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廢后
看到上官晨那滿眼的憤怒,彭媛媛心里就不免一陣驚悸,但她自認為與紅花這事無太大關(guān)聯(lián),勾起一個尋常的笑容,輕輕作揖:“皇上萬歲,不知皇上召臣妾來這常青殿,是有什么事情?” “容容懷了我的龍子,你可知道?”上官晨深吸了一口氣,強壓著怒氣說道,他要一點點把彭媛媛的虛偽面具給拆穿下來! 彭媛媛面不改色,笑道:“臣妾知道啊,臣妾一直想,什么時候得空了,一定要來常青殿給meimei送些賀禮,meimei懷了皇上的子嗣,這是整個天下的福音!” “謝謝jiejie了?!被ㄈ萑葺p聲道,心里卻一陣冷笑。 還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 上官晨則直接哼了一聲,將冷酷的目光放在了傲雪的身上:“傲雪,你今天可否去過太醫(yī)院?” 才不過第一個問題,傲雪就渾身一冷,但她表現(xiàn)的還算坦然,正色道:“奴婢去過,不過是偶然路過而已,到了那兒,正巧看到王保在煎藥,就說了幾句,隨后就走了?!?/br> “你與王保說的什么?”皇上凝聲問。 “奴婢覺得王保為人老實有趣,就逗了他幾句,說奴婢是受提花姑娘之托,去太醫(yī)院拿藥的,誰知道王保還真的信了,就應(yīng)他師傅的命令,出去了,恰好皇后娘娘還讓奴婢去給她找些綢緞,也著急得很,就沒等提花姑娘回來,便提前離去了?!?/br> 傲雪說的這一切,雖然也有不少可疑的地方,但卻說得通,讓人沒辦法給她定罪! 花容容與提花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她們怎樣都沒想到,傲雪的心思竟如此縝密,活脫脫將這件事給圓過去了! 就連提花事先在太醫(yī)院之外撒放的那些花泥,也已經(jīng)毫無作用了,她本以為傲雪不會承認,到時候便可依靠花泥上的腳印,指認傲雪,誰知道,傲雪竟真有膽量說出來! 而且還說的滴水不漏! “那你有沒有在這湯藥中,放了些許紅花?”上官晨也愁眉不展,他知道,若抓不住現(xiàn)有的把柄,就無法給傲雪定罪,至多,也就是以后多提防著點了! 難道,就這么任憑彭媛媛和傲雪兩個人逍遙法外? “皇上,奴婢哪有這個膽子,那是花貴妃服用的藥,奴婢連吹口氣都怕把藥弄臟呢!”傲雪小心翼翼的說道。 一旁彭媛媛也幫著說:“是啊,皇上,哪怕臣妾跟meimei之間提前有些過節(jié),但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現(xiàn)在臣妾巴不得皇上能早得龍子,哪想要謀害meimei呢?” “少在這里假慈悲,劉公公,你帶著這些侍衛(wèi),去椒房殿里徹徹底底的搜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到些紅花!” 上官晨絲毫不顧及彭媛媛的感受,一聲令下,劉公公有些猶豫,但還是領(lǐng)命離開。 彭媛媛當即就變了臉色,聲音帶了不少哭腔:“皇上,你這是懷疑臣妾嗎,這幾日來,臣妾終日在椒房殿里誦經(jīng)念佛,都是為了皇上天下穩(wěn)固,子嗣延續(xù)祈福,您為何要平白無故的懷疑臣妾?” “皇上,皇后娘娘說的都是事實啊,奴婢不知道犯了什么錯,皇上您要是要懲戒,就懲戒奴婢吧!”傲雪擔心劉公公他們真的從椒房殿里搜出些什么,抓緊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哼,若真的什么都查不出,便是我冤枉你們了!”上官晨不愿與他們多說,冷哼一聲,又對著孫太醫(yī)說道,“孫太醫(yī),我要你現(xiàn)在親自去熬制一碗安胎藥,從今往后,花貴妃的藥,都需要你來親自熬制,明白嗎!” “微臣明白!”孫太醫(yī)也早已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帶著王保就此離開。 一時間,這常青殿之內(nèi)的氣氛,竟顯得有些尷尬,誰都不敢說一句話。 “容容,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上官晨小心的回過頭來,聲音一瞬間就變得柔和下來。 花容容輕笑,說道:“我只喝了一口,并沒有什么大礙,皇上你放心便是,只不過…皇上,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就此作罷吧?!?/br> “不可,這紅花對你的傷害太大,不管這幕后黑手究竟是出自于什么目的,我都一定要把她給揪出來,姑息養(yǎng)jian,從來就不是我上官晨的風格!” 上官晨說話之間,時不時將目光放在彭媛媛的身上打量,讓她一陣心悸,可她又不敢多說什么,只能暗自在心中祈禱了! 過了一陣,劉公公帶著一干侍衛(wèi)回來了。 每個人都是面色凝重,尤其是劉公公,手中還捧著一個小紙包,看起來鼓鼓囊囊的,卻看不出究竟是放了什么東西在里面。 彭媛媛不自覺吞咽了一口唾沫,傲雪卻是一臉的狐疑,想湊近些看看,劉公公卻把紙包裹的緊了一些,似乎是不給傲雪看到一樣。 “娘娘,不要驚慌?!卑裂┤粲兴迹那目拷伺礞骆乱恍?,小聲咕噥。 可彭媛媛還沒聽清楚她說的什么,就聽見上官晨一聲暴喝:“劉公公在你的寢宮里搜到了這包紅花,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皇上…這不可能的…臣妾真的沒有私藏什么紅花!”彭媛媛臉色大變,如同紙張一樣煞白。 傲雪卻面不改色的說:“皇上,可否讓奴婢看看那個紙包?” “大膽,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上官晨怒不可遏,一旁的劉公公見勢,立即讀者旁邊幾個侍衛(wèi)揮揮手,“把傲雪帶下去!” 