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中有千秋（上）

    等到內(nèi)侍取來琴，九哥和那寧三公子爺就合奏了一曲漁舟唱晚。說實話，就九哥那琴技，也虧的那寧三吹的好，我們又都是主要想聽他的笛子，不然我真差不多要上去砸了他的琴了，非一般的折磨呀。

    我們?nèi)嗽谠茓宓臒崆橥炝粝略谶@流云殿里用罷午餐，又陪著云嬪聊了會兒天，寧三就要出宮回寧相府了。我是說了一番體恤云嬪身體不好的話，要代她送寧三離開，她自是巴不得呢。于是我們一行四人，是四個小孩，就這么在宮女內(nèi)侍的簇?fù)硐拢蛑鴮m門方向慢慢的走去。想起這寧三不愿吹笛子與我們聽，我多少有點生氣，現(xiàn)下九哥是我的人，妙晴又有小辮子在我手里，我就想要在言語上討討便宜了。回身支開跟著的一大幫人，開始刁難這目中無人的寧三了。

    “寧三公子，本公主想問你一個問題。”先下個套，哼。

    “公主請講。”很是禮貌的回答。

    “令尊貴為我朝一品大員，百官之首，做官能做到寧相如此高的位置，相信寧相平日對己身要求定是嚴(yán)厲苛刻的吧？”

    我停下腳步，側(cè)身看向比九哥還顯的要高的寧紫嵐，嘴角依然掛著淺淺的笑。

    “家父雖貴為丞相，但為官多年，始終是牢記為官之道以君為天，與民為善，對自己，對寧家上下，要求從來都是嚴(yán)格，一刻也不敢有所懈怠?！?/br>
    寧三恭敬謹(jǐn)慎的回答著我的問題，或許因我年齡小，他絲毫都沒意識到我的問題遠(yuǎn)沒有表面那么簡單。聽完他的話，我用特驚訝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還煞有其事的圍著他轉(zhuǎn)了兩圈?？吹乃膊蛔〈蛄孔陨淼降资悄睦锊煌住?/br>
    “不知公主在看什么？”他終于是沒剛才那么鎮(zhèn)定了，開口詢問起我來。我回他一個大大的笑容，開始為他解惑。

    “寧相平日里定是十分疼愛三公子的吧？”

    “哦？何以見得呢？”他那雙仿佛結(jié)著萬年冰霜的眸子也開始顯現(xiàn)出一絲好奇，等著我這個“小人兒”發(fā)表高論。

    我笑的愈發(fā)暢快，回頭看了九哥和妙晴一眼，發(fā)現(xiàn)他倆也正不解的看著我。雙手附在身后，我重新轉(zhuǎn)身看進(jìn)那雙冰霜的眸子里。

    “剛才公子講說寧相不只是對自身要求嚴(yán)厲，對家人也是?？芍霸谕らg公子對姑母的吩咐是置之不理，對本公主和九皇子以及妙晴公主更是無甚尊敬可言，讓本公主覺得是大失顏面。雖說本公主尚還年幼，可畢竟代表了天家的臉，寧三公子這毫無忌諱的作為，恐是寧相心疼，不忍三公子苦了自己，所以這禮法上大概是疏忽了，改日我跟父皇說一下，請公子入宮來學(xué)這為臣之禮法，免得因?qū)幭嗟牟簧?，反耽誤了公子的前程。想必寧相和云嬪娘娘定是十分樂意公子進(jìn)宮來的，三公子意下如何？”

    說完這一大串話，我就轉(zhuǎn)開臉不再看寧三的臉色，我話說一半的時候，他就明顯沒那么淡定了，此刻我若再看他的話，怕他真就學(xué)云嬪玩變臉了。

    “jiejie，想必三公子剛才也是無意的，我們都還小，你就不要計較那么多了?！?/br>
    看到我為難寧三，妙晴沉不住氣了，話語間絲毫也不掩飾她對那寧三的維護(hù)，哼，小丫頭，哪是8歲，分明有個18歲的心。

