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妖之神器
就好像慢鏡頭回放般,花容容看見她的朋友,全部身首異處在她面前倒下。 而那個將她朋友都?xì)⒘说娜?,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她對面,臉上的笑意刺眼到極點(diǎn)。 心底滿腔的悲憤襲來,她很痛苦,但眼淚始終沒掉下來。她深深地看了眼那些倒下的人,狠狠地握著雙拳閉了閉眼下了決心。她緩緩地舉起雙手,口中飛快地念著艱澀的咒語。 頓時,風(fēng)云變色。天地就好像被夜幕籠罩了一般,伸手不見五指。她已經(jīng)感到精疲力竭,而體內(nèi)的力量還在源源不斷地被什么吸取。她拼命地?fù)沃?,而對面的那人臉色大變,眼中滿滿的忌憚。 之后的畫面漸漸的模糊起來,只看到上官晨全身血跡斑斑,拼著最后一口氣,遠(yuǎn)遠(yuǎn)將她推開,最后,她也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倒下去再也沒爬起來…… “不!”花容容抱著頭痛苦地低吼,那些紛至沓來的回憶是那么痛。即使明知上官晨如今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但她仍舊無法面對。 為什么到最后,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人,孤獨(dú)地看著那些毫無生氣的人! “容容!”上官晨猛地將她擁進(jìn)懷中,俊臉摩挲著她的發(fā)絲,柔聲安撫道:“一切有我,別怕。記得,有我!” 他的話,莫名有種令人安心的魔力。花容容漸漸地平靜下來,靠在上官晨懷中喘著氣,帶著nongnong哀傷:“為什么,為什么你會先離我而去?” 上官晨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只是心疼地在她耳畔低語:”容容,你怎么了?我不是在嗎?“ 花容容這才緩緩地抬起頭,緊盯著上官晨。眸子里盡是無法抹去的傷痛,她抬手捧著上官晨的臉:“你告訴我,這不是夢?!?/br> 上官晨捏捏她的鼻子,“疼么?如果疼了,那就不是夢?!?/br> 花容容喜極而泣,用力抱緊他。原來,這個男人,她真的已經(jīng)愛了很久。難怪,看到他倒下,她會發(fā)瘋。原來,深藏著的是那揮之不去的陰影,即使她忘記了一切,認(rèn)知里依舊無法忘懷他離開她的悲痛。 “這一切,我再也不會讓你看著我離去?!被ㄈ萑菹癜l(fā)誓般說道。 他們都沒注意到,一邊的夜淵臉色有些異樣,眼底深處掠過一抹淡淡的哀傷。 “我們該離開這里了,外面,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币箿Y很快恢復(fù)原狀,溫和如初。 花容容深深地看了眼這四周,這大殿空曠寂寞如初。那么長的歲月過去,這里什么都不曾改變?;蛘呶ㄒ蛔兞说?,就是她的心境而已。記憶被喚醒,她想起當(dāng)初的她意氣風(fēng)發(fā),高高在上??蓜偃谖兆詈笫冀K一敗涂地,雖然贏得了輪回的機(jī)會,她失去的卻是那么多。 十世輪回,遇上他,也就兩世。卻錯過了一世,如果此生還是無法改變宿命,那么從此這個她深愛的男子再也不會出現(xiàn)。 花容容松開上官晨,徑自走下臺階。這個用盡她全部力量創(chuàng)造出來的世界,美麗卻充滿了誘惑。其實(shí),這就是人的欲望吧! 隨后,她回身,對烏蘭的族長說道:“烏蘭的使命已經(jīng)完成,從此你們不用再守護(hù)這個禁忌之源了?!闭f話時,花容容身上隱隱流露著一種讓人敬畏的威嚴(yán)。 族長雙手合十,朝花容容深深行了個禮,“多謝您的成全。”這一路跟來,即使心中再多的懷疑,也在剛才盡數(shù)消去?;蛘哂行┦略谕馊丝磥砘闹嚥豢伤甲h??勺彘L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們離開這吧,妖族的精靈們,你們是否與我一起前往無盡暗淵?”花容容沉聲問大美人。 聞言,大美人看了看花容容,最后搖搖頭:“你可以說我懦弱,但是,我妖族僅剩這么幾個,我真的不忍看著妖族盡數(shù)滅亡?!?/br> “好。”花容容也沒多說什么,妖族有妖族的考慮。當(dāng)初將妖族安置在此,為的也是讓妖族存活下來。可惜的是,妖族離開了他們數(shù)千年來生存的地方,竟失去了繁衍下去的能力。 “如果可以,請你踏上妖族土地時,為我們帶一把泥土回來。”大美人望著花容容,話語間,多了哀求。 花容容認(rèn)真地看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 “還有,公主不要忘記將你放在禁忌之源的武器取走?!?/br> “武器?”花容容皺眉,印象里似乎沒有這么一回事。 