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監(jiān)獄位于總局大樓后方相隔一條街的地方,在與總局大樓之間有一道隔墻。 從總局大樓后門出去,又經過兩層門崗,袁肅這才走進監(jiān)獄的內部。包括余小魚在內被逮捕的刺客現(xiàn)在都被關在刑訊室里,本以為很快會用大刑來拷問,所以來一應刑具都準備的妥妥當當。吳世森遵照袁肅的吩咐,讓警員把其他刺客先單獨關押起來,只留下余小魚一個人在刑訊室。 袁肅讓陳文年帶著人在門外守著,他單獨一人走進刑訊室。 在刑訊室的大堂里,余小魚離地掉在一個行刑架上面,全身衣衫不整,上衣從肩部處還被撕開了一道裂口,肌膚裸露在外面,甚至還能看到隆起的胸脯。她披頭散發(fā),垂著脖子就彷佛是暈過去了似的,胳膊上的槍傷觸目驚心,傷口的血漬一滴滴的沿著胳膊滑落下來。腳上沒有鞋子,光著兩只小腳無力的半懸在空中。 這里的刑訊室與其他刑訊室沒有兩樣,典型的陰暗、潮濕,更是透露著一股讓人惡心的臭味。不知道曾經有多少人死在這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熬不住大刑逼問而身不能理。 看著余小魚這般摸樣,袁肅心中不禁生出惻隱之心。 “余姑娘?!彼惠p不重的開口喚了一聲。 仿若昏迷過去的余小魚動彈了一下,吃力的抬起頭來,迷離的雙眼透過散亂的發(fā)絲縫隙,好不容易才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很像開口痛罵,可是聲音到嗓子眼時又徒然的失去了力氣,只能是一陣嘶啞和疼痛。 袁肅沉重的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之后,他才再次開口問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余小魚渾身沒有力氣,但是依然含著血絲的擠出一句話:“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袁肅無奈的搖了搖頭,嚴肅的說道:“這件事我早先我已經說過了,那是一場意外。更何況難道你不知道,當初在關外我是承受多么大的風險放你們走!” 余小魚喉嚨里發(fā)出了一些聲音,聽不出來是什么,隱隱約約感覺好像是冷笑又或者是苦笑。她沒有再看袁肅,一方面是因為疲憊,另外一方面是因為不屑一顧,于是再次垂下頭來,擺出一副不像理會袁肅的樣子。 “就算你要殺我,為什么不在北方下手,一定要在上海?你可知道我來上??墒菫榱宋覀兡媳敝袊軌蝽樌饷?,你今天的所做所為簡直是讓國家遭受危害?!痹C故意用一種教訓的口吻說道。 “你現(xiàn)在殺了我……什么事都沒了……反正……今天我就沒打算活著……”余小魚的聲音很痛苦,說到最后還帶著幾分明顯的哽咽。 “你如果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在上海下手,我可以考慮再放你一次?!痹C正聲的說道。 余小魚沒有回應,也沒有再發(fā)出任何聲音。 “你既然自稱是江湖中人,那就敢作敢當,更何況你連死都不怕,還有必要在遮遮掩掩嗎?”等了一會兒之后,袁肅故意激將的說道。 “哼,你……你別想套我的話……我什么都不會……都不會告訴你的……”余小魚吞吞吐吐的說道,聲音越來越弱,仿若是蚊蚋一般。 聽到這里,事實上袁肅已經可以肯定余小魚背后隱藏著一些秘密,以他對余小魚的了解,如果真的只是偶然決定在上海動手的話,大不了直言相告就是??涩F(xiàn)在對方非但沒有這么說,反而還欲蓋彌彰的裝出一副強硬的嘴臉,當真是應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過雖然他能確定余小魚背后一定另有隱情,可同時也知道以余小魚的骨氣哪怕是再嚴重的拷問都不會說出是什么,這反而讓事情陷入了一個死胡同。 “你不說不要緊,你的同伴一定沒有你這么有骨氣。我會把他們一個個單獨分開拷問,不管用什么辦法,我都會讓他們招出口來。