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制式武器

    袁肅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得不說林作棟的話還是有不可推卸的道理所在。從長遠角度來說，如果他在不擴充軍備的情況下，讓麾下三路部隊全部裝備這支新式步槍，的的確確還是有一些劃算的，最起碼統(tǒng)一了后勤供應，不必再擔心子彈口徑不一致。而且七點九二口徑還能與馬克沁重機槍通用，簡直是十分便捷。

    不過若真的要裝備這種新式步槍，不僅需要大筆資金的投入，同時還要根據(jù)新式步槍的作戰(zhàn)性能來制訂一套適合運用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步騎槍既不是步槍又不是騎兵槍，既沒有步槍的長度，也沒有騎兵槍的短小靈活。但是如果是在塹壕戰(zhàn)中使用，卻能發(fā)揮比步槍和騎兵槍都要好的作用，有威力、有射程，坑道中攜帶方便，當然，若是在坑道中進行白刃戰(zhàn)同樣也會比步槍更有優(yōu)勢。

    左右一陣尋思，袁肅倒是有幾分動心，但對目前個人的經(jīng)濟勢力以及這支新式步槍的實際運用，只怕還是難以真正下定決心。在一種新式武器的投產之前，是需要經(jīng)過詳細的探討和論證的，這一個環(huán)節(jié)是不可避免的步驟。

    至于資金投入方面，他并非沒有辦法或者想法，若是能將這支新式步槍申報到陸軍部軍器司，哪怕不能被選定為制式步槍，也能獲得一筆陸軍部的投資。利用陸軍部的投資來生產這支新式步槍，總比獨力一人生產要好的多。

    不僅如此，中國近代陸軍一直沒有制式武器的概念，直到國民x政府時期開始生產的中正式步槍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中國第一代制式步槍。假如他能說服北洋政府盡快落實制式武器的制度，再趁機推薦這支新式步槍，到時候就能讓這支新式步槍發(fā)揚光大，同時還能從中獲取一筆不菲的利益。

    盤算到這里，袁肅心中已經(jīng)有了想法，隨即他說道：“這樣吧，讓一零一工廠先趕制三百支出來，裝備到旅部教導隊。過幾天我會召開一個專門武器論證會議，如果確實可以很好的發(fā)揮我部作戰(zhàn)性能，我會想盡辦法來集資投產的?！?/br>
    林作棟自然知道新式步槍的實際運用不是隨便說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下來，他立刻點了點頭，說道：“一切聽憑大人的吩咐，稍后我便吩咐下去。因為目前設備還沒有調整，所以這三百支新槍可能需要兩個月的時間?！?/br>
    袁肅微微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說道：“盡快吧。哦，對了，既然是在我們廠里研制出來的，這支槍的生產權是怎么算？”

    一零一工廠在招聘外籍技術顧問團時，是分了許多不同的合同方式。有的合同是屬于自主研發(fā)產權，但有的合同卻只是獨家優(yōu)先購買產權，也有的合同則是自研制出來之后就是屬于第三方的產權。

    嚴格的說，既然是在中國的工廠里面，利用中國的設備和資金來研究，甚至研究人員還是拿著中國開出的薪金，所有研發(fā)產權都應該歸屬廠房所有才是。哪怕在這個產權意識并不是很清晰的時代，許多國家也都會認同這樣的慣例。

    只可惜畢竟中國技術和設備都太落后了，所謂聘請的這些外籍技術顧問人員，也都是好言好語的求著念著別人來。正所謂有求于人，自然要再三讓步。歸根結底還是那句話，國家太弱小，不得不接受那些不公平的條約、合同。

    林作棟說道：“是這樣的，因為這支新式步槍在設計原理上借鑒了許多不同的步槍，包括李恩菲爾德步槍，毛瑟步槍等等。所以為了不引起必要的產權糾紛，所以這支新式步槍是規(guī)屬于皮爾斯先生個人所有?！?/br>
    袁肅微微皺了皺眉頭，瞪了一眼站在后面一直沒說話的皮爾斯。