大美人跪下來:“只希望有一天,妖族能重回故土?!闭f罷,大美人的身子開始漸漸發(fā)生變化,一陣耀眼的光芒過去后,花容容他們面前赫然多了把漆黑如墨的劍,黯淡的劍身,卻散發(fā)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妖之神器!”夜淵驚呼,不可思議地道:“當(dāng)年魔神屠戮妖族,就是為了這把據(jù)說能毀天滅地的神器——墨劍。沒想到,居然是妖族的王!” 那把劍靜靜地插在地面上,與大美人一樣,令人無法忽視。 “他是妖族的王?”玉姬直直地看著那把劍,不確定地問道。 “是的?!币恢背聊馁v死不救竟意外地開口了,眾人都察覺他有些異樣,賤死不救淡淡地道:“這是妖族唯一強(qiáng)大的地方,卻是以王的性命作為代價。妖族是最忠誠的族群,所以妖之神器從不曾面世?!?/br> “為何你對妖族的事那么了解?”玉姬心中掠過一個念頭。 賤死不救卻沉默了,他只是一直定定地看著那把墨劍,將情緒深深掩藏起來。 玉姬見狀,也不好繼續(xù)再問,他徑自上前,想將那把墨劍拔出來。卻不料才碰到那把劍,就感到手一麻,緊接著整個人都被震飛出去。心口氣血翻騰,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不要隨意碰墨劍,既然是妖族的王所化,這劍定然是通靈性且極其清傲。你非墨劍認(rèn)定的主人,你永遠(yuǎn)不可能觸碰的?!币箿Y皺眉道。 聞言,花容容平靜地走過去,握著劍柄輕而易舉地就將劍拔了出來。劍身反射著黯淡的光芒,僅是握在手中,花容容就感到有種力量在劍身周游著。 “這是妖族的王,請你無論如何也不要丟棄。”賤死不救凝眸看著花容容,神色十分肅然。 “我知道!”花容容道,記憶蘇醒,她很清楚賤死不救的身份。 有些事,他既然不說開,她也不必說穿。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不愿說出來的秘密。 在禁忌之源,完全沒有時間概念,仿佛這里只有白天,永遠(yuǎn)沒有黑夜。知道了禁忌之源的秘密后,花容容一行人不再繼續(xù)逗留。因?yàn)?,他們不知道,外面,究竟過了多久,世事又發(fā)生了什么變化。 在經(jīng)過色之試煉那個地方的時候,妖族的美人看到花容容手中緊握的劍,紛紛神色哀傷地朝她跪下來。 “王說過,若是誰持有妖之神器,誰就是公主。而妖族,將永遠(yuǎn)忠于公主?!边@回說話的卻是小美人,他看著花容容,“公主,能否請你,好好對待我們的王,就算死,也不能將他扔在地上。這是妖族,唯一也是最后的請求?!?/br> 花容容認(rèn)真地點(diǎn)頭:“你放心,即使我死,也會讓妖之神器握在我手中。” “我們走吧?!鄙瞎俪亢芾潇o地道,多耽擱一刻,外面就越是世事難測。 “妖族,我一定會讓你們重回故土?!被ㄈ萑莅l(fā)誓般地保證,若非千年前的事,妖族又怎么會連累到如此地步。 妖族深深地跪拜著,沒有誰比他們更渴望離開這個沒有生氣的禁忌之源了。 花容容一行人在妖族的跪拜中,漸行漸遠(yuǎn)。她并沒有看到,身后的妖族抬起頭,已是滿眼的淚水,臉上寫滿了堅定。 “我們,真的就這么離開禁忌之源么?” “對,即使妖族真的被滅族,我也不愿等著別人幫我們收回故土。我們,也該為我們努力?!毙∶廊藞远ǖ卣f道。 ——分割線—— 出去與來時不同,花容容前世的記憶全部蘇醒,她已經(jīng)是個截然不同的她了。 這個禁忌之源,是她所創(chuàng)造。那些蒙蔽他人的障眼法,在她眼中已經(jīng)什么都不是了。她帶著眾人,輕而易舉地就來到了禁忌之源的入口。 這時上官晨他們才發(fā)現(xiàn),那個入口看去,是無邊無際的天空?;ㄈ萑輧H是一揮手,那看不到邊的天際忽然就像被什么硬生生劈開了一般,在他們面前裂出一道縫隙。隨后漸漸變寬,看過去卻是漆黑一片。 “走吧!”花容容道,此刻的她,身上儼然多了一種沉穩(wěn)。 她與上官晨率先走進(jìn)那無邊的黑暗,離開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他們還沒眨眼,已經(jīng)站在烏蘭的祭臺上,沐浴在明媚燦爛的陽光下。 觸目所至,皆是欣欣向榮的景象。那漫天的飛舞的雪花,全然不見。令人神清氣爽的微風(fēng)輕輕拂過,花容容頓感重獲新生。 夜淵他們也緊隨其后走出來了,皆舒了一口氣。 烏蘭族長深深地對花容容做了個揖:“我以為,這次是烏蘭的終結(jié),沒想到是新的開始,謝謝你。” 花容容淡然一笑:“不,這是我欠你們的。族長,烏蘭可以南遷到紫月國邊鄰。那里,有更適合烏蘭族人生存的地方?!?/br> “紫月國,這是比衛(wèi)國更加繁盛的國家,只怕烏蘭遷徙過去,也只落得被兼并的下場?!弊彘L并不覺得,紫月國會比衛(wèi)國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