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截然不同的愛
“沒有犧牲,就沒有和平,如果你真的向往和平,就理應(yīng)支持我的做法!”冷晨不屑道,“當(dāng)然了,就算得不到你的支持,我還是要做!” 暖晨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我真無法相信,你竟然執(zhí)意要做這種事情!” “你無法相信的事情太多了!”一聲冷笑,冷晨這就要走出房間,卻被暖晨一把抓住,他有些揾怒的轉(zhuǎn)過頭,怒視著暖晨,“怎么,想束縛住我?” “既然沒辦法阻止你,我唯有把你關(guān)起來,才能夠免除這場大殺孽?!笔种械牧Φ涝桨l(fā)增大,暖晨心意已決,只想快些控制住冷晨。 只不過,二者系出同源,暖晨的所有招數(shù),冷晨都心知肚明,幾番對峙下來,誰都沒有占到便宜。 漸漸,已經(jīng)過去了一柱香的時間。 冷晨面不改色,反觀暖晨,卻由于剛剛與慕容家的士兵對峙,慢慢體力不支,落于下風(fēng)。 “真是可惜,本來你能纏我一陣子,可現(xiàn)在,你沒這個機(jī)會了!”冷晨發(fā)現(xiàn)這一點,進(jìn)攻起來更加迅猛,幾個呼吸間,暖晨就有些招架不住。 門內(nèi)傳來的打斗聲,讓慕容將軍更加惶恐,他還不斷思索,這兩個太上皇到底是怎么回事,若說一個是真,一個是假,為何他們并不解釋,反倒說是同一個人呢? 越想,就越覺得離譜驚人。 “將軍,咱們不用進(jìn)去看看嗎?”副將心驚膽戰(zhàn)的問道,“聽里面的動靜,好像打的很厲害,真的太上皇不會受傷吧?” “你覺得……哪個是真的?”心中對上官晨的實力很放心,對比這些,慕容將軍顯然更關(guān)心誰真誰假這個問題,多一個人的答案,就多一條思路。 副將想也沒想便說:“末將認(rèn)為,一開始的太上皇是真的,后來出現(xiàn)的是假的,想想看,太上皇高高在上,怎么會跟區(qū)區(qū)士兵動起手來?莫不是身邊沒人了?” “有些道理?!背烈髌蹋饺輰④姷恼Z氣堅定一分,“那假太上皇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精通易容之術(shù),另外一種,則是他身為妖物,懂得變化成人,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我們都必須保密!” “將軍,這是為何?”副將困惑的問。 “我們與遼國的關(guān)系日益僵冷,如果真假太上皇的消息不脛而走,上到文武官將,下到黎民百姓,都會認(rèn)定這是遼國人的手段,會挫敗我們的士氣,明白嗎!” 副將恍然大悟,連忙說道:“末將明白了!” “傳我命令,每名士兵,都可以得到三兩白銀的獎賞,讓他們務(wù)必保密,膽敢有一個多嘴拙舌之人,軍法處置!”涉及到江山社稷,慕容將軍不敢有絲毫怠慢,面色沉凝的吩咐下去。 待副將走后,慕容將軍思考片刻,還是叩響了房門。 “太上皇,臣能進(jìn)去么?” 慕容將軍的聲音很小心,生怕會激怒了冷晨,盡管他也相信冷晨是真的上官晨,可在他記憶中,上官晨并沒有如此冷鶩。 “進(jìn)來吧?!?/br>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慕容將軍心中一怔,輕輕走了進(jìn)去。 當(dāng)他看到屋內(nèi)情形的時候,不由松了口氣,冷晨隨意坐著,臉上掛著詭譎的笑,而暖晨則半靠在墻邊,看樣子似乎體力透支。 “太上皇,您沒事吧?”慕容將軍恭敬問道。 冷晨搖搖頭,輕蔑道:“只是跟老朋友切磋了一下,沒什么事。” 老朋友? 慕容將軍心中一驚,難道說,眼前這個假太上皇,與真太上皇之間,還是老相識? 暖晨筆挺站立,盡管疲憊不堪,卻還在努力堅持,他朗聲說道:“就算你有本事?lián)魯∥?,你也不敢讓我受傷,否則的話,你也會受到同樣的傷害!” “這是什么意思?”慕容將軍下意識問了一句,卻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三緘其口,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冷晨的眼神瞬間陰沉下來,如寒冷冬夜一般凜冽,沉凝片刻,終于說出了實情,“慕容老將軍,我之前已經(jīng)說過,他就是我,我便是他,換句話說,我們是同一個人?!?/br> 慕容將軍面露疑色,轉(zhuǎn)瞬間,他的目光多了一抹驚恐:“太上皇,難道您是說,您受妖物傷損,被下了詛咒,這才成了兩個人?” “可以這么說,我希望,你可以完全保密這件事?!崩涑奎c點頭,不給暖晨說話的機(jī)會,“他擁有我的記憶和本領(lǐng),只不過,并沒有帝王的才能,做事橫沖直撞,天真幼稚,我希望,你可以讓他在你這兒多待些時日,畢竟對外界來說,這個天下,只能有一個太上皇?!?/br> 慕容將軍忙不迭點頭:“您所言極是,我這就去辦?!?/br> “不可!”暖晨大聲喝止,看向慕容將軍,“他滿口胡言,你別相信他的,事實上是……” 還沒開口,就聽見冷晨的聲音:“亂世將來,你若做了太上皇,定會兵敗山倒,如果你真的洞悉我所有想法,就安安心心的在這里呆上一段日子,等到戰(zhàn)爭結(jié)束,你再回到宮中,到時候,所有權(quán)勢錢財,都是你的!” 