如果你真的講義氣,不希望他們受皮rou之苦,最好現(xiàn)在就告訴我,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們交代的有價值,必然可以換你們的性命?!痹C擺出一副冷酷的樣子,帶著威脅的口吻說道。 余小魚身軀動了動,不過依然沒有開口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不過,我不會對你下手,一方面我有憐香惜玉之心,另外一方面我要你的同伴都知道,他們在受苦,但是你卻能安然無恙,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滋味?!鄙酚衅涫碌膰@了一口氣,袁肅進一步的說道。 “卑鄙……卑鄙……你有本事殺了我……”余小魚掙扎的叫喊了一聲,因為太過用力,嘴巴里都噴出了許多血沫子。 “你如果不希望你的同伴受苦,你可以和我做一個交易。”袁肅趁著這個機會又說道。 “你妄想,袁賊……袁賊……” “我不會逼你說什么,我所要做的交易就是,從今以后打消再殺我的念頭,就這么簡單?!痹C輕描淡寫的說道。雖然他嘴巴上是這么說,不過心里卻另外有打算,自己正想著耍一次余小魚,當然本意上并不是要打擊對方,只是希望能化解彼此的恩怨罷了。 “癡心妄想,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必取你的狗頭!”余小魚咬牙切齒的說道。 “如果你答應我,我可以不殺你,也可以不殺你的同伴,算上之前的一次,我已經留了你兩條命,難道這還不足以抵消你我之間的恩怨嗎?如果執(zhí)意如此,那只能讓你的同伴生不如死,他們跟你出生入死,你竟因為一己私念而置他們于不顧,這算什么道義?這算什么義氣?你就是自私任性!”袁肅振振有詞的說道。 “你……你……” “余姑娘,我之前與你合作時,對你有如此直爽的性格一直感到很欣賞。我從來沒想過與你為敵。關于在山海關發(fā)生的事情,你我都應該冷靜并且理智的去對待。我很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失去至親的滋味任誰都知道不好受。只是你這次所做所為實在太過分,已經造成了很嚴重的影響,這可是關系到國家前途命運的大事?!痹C略微改變了語氣,沒有冷酷和嚴厲,反而是一種諄諄教誨。 余小魚默默的含淚,隱隱約約還有抽泣的聲音,她沒有說話。 “關外那次我也知道你們是打算為難民鳴不平,那洋神父著實可惡,可是你也應該聽說了,我將此事昭告于天下,讓國內國外都獲悉此事的惡劣。我相信這已經給那些洋鬼子一個很好的教訓了。今天我沒有死,可以說算我命大,我仍然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前提條件是萬萬不能再有下一次?!痹C吸了一口氣,緊接著又說道。 “是因為你怕死?”余小魚忽然開口問道。 “死?誰人不怕?就算是你,我相信也只是趁一時的口頭痛快罷了。更何況,若是能活下來難道不是更好嗎?我知道你行走江湖講義氣、重感情,也知道你一定會一諾千金,我不逼你說你不愿意說的,但是我希望你鄭重承諾,今后不要再做這樣的啥事,你我之間恩怨一筆勾銷。你看,可以嗎?”袁肅平和的說道。 余小魚默不作聲,仍然只是嚶聲含淚。 “你如果需要時間考慮,我可以給你時間。在這段時間里,我也可以讓你和你的同伴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怎么樣?”袁肅試問道。 余小魚還是沒有回答,然而此時此刻她哭泣的聲音卻是越來越明顯,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一顆一顆的滴落在地上。 袁肅等了一會兒,隨即轉過身往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我這就去安排,你隨時考慮好隨時可以來告訴我。” 