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大婚之日,心痛之時
再一次的承諾,讓上官晨心中的愧疚稍得安置,他猛的一個呼吸,隨即含住了那雙粉嫩的唇片。 兩人的舌頭在花容容的口中廝磨翻攪,含混不清的聲音咕咕噥噥的冒出來,漸漸,天雷終究勾動地火,上官晨似也忘卻了花容容那仍在病痛中的身體,毫不猶豫,挺身而上! “晨…” 夜幕將至,靜謐的閨房之中,只剩下上官晨厚重的呼吸聲,和花容容偶爾堅持不住,而發(fā)出的誘惑嚶嚀聲。 激情的碰撞后,花容容身上唯一剩下的力氣早被榨干,依偎在上官晨的胳臂,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著她呆呆的樣子,不知怎么,上官晨心里的負罪感,又瘋狂的涌動出來,如同遏制不住的洶涌潮水。 花容容的好,開始在他的心中縈繞回旋,竟致他一夜無眠。 初升的太陽散發(fā)出柔和的光線,映照在兩人坦誠相對的身體上,陷入深思的上官晨猛的反應(yīng)過來,他不由苦笑,自己竟睜著眼睛,陪著回憶呆了一晚上。 “嗯…”懷中的花容容翻了個身,不讓刺目的光芒照射自己,又愜意的睡了過去。 上官晨抓緊試探下她的額頭,驚喜的發(fā)現(xiàn),睡了一晚上,她身上的高燒,竟奇跡般的退了。 他那張凝重疲憊的臉,也嗤的一聲,扯出一抹笑意來。 “容容,起床吧,我陪你吃點東西。”上官晨稍稍欠身,試圖叫醒身邊的睡美人。 誰知道,花容容竟皺起眉頭,有些不悅的拍開上官晨的手,嚶嚀道:“讓我再睡一會兒,還困呢?!?/br> 上官晨啼笑皆非,這并非自己唯一一個妃子,但卻是他見到過的第一個擁有睡覺氣的女孩。 “圣上,今天是您與皇后的大喜之日,奴才來伺候您更衣?!遍T外忽然傳來下人的聲音,上官晨的眉頭驟然鎖了起來,低聲訓(xùn)斥,“外面候著,朕還有些疲憊。” “可這良辰吉日,過了便不好了…” “閉嘴!” 話一出口,上官晨就后悔了,他看見花容容猛的睜開眼睛,緊抿著那少許發(fā)白的唇,略微驚恐的看著自己。 上官晨立即笑了出來,柔聲道:“抱歉,打擾你睡覺了?!?/br> 剛才下人與上官晨間的對話,花容容雖還在睡夢中,卻也迷離聽見,她眼神黯淡,就連映照在身上的光芒也似乎暗了幾分,只聽她小聲道:“圣上,由我來幫您更衣吧。” 黑黑的瞳孔中,盡是痛楚與無奈。 上官晨一瞬間就了然了她的苦痛,心里撕裂般的疼痛,他多么想推去一切的朝政綱要,深情的告訴她,一切都比不上她。 可他不能。 真正坐到了那個位子上,他便明白,將天下抗在肩上,感情這種虛渺的東西,便再無力抗起。 “好?!?/br> 當(dāng)花容容為他襲上腰帶的那一刻,上官晨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諷刺。 “容容?!彼プ×嘶ㄈ萑莸陌尊∈郑D(zhuǎn)過身來,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眸,“要不,我?guī)е汶x開這兒吧?” 花容容微微愕然,眼里盡是不能相信。 然后,她笑了,俯下身來,為上官晨穿上鞋子,“我知道你這是心血來潮,晨,你現(xiàn)在是圣上,這些沖動的話語,要懂得收斂一些。” 上官晨一怔,旋即也笑道:“也對,以后我不會再說這些話了。” 兩人的談話就到此為止,盡管之后,花容容好幾次都想要開口,卻欲言又止,直到上官晨離開了她的閨房之后,她才失魂落魄的坐下來,滿臉苦笑。 “晨,這次我把你放走,是不是就再等不到你的回頭了?” 當(dāng)她拒絕上官晨私奔的建議后,心里也瞬間后悔了,她知道,男人的心血來潮,只有那一剎那,你答應(yīng)了,就是一輩子。 你拒絕了,那可能再也不會有這種沖動了。 上官晨的心情很差。 他的面前,匆匆忙忙,來來往往著許多下人,每個人都異常的謹慎,不敢有絲毫紕漏。 因為,今天是上官晨與彭媛媛的大婚之日! 然而,大婚的主角,上官晨卻是一臉的陰云密布,除去劉公公,沒有人敢再與上官晨說一句話。 “圣上,今天是您大喜之日,您怎么看上去心情這樣不好?”劉公公小心翼翼的問道。 上官晨斜睨他一眼,卻保持沉默,一句話都不想說。 “圣上,您不想說便不說了,可身為奴才,還是得提醒您兩句,今天是您的…” 狠狠的皺住眉頭,上官晨冷冷的說道:“你給我閉嘴!” “啊…奴才遵命?!眲⒐o張的回答,看著上官晨那張陰晴不定的臉龐,心中暗暗揣測,定是圣上對娘娘心存愧疚,才這般陰郁,看來今后自己要想想辦法,看如何給娘娘制造機會,等娘娘榮登后位,自己才有出頭之日??!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圣上,吉時已到,幾位大臣已將皇后娘娘接至椒房殿,請您移架前往?!?/br> “知道了!” 沒好氣的應(yīng)了句,上官晨沉思片刻,終究還是站了起來,既然花容容都已經(jīng)拒絕了自己的想法,那自己還有什么多留戀的呢,唯一能做的,就是多補償給容容些賞賜。 “娘娘,您在想些什么呢?”