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我不需要
花容容忽然發(fā)現(xiàn)上官晨以極快的動作朝自己右手中塞了點(diǎn)東西,他臉色依然淡漠,無聲地說道:刺向如煙的眉心,快! 聞言花容容呆滯了一下,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手中緊了緊,發(fā)現(xiàn)是枚細(xì)小的銀針。 快去! 時(shí)間容不得她做太多的考慮,當(dāng)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如煙。左手虛拍一掌,右手的銀針極其準(zhǔn)確地刺入如煙眉心正中。 “啊……”如煙尖叫起來,面容十分猙獰。她痛苦地抱著頭退后幾步,眉心處殷紅的鮮血直流。 淑妃顯然沒預(yù)料到這樣的變故,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抱頭痛苦掙扎的如煙。 “上官晨!”她惡狠狠地喝道。 上官晨聞言,不慌不忙地轉(zhuǎn)身,似笑非笑:“你以為的殺手锏,在本王眼中只不過是兒戲。父皇一事,你又以為瞞得過誰?” “你什么意思?”淑妃心中開始不安。 “沒什么意思,朕只是沒想到朕的愛妃聯(lián)合朕的兒子害朕!”大殿處,一道帶著威嚴(yán)的聲音傳進(jìn)來。 淑妃愕然地瞪大眸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 那個(gè)她以為已經(jīng)死去的皇帝,此時(shí)正緩緩地在禁軍的簇?fù)硐?,走進(jìn)大殿。臉色有些蒼白,卻不掩一身帝王氣勢。 “皇上,皇上你沒事?”淑妃不愧是演戲高手,馬上就一副喜極而泣的模樣。她快步迎上去,想要攙扶皇帝,卻被皇帝無情的甩開。 那些大臣也懵了,才宣布皇上駕崩,隔天居然又出現(xiàn)。而且,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剛才他們好像都站錯(cuò)位置了。想到這,剛才那些支持太子與淑妃的大臣,還是滿頭冷汗,驚恐不已。 皇帝走上龍椅,居高臨下,冷冷地掃了眼眾大臣。方才的一幕,他全部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大臣,有多少是忠心于他的。 “皇上!”淑妃跪下來,低泣道:“皇上,臣妾以為,以為……皇上沒事就太好了?!?/br> “淑妃,你還要裝到什么時(shí)候?朕親耳聽見,是你下令放的火。難道朕還聽錯(cuò)不成?你私藏禍心,意圖謀朝篡位,大逆不道。來人,將她拿下!”皇帝無視她的可憐姿態(tài),面無表情的下令。 淑妃一聽,眸底閃過陰狠,仍舊楚楚可憐:“皇上冤枉,臣妾沒有。臣妾以為德妃……” “夠了!”皇帝震怒,這些年對她都太縱容了。以為這野心也只是后宮之位,沒想到卻是他坐著的龍椅?!笆珏氵€有何話可說?朕清清楚楚看到你坐到朕的這把龍椅上,也聽到你要君臨天下。在這的各位愛卿,你們又看到了什么?” 殿下一群大臣全部跪下來:淑妃娘娘意圖謀反,罪不可赦,請皇上發(fā)落。 淑妃再看看外頭,那些聽命于自己的禁軍早被制服,全部換上了皇帝的人。她笑了笑,最終還是輸了。 “臣妾認(rèn)罪?!贝髣菀讶?,如煙已經(jīng)起不了作用,淑妃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如煙如此不堪一擊。 “淑妃,朕問你,朕這些年可曾虧待于你?”皇帝問道。 “不曾?!?/br> “那你又為何對皇位念念不忘?即使你得到天下又如何,黎國早已不存在。復(fù)國?