然而就在他沒走出幾步遠時,余小魚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袁肅立刻轉過身來,問道:“怎么,你考慮清楚了嗎?” 余小魚鼓足勇氣說道:“我只求你一件事,放了他們?!?/br> 袁肅想了想,旋兒又補充的問道:“你的意思,你答應了?” 余小魚緩緩的搖了搖頭,帶著哭泣的聲音說道:“不,我做不到,你殺了我爹爹,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不過你說的對,我不能太自私,那些兄弟不應該因為我一個人的想法而受到牽連。你可以殺我,折磨我,我都不在乎,但是,只求你放了其他人。” 袁肅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早該料到以余小魚倔強的脾氣,是斷然不可能聽自己的勸告。 倘若余小魚選擇妥協(xié),反倒還會讓他感到不真實,又或者是偏離了自己對這位女孩子所欣賞的地方。他再三衡量了一下,意識到有些事是急不來的,盡管眼前自己很希望能盡快從余小魚身上獲得線索,但終歸還是要有耐心才是,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我很欣賞你的執(zhí)著,但是也遺憾你一定要與我作對。不過,我還是念舊情的人,你要我放了那些人不是不可以,我甚至還可以給他們一筆錢,但我做了讓步,你也必須做出讓步。我會考慮,也希望你考慮清楚。過幾天我再來找你?!?/br> 【實在不好意思,在章節(jié)后面貼這些復制的東西,當真是因為最近太忙,沒辦法寫夠字數(shù),所以只能濫竽充數(shù)。罪過罪過。不過今后我一定會努力補回來的。還望各位讀者大大莫怪!】 【江南機器制造總局,簡稱江南制造局或江南制造總局,又稱作上海機器局,是清朝洋務運動中成立的軍事生產機構,為晚清中國最重要的軍工廠,是清政府洋務派開設的規(guī)模最大的近代軍事企業(yè)。也是江南機器制造總局早期廠房近代最早的新式工廠之一。為后來江南造船廠的前身。 黃興(1874年10月25日-1916年10月31日),漢族,原名軫,改名興,字克強,一字廑午,號慶午、競武。近代民主革命家,中華民國的創(chuàng)建者之一,孫中山先生的第一知交。湖南省長沙府善化縣高塘鄉(xiāng)(今長沙縣黃興鎮(zhèn)涼塘)人。中華民國開國元勛;辛亥革命時期,以字黃克強聞名當時,與孫中山常被時人以“孫黃”并稱。1916年10月31日,黃興于上海去世。1917年4月15日,受民國元老尊以國葬于湖南長沙岳麓山。著作有《黃克強先生全集》、《黃興集》、《黃興未刊電稿》及《黃克強先生書翰墨績》刊行?!?/br> 第62章,準備北上 幾天之后,上?;疖囌緲寭舭傅男侣勅缤旰蟠汗S一般,即便是想要限制也無從下手。 無論是古城區(qū)還是郊區(qū),無論是公共租界還是法租界,大街小巷、茶館酒肆,但凡是人們聚集的場所,無一不是在討論這件事。雖然在案發(fā)的第二天,袁肅便親自現(xiàn)身新聞發(fā)布會做出明確告知,稱此次槍擊事件并非是針對宋教仁。為了取得新聞界的信任,他還羅列了當初在山海關賑災期間所發(fā)生的事情,并且愿意提供所有相關的文件檔案以做證明。 事實上,袁肅他很清楚自己這么做有很明顯的欲蓋彌彰之嫌疑,可問題是很多人已經開始胡思亂想,正值南北合作最重要的一個時節(jié),又是在啟程北上的火車站,爆發(fā)如此大規(guī)模的駁火,實在是很難說清楚原因。而稍微有些理智的人,第一念想顯然就是會把“謀殺”與“宋教仁”聯(lián)合在一起。 他現(xiàn)在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制造另外一種說法,哪怕這種“說法”表面上看去很像是掩蓋,但也總比眼睜睜的看著謠言四起要好。 同樣是在這段時刻,以陳其美為首的國民黨人紛紛借槍擊事件抨擊北洋政府。 