自從傲雪開口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劉公公就覺得她生性機敏,極為聰慧,若留她在這兒,或許真的沒辦法從彭媛媛的口中得到什么,況且,那紙包的確不是從椒房殿搜出來的,而是他劉公公叫人拿來的,就是為了威脅彭媛媛,讓她慌亂不堪,從而說出事實! 見到傲雪被拖拉下去,彭媛媛果然心神不寧,面色變得更加難看,幾乎都要流出眼淚了:“皇上,傲雪有什么錯,為什么要把她帶下去?” “我看見她,就心煩意亂,這個理由可以么!”上官晨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點,哪里還對著彭媛媛講道理,“這包紅花都被搜出來了,你還有什么話好說的!” “…” 還沒求饒,那個紙包就被上官晨狠狠的丟了下來,掉在彭媛媛的面前,里面的紅花全都摔了出來。 “皇上,這紙包我沒見過,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彭媛媛拿起那個紙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興奮的無以復(fù)加,“是有人陷害于我,皇上,您聽臣妾解釋啊!” “那你的紙包是什么樣子的?”上官晨見縫插針的問。 彭媛媛早已嚇得魂飛膽破,現(xiàn)在猛然發(fā)現(xiàn)事情有轉(zhuǎn)機,思維也瞬間混亂了不少,下意識說道:“用的是極好的宣紙…” 才說到這里,彭媛媛就意識到自己禍從口出了,立即捂住了嘴巴,露出非常驚恐的樣子:“皇上,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害meimei,我用那些宣紙,是用來包糕點的!” “宮里的糕點,需要包起來嗎?”上官晨冷冷說道。 “這個…”彭媛媛無言以對。 花容容坐在一旁,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縱然她明白,這就是后宮里的游戲規(guī)則,可真到了這一步,她竟于心不忍。 “皇上,要不然,還是算了吧?”花容容忍不住說道。 上官晨搖搖頭,怒視著早已慌成一團的彭媛媛,臉上布滿了不屑的神色:“拉出去,送進死牢!” “皇上,您不能這樣,臣妾什么都沒有做,臣妾…”淚水不聽話的從彭媛媛眼眶中流了出來,她整個人簡直都要崩潰了。 她想不通,為什么自己的計劃才不過施行了一天,就被人察覺出來,而且,劉公公從椒房殿中帶回的陌生紙包,分明就說明,對方是有備而來! 她的目光,驟然停在了花容容的身上。 狠毒,怨怒,充滿著憤恨的目光! “jiejie,你怎么這樣看著我?”花容容也突然發(fā)現(xiàn),彭媛媛注視著自己的目光,似乎是有著深仇大怨。 彭媛媛無法控制的罵道:“你這個賤人,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對不對?你故意挖好了坑,就等著我和傲雪跳進來,對不對?” “彭媛媛!” 上官晨暴怒之后的吼聲,讓彭媛媛冷靜了不少,聲音戛然而止,只是怨恨的看著花容容,咬牙切齒,恨不得要殺了她一般。 “容容,你不必害怕,我一定會嚴肅對待這件事的!”上官晨安慰了一句,隨即對劉公公說道,“今日,彭媛媛意圖謀害皇家子嗣,罪不可恕,即今日起,廢除后位,送入死牢,等候發(fā)落!” 劉公公面帶難色,似乎是在提醒上官晨什么,但不見上官晨有什么反應(yīng),只好遵命。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這一切都是花容容她一手安排的!”彭媛媛心知事情已經(jīng)到了不可逆轉(zhuǎn)的地步,放開聲音,求救起來。 只不過,迎接她的,只是劉公公那細聲細氣的聲音:“不管這件事是誰安排的,命令傲雪在藥里放紅花的,依舊是你,皇后娘娘,呃不,從今日起,老奴就不能稱呼你為娘娘了,你錯就錯在,根本不知道這后宮內(nèi),權(quán)勢是皇上給的,而不是區(qū)區(qū)一個后位,就自主擁有的?!?/br> “劉公公,你跟花容容不是一起的對不對,你肯幫我的對不對?”彭媛媛卻聽不進任何一句話,只是一味的告饒。 “抱歉,我只幫真正握有皇上寵愛的人…”劉公公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對著旁邊的侍衛(wèi)說道,“把她帶進死牢。” 聽著彭媛媛漸行漸遠的呼喊聲,花容容心里一片紛亂,她不斷的問自己,這樣做究竟對不對? “皇上,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她忍不住喃喃問道。 上官晨輕拍她微涼的手背,溫聲絮語:“容容,這個后位,本來就應(yīng)該是你的,我只不過是從彭媛媛的手里,幫你拿了回來,而且,這是彭媛媛罪有應(yīng)得,你不要覺得心中有愧,明白嗎?現(xiàn)在你的任務(wù)呢,則是好好幫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讓他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一個皇子。” “嗯。”花容容強忍住心中的不安,順從的點點頭。 “晨,這個孩子剛剛懷上就要經(jīng)歷這么多磨難,我這個做母親的,想給他多積點福氣,上官玉關(guān)在死牢里也有一段時間了,不如就把他放了吧,也算是給孩子積福了?!被ㄈ萑葺p輕靠在上官晨胸口,低聲說道,她現(xiàn)在迫切的需要做些好事來平復(fù)自己心中的劇烈動蕩,生怕自己因為不甘心,而就此沉淪變成跟彭媛媛一樣心狠手辣的人。 “好,容容,我答應(yīng)你?!鄙瞎俪课罩ㄈ萑莸氖植唤俅尉o了緊,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