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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古城晚秋在線閱讀 - 第60節(jié)

第60節(jié)

    裔凡心下大緊,這時無線電對講機(jī)里里傳來了聲音:“總部,我是尉遲鉉,找到霍老爺了!請速派醫(yī)護(hù)人員支援!”

    天上飄起了雨點(diǎn),裔凡跟隨呼延輝等人趕往山中約定地點(diǎn),開始駕駛著三輪摩托,后來山路崎嶇,機(jī)動車無法成行,只得步行趕路,為求盡快到達(dá),便抄了一條荊棘叢生的小道,由一警員揮刀在前面開道。穿過這片野生森林,前面是幾近直立的陡坡,不易攀巖,呼延輝展開地形圖查看了一下,道:“副總長交代我們等候的地方,大概就是這里了?!?/br>
    雨漸漸大了,裔凡心里焦急,不停地向遠(yuǎn)處瞭望,不久一名警察身手輕便,幾步躥下坡地,大聲喚呼延輝等人過去。緊接著裔風(fēng)背著一個人,慢慢地坐在坡上,用一根粗枝撐地,小心地向坡下滑。裔凡跑到跟前,只見伏在二弟背上,雙眼微閉滿面蒼容的老人,正是失蹤了將近一日的父親。

    裔風(fēng)一手緊握著粗枝,另一手護(hù)著背上的爹,盡量放慢下滑的速度,身后另有一人撐起雨布為老人擋雨。尉遲鉉指揮幾人在坡下搭起人梯,個矮敦實(shí)的呼延輝扎穩(wěn)馬步,在最下方支撐住,“霍大少爺,來吧!”

    情況緊急,裔凡微一點(diǎn)頭:“多謝了!”便踩著他的膝頭上去,小心翼翼地接應(yīng)二弟,將父親接至平地,放在擺好的擔(dān)架上,林世安撐起大傘遮雨,裔風(fēng)顧不得緩口氣,連忙去喚父親,卻不見有什么反應(yīng)。

    隨行的醫(yī)生連忙診脈,面色卻慢慢凝重下來,看了裔凡裔風(fēng)一眼,欲言又止。

    裔風(fēng)忙拽了醫(yī)生到一邊,“我爹他怎么樣?”醫(yī)生面露為難,“抱歉,霍副總長,拖得太久了……”

    裔風(fēng)正欲發(fā)怒,卻聽大哥驚聲喚道:“爹,你醒了!”

    裔風(fēng)趕忙跑去看,霍彥辰倚在大哥懷里,面色蒼白虛弱,已是奄奄一息的模樣,耷拉的眼皮微微抬起,裔風(fēng)趕忙雙手握住他的手:“爹,醫(yī)生就在這里,您堅(jiān)持??!我們馬上就能送您到醫(yī)院了!”

    霍彥辰孱弱地喘了幾口氣,一只蒼老的手艱難地?cái)[了擺:“爹自己的……身體什么情況,自己明白,以后,爹不能陪著你們了……”

    裔凡裔風(fēng)幾乎同時說道:“不會的,爹!”裔風(fēng)更是激動,厲聲喚道:“醫(yī)生!”

    霍彥辰無力地笑笑:“風(fēng)兒性情秉直,在官場很難……不得罪人,你娘說得對,能抽身……還是盡量抽身。凡兒個性隨爹,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重蹈……爹的覆轍。爹最對不起你的,就是讓你和……裴素心分開,好在……你現(xiàn)在有了素弦……記住,從今以后,你們兄弟兩個……要和睦相愛,爹要留給你們東西,都在書房的……密室里……面對神圣,你們一定要謙卑……”話未說完,卻已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干裂的唇微微張著,向那天幕的熹微晨光望去,想要極力看見什么,那目光卻越來越長,越來越空,直到,空蕩蕩的散盡了最后一點(diǎn)光茫。

    “爹!”

    大雨滂沱的山谷里,眾警察紛紛脫帽致意。

    霍家大辦葬禮,府里府外,一片白孝。霍彥辰入殮以后,需在府里停靈七日。翌日,霍氏族長霍廷耀、霍翁氏坐于正堂,裔凡、裔風(fēng)披麻戴孝,跪于堂下。

    霍翁氏一臉悲憤:“當(dāng)著族長、叔伯的面,你們說,明明送了贖金,你爹為何還是西歸而去?”