對于袁肅而言,陳其美彷佛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之前還是和和氣氣,熱忱的支持贊成宋教仁北上,可現(xiàn)在卻成了義憤填膺的第一領頭人,期間的反差不僅僅是很明顯,甚至可謂是十分過分。 不過好在這些人的抨擊沒有很直接,只是捕風捉影的提出一些抗議。 但是即便如此,袁肅也很清楚國民黨人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在言論上一點一點抨擊的更厲害也更明顯。而通過這件事讓他不得不意識到,余小魚的行刺行動背后所隱瞞的內幕,會不會與國民黨內部矛盾有關? 當然,他不是指責此次槍擊案是國民黨內部所為,畢竟若真是國民黨內部矛盾,何必要找一個自己認識的殺手?更何況在槍擊案現(xiàn)場余小魚都高聲大喊過是要為父報仇!也就是說,陳其美等人的反應只不過是想趁這個事件來興風起浪。 為了這件事,袁肅還專門找林伯深做了一些了解,林伯深告知宋教仁離開的晚上,黨內又召開了一次碰頭會,雖然不是很正式的會議,僅僅只是對火車站發(fā)生的槍擊案做討論,但目前在上海的黨內重要人物都到場了。 根據(jù)林伯深所說,那天晚上黃興、于右任、吳仲華、陳其美等人都表現(xiàn)的很不愉快,不過雖然黃興是最開始懷疑這次槍擊案另有所謀,但當時反而并沒有表現(xiàn)的很激動,從始至終他都是持著懷疑的態(tài)度。 但不管怎么說,連與宋教仁關系最密切的黃興都開始懷疑了,其他人自然也都沒有剩下多少信任。 與林伯深見過面之后,袁肅忽然感到此次宋教仁北上不僅僅是北方有大的反應,就連南方同樣是波折四起。簡單的說,或許在歷史上的此次南北政治合作,是南北雙方都有人不愿意看到的結果,而正是因為這些人的暗中破壞,才最終導致這次最佳合作機會的流產。 二十八日這天早上,距離宋教仁離開上海已經過去了三天,按照行程的推算這會兒應該快到天津了。這段時刻袁肅一直在忙著處理火車站槍擊案善后工作,北方也來了幾封電文催問事情經過,他都做了如實匯報。 然而繼續(xù)在上海消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正因為如此,他決定三十日啟程返回北京,從今天開始便著手收拾和打點,并做出最后的善后安排。他計劃在今天下午與國民黨進行一次正式的約談,不管這些人到底相信還是不相信,自己都只會做最后一次強調。 晌午才剛過,鄭汝成忽然來到袁肅所下榻的莊園,急匆匆的來到二樓書房與袁肅見面。 剛邁進書房的大門,鄭汝成直接便開口問道:“袁大人,聽說你要把人犯帶去北京?” 袁肅此時正在將一些文件打包裝進文件袋,之前聽通報鄭汝成來找他,其實心中早已猜出了一個大概。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甚至都沒有抬頭,只是輕描淡寫的應道:“是的,我已經都決定下來了?!?/br> 鄭汝成很是著急的說道:“袁大人,這么做,不妥吧?您也知道,如今上海這邊人云亦云,都說這件事肯定有隱情。之前黃克強他們還頻頻打電話到我這里施壓,現(xiàn)如今您突然把人犯帶走,只怕還會引起更多的非議?!?/br> 袁肅自然是料到鄭汝成會因為這件事來發(fā)問,他不疾不徐的說道:“正是因為這件事另有隱情,而這人犯可是舉足輕重的證人,所以我才決定將其帶回北京,當著國會的面來置一個公道。更何況繼續(xù)把人留在上海,能有什么作用?就算審問出什么線索里,外面那些懷疑人照樣還是會懷疑?!?/br> 鄭汝成原本不想管這件事,無論袁肅折騰成什么樣子,到底還是北洋政府來收拾殘局。他之所以要為這件事cao心,關鍵還是覺得袁肅最近在調查槍擊案方面實在太離譜,都這么多天過去,人關押在警察局監(jiān)獄里一點動靜都沒有,警察局長吳世森還說袁肅特別交代不準對這些人用刑。這到底是什么回事? 他不在乎這次刺殺是針對誰,哪怕是針對宋教仁也無所謂,但若是袁肅非要把事情弄得這么復雜又這么露骨的話,到時候自己豈不是連一點準備都沒有? “哎呀呀,我說袁公子,你我都是自己人,咱們也沒必要遮遮掩掩。若是這里面當真有文章,還請你先知會一聲。