提花端著一碟糕點,走到花容容面前,下意識問了句。 花容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不覺呆了這么久,她露出一抹苦笑,輕聲說:“能想什么,對了,今天是封后之日,宮里很熱鬧吧?!?/br> 不提還好,一提到封后兩個字,提花的火氣就噌的竄了上來,她與花容容情同姐妹,平時大大咧咧的說話方式,在花容容的面前,沒有絲毫收斂,現(xiàn)在更是直接,只聽她說道:“何止是惹惱,到處都張燈結(jié)彩,那些公公宮女們,全都忙活的厲害,見到我連個招呼也不打,娘娘您錯失皇后的位子,連這些人都不把您放在眼里了?!?/br> “后宮,本身就是這個樣子么?!被ㄈ萑菔φf道,她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瑣碎,在她的心中,只有濃重的思念在緊緊纏繞。 看著花容容那張落寞的側(cè)臉,提花心中一嘆,故意岔開話題,笑道:“娘娘,這是奴婢特意拿來的桂花糕,您嘗一點吧。” “放那吧,我沒胃口。”花容容黯然答了一句,便沒了下文。 “娘娘?!碧峄ㄗ叩交ㄈ萑莸纳磉叄J真的說道,“既然您不喜歡那彭媛媛成了皇后,干脆就告訴圣上啊,他與您患難與共,感情深厚,肯定會聽您的話,哪怕他跟彭媛媛之間有什么約定,為了您,也肯定可以打破的!” “提花!不許直呼皇后的名諱,小心招惹是非,明白了嗎?這里不比咱們王爺府,隔墻有耳,人人都需要提防?!被ㄈ萑菝腿换剡^頭來,異常凝重的對提花說道。 提花嚇了一跳,不由后退一步,稍置片刻,這才平靜些許,說道:“提花明白了,只是娘娘,提花想不通,為什么圣上與娘娘關(guān)系那么密切,卻還要答應(yīng)皇后娘娘的條件?!?/br> “有些時候,他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吧?!被ㄈ萑菅凵褚话?,再次將目光放于窗外,“你以為,成了皇帝,這天下就是他一人說了算的?太多太多的爭斗,其實現(xiàn)在才開始?!?/br> “提花不懂?!?/br> “不懂是好事,我懂,所以我心里有了太多的郁結(jié),誰都解不開?!被ㄈ萑菘嘈Φ?。 驟然之間,她又想起上官晨臨走前,對自己說的那一句帶你走。 其實那個時候,他也對這皇宮的生活感到厭倦了吧? 花容容心里很亂,她開始懷疑,自己當(dāng)時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娘娘既然心里難受,就去御花園走走吧,宮里的人都去為圣上準備婚禮,那里倒顯得冷情許多?!碧峄ㄖ鲃诱f道,她實在是不想看到花容容這般心痛了。 想了想,花容容也點頭答應(yīng):“也好,我們?nèi)ビ▓@走走吧。” 但越是靠近御花園,提花就越是后悔,她漏掉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這御花園的確相對冷清不少,可御花園離椒房殿很近,要去那,便先要經(jīng)過椒房殿。 當(dāng)花容容感受到椒房殿那紅光映輝、喜氣盈盈的氣氛時,整個人都如同被冷冰封住,呆滯的看著椒房殿的方向,一步也走不動了。 提花連續(xù)喊了兩聲娘娘,花容容才醒神過來,啞然失笑,自言自語:“不是自己的,留戀又有何用,走吧?!?/br> “娘娘,對不起,提花不該帶您來這兒的?!碧峄M是愧疚。 “這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不用抱歉,走,咱們?nèi)ビ▓@好好的散散步?!被ㄈ萑葑灶欁月冻鲆粋€清爽的笑,但這個笑太假了,假的提花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痛。 她們兩人不知道,與此同時,也有另一人,像是之前花容容那般呆滯一樣,愕然的站在甬道之中,一步也抬不起來。 “圣上,圣上,您怎么了?”劉公公跟在上官晨的身邊,小心的問了句。 他順著上官晨的目光看了過去,頓時一驚,誰承想花容容竟會出現(xiàn)在這附近,這不是讓上官晨心里的傷口撒鹽嗎? 上官晨遲遲反應(yīng)過來,冷冷道:“沒事,走吧?!?/br> 如此遙遠的擦肩而過,算是對他的某種報復(fù)嗎? 他沒空去考慮這些,在他的視野中,已經(jīng)被那金玉珍寶富麗堂皇的椒房殿給充滿了。 “誰規(guī)定,與皇后大婚,就如此的奢華浪費?”上官晨看著椒房殿外重新用銀殊桐油髹飾的墻壁,不由皺眉道。 劉公公躬身道:“自先皇之后…自很久前,就有了這個規(guī)矩?!?/br> 他在心里暗暗為自己掌嘴,這圣上的皇權(quán)是從先皇手里奪來的,自己說了句先皇,不是在觸怒圣上嗎? 上官晨卻也懶得跟他咬文嚼字,寒冷的目光定格在那鎏金色的大紅墻壁,冷冷丟下一句:“以后廢除這項規(guī)矩!” “遵命!”劉公公恭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