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羊皮卷
意外總是突如其來。 花容容與上官晨才回到王府,神色嚴峻的阿力就匆匆忙忙前來稟告:“三爺,玉王爺不見了!” “什么?”花容容猛地看向阿力,不可置信地問道,“上官玉不見了?” “回王妃,是的。玉王爺不見了,就像憑空消失一樣,無影無蹤?!卑⒘c點頭,他一聽到這事,就趕了回來, “這事怎么回事?”花容容望著上官晨,眉心緊蹙。他們才跟皇帝求完情,上官玉就消失了,這到底是要怎么樣? 雖覺得這事蹊蹺,但上官晨卻沒有多大反應,臉色依然平靜:“被人救走了,救他的,絕對不是一般人。能瞞過這么眼睛,尋常人如何能做到?” “可是,我們才求完情,就發(fā)生這樣的事……”花容容心底越發(fā)不安。 “放心吧,父皇不會懷疑我們的。因為我們根本沒有這樣的動機,況且,父皇他深知我的脾性?!鄙瞎俪亢芎V定,“若是沒錯,應該是淑妃救的?!?/br> “我們很危險?!被ㄈ萑荽瓜马?,不讓上官晨看到自己的神色。冥冥之中,好像有個聲音告訴她,一切終于又從頭再來了。 她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念頭,也不知道為什么那種預感如此的強烈。只是隱隱覺得,那是個不好的結局。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來的遲早會來?!迸c花容容截然不同,上官晨滿臉的自信。仿佛期待了許久那般。 花容容聽了,只是微微嘆了口氣,沒說什么。她只能暗暗下定決心,不管發(fā)生什么,她永遠站在上官晨這邊…… 朝中一切似乎依舊,上官玉的失蹤,只讓皇帝在早朝上龍顏大怒一番,并沒有下文。上官晨又漸漸開始早出晚歸的日子。 而此時花容容才發(fā)現(xiàn),永遠是夜淵找她。當她想找夜淵的時候,卻不知道從何尋起,只能眼巴巴地干等。 但三天過去了,夜淵始終沒有出現(xiàn)過。就連玉姬,也在宮變那天后開始,找不到人影。一時間,花容容很是苦惱。 但,很快就發(fā)生了一件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馬廄里的老五來找她了! 經(jīng)過那么多事,花容容險些把這個曾經(jīng)總是欺負她的男人忘掉了。所以看到老五那一瞬間,忍不住有些驚訝。 “老五?你怎么想起來找我?”花容容不解地問道。 老五依然是那副兇相,只是沒有了那種氣焰,語調(diào)有著刻意放緩的溫和:“王妃,三哥讓我交給你一個東西的。”他垂著頭,遞過一個用布包得很仔細的東西。 花容容疑惑地接過來,但并沒有立即打開,而是真切地問道:“你三哥他還好嗎?” “還好?!崩衔瀹Y聲甕氣地道,“王妃,沒什么事小人告退了?!?/br> “好?!被ㄈ萑蔹c點頭,知道他面對著自己很不自在。 老五一走,花容容就迫不及待地打開布包。 那是塊十分破舊的羊皮小卷,暗黃發(fā)白的顏色顯示著已經(jīng)有一定年月的歷史了。不過卻被折疊得很整齊,花容容小心翼翼地打開。上面盡是些黯淡的字跡,但花容容卻沒有一個看的懂。 這是什么?她皺著眉頭,看了又看,始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將羊皮卷抓在手里陷入沉思:老三和老五是什么人,為何要給這個她呢?本想去馬廄問個明白,又想起老三的模樣,很清楚即使自己去了老三也不會說什么。 唉,為什么人人都喜歡讓她猜謎呢?她最不擅長的,其實就是這個了。尤其還是上了年月的謎團,她真的有種狗咬刺猬不知何從下手的感覺。 不知道上官晨能不能看懂這上面的意思?花容容唯今只有將希望寄托在上官晨身上。 入夜,當上官晨一身疲憊回來的時候,花容容依舊在前廳坐著等他。 “怎么還沒休息?”上官晨看著花容容,緊蹙著眉心問道。 “我在等你?!被ㄈ萑菡酒饋碛先ィ敖裉煸趺茨敲赐??” “宮中出了點小事!”上官晨輕描淡寫,“倒是你那么等我何事?” 花容容攤開手,“這個東西你看得明白么?” 上官晨瞥著她手中的羊皮卷,挑了挑眉:“哪里來的?”一邊伸手取過來打開,然后眉心皺得更緊,“誰給你的?” “馬廄里老三。”花容容定定地看著他,如實說道。 上官晨揉了揉眉心,覺得頭疼:“這個我也要晚些才能準確地告訴你什么意思。這些字,都是失傳已久的?!?/br> “???”花容容沒想到上官晨也不認識。 失傳已久?那么這份羊皮卷到底歷經(jīng)了多少年代了?難道也是和無盡暗淵、破碎虛空有關系? 答案呼之欲出。 “你如實告訴我,你離開一段時間,真的只是去北方找人?”上官晨目光炯炯,看得花容容心里直發(fā)毛。 她有點猶豫,該不該告訴他真相??