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22.先把證領(lǐng)了吧 書房里,左老爺子正襟危坐在那里,見左寒澤進去了點點頭算是知道了,倒是在看到鐘晴的時候,似乎很滿意,平時嚴肅的臉上笑意,看得出是真的很開心。 “晴晴啊,快,快點到爺爺這里來做?!庇H切和藹的聲音,和平時外公無異,于是鐘晴內(nèi)心的那點擔憂也消散了,直覺上這一家人還是很和善的。 “左爺爺好——”既然對方待她如此,那她怎么也不能落下了禮數(shù),甜甜地喊了聲,讓左老爺子頓時找到了一種滿足感。 哼哼,簡凌天那混蛋,養(yǎng)得外孫女倒還真的不錯!天知道簡凌天老在他耳邊夸著自家的寶貝外孫女,讓他一個沒孫女疼的人很是嫉妒。這回好了,只要他家孫子把人帶回來,往后那老家伙的外孫女還不就是他家的啦? 哈哈,想著自己又要打贏一場,左老爺子很是開心,看著眼前俏麗的小丫頭,真是越看越滿意。 “好,好,這丫頭果然比你外公可愛多了。以后就把這當家里一般,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可別見外了?!?/br> 在左老爺子心里,這鐘晴丫頭進他們家的門,也是釘在鐵板上的事實了,所以絲毫也不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妥。軍人不講究那么多,反正這里以后也就是她的家了,哪那么多客套? “小澤啊,回頭讓人把你隔壁的那間屋子再打通,把房子擴大一點,好好拾掇拾掇,這往后是你們兩個人住了,可不能委屈了晴晴?!?/br> 左老爺子一番話,說的左寒澤嘴角掛笑,可是鐘晴卻是聽著云里霧里,怎么一進面,就說什么房間的問題? 不過疑惑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后面的話她還是聽懂了,然后聯(lián)系起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恰好一抬頭就看到了某人瞥過來的笑意,頓時臉一紅,想說什么卻又生生被卡的說不出話來。 “別介意爺爺?shù)脑挘F(xiàn)在不需要勉強。” 見她鬧了個大紅臉,左寒澤也不忍心,于是看似安慰地說道,當然如果可以忽略他后面的話,“等過段時間我們結(jié)婚后,你再搬過來?!?/br> 一句話,讓鐘晴差點被口水嗆死,這……這,這位首長大人也忒不厚道了吧?怎么……她什么時候同意了要嫁給他嘛! 左雷到底是只老狐貍了,孫子的話一說完,他就很滿意了,果然夠腹黑,像足了他的聰明! 對于孫子的這點,左老爺子那是引以為豪,當即大笑:“正是,倒是爺爺考慮欠妥了,晴晴啊,你就快點和他把婚接了吧,這樣也好早點搬來這邊住?!?/br> 左雷可不覺得,那簡凌天不同意,自己就得任由孫子孫媳婦住外面,只要她外孫女進門了,以自家孫子的能力,害怕鎮(zhèn)不住一個媳婦嗎? 難得地,左老爺子再次心情大好,也不耽誤小年輕人談情說愛的時間,同鐘晴拉了幾句家常后,便把時間留給他們了。 如果就這樣離開了,倒也沒有什么,可是為什么走到時候,還偏偏對著自己的孫子擠眉弄眼,那眼神還有意無意地掃過自己呢?縱然鐘晴不是很懂這些,可是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心里一陣尷尬,面上也紅了起來。 直到左老爺子離開后,鐘晴好半天才恢復過來,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某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讓左寒澤覺得很無辜。 “好了,爺爺他也就是希望我們早成事而已,他們希望我能把你早點娶回來,家里也會熱鬧一點?!币姷侥持恍“淄盟坪跻獝佬叱膳耍蠛疂哨s緊勸道。 “我不記得我有答應(yīng)過你。”看了看那張絲毫沒有“悔意”,而且還是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鐘晴咬牙切齒地說道。 誰知,一聽鐘晴脫口而出的話,某只首長大人立馬不愿意了,當即沉了臉色:“怎么,你還真的不愿意嫁給我?”那語氣,仿佛只有鐘晴點頭,他就不放過她。 “我,我……”鐘晴本能地想要強調(diào)真實性,可是觸及到某人面色不善的樣子,只能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繼續(xù)下去。 還是某只首長大人,終于不忍心看著某人小白兔一般的膽怯,有話不敢言的樣子,低下頭看著她,雙手低下去的臉蛋捧起來,道:“晴晴,你聽好了,有些話我不想多說,只是要你明白而已?!?