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在這支部隊里,但凡有些軍齡的人,誰不知道左寒澤的大名?那是冷酷鐵血的軍漢子,對自己對手下都嚴格要求的人,他的手下,從不允許有一丁點的差錯。 曾有人說,不管任何情況下,哪怕是風(fēng)里雨里,冰天雪地的時候,只要你敢犯哪怕一點錯誤,他也絕對會罰的你脫層皮!至于,那些具體的懲罰是什么,據(jù)說沒有人敢說起,一直不為人知,可是左寒澤冷硬的形象卻是人人皆知的。 只是如今,在面對這群新來的女兵時,他們心中的軍神,居然沒有立即做出殘酷的懲罰,而是……說教? 說教?若是有人看到這番景象,只怕這只部隊又要再次熱鬧了! 所幸,這群新來的女兵似乎并不知情,畢竟即使現(xiàn)在的左寒澤在她們眼里看來,也是極為嚴厲的,不然為何表情這么冷酷。當然,這其中也不乏有些人并不懼怕于此。 鐘晴,卻是因為這一切都是自己故意為之的,所以倒不怕他發(fā)火,頂多,她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而另外一人,卻是譚曼,這丫自從被關(guān)了緊閉后,不僅沒有知難而退,反而更加渴慕上了這個冷硬的男人。 是的,即使被罰了,可是她依舊不死心,這個男人是驕傲出色的。這樣的男人不容易被人虜獲,可是一旦得到他的感情,那將是全部。只可惜,她錯估了一點,那就是這個出色的男人,已然名草有主了! 這樣的男人,就該是她譚曼的! 恐怕,就算此刻左寒澤呵斥的人是她,譚曼也依舊癡心不改,更何況還是那個讓她看起來就不爽,甚至有些嫉妒恨的鐘晴呢? 罵吧罵吧,最好這里除了她外的女兵,都讓左寒澤討厭上,這樣,這個男人的眼里就會只有她了! 這樣的心……,好吧,不可謂不癡心妄想,估計是出禁閉室時,腦袋被門夾了! “連續(xù)遲到三次,目無軍紀,罰五公里負重,跑完領(lǐng)3天禁閉!” 這一次,左寒澤是下定決定要好好立立軍規(guī)了,雖然有點心疼,可是必須要讓她知道,這里是軍隊,不是她發(fā)脾氣的地方。固然,這個小妻子平日里也不是大小姐脾氣的,可是如今處處給他惹事,他也很無奈。 左寒澤的話一出,最高興的莫過于譚曼那些人了。哼,自己先前才被關(guān)了一天,如今這鐘晴不緊要跑那么多,還要關(guān)三天!正合她的意! 至于鐘晴,第一遍聽到有些愣,待反應(yīng)過來這是給自己的懲罰時,頓時惱火了,看著首長大人的眼睛冒著森森大火。 他這是什么意思?要說罰跑也就算了,畢竟她也不是嬌生慣養(yǎng)的人,這幾天的訓(xùn)練下來,咬咬牙,五公里說不定也能跑下來??墒菫槭裁匆P(guān)她禁閉呢? 丫丫的,她可沒有忘記,之前他在處罰那個對他明顯有意思的譚曼時,也是罰了禁閉的,可是人家只是罰了一天!憑什么,到了她這兒就是三天了? 鐘晴心里不服,臉上也氣鼓鼓地表現(xiàn)出來,冒火的眸子緊盯著首長大人??墒瞧组L大人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一般,回望以眸,但說出去的話,似乎沒有收回的意思。 眼神相撞,鐘晴的火氣也瞬間上來了,還夾雜著那么點倔強,愣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無視那些不可思議的目光,直挺挺地對著首長大人回到: “不干!” 兩個字,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臉倔強地扭到一邊,才不去管首長大人漆黑的臉色呢! 哈,這個人是瘋了嗎?居然敢,這樣對教官說話,而且他是一般的教官嗎?真是不長腦子!不過譚曼想明白了,便放下來來,尤其是看著首長大人明顯不好的臉色,心里更是得意。 哼,不管這個鐘晴是真的沒腦子也好,還是故作此舉吸引那個男人的眼神也好,只要弄巧成拙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想著,就這么少了一個敵人,譚曼很是開心! 果然,聽到鐘晴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左寒澤頗是無奈,若不是這么多人,他真的要將她抓走,好好敲打一番才是。