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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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姝望著男人琥珀色的眼珠,湊上前道:“大殷怪事頻發(fā),你再不收斂,這支簪子便會是你的陪葬?!?/br> 血珠順著簪子滾下,落在她蒼白的指間,紅得近乎妖嬈。 …… 紀初桃也是聽到鼓聲后,才知曉簪花宴上出了意外。 海棠樹下,鳥雀驚飛。她驚醒似的從祁炎懷中抬起頭來,側耳聽了許久,喃喃道:“好像是御鼓擊響的聲音,出什么大事了?” 她脫身欲走,又被祁炎攥住。 “殿下這就走?”他又皺起眉,一臉的不情不愿,不知饜足。 紀初桃的臉還燙著,比海棠花更為嬌俏,都不敢去看祁炎灼熱的視線,混混沌沌中,胡亂哄道:“待本宮去看看發(fā)生了何事,回去再和你繼續(xù)……” “繼續(xù)”兩字脫口而出,她險些咬住自己的舌頭。 真是越來越不會說話了,方才一個開端就讓她把持不住,繼續(xù)那還了得? “……繼續(xù)談。”她一臉正色地補充,只是臉紅成那樣,并無威懾力。 祁炎眼中化開些許笑意,一手捻著欒枝負在身后,一手牽著紀初桃,俯身頷首道:“好,我等著?!?/br> 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著撩人的喑啞。 紀初桃整理好神色,從冷宮門下轉出,祁炎負手跟著,一雙眼恨不得黏在她身上似的。 紀初桃被他的視線望得發(fā)麻,完全沒法聚神,忍不住回身道:“你回府去,不許跟著本宮!” “臣想跟著?!逼钛状骄€揚著恣意的弧度,怎么也壓不下去。 他拿著丹桂,又這副神情,是個人都能猜出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何況一看到他的臉紀初桃就臉紅心跳,根本沒法保持清醒。 遂叉腰,努力嚴肅道:“你若不聽,本宮就不和你談了!” 這招果然有用,又或許是以退為進,總之祁炎總算乖乖停住了腳步。 紀初桃長長吐出一口熱氣,拍拍臉頰,朝著紫宸殿行去。 沒多久便碰上了一路尋來的貼身宮婢。挽竹甚是焦急的樣子,忙上前道:“殿下方才急急忙忙跑去哪里了?今日不太平,可嚇死奴婢了!” 紀初桃腮上一抹輕紅,支吾道:“本宮聽到了鼓聲,發(fā)生了何事?” 挽竹將有人上奏科舉舞弊,簪花宴中止的事一一道來。 紀初桃滿心的繾綣瞬間消散大半,擔心紀昭的狀態(tài),便匆忙趕去紫宸殿。 她走了兩步,又回過身望去,狹長的宮道盡頭已沒了祁炎的身影,想必是出宮回府去了。 “殿下,您在看什么呢?”宮婢的話打斷她的思緒。 心口還是guntang的。 紀初桃抿了抿過于紅潤的唇瓣,細聲道:“沒什么,走罷?!?/br> 紫宸殿中正在議事,群臣激憤。 紀初桃站在殿外,隱約聽到了“大殿下主持了三次科考,從未有如此紕漏”“若是大殿下在便好了”之類的聲音。 而年少的天子坐在龍椅之中,沉默不語,神色變化無端。 科舉舞弊非同小可,紀初桃無法越俎代庖插手朝政,想了想,轉而去了長信宮。 紀妧神色沉靜,正倚在羅漢床上悠閑地看書,宮婢給她捶腿,似乎并不知道紫宸殿上正掀起怎樣的波瀾。 但紀初桃看到了一旁立侍的秋女史,便猜到大姐應該是已經(jīng)知曉了的。 她也跟著平靜了些許,行了禮,問道:“皇姐不去處理這事么?” 紀妧對meimei的出現(xiàn)并不感到意外,慢慢翻了頁書,道:“現(xiàn)在是皇帝當權,本宮出面作甚?!?/br> 紀初桃道:“阿昭年少,心思敏感。我怕若大姐不幫他,他心里會有想法?!?/br> “你放心,待他熬不住了,自會來求本宮?!奔o妧淡淡道,“羽毛還沒長齊就要飛,摔痛了才知天高地厚。” 大姐永遠都是這般睿智冷情,仿佛沒有什么情感能牽制住她的理智,親情不能,愛情也不能。 可紀初桃知道,她并非生來就如此。為了守護紀家,她不得不割舍掉所有的軟肋,一步步將自己逼成無堅不摧的模樣。 “阿昭會理解皇姐的,就像我如今理解皇姐一樣?!奔o初桃道。 紀妧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中藏了幾分嘲解,意義不明道:“那小子比你狠,永寧?!?/br> 一番折騰回到府中,已是夜幕將近。 內侍們取了長柄鉤子,將燈籠一盞盞點燃掛上。 紀初桃吩咐宮婢下去準備湯池的熱水泡澡,自己則拖著酸軟不已的雙腿進了寢殿,打算趁著湯池備好前小憩片刻。 追祁炎那會兒跑得太狠,現(xiàn)在還未緩過來。 誰料才邁進寢殿,殿門便吱呀一聲關上了,一具帶著水汽的炙熱身軀從門后貼了上來。 紀初桃嚇了一跳,下意識轉身欲呼,卻被那人捂住了嘴,單臂圈在懷中。 紀初桃后背緊貼著門扉,微微睜大眼,對上了祁炎那雙張揚炙熱的眼睛。 他逆著燭光,沐浴過后的樣子更顯俊美深邃,灼灼地看著紀初桃道:“殿下已歸,可以‘繼續(xù)’了。” 