/br> 然后,看著鐘晴的眼睛,滿臉認真地繼續(xù)道:“我左寒澤的確可以不缺結(jié)婚對象,但那些都不是我愿意的;我也不是隨便什么人,看一眼就可以隨便去喜歡的。你只要記住,我之所以愿意,只是因為這個人,是你而已。” 沒有刻意地卻解釋,為什么他會喜歡她,也沒有告訴她,早在他在她年幼時,那不經(jīng)意間的一瞥,就記住了那個倔強又堅強的小身影。那以后的日子,便是細數(shù)年華,只等那芳華再現(xiàn),等待他的歸來了。 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能提前見到她,那晚孤燈下孤單的身影,再一次沖撞了他的心靈,讓他再也放不下,只恨不得將她收納羽下,好好地將她守護起來。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想將她收歸身邊,明明都已經(jīng)準備好一切了,可是現(xiàn)在卻聽到她自己不同意,讓他怎么不心痛? 心里想著,面上便表現(xiàn)出來,許是那份真情假裝不了,許是那份痛意讓人忍不住心疼。于是,剛才還猶豫著拒絕的鐘晴,終于說不出話來了,估計是被怔住了吧。 “你……你……,你真的喜歡我?可是……為什么?” 還是不懂,如不是對方一直深深地凝望著自己,鐘晴真的以為他不過是和自己開玩笑而已。誰會知道,那時候她不過幾歲而已,連臉蛋都沒展開,居然就讓人記在了心里,而且還是一記就是這么多年。 “不知道,晴晴,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把一個孩子記了這么多年。有時候連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總是忍不住去想,那時的小丫頭如今長成什么樣子了?這樣一想,就想了這么多年,再要去忘時,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了?!?/br> 常年單調(diào)的部隊生活,本來足以讓一個人失去文藝細胞,而左寒澤也不是那種有多文藝之人,但總是在面對某人的時候,就不知不覺地開口了。 左寒澤說完,緊緊地盯著鐘晴的臉上看,生怕錯過了上面一絲一毫的變化,那緊張的程度,讓鐘晴有幾分動容。早就聽外公說過,這樣的男子,要不就不會給你愛,要不就給你全部。 那他呢?他給出的,就是他的全部么? 鐘晴沒有意識到,此刻她的想法,已然和當初的初衷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了。而且,對于和他的婚事,也從最開始的排斥,到慢慢接觸后的平靜,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繼續(xù)演變成最后的答應(yīng)。 答應(yīng)?答應(yīng)嗎?鐘晴不知道。 就在先前,她還想著,即使爸媽和外公都希望她能夠和他在一起,但如果她真的不喜歡,她也還是會拒絕的。在人生大事上,她不愿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但剛才他的那一番話,確實讓他感動了。 剛抬起頭,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就被一股大力一拉,整個人就被拉入一股寬厚的懷抱。強烈的氣息迎面而來,讓她幾乎忍不住顫抖,很不習慣這樣的感覺,于是便想掙脫。 “別走,讓我就這樣抱抱好吧,我已經(jīng)想這樣抱著你好長時間了,就讓我抱一會兒就好?!?/br> 見她要掙脫,左寒澤手上的力道稍稍加大,卻又很緊張她會不會生氣。于是一邊安撫,一邊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 沒有躲避左寒澤的擁抱,就那么怔怔地被小心地攬入懷中,鐘晴還仿佛做夢一般。不過,倒是聽了左寒澤的話,倒是真的沒有再掙脫了。 就這么任由他抱著,沒有再說話,良久,兩人才分開。對于鐘晴的默許,左寒澤顯然很開心,于是放開她后,便拉著她的手,朝著他的房間走去。 “這里是我的房間,按著爺爺?shù)囊馑迹瑫⑦@里的墻打通,旁邊也有小書房,還有衣帽間?!?/br> 左寒澤用手指了指大致的方位,朝鐘晴介紹道,同時還不忘注意她的反應(yīng)。其實,對于今天鐘晴的反應(yīng),左寒澤是很欣慰的,他在想,她是不是也在慢慢地接受了自己呢? 實際上,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左寒澤在說,而鐘晴還處于神游狀態(tài),亦可以說,她還在糾結(jié)。 