這么就這么不開竅呢?難道不知道這里是軍隊,而他確實教官嗎? “你還有理了你!不服,負重加跑2公里,禁閉加一天!若是再敢不服的話,直接收拾包袱走人!部隊,不適合你!” 好吧,首長大人承認這些話說重了點,可是他也是用心良苦啊,其實私下里,他還真的想讓她回家呢。不管鐘晴的性子如何,單是這些苦,他也不忍心?。∶棵靠粗а缊猿值臅r候,他就想將她拖回家,好好收著。 倒是鐘晴,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嚴肅給嚇著了,待看到他眼里的堅定時,便知道他是說真的,不容她有一絲反抗! “哼!” 只是哼了一聲,便也沒了話了。其實一時間,她竟也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就那么愣住那,沒有動作,眼神里,似乎還有些呆滯,顯然沒有回過神來。 那小鹿一般迷茫的雙眼,看得首長大人的心一顫一顫的,卻盡量將眼里的擔(dān)心斂下,只留著冷眼旁觀。 這丫頭,怎么就這么倔呢?到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變通,這不是讓他為難嗎?還是說,她就那么不相信自己? 首長大人的心里很受傷,其實這兩天他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平日里看似大大咧咧的小妻子,似乎有什么心事,而且他還很敏感地發(fā)現(xiàn),這種變化似乎和自己有關(guān)! 直覺上,他甚至覺得,自家媳婦似乎是在逃避什么,而且似乎每次給自己找的這些麻煩時,似乎都帶著一股逃避的意識在里面。 逃避?她要逃避什么?直覺上,左寒澤很不喜歡這個詞,而且,他也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實際上,首長大人很想心軟,很想以一句“念在你是新兵的份上,暫且寬容一次,下不為例”,可是這話還沒出口,就被那倔強的小人兒一副“我就是不服”的樣子給氣著了。 好啊,敢情他為她好也不該啦?簡直是還沒長大的孩子,該罰?。ㄊ组L大人也是很內(nèi)疚的,覺得自己暗中看管了她這么多年,卻沒管好她的性子,他也是有責(zé)任的。) “現(xiàn)在就去跑,跑不完,今天就不用吃飯不用休息了!” 一句話,有人歡喜有人憂,倒是鐘晴像個沒事人一樣,只拿眼睛淡淡地瞥了一眼首長大,就什么話也沒說,臉上連一絲情緒也沒有,就那么淡定地走了…… 咦,這丫頭怎么快就轉(zhuǎn)性了? 左寒澤眼神一直追著她,直到那抹小身影消失不見后,才回過頭來??粗紫履切┥裆灰坏呐?,甚至有幾個明顯藏不住幸災(zāi)樂禍表情的人,心里頓時一陣鈍痛。 他這樣做,是不是錯了? 不過,身為教官,說出去的話自然也不會在收回了,只是,接下來的訓(xùn)練中,那些女兵們反而一個個羨慕起鐘晴了。好歹不用再接受這么殘酷的訓(xùn)練了吧?若是有的選擇,她們寧愿去接受懲罰啊。 其中最心里氣不過的,就非譚曼莫屬了!就差咬碎自己的一口銀牙了。鐘晴,還不算一般的命好! 訓(xùn)練場外圍,鐘晴肩上負重,卻仿佛沒有感覺地跑著。這些好幾十斤中的彈藥箱,平時跑去來尤為吃力,現(xiàn)在竟然都沒有了感覺了。難道在最近天天跑,所以習(xí)慣了? 說起習(xí)慣,鐘晴便笑了,在這三天里,因為她每天的慣性遲到,再加上總是會惹上那么一絲不大不小的麻煩,所以被罰跑這個,便成了家常便飯了。也多虧了今天首長大人生氣,竟然還給她加了個禁閉! “呵呵,這回他是真的生氣了吧,自己的目的是不是也算達到了?” 一邊跑著,鐘晴一邊還自言自語,果然是習(xí)慣了負重跑的人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想這么多! 其實,對于這件事,鐘晴到?jīng)]有覺得特別的生氣,實際上,她也不過終于覺得自己真的給他找了麻煩了而已。也不懂那份別扭的心思那么強烈,就是想看看,在面對她的胡鬧時,他會怎么做? 應(yīng)該怎么做呢?也不過就是像這樣吧,畢竟,除了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外,他還是首長不是? 