有那么容易?” “那皇上可曾想過,黎國上上下下的子民是如何慘死在紫月國的軍隊(duì)下?你又怎么知道,家破人亡是什么樣的感覺?” “如果朕告訴你,這一切都是黎國皇帝咎由自取,你有何話可說?”皇帝直直地望著她。 花容容靜立一旁,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她只想馬上離開皇宮,離開上官晨。 “哈哈哈,滅了他人國家,總有那么多理由。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只是,我絕對不會罷休!”淑妃冷笑。 “拿下!”皇帝見不得淑妃如此放肆。 左右的禁軍上前,卻沒想到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淑妃根本不弱。幾個(gè)禁軍竟沒有辦法拿下她。 “呵呵,皇上,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拿下臣妾么?”淑妃冷笑,全然沒有往日的嫵媚。 而此時(shí),上官晨臉色蒼白如紙,心口的五個(gè)血洞觸目驚心,勉強(qiáng)支著身子。 “上官晨,你果然厲害。這樣的苦rou計(jì),都能使出。我真的太小看你們父子兩了。只是,這樣就算贏了?哈哈哈,等著,我們還會再相遇的?!笔珏f完,縱身一躍來到如煙身旁,沒等禁軍上前攔住,她身前忽地冒出一陣濃煙,待濃煙消失之后,兩人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 一場宮變,以這樣的結(jié)局收場。 敵人已退,上官晨的身子開始搖搖晃晃。站在他不遠(yuǎn)處的花容容急忙上前扶住他,卻被無情推開:“不需要!” 花容容的心在滴血,這一波三折。剛才有那么一剎那,她以為上官晨其實(shí)是記得她的??扇缃袼呐e動清清楚楚地告訴她,她對他來說,只是陌路人而已。 “快傳御醫(yī)!”皇帝忙從上面走下來,扶住上官晨,急宣御醫(yī)。 金鑾殿又開始變得有些混亂。惴惴不安的大臣,提心吊膽。 看著忙做一團(tuán)的人,花容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gè)無關(guān)緊要的看客,以及一枚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jià)值的棋子。 或者,真的是她離開的時(shí)候了,去尋找能根治上官晨的藥物。也許,有生之年,會看到上官晨再次對她溫柔的笑。 于是,花容容趁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皇帝與上官晨身上的時(shí)候,悄悄地退出大殿。離開前,她再次轉(zhuǎn)身回望,目光平靜,沒有半點(diǎn)眷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毅然決然地回身,朝皇宮外離去。 “三王妃,請留步。”花容容走出幾步,身后傳來了蘇丞相急切的聲音。 走不了?花容容暗暗笑道。 她頓下腳步,蘇丞相馬上追了上來:“三王妃,請留步。大局已定,您為何偷偷地走了?” 花容容慘淡地笑笑:“丞相大人,我本是一女子,實(shí)在不宜干涉朝政之事。這不,真打算回府呢?!?/br> “恕老臣逾越,王妃,如今這個(gè)時(shí)候最應(yīng)該陪在三王爺身邊的人不是您嗎?王爺?shù)膫麆蓦m不足致命,但也十分嚴(yán)重。王妃,有什么事,還是等王爺痊愈了再相商吧?!碧K丞相難得真誠地看著花容容。 “他未必需要我,丞相?!被ㄈ萑莸?,“你也看到了,他從頭到尾都排斥我的接近。身為他的王妃到了這樣的田地,或者于外人來說,只不過又是一個(gè)失寵的故事罷了??