只要不是一口拒絕,對他很抗拒就可以,他還是有希望的。嗯哼,左寒澤,這個時候就應(yīng)該拿出軍人的鐵血本色來,好好征服未來的小妻子! 在左家做客,到?jīng)]有什么不適應(yīng)的事情,雖然沒有見到左寒澤的母親,但也差不多算了解了這個家庭了,如果沒有那個讓她糾結(jié)的話題,那她一定很愉快。 不過,鐘晴不知道,旁敲側(cè)擊都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左老爺子最后的那句話,仿佛巨型炸彈一般,炸的她七暈八素,差點找不到方向了。 “晴晴啊,喜歡這里嗎?要是喜歡的話,那就早點住進來吧,實在不行,就先把證領(lǐng)了,再辦婚禮?!?/br> 23.強吻,心不在焉 左老爺子的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直轟得鐘晴腦袋瞬間一片空白,半晌后,才回過神來,還是不敢相信。直到左老爺子的笑聲,還有看到左寒澤即使緊繃的臉上也止不住的笑意,她終于相信了,她這是又一次被變相地催婚了。 嗚嗚,她的命就真的被定下來了嗎?鐘晴心里一陣哀嚎,原本還以為是家人單方面的想法,如果對方?jīng)]有這個意向的話,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誰知道…… 心里想起什么,有些膽怯地看了看身邊的左寒澤,還以為他會說些什么,卻只見他緊抿這薄唇,什么話也不說,就連一個眼神的示意都沒有。 無奈之下的鐘晴,想起自己一直以來對他的態(tài)度,心里又是一顫。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的話,以她之前對他的種種,他會不會公報私仇。 只是她哪里知道,人家首長大人的小心肝正激動著呢,這么多年的期盼眼看著就要成真了,他不敢看不過是幸福來臨前的害怕而已。哪知道,竟被這樣誤會了! 沒辦法,即使到現(xiàn)在,鐘家小白兔的眼里,這位首長大人,還有著軍疲的不良一面。 “呵呵,你們年輕人先聊聊,我這老頭子就不打擾了,小澤啊,回頭打電話讓未來親家也來一起聚聚?!?/br> 左老爺子可沒想到這兩人的真實想法,看著這鐘家小丫頭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家孫子,只當這丫頭早已芳心暗許。心中大悅,識趣地把空間讓給這小兩口,自己起身去了客廳。 “好的,我會安排,爺爺請放心?!弊蠛疂芍罓敔?shù)囊馑迹睦锔吲d,也不忘應(yīng)承下來,只要是他也想把這事盡快辦下來,以免夜長夢多。 遠目,左雷是歡喜著離開了,一想到和他斗了那么多年的戰(zhàn)友的外孫女,就這么被自己的孫子拿下來,他能不開心嗎?而留下來的鐘晴,對著一臉喜意的左寒澤,愣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這情況一直持續(xù)到,吃完晚飯,謝絕了左家人熱情地留宿請求,幾乎是狼狽而逃地上了左寒澤的車,被送回家。但,這一波的心緒還沒靜下來,那方,剛下車的時候,就被強吻了。 剽悍的路虎剛把鐘晴送到了小區(qū)門口,鐘晴下車,還沒來得及說再見,剛一扭頭,原本還在車上的人,這會兒卻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仿佛一座山一般壓下來,于是某只小白兔緊緊捂了這么多年的初吻就沒了。 被壓在某個寬厚的環(huán)抱中,鼻翼間充滿著獨屬于某人的陽剛氣息,唇上一熱的瞬間,鐘晴只覺得呼吸一下子被剝奪了一般,腦海中僅存的一絲清明也被剝離的干凈。 仿佛被嚇傻了般,身子一下子癱軟,被那雙大手扶持著,才沒有滑下。 昏黃的燈光下,一道偉岸的身影就那么緊緊擁著懷里嬌小的人兒,唇間相抵,氣息交互,時間靜止一般,就那么被定格下來了。 左寒澤并沒有強取豪奪,只是溫柔地淺嘗輒止,并不想嚇壞他未來的嬌妻,這只膽小的小白兔,還需要時間去適應(yīng)自己! 狠狠地壓下心底的渴望,左寒澤嘗到那絲甜美后,很不舍地將唇移開,看著那因為緊張而不敢呼吸的人兒,此刻正滿臉通紅地看著他。干凈的眼底,閃爍著不安,又有些膽怯地看著他。 “呼,別這樣看著我,乖!” 一出口,便帶著壓抑的喑啞,將鐘晴從一片混沌中帶出來。畢竟這是她從未經(jīng)歷過的事,而且即使她再不明白,可是眼前這人那充滿熾熱的眼神,也讓她的心尖微微顫起來。 “呵,丫頭,乖乖等我一段時間,不需要太久,幾天就可以了。” 天啊,那無辜的小眼神怎么就那么勾魂呢,還有那些嘟起的紅唇,竟微微地輕顫著,怎么看怎么是一種誘惑。而那薄薄的衣服下,嬌軟的身軀,仿佛還在召喚一般,讓他恨不得不顧一切地索取更多。 