不管是什么情況,也不管是不是大總統(tǒng)的意思,只要是為了咱們北洋好,一切都好商量嘛?!编嵢瓿蓻]什么好耐性,索性扯開了話題直接說道。 “鄭大人,你這話似乎不妥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也請你明白,此次槍擊案斷然沒有任何關聯(lián),純粹是針對我袁肅個人的事件。”袁肅聽完鄭汝成的話,表情略微變化了一陣,隨即用一種嚴肅的口吻說道。 他從鄭汝成的話中已經聽出了倪端,愈發(fā)證實了自己之前的猜想,鄭汝成果然是不想要讓宋教仁北上組織國會。 “不是,那,那袁公子你到底想怎么樣呀?你可知道現(xiàn)在外面?zhèn)鞯姆蟹袚P揚,稍有不慎必然會出大事。依我看,人犯還是留下來,咱們也不要再耽誤什么了,該審的審,該打的打,大不了還可以讓國民黨的那些人親自參與審訊,到時候自然能水落石出?!编嵢瓿上仁且徽穑S即很是機敏的轉口說道。 “該說的我都說了,即便要再審問,等到北京也是一樣。不過……”袁肅故作猶豫,支支吾吾了一陣之后,還是賣了一個關子。 “不過什么?袁大人到底有什么擔憂?”鄭汝成趕緊問道。 “雖然現(xiàn)在調查沒有任何進展,不過我推測這件事或許與國民黨有關聯(lián)。鄭大人試想,事發(fā)之后無論我們如何解釋,國民黨人都咬定這件事另有隱情,哪怕他們沒有直接說出是什么隱情,但顯然是不信任我們。他們的反應難道不是太過分了一些嗎?”袁肅如此說道。事實上他只是想敷衍鄭汝成,不希望對方再在這件事上糾纏,所以才把這件事推說到國民黨身上。當然,這也不能算是栽贓嫁禍,一則現(xiàn)在什么證據(jù)都沒有,二則國民黨的反應也確實很詭異,他最多是實話實說罷了。 “袁大人,你當真是這樣想嗎?”鄭汝成有些驚訝,語氣很快的問道。 “難道鄭大人你還看不出來嗎?國民黨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夸張了,不是嗎?”袁肅讓語氣顯得斬金截鐵擲地有聲,就彷佛是不容置疑一般。 “袁大人言之有理,如此說來,袁大人就是要把人犯帶往京城,揭露此次陰謀?”鄭汝成故作恍然大悟一般的說道。 “不能這么說,首先我剛才的話僅僅是猜測,再者究竟是不是陰謀,又或者到底是什么人所為,都需要給一個公開的結果,所以我才認為應當將人帶到北京。到時候一旦有結果,彼此雙方都無從抵賴,就算沒有結果,也能在表面上顯得更隆重一些,算是平復一下國民黨人心中的怨氣?!痹C似是而非的說道。 “這……唉,袁大人,就怕國民黨人不會賣賬,相反還會誤會你的意思呀?!编嵢瓿梢娫C根本沒有下定決心把這爛攤子全推向國民黨,不由又露出擔憂的樣子。他心中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不管這些刺客是什么來頭,又有什么樣的陰謀,只要交到自己手里,半天之內就能給裁定一個結果。 之前他倒是沒想過把這件事全部推脫到國民黨身上,然而現(xiàn)在經袁肅這么一說,自己反而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一方面能讓國民黨人自己蒙羞,另外一方面還能挑起國民黨內部矛盾。當然,就算再不濟,沒能讓國民黨內部發(fā)生爭斗,也能讓南北的矛盾加劇。 第63章,北京夜談 “你放心,此事我有分寸??傊乙呀洓Q定了,這件事不會再做更改,鄭大人只需要配合行事就是?!痹C蓋棺論定的說道。 “唉,既然袁大人執(zhí)意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還是要奉勸袁大人一句,若是這件事出了任何閃失,還請袁大人你自己先有一手準備?!编嵢瓿梢娫C如此果決,實在也沒有辦法強行行事,只能悶聲悶氣的說道。 “我自然會做好準備。”袁肅冷冷的說道。 送走鄭汝成之后,袁肅馬上讓陳文年帶人去警察監(jiān)獄將余小魚一行人帶到自己所在莊園來。莊園正好有一處地下室,可以臨時做為囚禁的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