    林作棟自然是知道袁肅的心意，于是連忙補充的說道：“不過皮爾斯先生已經(jīng)承諾過，若是袁大人有心思投產這支新式步槍，他可以以兩萬元的價格轉讓全部產權。”

    袁肅顯出了幾分欣然的樣子，詢問道：“兩萬元？全部產權？”

    林作棟趕緊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是的，僅僅只需要兩萬銀元就可以了。當然，皮爾斯先生還有另外一個附加的小條件，很小的條件而已。”

    兩萬元還是銀元轉讓一支新研發(fā)步槍的所有產權，這絕對是一件占大便宜的好事。不過袁肅就知道不可能這么簡單，他沉著語氣問道：“哦，是嗎？說說看，是什么條件？”

    林作棟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和表情都顯得很輕松，他笑呵呵的說道：“其實也沒什么，皮爾斯先生一方面就是希望能讓這支新槍投產，另外一方面則是將這支新槍以他的名字來命名，就叫作漢諾威·斯賓塞式步槍?！?/br>
    袁肅緩緩的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會意的笑容，沒想到這個外國設計師注重的是個人名聲。當然，他也猜測的到，一旦這支步槍大量投產，皮爾斯·漢諾威·斯賓塞的名字就會聲名遠揚，今后要么可以另尋高就，要么獲得其他大財團的支持成立個人的軍火公司，當真是揚名立萬的好機會。

    “皮爾斯·漢諾威·斯賓塞。說實在的吧，這支步槍的定名純粹是小事，無妨了。不過外國人的槍名在我們中國只怕是叫不來，若是可以的話，這支步槍的官方名稱定位漢諾威斯賓塞式，有機會銷售到國外的話那就是用這個名字。在我們中國的話，還是另取一個比較通俗的名字吧。”袁肅說道。

    “這……我與皮爾斯先生商議一下吧?！绷肿鳁澱f道。

    他說完，轉過身來用英文與皮爾斯交流了一陣。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請求各位讀者大大繼續(xù)支持一下吧。堅持完本，堅持完本。多謝還在繼續(xù)支持的讀者大大們。最近在看馮玉祥寫的常凱申傳，不知道這本書是否有太濃厚的個人情緒，覺得序言就很偏激！】

    第98章，一九一四

    皮爾斯在聽完林作棟的話之后，凝神的思考了一段時間，最后還是點頭同意了。反正他很清楚中國國內的情況，這支槍用外文名字在中國是無從叫響，只要有機會投產并且銷售到國外，那時候才能借助槍支的影響力來奠定名聲的基礎。

    “既然如此，那就最好不過了，若沒有其他先這樣。明天你們先把原型槍那給我看一下?！痹C輕松的說道。

    就在這時，原本以為這次談話已經(jīng)結束了，不過之前一直沒有太多話語的皮爾斯突然走上前來，又帶著德語腔調的英文對袁肅說道：“將軍閣下，另外還有一件事可能需要向你匯報一下。假如將軍閣下真的愿意將這支新式步槍投產運用的話，或許可以再批給我一筆研究經(jīng)費，我將用來研制這支新式步槍的改進或者其他專業(yè)的型號?！?/br>
    袁肅有一些疑惑，他用英文反問道：“如今這支新槍還沒有經(jīng)過論證，至于是否真的投產，又或者投產多少，都尚且是未知數(shù)。更何況連軍隊裝備試用都還沒經(jīng)歷過，現(xiàn)在討論研制改進的型號，是不是有點為時過早了？”

    皮爾斯立刻又說道：“事實上并非是很大的改進，我的側重點是研制一些更專業(yè)的型號。這對將軍閣下提高部隊靈活性的作戰(zhàn)能力一定有幫助的，哪怕到基本型號投產不多，但也不代表專業(yè)型號的槍械沒有可以發(fā)揮的空間。”