    “meimei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難道朝中比父皇大的官員就都可以不守禮法，恣意妄為了？這是哪來的道理？”我的原則，把小事無限的放大，大到你們?nèi)ε隆?/br>
    “jiejie你這不是強(qiáng)詞奪理嗎？”

    妙晴急了，說話也就不那么中聽了。我裝出一幅不敢置信的表情盯著妙晴，看的她是冷汗直流。而旁邊寧紫嵐就如一根柱子一樣杵在那里，臉上滿是糾結(jié)的表情。良久，我才轉(zhuǎn)身不看他兩人，喚了九哥要走。

    “meimei說的是呀，是我強(qiáng)詞奪理了，我這就回關(guān)雎宮，看父皇在不在，去向他認(rèn)錯，就說我丟了天家的顏面。寧三公子，宮門就在前邊左轉(zhuǎn)，恕我和九哥不遠(yuǎn)送了，九哥，咱們也該回去了?！?/br>
    我這一步還沒邁出去，那邊寧三公子就開口了。

    “公主請留步。”

    “三公子還有話要說？”哼，讓你清高。

    “今日之事本就是在下的錯，與我父親無關(guān)，在下愚昧，沖撞了公主與皇子，在下在這里賠不是了，還望公主莫要怪罪我父親。在為官方面我父親向來是問心無愧的。是我沒有將父親的教誨記在心中，日后定再不會犯這種錯了。”

    說著雙膝著地，竟是跪倒在了我面前。我但笑不語的看著跪在我面前的寧三，一時間竟不想搭理他。看我沒有要讓寧三起來的意思，妙晴也開始說起了好話，一改剛才那憤憤不平的嘴臉。

    “jiejie，你看人家三公子都這樣給你賠罪了，您就讓他起來吧。??？妙晴求你了，剛才妙晴也是一時情急才會說錯話的，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吧？”

    “撲哧···，meimei呀，看把你們嚇的，我只是嚇嚇你們，你們就當(dāng)真了？真是太不禁嚇了，三公子快起來吧。我也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這么點小事我當(dāng)然不會去驚動父皇，他老人家日理萬機(jī)的，哪有功夫理會這點小事?！?/br>
    我半真半假的說著不真不假的話，笑意盈盈的看著寧三和妙晴。

    “呦，光顧說話了，也沒看這天色。那寧三公子就快快回府吧，晚了寧相該擔(dān)心了，我們就送到這里了，公子日后定要常入宮來玩呀?！边@次我下了真的逐客令。

    “那紫嵐便告退了?！睂幦龔澭恍卸Y便向著宮門走去，我目送著他的背影，那么寂寥，竟然有一絲絲后悔剛才對他的為難。

    第八章 心中有千秋（下）

    直到再看不見寧三的背影我才轉(zhuǎn)身向著關(guān)雎宮的方向走去，九哥也是不聲不響的跟在我身后，只有妙晴每隔一會兒就拿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看著我。我裝作看不到，沒有理會，表現(xiàn)的也是不冷不熱的，這可就讓她心底更打了鼓，終于還是開口詢問了我。

    “jiejie，你今日似乎心情不大好，是有什么煩惱的事嗎？”

    妙晴雙手抓住了我的手，臉上一副很是擔(dān)憂的表情，眼神里也是一片朦朧，好像我心情不好對她有多大的傷害一樣。

    “meimei這樣講，何以見得呢？”

    我不答，笑語盈盈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在年齡上我們是差不多少，但在心智上，就這個年代來說，我老的可以做她奶奶了。

    “平日里jiejie不似今天這么不好說話的，也沒有那么愛難為人，更不曾拿身份壓人，可今日jiejie把平日從不做的事都做盡了，所以妙晴想是不是妙晴惹jiejie不開心了，或者是jiejie有什么心事，不知妙晴能幫jiejie分擔(dān)嗎？”

    像是怕我不相信她會如此關(guān)心我，此時她眼里那亮晶晶的東西似乎馬上就要奪眶而出了。

    “meimei真是多慮了，我剛才不也當(dāng)著寧三公子的面解釋清楚了嗎，我只是突然玩心大起，捉弄了你們一下，meimei不必如此在意。再者說我雖平日不愛拿身份壓人，可不代表我沒有這個能力，今日我也只不過是試一試自己這個身份管不管用而已，并無其他意思。”