    裔風(fēng)沉聲道:“兒子不孝,雖然搜山嚴(yán)密,發(fā)現(xiàn)爹時卻為時已晚,綁匪已然不知所蹤。兒子已經(jīng)派人守住各個下山出口,現(xiàn)已抓住兩名嫌犯,正在審問,相信很快便可抓住主犯。”

    霍翁氏憤然一拍桌面:“抓住幕后主使,我們霍家絕不輕饒!”

    這時張貴引了林世安進(jìn)來,林世安稟道:“副總長,主犯在山里被困兩日,忍耐不住,已經(jīng)投案自首了?!?/br>
    霍翁氏忙問:“是誰?”

    林世安面露難色,暗中朝在座的人們瞟了幾眼,并未發(fā)現(xiàn)要找的人,這才放心說道:“此人姓姜,名韶琨。據(jù)他交代,因是欠了高利貸一大筆賭債,債主逼催得緊,這才鋌而走險(xiǎn)的?!?/br>
    霍翁氏雙眼一瞪:“姜韶琨?你可確定?”

    林世安倒被她這架勢怔了一下,說:“正是。他們綁了霍老爺?shù)搅艘惶幧蕉?,霍老爺一路頑抗,他手下氣急之下,用槍托打了老爺,以致急火攻心,后來見勢不妙,這才落荒而逃……”話未說完,一旁的霍三叔插話道:“姜韶琨?這名字我倒聽著有點(diǎn)耳熟……”

    霍翁氏恨得咬牙切齒:“去,把大少奶奶給我抓來!”

    霍方進(jìn)來稟道:“太太,據(jù)小的查明,昨夜意圖燒死凡二奶奶的火,是……大少奶奶指使下人放的?!?/br>
    眾人一聽,皆是嘩然不已。再看向大少爺,已是面色鐵青。

    卻說素弦醒來,發(fā)現(xiàn)手上吊著輸液瓶。香萼正在一旁守著,喜道:“奶奶,你醒了?”

    素弦頭腦暈沉,也想不起發(fā)生了何事,只問:“幾時了?”

    “將近午間了。奶奶,您都昏迷一天多了,奴婢這就通知大少爺去?!?/br>
    素弦懵懵懂懂地“嗯”了一聲,眼見她走遠(yuǎn),方才憶起昏倒之前,自己明明身在柴房,周身已然被火包圍!

    “等等!”

    香萼聽她突然這么一叫,忙返回來問道:“奶奶,您怎么了?”

    素弦急切地抓住她的手:“香萼,是誰救的我,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詳詳細(xì)細(xì)地告訴我,好不好?”

    香萼握了握她的手,眉眼溫順著道:“奶奶,都過去了,是大少爺救的你,你被抱回來的時候,已然不省人事,請汪大夫扎了幾針,您閉著眼睛,卻還是時而抽搐。昨兒個二少爺來看過,立馬就請了個洋大夫過來,給您輸了液,果然有效果?!?/br>
    素弦皺緊眉頭試圖努力地想起什么,越想?yún)s腦袋越痛,忙問:“那,我昏迷的時候,都說了些什么?”

    香萼想了想,“您受了驚嚇,好像念著要救人的一些話吧。哦,對了,家里出事了。”

    素弦方才發(fā)現(xiàn)她一身素服,心里一墜,“爹呢,爹回來了么?”

    “回來了。只是……”香萼緩緩道,“老爺已經(jīng)西去了,府里正在辦喪事呢?!毕肓讼?,又道:“對了,奶奶,綁架老爺?shù)木谷皇谴笊倌棠痰奶眯?,您說是不是匪夷所思?大少奶奶本欲逃跑,卻被霍管家當(dāng)場擒住,關(guān)在后院,卻已經(jīng)瘋瘋癲癲的了?!?/br>
    素弦怔忡了一刻,不禁唏噓,想不到姜鳳盞這個女人,最終卻倒在她最信賴的那個男人手中,老天爺這又是出的什么啞謎?