他竟是還想著在海棠花下的那些…… 燭火昏黃,帳影朦朧。 紀初桃被帶有薄繭的手捂著嘴,眸光閃爍,記憶爭先恐后涌上,本就勞累的腿更軟了,身子不爭氣地往下滑。 好好談便好好談,可他為何要特地沐浴濯身?? 腰上一緊,祁炎撈住了她,似是輕笑一聲:“殿下怕什么?” 第46章 剖白 殿下的榻上好香…… “本宮才沒有害怕?!?/br> 紀初桃嘴硬, 小聲辯解道,“是太累了,沒有力氣……” 說罷軟軟地瞪了祁炎一眼:也不知是誰害的! 好在始作俑者尚有自知之明。祁炎感受著懷中溫軟至極的身軀, 漆黑幽暗的眼睛看著紀初桃許久,忽的沉默彎腰, 抄起紀初桃的膝彎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唔!”紀初桃驚呼一聲, 下意識攀住了祁炎的肩。 身子一輕, 失重之下心臟跳得越發(fā)急促。紀初桃既驚訝又無措, 怕外頭的侍從聽到動靜,蹬了蹬腿低聲道,“祁炎, 你作甚?快放開本宮!” “是臣害得殿下勞累至此,當然要略盡補償?!逼钛渍伊藗€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略顯沉悶, 揚著極淡的弧度暢快道, “殿下莫要亂動,若是引來了旁人, 臣是無所謂,就怕殿下不好意思。” 紀初桃的確臉皮薄, 若是讓侍從見著她堂堂長公主,竟然毫無招架之力地躺在祁炎懷中,怕是十六年的臉都要丟盡了。 忙咬住下唇,愣愣看著祁炎干凈的下頜線。 祁炎倒也沒做什么乘人之危的事, 規(guī)規(guī)矩矩抱著, 將她輕輕放在里間的軟榻上。身子挨著柔軟的床榻,紀初桃那顆不爭氣的心臟也總算落到了實處,微紅著耳尖長舒一口氣。 原以為祁炎的“補償”到此為止了, 但他并沒有立即退開,反而向前一步,撩袍單膝跪坐,頓了頓,伸手去碰她纖細的腳踝。 男人的指腹帶著薄薄的劍繭,有些許粗糲。紀初桃像是被什么東西蟄了下,絲履倏地縮回裙裾中,撐著床榻道:“腳沒扭傷。” 聽到這話,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那個春雷陣陣的雨夜,他們于山洞中經(jīng)歷的一切。 原來沒留意時,她與祁炎的記憶已到了這般繁多的地步。 祁炎的神情亦有些莫測,沒有收回手,只沉聲道:“臣給殿下按捏一番,可緩解酸痛。” 按捏雙足這等事,實在太過親昵了! 紀初桃是個溫吞內斂的性子,今日才明白自己對祁炎的心意,還未做好“一步登天”的準備。何況,她還不知道祁炎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呢…… 遂搖了搖頭道:“不必,這些事可以讓侍從來做?!?/br> 她是長公主,身邊從來不缺人伺候。 祁炎儼然不滿這個答案,抬起眼睛看她,雖半跪于榻前,卻因離得近而更顯壓迫。 尤其是那雙眼,定定看人時尤其深沉,說不出是凜冽還是炙熱。 不知為何,紀初桃意志不堅定了,垂眸噤聲,手指無意識地揪著掌心下的被褥。 她沒有再拒絕,祁炎這才舒展眉頭,將她的一條腿擱在自己膝頭,低低道:“雖然殿下身邊狂蜂浪蝶不斷,但還是希望殿下將這些事交給臣來做,也只有臣能做?!?/br> 他笑了起來,眼里落著燭光,說:“畢竟,臣是殿下賜過欒枝的人。” 祁炎一提起這事,紀初桃就想起海棠樹下的一淺一深的兩個吻。他的唇,和他這個人一樣強勢,連說話都是這般不容置喙。 腳腕上一緊,是祁炎溫熱的掌心握了上來,從腳踝至小腿,輕輕揉著,慢慢推著,恰到好處的力道逼出她骨子里的酥麻,腿軟得不像是自己的。 她臉頰發(fā)燙,不用照鏡子也該知道自己此時臉有多紅,剛想說一句“放肆”,卻在見到祁炎微紅的耳廓時止住。 從紀初桃的角度看去,只見他微垂著頭,額頭飽滿,眉骨分明,鼻梁高而挺直,發(fā)梢和肩頭落著一層金粉般的燭光,給他過于鋒利硬朗的輪廓添了幾分柔和。 他其實并沒有旁人想的那般堅不可摧,受傷了會疼,心動時會耳紅。 紀初桃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心底的那點忸怩消散,只抿著唇輕笑。她不管兩人此時的姿勢有多親近,借著昏黃繾綣的燭光,打量起祁炎的動作來。 西窗夜?jié)?,竹影映在窗紙上,被窗欞框成一幅畫?/br> 祁炎垂眸。少女的腳踝纖細,一只手便能握住,小腿骨rou勻稱,軟嫩得仿佛春水煉成,唯恐一用勁就會捏壞。 怎會有人從頭發(fā)到腳,都生得如此精致? 想著,祁炎揉散的動作慢了下來,眸色也有了些許幽暗。 直到紀初桃在他掌心翹了翹腳尖,輕聲提醒道:“這只腳好多了?!?/br> 祁炎如夢初醒,面上不動,從善如流地換了她另一只腳揉著。 他抬眼間,正巧對上紀初桃專注凝視的杏眸,動作微頓,問道:“臣的臉好看?” 一開口,方覺他的嗓音啞得出奇。 沒明白他的意思,紀初桃愣了愣。 祁炎笑得微痞,低聲道:“不然,為何殿下總看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