墒撬⒉荒艽_定自己是否完好無缺地回來。內(nèi)心深處,對無盡暗淵與破碎虛空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排斥,甚至是恐懼。那種恐懼,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但對上上官晨那雙暗藏關懷的眸子,她實在不愿欺騙。 正在為難的時候,她希望看到的夜淵出現(xiàn)了。 “她是去尋人,只是不是北方?!币箿Y優(yōu)雅地尋了張凳子坐下,看向上官晨。 上官晨對夜淵突兀出現(xiàn)有些不悅:“你都是這樣做客的?” 夜淵不以為然,笑笑道:“只要我愿意,大抵如此。不過三王爺,別急著用這種趕客的表情,我的出現(xiàn)會給你驚喜?!?/br> “是么?本王現(xiàn)在只是很驚嚇,王府居然任人來去自如?!鄙瞎俪坷渎暤溃瑢σ箿Y并沒有什么好臉色,即使知道這個男子曾經(jīng)救過他不止一次。 夜淵并不與上官晨計較,徑自說道:“其實,皇宮我都能來去自如,所以你介懷也沒用。她是去尋人,但不是北方!你也應該注意到自己的身子了,真的完全痊愈了?” 上官晨沉默,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子。雖然表面看起來是復原了,但事實上,每天夜里,他幾乎都是被折磨得痛不欲生。體內(nèi),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不斷的撕扯著,似乎要將他撕碎那般。 “你體內(nèi)的毒,很霸道。事實上,我也很驚訝你的毅力,居然到現(xiàn)在還能克制住。只是,壓抑得越厲害,爆發(fā)就越是驚人。三王爺,我,沒說錯吧?”夜淵依舊微笑著,仿佛沒什么事能逃出他的掌控。 聞言,花容容心頭駭然。她一直不明白,為何上官晨只有宮變那天給了她一個吻,之后再也不曾那么接近過,更別說晚上同床共枕,心底自是有些怨念,卻不曾想到原來還有這樣的內(nèi)情。忽然就為自己的自私汗顏。 “你告訴我,你要去哪里?”上官晨直直地看著花容容,他希望花容容親口告訴他。 遲疑了片刻,花容容才道:“無盡暗淵與破碎虛空。” 上官晨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獨自前去?” “不,她一個人不行,還有我與玉姬以及賤死不救!”花容容還未說話,夜淵便搶先道。 “你為何一直不肯告訴我實情?”上官晨沒有理會夜淵,而是語調(diào)驟然拔高,質(zhì)問花容容。 花容容看著他:“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上官晨沉默了許久,才定定地說道:“我與你一同前去?!?/br> 花容容張張嘴,想拒絕,但最終那些拒絕的話還是咽了下去。畢竟,她還是清楚上官晨,一旦決定了的事,永遠不可能改變。 “好!”她點點頭。 一旁被無視得很徹底的夜淵,很無趣地摸摸鼻子。 “夜淵,你知道上官玉被誰救走嗎?”花容容忽然問道。 夜淵挑挑眉,有種你總算看到我的存在的神態(tài),“淑妃!” 好吧,這個答案不出他們意料。 “無盡暗淵到底是什么地方,夜淵,你知道的對不對?”花容容皺著眉問道。 這次換夜淵沉默了,久久不出聲。 花容容的耐心都快用完了,他依舊沒說話?;ㄈ萑萑滩蛔〈叽伲骸澳愕故钦f話呀?!?/br> 夜淵笑笑,“無盡暗淵,與破碎虛空一樣,是罪惡之地。無盡暗淵關押著最邪惡的魔,破碎虛空放逐著被遺忘的神。” “神?魔?” “不然,你以為你的紫宸心哪里來的?這世界的確有神也有魔。神與魔其實一樣,都是強大力量的代表,只是魔的力量過于邪惡,所以成了歪道。但,無盡暗淵的魔,也是神。你必須清楚,在這些力量面前,你渺小得如同塵埃。”夜淵沒有了笑意,神色嚴峻。 若非真的見過她擁有那個所謂的紫宸心在關鍵時刻救下她很多次,否則換成從前的花容容真的覺得夜淵是在胡說八道??扇缃?,她見過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了,于是她也便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超人類力量的存在。 “但你不是說另一個玉鏡才是邪惡的力量嗎?”花容容想起這個。 夜淵望著她:“此刻難道你還不清楚?玉鏡封印的是神與魔的力量嗎?” 再沒什么比這個更令花容容驚訝的了,神的力量也被封印?那設下封印的人該是多強大?“可是,為什么要封印神魔的力量?” “因為,神與魔的存在,打破了世界的平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