    夜闌風(fēng)靜,霍府停靈的大廳里,一片肅穆,一口紅漆木棺靜靜地停放在大堂中央,霍彥辰的遺像前祭著靈位,霍家兩子正跪在靈前徹夜守靈。

    裔凡低著頭往火盆里添紙,一直沉默不語。裔風(fēng)知他心境復(fù)雜,勸道:“大哥,我們誰都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大嫂這么做,是她咎由自取。當(dāng)初打掃既然誣陷素弦,那么她一定知道她的堂哥綁架了爹,一旦出事,自己也脫不了干系。所以她夜半放火,殺人滅口,也就說得通了?!?/br>
    裔凡緘默了一瞬,道:“我想,這件事并非像表面這么簡單。姜韶琨為什么要將爹作為綁架對象呢?就算他欠了巨額的賭債,這豈不是風(fēng)險(xiǎn)太大了么?老二你不覺得這件事發(fā)生得很蹊蹺么?”

    裔風(fēng)思忖了一下,道:“看來,還得從審問姜韶琨作為突破口。”

    火光中濺出點(diǎn)點(diǎn)的黑色紙灰,裔凡凝視了片刻,又道:“還有一件事,一直困擾著我。昨天夜里素弦受了驚嚇,精神恍惚,竟求我一定去火中救人,那種焦急,就像是……她的親人被困在火里一般。你說過,素弦怕火、怕剪刀,她必定受到過什么刺激。你說,是什么人,一定要我去救呢?我似乎有一種直覺,這件事關(guān)乎重大,也許,隱藏著一個極為關(guān)鍵的秘密?!?/br>
    沉靜的夜幕,死寂得不見一絲波瀾。一時之間,兩人都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很多事情,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時候也許想不明白,然而將它們串聯(lián)起來,卻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可是不知怎的,竟無法抓住它們。

    第一百零六章 數(shù)點(diǎn)殘紅,天涯猶嘆(二)

    同一個漫沉夜晚,素弦獨(dú)自坐在床榻,也陷入了輾轉(zhuǎn)循環(huán)的糾結(jié)。世事的發(fā)展,總是始料未及,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也許就會暴露自己埋藏最深的秘密。自己頭腦混亂不清的時候,究竟對裔凡說了什么?睿智如他,又怎會不因此生出懷疑?他的父親,終究還是死于這場自己參與策劃的陰謀,焦慮伴隨著巨大的負(fù)罪感,不斷地扭纏、捆扎,她恍惚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門聲輕微一響,有人腳步輕慢地走來,她驀地回頭,進(jìn)來的卻是霍方。她立時警覺起來:“這么晚了,你來干什么?”

    他沒有一絲倉促神色,信步向她走來,澄黃晦暗的燈光,慢慢隱沒在他高大的身軀后。

    “你承諾過的,幫我做最后一件事?!?/br>
    素弦怒視著他,“你害死了老爺,要我?guī)湍阕鍪拢菹?!?/br>
    霍方淡淡道:“你不要忘了,明天大少奶奶會被族里提審,她一定會指認(rèn)是我蠱惑她那么做的,如果我霍方難逃罪責(zé),二奶奶,你想想你自己,還能高枕無憂么?”

    “你——”素弦憤怒不已,卻也沒有辦法,只得道:“你讓我怎么做?”

    “很簡單,趁著夜深人靜,你去把大少奶奶放了。然后在西巷口的槐樹下,我會開車在那里等她,將她送出城外?!?/br>
    素弦不由得冷笑一聲:“就算你真的發(fā)了善心,我也沒那個本事放她?!?/br>
    霍方似乎很了解她的底細(xì),道:“你不要忘了,你不是幫我,而是在自救。青蘋有功夫在身,你一定會有辦法的?!?/br>
    “可是,”素弦道,“你自己的功夫,要比高一大截?!?/br>
    霍方道:“如果是我去,一定會暴露身份。但如果是一個女人救她,就不會有人懷疑到我身上。我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密室,可里面卻空無一物。所以,我現(xiàn)在還不能離開霍家。”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去了。

