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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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緊要的事,本宮必須要處理。”說罷,她略一思索,喘息著對挽竹道,“你讓拂鈴悄悄出府去找一個人,再把霍謙喚來……” 說罷幾番耳語,清了清沙啞的嗓子:“快去,越快越好!” 挽竹拗不過她,讓人取了驅(qū)寒丸給紀初桃服下,下去安排。 紀初桃一去偏廳,便見忠勇伯夫婦撲通一聲跪下,涕泗橫流道:“殿下!殿下可要為老臣做主啊!” “有什么話,伯爺起來說?!奔o初桃頭暈無力,強撐著儀態(tài)在上座坐下。 “昨夜犬子夜逛,被殿下府上侍臣祁炎無故痛毆,致使傷勢嚴重,至今尚未能下榻!” 忠勇伯故意咬重“侍臣”二字,輕蔑之意不言而喻,拱手道,“還請殿下交出兇犯,替老臣討回公道!” 紀初桃接過宮婢遞來的溫茶,潤了潤干澀的嗓子,沒說話。 忠勇伯夫婦本就是沖著紀初桃心軟人善而來,能趁機狠狠壓死對頭祁家一次,出出惡氣……誰知紀初桃并沒有傳聞中那般沒主見、好拿捏。 見她半晌沒回應,忠勇伯夫婦一拱手,揚高聲音重復道:“請殿下交出兇犯!” 祁炎回到公主府,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拂鈴本奉紀初桃之命,在這里等著祁炎,不讓他露面攪入亂局。但祁炎聽說忠勇伯為了他那廢物兒子來給紀初桃施壓,長眉一皺,冷著臉便走了進去。 “人是我打的,忠勇伯有什么話,不妨和我當面對峙?!彼硇瓮Π?,步伐沉穩(wěn),短短幾句話便無端生出一股沉穩(wěn)凜寒之氣。 見到他進殿,紀初桃和忠勇伯皆是一愣。 紀初桃暗自握緊了杯盞,思緒混亂地想:他怎么來了?不是讓拂鈴攔著他嗎?若是說出什么對他不利的話,自己護不住可如何是好? 忠勇伯一見祁炎,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朝他一指道:“兇犯在此!快拿下,去我府上跪下賠罪!” 明明是他兒子先挑釁侮辱了祁炎,他卻避重就輕,惡人先告狀!就沖這品性,紀初桃便不想溫和待他。 她輕輕皺了皺眉,語氣嚴肅了些許:“這里是本宮的府邸,不是衙門,伯爺一口一個兇犯,是拿本宮當悍匪頭子么?” 她聲音雖輕軟微啞,態(tài)度卻不怯懦。 忠勇伯夫婦對視一眼,氣焰低了下去,老老實實躬身垂首,囁嚅道:“這……臣并無此意。” 紀初桃這才松開眉頭,看了沉穩(wěn)站在自己身邊的祁炎,不知為何有了底氣。稍稍冷靜,她輕聲道:“昨夜本宮也在,有幸目睹了當時情形。但本宮也不是以權欺壓之人,既要公道,到底真相如何,也不能光憑你我一面之詞。來人,傳人證!” 霍謙將酒樓掌柜帶了過來。 掌柜顫巍巍看了看忠勇伯,又看了看紀初桃身邊冷漠英俊的祁炎,記憶回到兩刻鐘前。 “祁將軍知道,忠勇伯和他向來不對付,一定會用此事大做文章。祁將軍還知道,忠勇伯定會重金收買你,讓你將口供改成他想要聽的話,但你要明白……” 宋元白將佩劍往桌上一拍,翹起二郎腿吊兒郎當,乜眼道:“你要明白,為了區(qū)區(qū)蠅頭小利而構(gòu)陷三公主的人,賭上身家性命和皇族作對,這筆生意劃不劃算?” 還有公主府里那個拿弓箭的侍衛(wèi),更是不好惹! 回憶到底為止,掌柜的暗自打了個哆嗦,噗通低下頭跪下,將昨夜的情形一一復述清楚。 