是,一會兒我們就上飛機出發(fā),去馬利亞海溝,你親手把人丟進去?!?/br> 司媛從未有這種瘋狂的念頭,可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 幾個小時之后,他們出現(xiàn)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上。 溫亭山被活生生被裝進一條長長的鐵箱子,箱子被焊死,根本無法打開,可以說,只要丟下去,溫亭山根本就沒有機會逃出來。 司媛忘不掉溫亭山陰狠嘲弄的眼神,她咽了咽口水,猶豫不決。 戴維嗤笑:“你還真是優(yōu)柔寡斷,要不要我?guī)湍阋话???/br> 只要摁下手里的開關(guān),溫亭山就會徹底沉入海里,永不見天日,這簡直跟送他下地獄沒有區(qū)別。 司媛回頭看一眼安哥斯,知道他是故意的。為了報復(fù)溫亭山,他計劃許久,自己也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環(huán),他就是要逼著自己親手將人丟進大海里。 殺人誅心,安格斯的確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可現(xiàn)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她閉上眼睛,回想溫亭山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再次睜開眼,雙眼只剩恨意,終于摁下開關(guān)。 箱子落入大海,發(fā)出巨大的響聲,激起幾米高水花。 戴維對著大海興奮的叫了一聲,不遠(yuǎn)處一只巨大的鯨魚開始噴水,海面上的海鷗飛來飛去。 一切都要平靜下來。 司媛雙腿酸軟,跌坐在甲板上,她殺人了! 安格斯走過來,滿意笑道:“別怕,從今以后你就解脫了?!?/br> 司媛看著自己的雙手,總覺得一雙手上開始發(fā)紅發(fā)熱,好像沾染了鮮血。 她慌亂的回到船艙里,不斷的洗手,可是好像一切都洗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