幾句話之間,冷晨就把暖晨塑造成為一個爭權(quán)奪勢又沒有真才實干的庸君! 二人一個如同旭日,一個如同寒夜。 比起陰謀詭計來,自然是冷晨要勝上一籌! 慕容將軍回過頭來,語重心長:“太上皇,我知道您心中的苦,只不過,您與他本是一人,何必要與自己爭權(quán)奪利呢?” “慕容將軍,這其中來龍去脈,你所知不詳,別被這家伙給騙了!”暖晨心里焦急,卻又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難道要跟慕容將軍說,自己是善良的,而他是邪惡的嗎? 這種話,在俗世凡人的耳中,根本就不足為信! “我為何要欺瞞慕容將軍,你多慮了?!崩涑柯冻鲚p松的笑容,走到暖晨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紫月國大敵當(dāng)前,我沒時間與你在這兒耽誤時間了,正好這慕容府固若金湯,你在這里,很安全?!?/br> 說罷,他對著慕容將軍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后,相互離開。 暖晨想要追上去,卻手腳麻木,再也提不起一點力氣來。 眼看著房門關(guān)上,暖晨卻回天乏術(shù),他的心中焦急如焚,痛不欲生,頹唐的坐了下來,似乎身下的藤椅,都變得奇冷無比。 如何才能阻止他! 容容,你告訴我,好嗎? 近乎絕望之間,暖晨的眸色之間,忽然浮現(xiàn)出花容容的一顰一笑來。 “??!” 被敲碎睡夢的感覺,仿佛當(dāng)頭棒喝,花容容猛地睜開雙眼,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視野之中,盡是雍容華貴的裝飾,透過窗紗,能夠看到外面遼闊湛藍(lán)的天空,看樣子,什么都是如此的安詳靜謐。 花容容這才松了口氣。 是個噩夢? 她哭笑不得。 看來,真的是被冷晨暖晨兩個人給搞的緊張過度了! “皇太后,出事了!”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聲驚懼的聲音,花容容心頭一緊,連忙問道,“出了什么事!” 房門輕推,一個小太監(jiān)畢恭畢敬的走進(jìn)來,滿臉大汗,似乎極為驚恐,他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顫聲道:“太上皇失蹤了!” “太上皇?”一時間,花容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哪個太上皇?” “兩個……兩個都失蹤了!” 說完這話,小太監(jiān)更覺得害怕,長跪不起,臉上豆大的汗珠,幾乎都在地上化作積水。 花容容突然間想起剛才的噩夢! 冷晨與暖晨兩人性格不合,終究走到了自相殘殺的地步,可他們本是一人,其中一人身亡,另一人,也就會身亡! 在夢中,兩個人相繼死去! 片刻間,花容容的臉上就布滿冷汗,他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話:“速速把花國舅請來,還有皇帝,都一并請來!” 小太監(jiān)不敢有絲毫忤逆,連忙起身跑得飛快。 “母后,父皇去什么地方了!”嘉昌剛一進(jìn)門,便焦急問道。 花花站在一旁,面色凝重,若一個上官晨失蹤了還好,這同一時間,走丟兩個,若這個消息傳到外界,豈不天下大亂? “我也不知道?!被ㄈ萑蓣烀季o鎖,唇角也被咬的通紅,她看向花花,緊張道,“花花,你怎么看?” “希望是他們自己離開,若有外人參與,會有什么后果,都不可估量。”花花的聲音,像是一記記重錘,狠狠敲擊在花容容的心口。 事實上,這些可能發(fā)生的嚴(yán)峻后果,她都猜想得到,只是,不肯承認(rèn)罷了。 見到花容容愁眉不展的樣子,花花自是無比心疼,認(rèn)真分析:“我去上官晨的房里找找看,也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br> 片刻之后,花花重新回到了椒房殿。 “花花,他們留下線索了嗎?” “我打聽過了,他們應(yīng)該是去了慕容府。” 慕容府? 花容容心思電轉(zhuǎn),立即就猜出了一二,“慕容將軍握有重權(quán),他們?nèi)ツ?,該不是要調(diào)集兵馬,意圖攻打遼國吧?” “十有八~九是這樣的,我想,應(yīng)該是冷晨先行離開,而暖晨緊隨其后?!被ɑㄋ尖獾?,“看樣子,冷晨要攻打遼國的心意如鐵,根本就沒有半點猶豫,否則,暖晨不會連句話都不說就離開的。” 嘉昌在旁困惑道:“可為什么父親要這樣做?” 花容容沒有回答,不是猜不透原因,而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心中明白,不論是冷晨,還是暖晨,所作出的一切,都是為了嘉昌! 冷晨想要攻打遼國,是想要幫助嘉昌滅除掉這樣一個隱患,交給他一個平定之后的天下,而暖晨意圖阻止冷晨,也是不愿生靈涂炭、怨聲載道,想讓天下的黎民百姓知道,嘉昌是個明君。 兩種愛,一種兇悍霸道,一種綿長如水。 “母后,你怎么了?”嘉昌還略顯稚嫩的聲音從旁傳來,打斷了花容容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