    夜深人靜,后院一間未被燒毀的柴房里,一個錦衣繡服的女子發(fā)絲凌亂,神情恍惚,堆放在墻角稻草散落一地,余出一小塊土墻來,她跪在地上,不停地刨著墻角的土,口里喃喃自語著:“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看門的洪旺換班過來,隔著門上小窗朝里面瞅了一眼,搖搖頭道:“可惜了了。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呢。”正自顧自地感嘆著,腦后突然被人打了一悶棍,未曾來得及反應(yīng),便應(yīng)聲倒地。

    另一個瘦高的小廝方才解手回來,定睛一看,那人身形瘦小,分明是個女子,忙喚:“來人哪——”尚未拖長成聲,也被打暈在地。

    鳳盞渾身打了個激靈,連爬帶跑地奔上前來,看著那人從洪旺腰里拿了鑰匙,匆匆開鎖,喜不自勝道:“你來救我了?太好了!”

    那人蒙著面,陰冷而陌生的眼神只略向她一瞟,她已嚇得渾身一顫:“你……你是誰?”

    青蘋聲音壓得極低,“少廢話!”一腳踹開門,拉起她便走了。鳳盞已嚇得渾身癱軟,走不動道:“你……要帶我去哪?”

    青蘋極不耐煩,低喝一聲:“要活命,就照我說的做?!?/br>
    青蘋帶著鳳盞跑了一小段路,穿過側(cè)邊小門,來到霍方管理的庫房。鳳盞手遮眼睛,慢慢適應(yīng)了屋里的光亮,一個熟悉的身影幽幽轉(zhuǎn)身,竟是素弦。

    鳳盞不禁愕然:“你……為什么救我?”

    青蘋從柴垛里拿出準(zhǔn)備好的小廝衣服,往她懷里一塞,“趕緊換吧?!?/br>
    鳳盞見素弦安靜地注視著自己,并不答話,忽然似受了刺激一般,目光里充滿防范之意:“不對,你不可能這么好心!我誣陷你,甚至放火滅你的口,你說,你究竟想怎么害我?”

    素弦淡然一笑,眼角卻流露一絲深意,“你壞事做盡,落得眾叛親離,也是咎由自取。我知道你恨我,可我還是要放你走。你雖對我不仁不義,最終還是要受我的恩惠。你說,這種可悲,是不是比浸豬籠、點(diǎn)天燈,還要痛苦?”

    鳳盞登時恨得牙根癢癢,正欲反駁,素弦緊接著道:“當(dāng)然,你也可以拒絕我的施舍,我可以讓青蘋重新送你回去?!弊旖俏⒙N,輕聲在她耳邊道:“一切都要隨大姐的心意?!闭f完,便款款而去。

    鳳盞回味過來,忿恨地盯著她離去的背影,青蘋突然橫跨一步,擋在她身前,“大少奶奶,時間不多了?!?/br>
    鳳盞暗一咬牙,還是保命要緊,欲怒瞪她一眼,但見她下巴微揚(yáng),似乎目空一切,便也沒有了方才的氣勢。

    鳳盞換上小廝衣服,又等候了一會兒,便跟青蘋從后院的小門出去。出了后巷,再穿過一條無人的胡同,便到了約定的槐樹下,果然看到一輛汽車候在那里。

    鳳盞見到霍方從車上下來,頓時情緒激動起來,奔上去抓住他手臂:“昨晚我那么求你帶我走,你為什么不肯?為何現(xiàn)在又大費(fèi)周章,你倒是說清楚?。俊?/br>
    霍方并不愿多說什么,面色平靜,卻十分決絕地拂去她的手,“上車吧?!?/br>
    汽車飛速行駛,很快便出了城,沿著江岸一路行進(jìn)。鳳盞坐在副駕駛上,轉(zhuǎn)眸看向身旁目視前方、手握方向盤的男人,他的側(cè)臉有女子一般細(xì)膩的弧度,細(xì)長惹人注目的眉眼,他的唇角微翹,隱隱散發(fā)著一種不羈和灑脫,那目光專注,卻內(nèi)斂而深沉,這些都是令她無比著迷的地方,她不由得深沉凝視著他,他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卻沒有一絲表情:“怎么了?”

    鳳盞動情地道:“阿方,想到我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我真的好開心?!?/br>
    霍方無所謂地動了動脖子:“是啊,不過只是暫時的。”

    鳳盞一驚:“什么意思?你——不是帶著我遠(yuǎn)走高飛么?”