要知道,在之前的二十幾年里,這樣的行為對于左寒澤來說,也是絕無僅有的。不是沒有想法,而是不是想要的人。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兒,那就不一樣了。只是不想嚇壞她,以免造成不好的印象,到時候可就是直接關(guān)系他以后的福利了。 所以,想想,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首長大人,硬是憑借強大的毅力,將那股躁動壓下去,心里還不住地安慰自己:不急不急,來日方長。 左寒澤的意思,鐘晴并沒有懂,那吻來的太突然,讓她還在震驚中,所以剛才的話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半天,此勉強回了一個“哦”便沒話了。 唉,左寒澤無奈撫額,怎么這丫頭這會兒的反應(yīng)就這么慢呢?不過,這份自然流露的生澀,倒也讓他心里一陣暗喜,幸好,他來得及參與她的第一次。 “回去吧,晚上早點休息,過兩天我再去找你?!?/br> 知道他再這么呆下去,這丫頭肯定還會這么不自然,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地說道,然后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回到車里。 此刻鐘晴已經(jīng)稍稍回過神來了,臉上羞色更顯,唇上的熱度仿佛還在一般,幾乎不敢直視左寒澤的眼神。 唇角劃過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左寒澤很滿意今晚的嘗試,心滿意足的某只腹黑首長,不再糾結(jié),手一轉(zhuǎn),腳下一踩,車子飛速啟動,離去。 于是,暗夜里,只留下路邊嬌小的人兒,癡癡地看著飛速劃過的車影…… 鐘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間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她的初吻沒了,初吻沒了。 關(guān)上房門,鐘晴吐出一口氣,然后將還有些發(fā)軟的身子靠在門板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呼,她的初吻啊—— 素手撫上嘴唇,那里仿佛還留下了他的氣息,忘不了那一刻的心悸,他的氣息幾乎要將自己淹沒。鐘晴發(fā)誓,人生堪堪二十年來,她還從來不知道,有一種感覺會讓人這么不知所措,明明害怕,卻又希望得到更多。 想起他的舉動,即使已經(jīng)回到自己的房間了,可是鐘晴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不可否認,在那一刻,她甚至有一絲絲地期待…… 期待,對他?鐘晴再一次凌亂了,明明上一刻她要以為他是軍痞流氓,下一刻就有這么莫名地想親近他。完了完了,她一定是沒救了! 紅著臉,鐘晴還沒洗漱,就一頭鉆進被窩,用被子將頭蒙住,半天也不出來。比起那到了車上還在回味的某人,鐘晴的道行還是太淺了。 不得不說,左寒澤的這一吻來的太及時了,本來還有些排斥的鐘晴,現(xiàn)在對自己的態(tài)度早就模糊了。這個時候,如果再加上家里的安排,那么一切勢必都變得理所當然了。 不過這一糊涂的后果也有不好的一面,到了公司工作的時候,平時幾乎不放錯的鐘晴,因糾結(jié)的心不在焉,短短一個上午就錯誤頻出。加上李主任那本來就不待見她的因素,于是幾乎整個辦公樓層都知道,這個被訓了一個上午的小文員,是有多慫。 “鐘晴,你別忘了自己還是試用期!這么不專心工作,要是再犯這樣的錯,你就直接給我卷鋪走人吧!” 辦公室里,李主任第n次向鐘晴發(fā)火,原因就是因為鐘晴一不小心將一份前年的檔案放入了去年的那堆里了,而恰好被過路的李主任眼尖地看到,再次借題發(fā)揮。 其實鐘晴也很冤啊,雖然她是一點心不在焉,沒有注意看清楚。但是眼前她整理的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資料啊,別說前年的了,就是今年的,怕也只能壓在最底下等灰了。 不是不知道李主任有意為難自己,但是作為下屬,她還是很聰明地選擇閉嘴。在上司面前,對錯只有一個標準,那就是你的上司!更何況這份工作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也只能咬咬牙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