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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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初桃抬手示意噤聲,皺眉道:“你什么意思?” 姚信陰狠道:“那等天生反骨的毛頭小子,主上怎么可能信得過他?不過是利用他做塊擋箭牌,此時,怕是已經被射殺在承天門下了!” 他說的話,紀初桃一個字也不會信。 祁炎何等聰明強大,怎么可能被瑯琊王利用,成為箭下冤魂? “霍謙,要活口?!奔o初桃低聲吩咐。 正此時,一名侍衛(wèi)滿身是血,跌跌撞撞奔來,喘氣道:“殿下,祁將軍于承天門遇伏,全軍……覆沒!” 紀初桃腦中嗡地一聲。 姚信滿身是血,倚著滴血的長戟,笑得鬼魅般扭曲可怖:“殿下此時去,應該還能趕上為他收尸……不,是為他和大公主收尸!” 明知祁炎不可能如此輕敵,紀初桃仍是不可抑制地懸起了心臟。 如果祁炎未能如夢境般,及時趕到截殺姚信叛黨,那么,瑯琊王則有可能集中兵力長驅直入,攻入長信宮。 大姐手下的項寬只有禁軍八百,褚珩的人還未到來,恐難以對抗。 正想著,姚信突然發(fā)難,以極快的速度提戟朝紀初桃刺過來。 霍謙迅速調轉弓矢,手中的羽箭還未射出,便見寒光閃現,一截劍尖自姚信后背刺入,前胸貫出,將他釘在原地。 姚信瞪大眼,喉中發(fā)出瀕死的“嗬嗬”聲,而后長戟無力脫手,他的身形如熊般轟然倒下,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繼而,數條禁軍的身影自宮道后閃現,抱拳朝紀初桃道:“屬下救駕來遲,殿下恕罪!” 紀初桃心有余悸,仔細打量著半路殺出來的這幾名高手。 只見他們做禁軍打扮,只是頸上多了塊三角巾,而且身手也比普通禁軍強悍許多。 她心中疑惑萬千,問道:“你們是誰?” 眾人道:“窮奇?!?/br> 窮奇? 紀初桃從未聽過這等奇怪的名號…… 等等,窮奇? 紀初桃視線下移,落在腰間的那塊墨玉上。先前覺得祁炎這塊玉上的獸紋奇特,一查之下方知雕刻得是兇獸窮奇。 那時她還奇怪,為何祁炎獨獨選了兇獸窮奇作為“護身符”? 而今想來,“護身符”是假,兵符是真。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紀初桃低聲屏退霍謙等人,待無外人在場了,她便下車行至救駕者面前,解下腰間窮奇玉示意。 那些禁軍打扮的暗衛(wèi)一見她手中的墨玉,如見神祗般,肅然垂首跪拜道:“將軍有令,持此玉者可隨意調動窮奇暗衛(wèi)!殿下但請吩咐,屬下萬死不辭!” 紀初桃呼吸一窒:還真是祁炎安插進來的探子暗衛(wèi)! 難怪他說此物可以護她平安,原來如此…… “你們將軍沒事罷?”紀初桃迫不及待,第一件事便是向他們確認祁炎的安危,“聽聞承天門兵變,他被、被……” 暗衛(wèi)們明白了她的意思,恭敬道:“殿下放心,遇害的只是死囚替身,將軍本人尚在暗處布謀?!?/br> “太好啦?!奔o初桃如同卸下一塊重石,想笑,眼淚卻先一步流下來。 可還未輕松片刻,忽聞遠處一陣轟鳴。 紀初桃抬首,看到西邊天空隱隱被火光映得通紅,如夢中一般。 那是長信宮的方向。 瑯琊王的動作比她想象中快,即便早有準備,項寬的八百禁軍也難以抵抗瑯琊王的殊死一搏。 如今左相褚珩調動的人還未到,紀初桃需想辦法拖延時間。 何況,瑯琊王失去了她這個人質,則必定會尋另一個更有分量的把柄去牽制大姐…… 只是,還有什么能夠讓大姐忌憚的呢? 想到什么,紀初桃問窮奇暗衛(wèi):“能送本宮去長信宮么?” “能?!?/br> 暗衛(wèi)只說了一個字,隨即起身,掏出懷中的煙花點燃,血紅的光直沖天際。 砰—— 砰砰—— 不多時,遠處接二連三燃起一支支刺目的煙花信號,如同一個個腳印般,延伸至長信宮的方向。 “煙花升空之處,則說明潛伏在暗處的窮奇為殿下掃清了叛黨障礙,可放心行走。”為首那名‘窮奇’躬身解釋,“殿下請隨屬下來!” 那幾名‘窮奇’暗衛(wèi)一路順著留下煙花的地方護送,宮殿樓閣,道路拐角,除了偶爾一兩具被斬殺的叛黨尸首外,紀初桃果真沒有遇見一個敵人! ‘窮奇’無處能見,卻又無處不在,仿佛是蟄伏在黑暗中的守護神。 短短兩刻鐘間,于叛軍之中肅清一條血路,祁炎訓練的這幫人到底有多強! 難怪初見時她詢問是否有窮奇玉,祁炎會那般警惕抵觸……這樣的本事和力量,哪個帝王不會忌憚? 祁炎為了她,真的是連命都不要了…… 而她前些日子,還在雨中同他置氣! 想到此,紀初桃眼眶一熱,解下腰間的墨玉藏進衣袖中,死死護住,不想再讓任何人瞧見。 