哎呀呀,鐘晴,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心里想的煩了,鐘晴終于爆發(fā)了,腳下頓時生風(fēng)了一般,飛快朝前跑去。夏日如火天氣下,竟然頗有首長大人當年的風(fēng)范! 就在鐘晴罰跑的地方,一處樹遮起來的地方,站著一個一身軍裝的人。只不過,這一次,換成了易品寒。 呵呵,這就是好友的妻子呢?這樣的性格,看樣子他那個好友也有的應(yīng)付了吧?哈哈,一想到平日里那么冷硬的一個人,如今也有被逼的抓頭發(fā)暴走的時候,他就心情大悅,于是,便忍不住好奇,來瞧瞧這個讓左寒澤頭疼的人。 想不到這一看,竟然看到了對方如此“虎虎生風(fēng)”的一面,還真是有趣的緊呢!易品寒滿意了,搖搖頭,不慌不慢地走著跟上去。 若是左寒澤此刻站在這里,看到好友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的話,一定忍不住惱火。尼瑪?shù)模液笤浩鸹?,他居然還以此為樂,果然是損友! 實際上,首長大人此刻很忙,忙著整頓這批女兵,所以才無法看到這樣的一面,自然不知道,他那所謂的好友,已然盯上了自家媳婦! 訓(xùn)練場上,當鐘晴好不容易又跑完一圈時,終于有了氣喘吁吁的感覺,卻不知道,身后的有個人將這一幕看著眼里,也不禁驚嘆。果然是和某人絕配啊,看著嬌小,卻不想還有這股力氣! 73.揭底的好友 等到鐘晴的腳步終于慢下來時,才發(fā)現(xiàn)眼前居然還有一個人。 “易……教官?” 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這個有些熟悉的人,鐘晴怔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不就是自己先前的教官嗎?呃,好吧,雖然現(xiàn)在不是了,但鐘晴也不知道該叫人家什么,干脆再這么稱呼了。 只不過聽了她的稱呼后,易品寒果然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才頗認同地點點頭。是的,若不是他那好友中途插手,這會兒他指不定還是她教官呢! 不過,人是這樣想的,話卻并沒有說出來,只是點點頭,然后開口:“嗯,你又受罰了?” 話一出,鐘晴又一愣,直直地看了他半天,讓易品寒差點以為自己臉上開花了,幾乎都有些不自在了。難道他問的太突兀了? 也是,她貌似還對他不熟吧,自己到把她當左寒澤那般了!易品寒搖頭失笑。正待收回,不料鐘晴已經(jīng)開口了。 “呃,是……啊?!?/br> 提起受罰,在外人面前,鐘晴竟然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支吾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說出來,而且那臉紅的,更火燒云一樣,讓易品寒稀奇了一把。 鐘晴想著的反應(yīng)怎么說呢?就像是小學(xué)生做錯了一件事一樣,在大人面前總是低著頭一番。此刻的鐘晴也低著頭,頗有些不好意思。 這倒讓易品寒意外了,敢情這姑娘鬧別扭,也只是鬧鬧小脾氣,而不是那么毫無反顧???他還以為他那好友一定慘了呢,這么一看,到還是有些轉(zhuǎn)機呢! “嗯,那家伙性子如此,你也不必太過在意,我當年和他在一起時,那才是真正的體罰呢!”言下之意就是,這點小罰在他眼里,那根本無關(guān)痛癢。 好吧,其實這些話易品寒也不打算說的,他還等著看戲呢,怎么可能這么好心地來“開導(dǎo)”鐘晴?不過因為這是軍隊,從軍人的角度出發(fā),他也不希望軍人的家屬,會有類似于鐘晴這樣的“賭氣”行為。 其實這幾天的事情,自然是逃不過他的眼睛的,既然他知道,那肯定也有其他人知道。如果這里不是軍隊,相信他們都樂意看戲,可正是因為這里是軍隊,所以,才有他站出來說。不僅因為他是他的好友,還因為他也是軍人! 看著站在眼前這個身著軍裝的人,鐘晴沉默了。雖然沒有看到他想傳言那般的冰冷無情,但至少那雙眼里盛著的,卻是認真,還有嚴肅。鐘晴知道,他是認真地告訴自己這些,絕不是偶然說起。 