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柴房的鳳凰
一番說笑之后,眾人沉悶的心情都愉快了不少,花容容吩咐眾人都去常青殿收拾東西,自己則轉(zhuǎn)身乘著馬車前往彭大將軍府。 彭將軍聽聞花容容到訪,只是輕微的點點頭,仍舊不緊不慢的跟心腹將領下著棋。 “將王妃請到大殿里,奉茶好好招待?!迸韺④娛种信e著棋,仔細的思量著應該將棋落在哪里。 “將軍不去見見王妃?”心腹將領左一飛看彭將軍并沒有出去迎接的意思,不禁問道。 “讓她在大殿里等一會兒吧。”彭將軍并不著急,笑道。 花容容被下人迎進屋子,安置在一旁的座位上,隨即便有人奉上茶水點心:“王妃娘娘,將軍正在午睡,奴才這就派人去請,還望娘娘稍作休息?!?/br> “嗯。”花容容點點頭,并不介意,隨手拿起一塊糕點,放心大膽的放在嘴里仔細品嘗。 “嗯……還不錯?!泵盍舜蟀胩欤ㄈ萑菀灿行I了,精致的糕點吃起來還不錯,花容容不禁大加贊賞。 屋外的天氣也越來越陰沉,天空中是不是響起一道悶雷,一場大雨眼瞅著就要傾盆而下。 慢條斯理的吃著糕點,喝著茶水,花容容耐心的等候著彭將軍的到來。 許久之后,一盤糕點已經(jīng)見底,彭將軍這才姍姍來遲:“哈哈,王妃很喜歡我們將軍府的糕點啊,不怕老夫在里面下毒么?” 花容容等了這么長時間,早已經(jīng)知道彭將軍是故意晾著自己,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不由笑笑:“彭將軍是何等人物,要是想讓我死,只不過是手起刀落的事情,又何必在糕點里下毒做這種下三濫的勾當?” “好一個伶牙俐齒,老夫佩服?!迸韺④婎D時哈哈大笑,嘆道。 站在彭將軍身邊的左一飛也不禁仔細的打量起眼前這個傾城絕美的女子,能在彭將軍面前還如此談笑風生,定然不是尋常的女子,這份沉著冷靜的氣度,讓左一飛不禁對花容容刮目相看。 “不知道王妃今日前來,找老夫有何要事???”彭將軍笑道。 “花容容向來是個重信守諾的人,明日就是皇上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了,容容特地來請將軍安心,明日的皇后,必然只有彭小姐一個人。”花容容輕輕品了一口茶,淡然道。 “王妃說到做到,老夫佩服?!迸韺④婎D時哈哈大笑,說道。 隨即話語一轉(zhuǎn):“既然王妃是來給老夫送定心丸的,不如王妃明日不出席登基大典可好,這樣老夫才是真正的放心?!?/br> 花容容頓時一愣:“容容愚鈍,不明白將軍是什么意思?!?/br> “王爺對王妃的一番深情,真是人人羨慕啊,想必王妃方才在御書房已經(jīng)跟王爺商量好了明天的流程,既然明天是小女的大婚之日,老夫不希望皇上因為王妃而分心,還望王妃不要見怪。”彭將軍拿起手中的清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笑道。 花容容心中一震,臉上仍然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看來彭將軍在宮中安插的眼線還真是不少,自己剛剛從御書房出來,彭將軍就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恐怕自己在御書房跟皇上所說的話,所做的事,都在彭將軍的掌控之內(nèi)吧。 這么說來,上官晨在彭將軍面前做的一番功夫也都白費了! “將軍真是神機妙算,連容容去了哪里都了如指掌,容容真是受寵若驚。”花容容抬眼瞅了彭將軍一眼,笑道。 “不敢當,不敢當?!迸韺④姼堑靡?,哈哈大笑道。 “既然彭將軍對容容和皇上還不夠放心,那容容要怎么做,才能讓彭將軍放下心?”花容容嘴角的笑意愈發(fā)的涼薄,冷聲問道。 “既然王妃誠心誠意要給老夫一個交代,那老夫就得罪了,還望王妃不要怪罪。”彭將軍臉上仍然掛著笑容,說道。 “來人,帶王妃下去休息,好生伺候著?!迸韺④娹D(zhuǎn)頭吩咐道。 隨即便上來幾個身形壯碩的家丁,狠狠的扭著花容容纖弱的手腕,向外走去。 “將軍,這樣做……”左一飛目光中閃過一絲擔憂,問道。 “放心,老夫心中有數(shù),只要不把皇上逼急眼,皇上會有所顧忌,只要媛媛成功做了皇后,老夫也就心滿意足了?!迸韺④娚裆虚W過一絲難得的慈愛,跟先前的剛硬強勢完全不像同一個人。 左一飛隨即釋然,彭將軍是他非常佩服的一個將領,雖然將軍的為人處事上他有許多不同的間接,但是彭將軍行軍打仗用兵如神著實讓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既然將軍心里有數(shù),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將軍,屬下告退。”左一飛恭敬的抱拳說道。 “嗯?!迸韺④姄]了揮手,示意左一飛出去。 “左將軍,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在外面等候左一飛的凌秋隨即迎了上去,問道。 “彭將軍把三王妃關起來了,以免明日三王爺?shù)腔臅r候受到三王妃的影響?!