長信宮。 紀妧手下的項寬率八百禁軍,與瑯琊王帶來的兩千叛黨對峙。 瑯琊王望著埋伏在屋脊后的紀妧親信,一點緊張也無,反而做出慈祥的長輩之態(tài),把玩著手里的麒麟核桃道:“皇侄女這招‘以身為餌、請君入甕’用得不錯,一介女流能有這般調兵自保的速度,本王著實佩服!” 他話鋒一轉:“只是皇侄女不會異想天開地認為,這八百殘兵能擋住本王的三千精兵罷?” 紀妧一襲黑金宮裳垂地,立于殿中,望著階下烏壓壓的叛黨笑道:“本宮的八百親信殺三千人,的確有些為難。但殺皇叔一個,卻是綽綽有余?!?/br> 紀因微微變了臉色,隨即哼笑一聲:“皇侄女想拖延時間等援兵?還是別費口舌了,話太多容易錯失良機,這個道理,本王還是懂的?!?/br> 說罷,紀因竟是直接放棄溝通,抬手示意身后叛軍:“動手。” “慢著!” 紀妧冷喝,上挑的清冷鳳眸中暈開一抹莫測的笑意,“可惜皇叔明白得晚了點。何不看看身后?” 紀因一開始懷疑有詐,并不轉身,直到身后一道清冷如玉的聲音傳來,朗聲道:“臣褚珩,領兵部侍郎宋將軍前來救駕!” 紀因轉身,只見褚珩一襲紫袍儒雅,領著宋侍郎的巡城兵馬千人而來。叛黨不得不分出一半兵力,拔刀與褚珩的人對抗。 腹背受敵,形勢反轉,紀因依舊是不緊不慢地神情,轉著核桃道:“皇侄女這兵力,差點就要和本王平分天下了。可惜,也終究是‘差一點’……” 他實在太過勝券在握,紀妧皺眉:這老家伙莫非還有后招? 思索間,紀因哼笑一聲,揮手道:“帶上來!” “放開朕!長姐……”紀昭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不知何時竟落在了紀因手中,正被叛將挾持而來。 原來,這才是他的底牌。 紀妧聲音冷了下來:“你竟是挾持天子?” “挾持天子的,是皇侄女才對!本王只是奉命保護陛下的安危,若非出此下策,我大殷天子豈非還落于婦人掌控之中?” 紀因道:“若你肯交還政權,與天子寫下罪己詔,本王可看在叔侄一場上,饒你們姐妹性命……你那好meimei,此時應該落在姚信手里了罷?” 紀妧眼眸微變。 她和紀初桃的部署遙相呼應,配合得恰到時機,唯獨漏算了紀昭會落在敵人手中…… 如今投鼠忌器,她若不顧紀昭那小子的安危動手,無疑坐實了“取天子而代之”的事實。何況,紀初桃還在她們手中…… 正此時,最后一道煙花信號炸響,紀初桃領著幾十名侍衛(wèi)、暗衛(wèi)趕來,護在紀妧身前道:“皇姐,你沒事罷?” “初桃……”紀妧喃喃,第一次沒有叫她“永寧”,而是喚了她的名字。 察覺到紀妧深藏在冷漠皮囊下的擔憂,紀初桃眼睛一紅道:“叛將姚信已經伏誅,我沒事的,皇姐。” “姚信……不,怎么可能?”紀因攥緊了核桃,沉聲道,“永寧長公主一無兵,二無權,如何誅殺得了姚信?” 紀妧卻是笑了起來,好不暢快:“本宮明白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焉知黃雀之后,還有打鳥的獵人哪!” 仿佛印證她這句話似的,城門大開,無數援兵涌了進來,以絕對壓倒的優(yōu)勢,包餃子似的將叛黨團團圍住。 叛黨中一片哀嚎sao亂,為首的武將一身玄甲黑袍策馬沖鋒,殺出的血路一時間竟無人敢填補! 而與此同時,項寬等人亦聞聲而動。 兩面夾擊,瑯琊王的親信不得不護住紀因且戰(zhàn)且退。 見大勢已去,挾持皇帝紀昭的叛黨已有了怯意,刀都拿不穩(wěn)了。正此時,其中一名系著黑色三角巾的“叛黨”瞅準時機,一刀解決了挾持天子的真叛賊,將紀昭完好無損地送到了紀初桃身邊。 “阿昭!” “三皇姐!” 紀昭嚇壞了,緊緊攥住紀初桃的手,指著那名起內訌的“叛黨”道:“他、他剛剛……” 紀初桃掃過這群無數不在護著她的祁炎親信,濕著眼睛笑道:“別怕,他們都是自己人。” 咔嚓一聲,紀因掌心的核桃應聲而碎。 他方才的運籌帷幄和氣定神閑全沒了,鎏金冠亦在碰撞中散落,披著頭發(fā)死死盯著殺上階前來的黑袍武將,見鬼般赤紅著眼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他不是……” 不是已經死在承天門下了嗎? 第67章 強求 溫軟的素手包裹…… 血洗階前,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 瑯琊王麾下的巡城御史被祁炎一刀斬于馬下。這群叛軍都是紀因臨時策反煽動叛變的,本就沒有什么忠誠可言,此時沒了主將, 都跟一盤散沙般繳械投誠。 唯有幾十名瑯琊王親信還在做困獸之斗,護著紀因往玄德門方向撤逃。 紀妧低喝道:“別讓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