    我直視著妙晴的雙眼，話說的滴水不漏，任是外人誰來也挑不出一點毛病。但該明白的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我這身份我拿不拿出來用是一回事，但是我有這身份，那就誰也不要太逾越了，逾越了該掌握的分寸，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是嗎？只要jiejie沒事就好，向來是妙晴太過關(guān)心jiejie了，有道是關(guān)心則亂嘛。”

    妙晴不是笨人，雖然說我們年齡都小，但宮里的孩子有幾個是真正的懵懂無知的呢？明白我話里的意思后，妙晴有一絲絲尷尬，眼睛也就不再如剛才般的望著我了。

    “天色也真是不早了，meimei也該去給皇后娘娘問安了，正好這條道就直通鳳鸞宮，我和九哥也要各自回去了，就不往那邊去了，meimei就幫我和九哥給皇后娘娘請個安吧。”

    “是呀，天色真是不早了，母后也該在等著我了。那jiejie，九哥，妙晴就先告退了。”

    說完妙晴就朝著鳳鸞宮走去了。我轉(zhuǎn)身看向今天自見到寧三就一直話不多的九哥，果然見他也似有很多話要問我的樣子。

    “九哥你有問題要問我嗎？那就邊走邊說吧?！?/br>
    說罷我雙手負(fù)載身后，率先慢悠悠的向著關(guān)雎宮走去，心中知道九哥一定會跟來的。果然在我走出去十多米之后聽到了向我走來的腳步聲。

    “傾城，你今天是真的跟平日里不一樣，就和···”

    說到這里他似乎是在顧忌什么，支支吾吾的沒說出那個關(guān)鍵的詞。我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看他，好一會兒我們倆誰也沒說話，我就那么在前面站著，他就那么在后面靜靜的等著，等我回答他今日的疑惑。

    “九哥是想我就和宮里那些個俗人，那些個喜歡仗勢欺人的人一樣嗎？”

    終于我先打破了這份安靜，我知道平日看似毫無心機(jī)的九哥其實并不如他外表那樣簡單，他只是對于那些個腌臜之事不屑罷了。

    聽到我把他沒說出來的話替他說了出來，他更沉默的一句沒應(yīng)。知道等不到他插話，我長長的嘆了口氣。

    “九哥，我知道你一直向往那種清風(fēng)明月般的生活，也一直覺的我應(yīng)該和你是一樣的人。你是對的，你所向往的也是我所熱愛的，但是九哥，不要忘了，身在這深宮之中，便是如同身在沼澤一般，做不到如蓮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的。我們要保持自身不沾染一點世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你不害人，不去做那種你看不上眼的事，可別人不會覺得你沒有威脅，因為我們的存在對某些人本身就是一種威脅?！?/br>
    我轉(zhuǎn)身走到九哥身邊，此時的他無比的失落，低垂著頭，不看我一眼，也沒有和我說話。我苦笑一下，繼續(xù)我未完的話題。

    “倘若你只是你，我只是我，來去皆赤條條，毫無牽絆，那無論九哥你想做什么，想過怎么樣的生活我都會奉陪到底的?？涩F(xiàn)在不可以，我娘親，你娘親，都是我們不能拋開的。我娘親本就是個溫柔的性子，素來喜與世無爭，可這宮里有幾個不想置我娘親和我于死地的？現(xiàn)在得寵，可他年他月呢？這恩寵能一輩子嗎？待到她年華老去，沒有了父皇的寵愛，她會怎樣？那時的她只有我，只有我你明白嗎？”

    說著說著我竟然無比激動，好像我娘親真的失寵一樣，我試著平復(fù)情緒等著九哥的答話，良久，他才抬頭看著我，繼續(xù)審問我。

    “那你說的這些和今日你那樣對寧三公子有什么關(guān)系？”