    袁肅耐著性子問道：“哦，是嗎？你打算研究什么樣的專業(yè)型號？”

    皮爾斯略有幾分激動的說道：“我目前想到的一個專業(yè)型號是狙擊步槍，不知道袁將軍閣下對狙擊步槍可有認識？”

    袁肅揚了揚眉毛，雖然皮爾斯的語氣就好像在對一個孤陋寡聞之人一樣，但是他卻一點沒有生氣。要說狙擊槍自己當然不會陌生，不管是近代還是之后的現(xiàn)代，狙擊手在戰(zhàn)場上都發(fā)揮了極其重要的戰(zhàn)術作用，甚至有時候還能起到戰(zhàn)略級別的輔助作用。

    他之前只顧著擴大麾下的兵力和勢力，并沒有考慮到還能培養(yǎng)一些特殊作戰(zhàn)的兵種。

    以這支新式步槍的性能來看，威力和射擊距離都完全可以勝任狙擊槍，只需要再進行細微的調整，增加這支新式步槍的精準性和穩(wěn)定性即可。

    “狙擊步槍，我當然知道，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覺得這件事確實很可行。”袁肅沒有多說其他，當即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

    “哦，那真是太好了，若是這樣的話，袁將軍是否可以同意這項研究呢？”皮爾斯繼續(xù)追問的說道。

    “這方面我是很愿意支持你，你就放手去研制吧。不過，關于這把新槍的全部產權的轉讓事宜，今天之內就先辦下來?！痹C補充的說道。

    “好的，在下稍后就去擬定合同?！币慌缘牧肿鳁澤锨按饝聛?。

    幾天之后，一九一三年總算在坦坦蕩蕩的種種事變中走到了盡頭。

    之前因為“國會危機”和“二次革命”的事故，導致一度中斷的國會在十二月初時已經(jīng)恢復過來。不過這次國會剔除了國民黨籍議員，整個會場的情況早已經(jīng)變質。前前后后、斷斷續(xù)續(xù)進行了為期二十天的會議，討論了一些所謂的憲法條例，也制訂了一些所謂的共和國綱領。最終可以確定的是，袁世凱從臨時大總統(tǒng)改任為正式大總統(tǒng)，又選舉黎元洪為副總統(tǒng)。所有內閣要職均為北洋官僚把持，其他部職也都由進步黨掌握。

    也就是在國會結束后不久，武漢又傳來了一個令人矚目的事件。

    以陸軍部部長兼任新一屆國務總理的段祺瑞，奉袁世凱之命南下武漢與副總統(tǒng)黎元洪會談。在二次革命剛開始的那段時間里，黎元洪一直都在武漢擴充軍政府的軍備力量，面對陽夏一帶的革命軍人，他是抱著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既沒有遵循中央的命令去剿伐，也沒有受革命軍人的策動反抗北洋政府，僅僅就是抱著隔岸觀火的態(tài)度。

    大革命成功推翻清王朝，袁世凱當上臨時大總統(tǒng)之后，一直電邀黎元洪北上出任副總統(tǒng)。只是黎元洪并不蠢，一旦他離開了自己勢力范圍所在江漢地區(qū)，那就成為袁世凱一手控制的傀儡了。寧可坐守武漢軍政府都督這一實權職位，也不愿意當什么狗屁不是的傀儡副總統(tǒng)。因此他是連連借口各種理由，到底就是推辭不就。

    北洋政府對黎元洪是有很大的顧忌，二次革命發(fā)生之前，或許還要擔心國民黨以及傾向國民黨的革命武裝力量。但是經(jīng)過二次革命一戰(zhàn)，傾向革命黨的武裝力量可以算是徹底全軍覆沒，因此中央政府的目光自然要轉向有著重要地理價值的江漢。

    黎元洪坐鎮(zhèn)武漢，不僅扼住南北交通樞紐的要道，更是掌控左右長江航道。黎元洪本人又是大革命的元勛，在江漢一帶頗有呼風喚雨之能耐。不管是從經(jīng)濟方面還是軍事戰(zhàn)略的方面，都是不容小視的隱患。