弊笠伙w壓低聲音,快步向前走去。 凌秋頓時大驚,他跟在左一飛身邊多年,自然也對頂頭上司彭將軍有所了解,彭將軍向來熱衷于沙場,何時對政治這般感興趣了? “噓,將軍自有安排,我們還是少插嘴為妙。”左一飛飛身上馬,說道,隨即便駕馬快速離去。 花容容雙手被禁錮的生疼,兩只手腕已經(jīng)明顯的紅腫起來。 兩個家丁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粗魯?shù)膶⒒ㄈ萑莸氖滞蠼壠饋?,一把推進了將軍府的柴房。 花容容手被緊緊的綁著,根本就找不到平衡,被推進柴房后隨即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嘶……”花容容深吸一口冷氣,胳膊和膝蓋都火辣辣的疼,努力的起身一看,膝蓋已經(jīng)擦破好大一塊,正幽幽的往外滲著血。 花容容死死咬住嘴唇,極力隱忍著身上的劇痛,手腕也因為被繩子綁的太緊,勒出了一道道血痕。 屋子外一聲驚雷炸在樹上,花容容頓時全身一抖,瓢潑的大雨猛然傾盆而下,陰沉了許久的天氣終于徹底黑暗了下來。 狂烈的風吹得本來就破爛的窗戶框框響,本來就身著單薄的花容容不禁感到一陣寒冷,膝蓋上的傷口受潮更是火辣辣的疼。 屋子外的樹被狂風吹得劇烈的抖動著,陰沉的影子倒映在柴房暗黃的墻壁上,更是顯得恐怖異常。 花容容全身上下劇烈的抖動著,屋頂上一個被老鼠咬空的木頭經(jīng)不住雨水的沖刷,最后終于徹底被水泡透。 雨水透過木洞,匯聚成一股不小的水流,從屋頂上直流下來,高高的濺在地上形成一個不小的水洼。 花容容距離水洼并不遠,身上頓時被濺了不少水。 膝蓋上的傷口更是針扎一般的疼。 花容容此時想哭的心都有了,自己明明已經(jīng)把皇后之位讓給了彭媛媛,彭將軍為什么還要把自己關起來,而且還要綁住手腳關在這柴房之中。 努力的用力向旁邊移動,花容容盡量的距離水洼遠一點,好不容易移動到一邊,避開風口,門就突然被用力的打開,巨大的冷風夾雜著豆大的雨點砸在花容容身上,頓時全身上下都濕透了。 一個小丫鬟一臉不悅的走了進來,收起手中早已經(jīng)被風撕碎的雨傘,全身上下也低著水,手里還拿著一個飯盒。 “真是晦氣,下這么大的雨還讓人家給你送飯,真是掃把星!”小丫鬟狠狠的瞪了花容容一眼,怒道。 花容容全身上下劇烈的抖動著,寒冷已經(jīng)將花容容的臉凍得慘白。 “關、關上門?!被ㄈ萑葑齑絼×业亩秳又?,哆嗦道。 “哎呀,這房頂怎么漏了,這么多水,這木柴都受了潮,還怎么燒!”小丫鬟抱怨完,隨即便發(fā)現(xiàn)了屋頂?shù)穆┒矗由鷼?,絲毫不理會花容容的請求,怒道。 隨即將盒飯扔在地上,快速的撐開傘走了出去。 風吹的更加劇烈,雨水也更加猛烈的砸在花容容身上,花容容全身早已經(jīng)冰冷,雨水夾雜著淚水和雨水將花容容整個人都侵泡在水里。 此時花容容全身上下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移動地方,況且小小的柴房根本就沒有她可以移動的地方了,膝蓋上的傷口早已經(jīng)疼到麻木,在雨水的侵泡下已經(jīng)變成白色,腫成一片。 許久之后,小丫鬟才帶著幾個家丁再次回到柴房,看到花容容昏死在渾水之中頓時嚇了一跳,房頂也顧不得再修了,急忙將花容容抱了出去,安置在一旁的下人房中。 “快去,稟告老爺,三王妃昏死過去了?!睘槭椎募叶〈篌@失色,急聲道。 “哼,三王妃又怎么樣,以后還不是咱們家小姐的手下敗將,你何必驚恐成這樣,再說關進柴房不是老爺?shù)闹甘久??!毙⊙诀咭荒樀谋梢?,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恍若死人一般的花容容說道。 “讓你去你就快去,老爺只是說讓把她關進柴房,也沒說不管她的死活啊。”那家丁臉上閃過一絲不忍,這樣一個傾城絕貌的美人就這么昏死在自己面前,楚楚可憐的模樣著實讓人心疼。 “你竟然敢對我兇?”那丫鬟看出了家丁眼底的疼惜,頓時大怒。 “我可是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頭,明日小姐就要成為皇后了,你盡然還敢在這里對我大呼小叫的,你以為你是誰?身為將軍府的奴才,不心向自家小姐,還可憐小姐的仇人,真是欠打!” “你不去我自己去,要是耽誤了老爺?shù)拇笫?,看你怎么擔得起!”那家丁心里著急,又看不慣那小丫鬟平日里跟在小姐身邊為虎作倀欺負其它下人的模樣,頓時站起身來,一巴掌推開那小丫鬟怒道。 隨即頭也不回的沖進雨幕之中,向著老爺?shù)姆块g跑去。 “你,反了你了!”那小丫鬟沒想到那家丁竟然膽子那么大,氣的在屋子里狠狠的跺腳。 轉(zhuǎn)身走到花容容面前,狠狠的對著花容容冰冷的臉扇了下去:“我讓你紅顏禍水,長這么漂亮去迷惑男人,你這個狐貍精休想跟我們小姐一爭高下!” 打完見花容容還沒有動靜,頓時也心中一慌,這個三王妃不會就這么死在自己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