    看到他終于愿意和我繼續(xù)說下去，而不是掉頭而去，我打心里感到松了口氣，繼續(xù)回答他的問題。

    “你看今日云嬪待她那侄子如何？”

    “很是疼愛，跟平日簡直不是一個人。”九哥拖著下巴向來一下回答道。

    “那你明白她為什么跟平日不一樣嗎？”我繼續(xù)發(fā)問。

    “想要我們多找寧三入宮來玩，這樣他也能多看見寧三。”九哥天真的回答。

    “這只是其一罷了?！蔽铱粗鸥鐡u搖頭，除了我的異樣別人他是一點也不關(guān)心。

    “還有其二嗎？其二是什么？”來了精神的九哥，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我。

    “其二就是她要借勢，你也聽到了，這寧三的生母去的早，云嬪照顧寧三十三年，這感情定是很深。想她平日在宮里也是清高到不愿討好任何人，包括父皇，這進(jìn)宮也就不一定是她情愿的了。以寧三生母的交待看，寧家也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這不放心之下才將寧三交給年幼的云嬪撫養(yǎng)?，F(xiàn)如今云嬪入宮有半年了，十三歲的寧三在寧家想必也不可能有多好的生存環(huán)境的?！?/br>
    “那又怎樣呢？”九哥就更疑惑了。

    “父皇如今只有九子兩女，而且父皇出了名的疼愛我，而妙晴又是正宮皇后所出，所以只要這個寧三多進(jìn)宮和我們走動，那就會給別人一種青梅竹馬的錯覺，不管是真是假，對那寧三就只有利沒有害。想來今天在亭間云嬪一開口那寧三就明白其意了，所以他一開始才會想拒絕吹奏笛子的，可最終還是在云嬪的眼神下屈服了?！?/br>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那你有必要那么為難他嗎？只怕他以后會能不進(jìn)宮就不進(jìn)宮了?！本鸥缬贮c替那個寧三不平。

    “也就你這么想，我真巴不得他以后都不要進(jìn)宮呢。你可要知道那寧相是一直對我娘親頗有微詞的，在那老頭看來我娘專寵于**不是什么好事，更是三番五次對父皇進(jìn)言要父皇對我娘親冷淡一些，你就想吧，在這種情況下寧三進(jìn)宮走動，他也定會要求寧三遠(yuǎn)離我和我娘親。遠(yuǎn)離了我們，他的選擇就只有妙晴了。這對我娘親來說實在不是什么好事，放眼宮中，在朝中有勢力的不得寵，在地位上即使是皇后，雖她身份高過我娘親，但除了不得寵之外，她還是前朝公主，在朝中自也是跟我娘親一樣，沒有任何勢力背景，算起來和我娘親算是平起平坐?？扇羰菍幖乙矃⑴c進(jìn)來了的話，這對我和我娘親就只是有百害而無一利了。所以我今天才要故意刁難那寧三，就此絕了他這份心?！?/br>
    一番話說完，我沒再看九哥的臉色，我很怕在他臉上看到鄙夷的眼神。平日里我雖說百般捉弄他，但在我心里我明白，滿宮中拿真心待我的也就只有我的九哥了。因此我才怕他會拿我不喜歡的眼神看我。

    “我心里打的什么主意都明白的告訴你了，我就是不能讓別人欺了我年幼，欺了我娘親的善良，你若看不上我的做法以后就不用再和我玩了，我不會怨你的。”

    說罷我快步向前走去，幾乎像是逃跑一般，就怕九哥說再不理會我了。就在我走到快要轉(zhuǎn)彎的岔路口時，身后傳來了小跑著的聲音，然后九哥就跑到我身邊，拉起我的右手嚴(yán)實實的握在他溫暖的手里，無聲的牽著我向關(guān)雎宮走去。我側(cè)首看他，雖他沒有說話，臉色也還不算多好看，但我就是知道他沒有怪我，也不會不理我?？粗彝蝗挥X得其實他一點也不娘娘腔，心胸很是寬廣。

    “九哥，你長的真的很像小姑娘，哈哈哈·······”

    “··········”