    只是之前黎元洪一直不肯北上，袁世凱也不敢貿然興兵威脅，所以根本無從下手。

    此次王占元進占湖北，又與黎元洪的勢力發(fā)生沖突，愈發(fā)使得北洋政府要下定決心將徹底處理好黎元洪的事情。

    段祺瑞南下之前并不是以邀請黎元洪北上為名義，僅僅是來武昌慰問王占元的部隊，順便將袁世凱親自撰寫的“中華民國副總統(tǒng)府”牌匾贈送給黎元洪。

    黎元洪既是副總統(tǒng)又是本地長官，自然要盡地主之誼接待段祺瑞。

    前前后后折騰了三天的時間，什么大事小事都沒有發(fā)生，段祺瑞就這樣準備啟程北上返回北京，而黎元洪也親自到火車站送別。當火車即將開動時，變故就在這一瞬間發(fā)生。段祺瑞的衛(wèi)兵忽然拔出槍來頂住黎元洪，強逼著黎元洪一起登上了火車。黎元洪就這樣被段祺瑞帶往了北京，而湖北地區(qū)的統(tǒng)治權也完全淪入王占元手中。

    這是一件引起全國政界矚目的事件，袁肅在灤州也是收到相關方面的消息。但是對于中國廣大基層的老百姓們來說，這最多只能算是高官之間的恩恩怨怨，根本算不得什么值得關心的事情。而除了這件事之外，最能讓老百姓們感到關心的反倒是河南、河北一帶爆發(fā)的農民起義。自從上次太平天國的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那次農民起義之后，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像這次這樣的大規(guī)模暴x亂了。

    大革命成功之初的那幾年，恰逢河南省農村災荒嚴重﹐加上河南都督張鎮(zhèn)芳橫征暴斂﹐民不聊生﹐饑民﹑乞丐成群。白朗與李鴻賓﹑宋老年等綠林頭目聯(lián)合﹐被推為首領。他們以舞陽縣母豬峽為根據(jù)地﹐提出“打富濟貧”的口號﹐聚眾抗官﹐隊伍很快發(fā)展至五六百人﹐活動于豫西廣大農村。

    說來，白朗起義與灤州起義是有幾分淵源的。白朗于時清末時，曾在陸軍第六鎮(zhèn)統(tǒng)制吳祿貞手下充當參謀軍官，辛亥革命爆發(fā)后不久，吳被暗殺于山西。白朗隨后便在河南寶豐起兵，初僅有二十余士兵和一支步槍，后很快招募周圍團練，至一九一二年中旬，已有五、六百余人，在河南西部一帶游擊，自稱為中原扶漢軍大都督。

    到了次年二次革命爆發(fā)，白朗趁機響應南方國民黨的號召，發(fā)動農民起義，反對袁世凱政權，威脅京漢鐵路的安全。為保證這條交通干線的暢通，袁世凱調集湖北、河南和陜西三省聯(lián)軍對白朗進行圍剿。不料聯(lián)軍中的陜西王生歧部陣前起義，參加白朗軍，使得白朗軍的軍力和裝備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白朗遂自稱“中華民國扶漢討袁司令大都督”。

    如今白朗正是最鼎盛的時期，當然也距離消亡沒有太久的時日。

    盡管這些農民起義軍人數(shù)眾多，在經(jīng)過多次攻城略地之后也得到了裝備上的補充，但終歸是欠缺扎實的軍事基礎。再加上起義軍中什么樣的人都有，不乏一些見異思遷者。

    經(jīng)過長達大半年時間的圍剿，北洋政府此次是動了真火，從一開始只是調動地方軍隊圍剿到如今甚至是真刀真槍的派遣主力部隊。就連河南尚且還在編練當中的中央軍第七師也都開赴山區(qū)，進行片區(qū)的圍剿的作戰(zhàn)。