于是,鐘晴不得不認真思考起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的確,一開始時,她是有故意為之的意思,只想著他的討厭,自己也要反抗,卻忘記了這里是軍隊,就該有軍隊的紀律性!她這樣做,不僅僅是讓他為難,而是在藐視軍紀! 回想起來,鐘晴簡直一身冷汗,嚇,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糊涂了一把,竟然在軍隊里鬧起了別扭! 好在鐘晴也不是那種死不認錯的人,知錯能改是她的一大優(yōu)點。所以,當下被如此一點,便明了自己錯在何處了,想想眼前這人還是自己的以前的教官,現(xiàn)在還要人家來點醒,實在是不應(yīng)該啊! “對不起,這次的事情,是我任性了——” 鐘晴說的真誠,卻讓易品寒差點破功,瞧著那一副小學(xué)生模樣,站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經(jīng)地道歉的人兒,易品寒頓時無語,心里卻好笑了半天。 這孩子,也太有趣了吧?也不知他那好友,是從哪個地方淘到的這么個寶貝!站在那里隱忍了半天,這才努力憋回了笑,這才抬起頭來道: “你也不需這么在意的,只些事知道了,以后注意點就好。最重要的是,你現(xiàn)在的教官可不是我了哦?!?/br> 于是一句話,成功秒殺了鐘晴,再次讓她紅了臉頰。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她要道歉的話,對象可不是眼前的人,而是那個正在帶兵訓(xùn)練的人呢! 好丟人??! 被這么一點,再看眼前的人,鐘晴只覺得臉上無光,才想起,不會自己的事跡已經(jīng)傳的到處都是了吧? 實際上當然不會這樣,易品寒這樣說的原因,一來是為了避免真到那一步,二來,不過是借機調(diào)侃兩句而已。好不容易看到好友這出戲,怎么也要加些碼不是? “其實你也不用擔(dān)心這么多,要真是和小左有什么事情的話,還是可以收拾他的……” 一想起自己竟然可以有機會擺好友一道,易品寒頓時顯得有些興奮,也不顧自己平日里的形象,直接低著頭,說的興起…… 那模樣,當鐘晴聽的傻了眼的時候,一抬頭,便仿佛看見,那神圣的軍裝后面,一條狐貍尾巴正在招搖……,再一看易品寒說的興起時,雖然是一臉嚴肅,那眼眸深處卻似乎藏匿著狡猾一般。 鐘晴的價值觀頓時倒塌一地,這個人就風(fēng)中凌亂了。果然,軍隊里的出來的都是神人,就像首長那樣的人,她以為是腹黑了,想不到還有甚者深藏其中! 這么一來,鐘晴先前的那點小糾結(jié)倒也沒了,只是耐人尋味地聽著易品寒的那些“建議”,心情大好。 哈哈,想不到首長大人居然也有這樣的損友,這是在安慰她嗎?這分明是將首長的底暴露給自己嘛!也好,有了這些,她倒也不怕了,反正就算首長大人知道了這些,不還是有眼前的人擋在前面嘛? “嗯,好的,謝謝……謝謝。” 一面認真地聽著,鐘晴還不忘一面道謝,不過那充滿歡快的道謝聲,反而讓易品寒有一股怪怪的感覺。就像每次他要和好友過招時,那種提前預(yù)知的不安。 難道是他那好友有所察覺了?不可能,人家這會兒還在辛苦地陪練呢,怎么可能有千里眼順風(fēng)耳,還知道這邊的情況?所以,愣是壓下心里的怪異,卻忽視了一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真理!注定,要再次悲哀! “好了,有些話就說到這里,他是軍人,有時候難免心思粗有些沒注意的,我是他的好友,也希望他家庭和睦,所以,這一點還希望你多擔(dān)待一點,體諒一下?!?/br> 最后,易品寒覺得添加的劑量差不多了,便收尾了,臨了還不忘一番“交代”,聽似關(guān)心,實則句句暗含深意啊。這人的心,不可謂不腹黑! “好的,謝謝你的提點,我一定會注意的,而且你放心,我也能理解的?!?/br> 瞇起眼,看著首長大人的好友,鐘晴內(nèi)心差點笑翻了,心里暗暗估測著,要是首長大人知道自己的好友,竟然在這里挖他墻角,不知道會是什么反應(yīng)? 不過這樣的情景,只要想想,鐘晴便覺得有趣,一時心情大好,告別了易品寒,連接下來的罰跑也覺得輕松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