    第九章 恩愛兩不疑

    在那晚我跟九哥交待了我所作所為的原因后，第二天我們就如以前一樣一起玩鬧，很有默契的誰也沒再提起那件事，好像壓根沒發(fā)生，而此后的一個多月里，寧三也真的沒有再進(jìn)宮。

    時間推移到了炎熱的七月份，往年從沒有像今年這樣熱到人受不了的程度，天一熱人也就越發(fā)的懶起來，比如現(xiàn)在的我就如灘爛泥，光著腳丫子賴在大廳冰涼的木地板死活不起來。春風(fēng)春意嘴里說著會著涼，也不敢強(qiáng)拉我，就怕我發(fā)脾氣。

    “真是舒服呀，這才叫日子呢，來，你們也躺下試試，可涼快了。”

    我招呼著春風(fēng)春意，這古代人也真是的，在自個兒院里，誰也看不見還捂的那么嚴(yán)實?？匆谎圩约荷砩洗┑淖约杭舨米龀鰜淼男〉鯉棺?，又想起來那天我剛穿上時兩人震驚的眼珠子差點掉地上，我好心幫她倆也一人做了一件，卻把倆人嚇的跪地求饒，死活不穿，所以也就浪費了那么好的兩件衣服。

    我正打算著留給自己長大了再穿的話，是不是應(yīng)該改一改，就聽到內(nèi)侍那尖到能扎破耳膜的聲音想起了。

    “皇上駕到···”

    爹親回來了？不是說寧將軍做壽，爹親要親自去給那老頭慶祝嗎？怎么回來那么早？

    顧不得再想那么多，我爬起來一溜煙的跑向門口，打算去迎接他。果然在大門口看到了爹親的跟屁蟲，順喜公公。

    不理會順喜那下巴要掉下來的表情，我小跑到我爹親跟前，抱著爹親的腿撒嬌道。

    “爹親，爹親，傾城好想您?！?/br>
    我爹親沒答話，把我像拎兔子一樣拎了起來，細(xì)細(xì)的打量起我身上的衣服來。我困難的揮動著我短小的四肢，想爬到爹親身上去。

    “城兒，你這衣服怎么破成這樣了？是不是又淘氣的去爬樹了？還是又從假山上摔下來了？受傷沒？”

    問完這一通，我終于成功的爬到了爹親的懷里了，喜滋滋的想要炫耀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呢，就被爹親堵的在嘴里出不來了。撅著嘴不再說話，哼，打擊我我也不換那厚重的衣服?？次也换卮?，爹親抱著我向著內(nèi)廳走去。

    “你娘親呢？怎的沒出來迎接朕呀？”哼，爹親果然還是比較疼娘親一點。

    “娘親去如妃娘娘那里串門去了?！蔽依蠈嵉拇鸬馈?/br>
    “城兒怎么沒陪娘親一起去？平日可是很愛粘著你娘親的？”這老頭，本來就不喜歡我粘著娘親，還非得說這樣的假惺惺的話。

    “天氣這么熱，城兒不愛出門。爹親，往年這時候我們都要去雁城避暑山莊了，怎么今年都七月了，您還不說什么時候動身呢？”

    這才是我最關(guān)心的事呢，這古代的夏天別提有多難熬了，沒空調(diào)沒風(fēng)扇，連冰棍都沒有，頂多有冬天存下的冰塊，那也是沒多大用處。所以一到夏天我就愛去雁城那里避暑，爹親娘親也喜歡去的，可今年整整晚了兩個月了，也沒說有要去的意思。

    “城兒，今年大概是去不成了，過兩天朕做壽，各諸侯國都將來朝賀，征西之戰(zhàn)后元國也遞來了降書，朕會很忙，所以今年沒辦法陪你和你娘親去雁城了。”

    爹親臉上有一絲絲的歉意，我知道今年可能去不了避暑山莊了。有些落寞的低下頭，今年豈不要熱死吾乎？？？

    這么輕易就認(rèn)輸可不是我的作風(fēng)，重抬起臉來，討好的對著爹親笑呀笑的，看到我的笑這次換我爹親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