    最近在灤州的報紙上經(jīng)常是有看到白朗起義的跟進報道，袁肅對這些消息只是偶爾關注罷了。他知道，歷史上就在一九一四年一月份的這個時候，白朗整個勢力會遭到致命性的重創(chuàng)，而白朗本人也會被迫率眾突破袁軍的包圍圈，進入安徽。

    再到今年二月份的時候，袁世凱又會任命段祺瑞為總司令，率領北洋精銳追擊白朗，據(jù)說當時還派出了四架飛機對白朗軍進行偵察，是為中國戰(zhàn)爭史上首次將空軍投入實戰(zhàn)。白朗迫于壓力，離皖入鄂，而到三月份時，白朗又會從低谷中獲得短暫的崛起，其帶領起義軍占領老河口，全軍發(fā)展到2萬余人。不過在老河口，白朗軍打死基督教挪威傳教士費蘭德醫(yī)生，打傷沙麻牧師，釀成“老河口案”，引起西方國家對袁世凱的強烈抗議。

    至于這場圍剿和突圍的戰(zhàn)爭，事實上與袁肅是沒有太大的關系，最多也是借機經(jīng)營倒買倒賣的生意活動，秘密的向戰(zhàn)場上出售一些軍火商品。不過這終歸是要從長計議，若是不小心走露了風聲，反倒會惹禍上身。

    第99章，北上議事

    就在一月四日這一天，袁肅收到一封從北京忽然發(fā)來的奇怪的電文。

    從北京發(fā)來電文并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電文署名竟然是袁世凱的長子袁克定，這就顯得很是奇怪了。他自問與袁克端交情并不算深厚，雖然上次在去總統(tǒng)府過年時對方多少有所應酬，甚至還借了一筆錢給自己參與賭局，到現(xiàn)在這筆錢還沒償還。但到底袁克定還是時常有高人一等的心態(tài)，應酬歸應酬，絕不會真正交心。

    更加快自從上次一見，整整一年多就沒有再聯(lián)系過，為什么偏偏在今天專門發(fā)來一封私人電函呢？袁肅帶著極其疑惑的心態(tài)打開電文，詳詳細細過目了一遍，電函中的內容只是簡單幾筆提及了兩件事，其一是甲寅新年將至，邀請其北上過年；其二是聽說灤州這邊要開辦大型的綜合冶金公司，袁克定愿意參股合伙。

    去年過年時袁世凱親自發(fā)來電文邀請袁肅北上，可今年卻換成是袁克定，不用多猜這絕不是袁克定本人的意思，勢必是在袁世凱的囑咐之下才會如此行事。

    至于袁克定參股合伙灤州的綜合冶金公司，從大的方面上來看這絕對是一件好事。

    一則袁克定是袁世凱的嫡長子，有這個身份背景的加盟，自然能壯大冶金公司的實力地位；二則袁克定的參股肯定同樣是袁世凱的授意，也就是說這次參股會帶來國家級的援助，可以極大的提供一筆可觀的資本上。

    但究竟為什么袁克定要這么做，又或者為什么袁世凱要讓袁克定做這件事，一時半會還無法琢磨出個中的道理。

    不過不管怎么說，既然有這份邀請，而且還是有利可圖的好事，袁肅沒有道理會拒絕。

    自從中央政府批給了他三個中央旅的番號后，已經(jīng)可以斷定袁世凱多少還是對自己有所器重。此次再次進京到總統(tǒng)府過年，肯定不像是去年那次是一種試探，相反應該是一種拉攏和培養(yǎng)親情。

    當即，他立刻吩咐杜預安排相關的出行事宜，自己決定在一月十日這天啟程出發(fā)。

    經(jīng)過兩天時間的安排，袁肅處理了一些比較要緊的公務，然后才回復電文到北京，將自己的行程安排做了通知。為了能夠取得袁克定入股合作，他甚至還要求綜合冶金公司延后開張，目前只籌備廠房的建設工作以及設備引進到位。