一番話聽下來,忠勇伯由最開始的勝券在握驟然變成震驚,繼而臉色鐵青,瞪著掌柜不語,一副啞巴吃黃連的憋屈樣兒。 忠勇伯本來早就花重金買通掌柜篡改口供,將責任盡數(shù)推到祁炎身上,可不知為何又臨時反水…… 他順著掌柜唯喏的視線望去,定格在祁炎身上,隨即咬緊牙關。 是他!一定是他又動了手腳。 可畢竟是蠢兒子失言在先,自己收買在后,怎么都不占理,忠勇伯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吞。 “真相就是如此,本宮會管好自己的家臣,也請伯爺教好自己的兒子?!奔o初桃一語定音。 忠勇伯夫婦沒有撈到任何好處,還被反將一軍,擠出一個難看的假笑,青著臉走了。 將人證也送走,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紀初桃鼻根燥熱,呼出一口氣,看向身邊的祁炎。 其實她也發(fā)現(xiàn)了,從一開始,那掌柜的一直在偷偷看祁炎的臉色,似是對他頗為忌憚。 再想起掌柜這番流暢到一點波折也沒有的供詞,紀初桃心里已有了底:大概還是祁炎悄悄插手,做好了收尾,這才沒有給心術不正之人以可乘之機…… 祁炎這人,根本就是強大到不需要她的保護呢。 他留在公主府里,也一定是有自己想做的事情罷? “他伏低做小,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狼子野心,你可千萬不要上當?!?/br> 二姐的話猶在耳畔,又想起昨夜煙花下,他那狡慧而富有侵略性的話語……昏昏沉沉的,身體如緊繃的弦撐到極致,眼一黑朝前栽去。 落入一個結(jié)實硬朗的懷抱。 …… 紀初桃病了幾日,在榻上躺著不能出門,正無聊,二姐紀姝來探病了。 “忠勇伯的事我聽說了,倒沒發(fā)現(xiàn),你為了那小子可以做到這種地步。”紀初桃以前最怕這種繁瑣人情,這次為了祁炎出頭,倒頗叫人意外。 “這么說來,雪夜那晚,你是拿下他了?”紀姝坐在榻沿,笑著戲弄病中的meimei。 提及此事,紀初桃臉一紅,縮回被子里。 見她如此,紀姝一愣,瞇著眼意味深長道:“你莫不是,又被他壓制住了罷?” 被子里難堪地“唔”了一聲,小腦袋點了點。 第27章 醋意 紀初桃正站在另…… “所以, 每次他有逾矩的行徑,你就露怯了?”紀姝問。 “我……控制不住?!奔o初桃氣虛道。 只要祁炎一逼近,狹小的空間內(nèi)充斥著他炙熱的氣息, 她便不可抑制地想起夢里成親后的畫面,想起他兇而纏綿的吻和她哽咽的淚水…… 就像是白兔之于蒼狼, 無論如何強撐, “危險”來臨時依舊有著本能的戰(zhàn)栗。紀初桃抓著被子, 覺得自己才降下的高熱又燒起來了。 紀姝嗤笑了聲, 裹了裹狐裘,十根蒼白的手指攏著手爐:“你到底在怕什么呢?你是帝姬,他是臣子, 若敢違背你的心意對你用強,必是犯上死罪。以那小子的格局,會做這般因小失大的事?” “我也想過, 他并非魯莽沖動之人??墒恰?/br> 可是夢里那些, 還有書房那次,她是真正感受到了祁炎身上散發(fā)的壓迫氣場, 不像是在玩笑。 “有時候,男人會用惱羞成怒來掩蓋自己的心事。越是對你疾言厲色, 則越是暴露了他當時心境的動搖。” 紀姝一針見血,瞇著眼緩緩道,“小廢物,你不該在那時退開的。” 若她當時再堅持一會兒, 敗北的就是祁炎那小子了。 “那……那若是再遇到這般情形, 我該如何做?”紀初桃從被子下抬起一雙水潤的眼睛,好奇問道。 “親他?!奔o姝紅唇一勾,語出驚人, “撩完就撤,別給他反應的時機,自亂陣腳的就會是他了。” “……” 紀初桃兩頰飛紅,恨不得縮回被子中,搖頭道:“我不要!” 