墒牵业男?,呵呵,不提也罷。丞相還是回去吧,我雖年紀(jì)尚輕,但還是懂得輕重?!?/br> “王妃,你不知道,只有你能救他么?”蘇丞相嘆氣。 花容容神色一凜,心底有了戒備:“丞相此話何意?” “心照不宣,三王爺是個(gè)難得的治國人才。王妃,為了紫月國的子民,請您暫時(shí)留下照顧王爺吧?!碧K丞相作揖懇求道。 “你不是太子黨么?為何要幫上官晨?”想起那次上官晨設(shè)宴,蘇丞相可與他針鋒相對的呀。 “老臣不是什么黨,老臣只是站在天下蒼生的這一邊。王妃,您可明白?王爺?shù)漠悩樱铣荚缫巡煊X。昨晚國師來找過老臣,老臣便知道了一些事。國師特地囑咐,必須要把你留下?!?/br> 夜淵?夜淵找他干嘛? “國師?”花容容依舊裝作不解。”那丞相可否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丞相看了看她,沉吟片刻,才緩緩道來這場宮變的真相。 原來早在皇帝所謂病倒之前,就發(fā)現(xiàn)淑妃的小動作頻頻。而這些動作,已經(jīng)超出了皇帝容忍的范圍,再加上上官玉在西北的所作所為,讓皇帝徹底對他失望。皇帝便想看看,淑妃的野心多大。于是,他開始裝病,朝政所有的事都交給蘇丞相處理。 淑妃見時(shí)機(jī)差不多了,便開始偷偷在皇帝的藥中下毒。只可惜,皇帝早已防備,于是便將計(jì)就計(jì),裝出中毒的假象。促使淑妃加快動作,沒想到淑妃竟想殺人滅口,謀朝篡位。那日花容容在外面與淑妃周旋的時(shí)候,便是皇帝利用時(shí)間在養(yǎng)生殿的密道離開了?;实哿隙ㄊ珏鷷呕馃损B(yǎng)生殿,就用了身形差不多的死囚當(dāng)替身,讓淑妃誤以為皇帝已經(jīng)被那場火燒死。 而那時(shí),上官晨恰好醒來。夜淵也正好找到皇帝,告訴皇帝上官晨的所在之處。于是,便有了上官晨的苦rou計(jì),以及大殿上的那場好戲…… 花容容聽完,久久不能言語。 上位者的心機(jī)果然深沉,這些雖然與她猜想的不遠(yuǎn),卻也沒料到那么多。 “那王爺是如何得知淑妃身邊的如煙?”花容容最不明白的就是,上官晨一直喊著如煙為秋兒。 “自然是國師告訴王爺?shù)?,這個(gè)宮女,習(xí)得一種邪術(shù),攝人心魄。國師料到此女子會對王爺下手,便一早提醒王爺小心?!?/br> 又是夜淵,他明明知道那么多,為什么總是說自己忘記很多事呢?夜淵,到底是什么人? “丞相,我知道了。我暫時(shí)不會離開,你放心吧?!逼讨?,花容容才抬眼看著蘇丞相保證。 “好,老臣謝過王妃了。” “不必客氣,我先回府了?!被ㄈ萑輷u搖頭,隨后轉(zhuǎn)身離開皇宮。 她相信,有御醫(yī)在此,上官晨不會死去。 走出皇宮之后,花容容眼尖地看到,上官玉還在被人禁錮著。 他一臉的憤恨,仿佛還未知道這場宮變的最終結(jié)局。 花容容想了想,走上前去,看著這個(gè)有點(diǎn)可憐的太子。發(fā)生了這么多事,花容容的心底還留著當(dāng)初上官玉對她的輕吻。 “看我笑話?”上官玉看到花容容,說話就變得尖酸起來。 “上官玉,你母妃帶著如煙走了?!被ㄈ萑莺雎运臄骋?,淡淡地道。 上官玉顯然不信,冷哼一聲:“母妃走了?花容容,你未免太幼稚,以為這樣就能騙我?等我君臨天下那天,我會讓你趴著對我說后悔?!?/br> 花容容輕笑,“或許那天,永遠(yuǎn)都不會到來。你的父皇,并沒有駕崩。如今這皇宮的主人,還是你的父皇?!?/br> 此話一出,上官玉如遭雷擊,決然不信?!盎ㄈ萑?,我親眼所見父皇被你們害死,你竟還敢胡說八道?” 但他話剛落音,臉色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