    一切準備就緒，在啟程北上的前一天，他又再次發(fā)了一封支會的電文到北京。

    次日清晨，袁肅帶著新式步槍的設計圖以及一些早已準備好的精貴禮品，繼而登上了灤州火車站調度好的一列專門火車，動身前往了北京。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行程，于第三天凌晨四點鐘時抵達北京大前門火車站。

    北京剛剛下過一場大雪，地面上又是霜凍又是冰塊。剛剛下車就感到一股冷空氣撲面襲來，即便是昏昏沉沉的狀態(tài)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激靈。袁肅此行沒有帶太多的侍衛(wèi)，就連副官杜預也是留在灤州，負責加強第一旅教導隊的訓練和組建工作。他的身邊只跟了一名半年前才招募到都督府的秘書王則成，以及另外四名警衛(wèi)員。

    大前門火車站的站臺上，此時并沒有太多旅客，不僅是因為天氣寒冷，再加上正值年關將至的時候，沒有那么多外出的旅客?？湛帐幨幍恼九_上，一眼就看到總統(tǒng)府派來迎接的一支隊伍，大約有二十余人，只有少數(shù)幾人身穿著軍裝，其余的大多是便服打扮。

    看到袁肅一行人走下火車，總統(tǒng)府前來迎接的隊伍立刻迎上來，另外還有一人匆匆忙忙的轉身往車站里面跑去，似乎是要去通知什么。

    “袁都督，一路辛苦了，一路辛苦了。在下總統(tǒng)府軍事參謀室二等參謀副官傅文年，特奉大總統(tǒng)和大公子之命前來迎接袁都督?！睘槭椎囊幻泶┥傩＼姺闹心昴凶?，帶著熱情的姿態(tài)客客氣氣的上前來打招呼。

    袁肅心里有些疑惑：以往都是總統(tǒng)府內務處來迎接，今天怎么換成軍參室了？

    “傅參謀你們才是辛苦了，大冷天的還要你們在這里等候，實在是難為了?！痹C很謙遜的回了一句話道。

    “哪里哪里，職責所在。要說辛苦倒不是在下等人，而是大公子從昨天十二點鐘就親自到火車站這里等候，一直等到才不久的一會兒，實在是冷的不行了，這才在我等的勸說下退回候車室內稍作休息。”傅文年十分圓滑的說道。

    “堂兄既然也親自前來迎接，這……這是讓袁肅誠惶誠恐?！痹C很是驚奇的說道。這次袁克定突然發(fā)電文來邀請他北上已經(jīng)很奇怪了，沒想到這次卻還親自冒著嚴寒、熬著冷夜來迎接，這不是誠惶誠恐還能是什么？

    “呵呵，應該的，應該的。咱們別站在屋外說話了，還請袁都督移步屋內，大公子這會兒可正等著袁都督呢?！备滴哪暌贿呎f著，一邊側過身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于是袁肅在一眾人等的簇擁之下，邁步向候車室的大廳走去。

    剛剛來到候車室大廳的門前，只見大廳內又快速的迎出一眾人。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袁克定，身后則是一眾七七八八的侍從，或身穿軍裝的警衛(wèi)武官、或西裝革履的隨員秘書。袁克定身穿著一件厚毛絨貂皮的長外套，倒是有幾分睡眼惺忪，顯然不像是傅文年剛才所說的那樣是才休息了一小會兒。

    不過不管怎么說，袁克定在看到袁肅到來之后，即便精神狀態(tài)依然是朦朦朧朧，但也很快擺出一副熱情四溢的樣子，伸出手來搶先握住袁肅的手。

    “哎呀呀，克禮賢弟一路辛苦，讓愚兄真是好等啊?！?/br>
    “堂兄親自來迎接，弟當真是受寵若驚?！痹C連忙擺出一個行大禮的架勢，規(guī)規(guī)矩矩的向袁克定鞠躬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