親吻是只能和心愛之人做的,怎能隨隨便便給出呢?就算祁炎是夢里預知的駙馬,但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是不行! 紀姝對meimei的反應毫不意外,依舊沒心沒肺地笑著,誘哄她:“你不想被他拿捏住弱點,被他牽著鼻子走罷?” 紀初桃捂著發(fā)燙的臉,點了點頭。 她想要幫祁炎,但并不會為了他背離自己的心愿,更不會將自己變成他用以牽制大姐的把柄。 紀姝道:“但是,你又想救他?!?/br> 被子下的腦袋瘋狂點頭。 紀姝笑了:“那除了降服感化他,讓他為你所用,你還有別的法子?” “雖說如此,”紀初桃想了想,輕聲道,“可總覺得,這樣的手段不太好?!?/br> “他如何對你,你就如何反擊他,有什么不好?何況你我這種身份的女人,除了一顆心不能拿出去玩,別的盡管放開手腳,及時行樂才是正事?!?/br> 紀姝繞著鬢角垂下的黑發(fā),眼里的笑涼薄而又風情萬種,“男人雖壞,可在榻上還是有些用的……以后,你便會知曉了?!?/br> 并不是很想知曉呢。紀初桃哭笑不得。 可是又覺得二姐好厲害,能將那么多男人教養(yǎng)得服服帖帖的,連北燕質(zhì)子那么身份復雜的一個人,都在她面前俯首帖耳。 若是祁炎也…… 紀初桃忍不住幻想一番祁炎像李烈那樣聽話的樣子,而自己則像二姐那樣……不知為何,心里有種莫名的鼓噪,像是愉悅,又像是羞恥,一個岔神咳得面紅耳赤。 宮婢慌忙入內(nèi),給她順氣的順氣,倒水的倒水,忙成一片。 “我又說什么刺激到你啦?”紀姝挑眉訝異,無情奚落道,“不就是提了句男女之事么,至于把你嚇成這樣?怕男色如鼠,哪里像我紀家的公主。” 紀初桃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就著宮婢的手飲了茶水,眼尾浮現(xiàn)一抹桃紅,沒敢說自己方才想到了什么。 剛緩下來,便聽見內(nèi)侍送了不少拜帖并錦盒過來,里頭都是宮里和京都各府聽聞紀初桃病了,差人送來的珍貴藥材。 不管用不得用得著,都是一份心意。 紀姝粗略地掃了一眼,隨意問道:“那小子來探過病不曾?” 紀初桃倚在繡枕中,愣了愣神,方知二姐說的是祁炎。 遂搖了搖頭。 “病的這些時日,一次也沒有?”紀姝瞇起眼道。 “他是外臣,自然不能隨意進我寢殿?!奔o初桃對紀姝的這番話感到疑惑,并不覺得祁炎這些天未出現(xiàn)有何不對。 “就算不能相見,托人問話還是可以的。”紀姝若有所思。 若是以前他與紀初桃關系僵持之時,不見也就罷了,態(tài)度緩和之后避而不見,反而不正常。 紀姝想了想,改口道:“索性晾著罷,不必找他?!?/br> 紀初桃眨眨眼:這又是什么道理?方才,二姐不還讓她“親”祁炎么? 似是看出了紀初桃的疑惑,紀姝哼笑一聲:“就是心中突然不太爽快。我和男人玩時,就不喜的就是他們忽冷忽熱的那一套?!?/br> “忽冷忽熱?”紀初桃一知半解,心道難道祁炎也是這樣嗎? 想起上個月被自己逐出府去的那幾個男侍,紀姝笑得有些涼,“譬如故意疏遠,或是和別的女子牽扯不清,以此惹女人爭風吃醋……都是些雕蟲小技,愚蠢至極。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趁早踢了?!?/br> “記住,不要給男人傷害你的機會?!彼?,“只有堅守這條底線,方能立于不敗之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