    霍方目不旁視,道:“我在霍家,還有一些未了之事。”

    鳳盞忙道:“不就是那些密室的古董么?阿方,那些東西再值錢,也不值得冒那樣大的危險(xiǎn)啊。我們罷手好不好?你帶我到上海去,聽詠荷說,那里比臨江發(fā)達(dá)多了,找工作也容易些,我們兩個在霍家困了這么久,辛苦一點(diǎn),一起做工、賺錢,過些平淡的日子不好么?”

    她這些心里話在霍方耳中,卻只是喋喋不休的絮叨罷了,一提及詠荷,霍方更是心生煩躁:“大少奶奶,你該明白了,我肯救你出來,便是對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做個最終的了結(jié)。從此以后,你逃你的命,我做我的事。”

    鳳盞恍若挨了當(dāng)頭棒喝,不顧他正在開車,激動地與他糾纏起來,一邊哭道:“既然如此,你還救我出來干什么?干脆讓他們把我沉塘好了,你又何必救我!”夜里方向不清,方向盤經(jīng)她猛烈一撞,車子陡然偏向路邊,險(xiǎn)些撞在樹干上,坡下不遠(yuǎn),就是滾滾江水,霍方登時一身冷汗,用力把持住方向盤,厲聲道:“你再這般胡鬧,我們兩個都得出事!”

    鳳盞卻似被他一語啟發(fā)了般的,立時哭嚷道:“那就死吧,讓我們兩個一起去死!我跟著你死了,也就解脫了……”說著,弓起身子擋住他的視線,死命地去奪方向盤,霍方只覺得汽車失了控,偏離道路沿著斜坡沖了下去,一向冷靜的他也慌了神,慌忙去踩剎車,不斷地、用力地踩著,卻突然絕望地意識到——剎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失靈了……

    卻說霍府,裔凡裔風(fēng)兩兄弟守了一夜的靈,晨間朱翠來報(bào),說是太太請二少爺?shù)椒坷镆惶?,裔風(fēng)便去了。一進(jìn)屋里,朱翠便從外關(guān)上了房門,只余霍翁氏一人坐在貴妃椅上,裔風(fēng)不解出了何事,只見他娘從鎖著的木箱里取出一份文件夾來,急急地拉了他,“風(fēng)兒,你看這個。”

    裔風(fēng)遲疑地打開來看,竟是父親的遺囑,忙問:“娘,爹的遺囑竟然在你這兒?可是爹臨終前,說遺囑留在書房的密室里啊?!?/br>
    霍翁氏把臉一沉,“傻瓜,他只告訴你遺囑在那兒,可告訴你如何打開?那個密室,他向來掩藏得深,我待在這府里近三十年,也不曾踏入里面半步,你知道那老東西揣了什么心思?他那遺囑上,值錢的、有用的東西,定然都是老大的,你能占多大便宜?”忽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地道:“風(fēng)兒,聽娘的話,這份遺囑毫無破綻,只差你爹的那枚蓮花印了。你就算找不來真的,也有渠道找人另做一個吧?反正密室尚未打開,你拿了這份遺囑,到時候你大哥也不會說什么?!?/br>
    裔風(fēng)一聽,斷然拒絕:“娘,我絕不會干這等齷齪之事。爹怎么安排,是他自己的意愿?!闭炝艘凰玻鋈换腥淮笪?,“娘,難不成,元宵節(jié)那晚,吳六潛入爹的書房偷印章,是你指使的?他偷印章時被綠央發(fā)現(xiàn),于是殺人滅口,也是你的意思,是么?”見他娘臉色大變,顯然是已經(jīng)默認(rèn),他更加難以置信,激動道:“難怪,我要帶他回警局審問,他就立馬服毒自盡了,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霍翁氏臉色漸漸平靜,冷笑了一聲:“他是我一手提攜的,自然要為我辦事,哪怕失敗了,也要不留痕跡,這本就無可厚非?!笨粗鴥鹤蛹拥纳袂?,道:“好啊,你抓了我,你現(xiàn)在就抓了你親娘!我落得怎樣下場,都無所謂,我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xiǎn),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你!”

    第一百零七章 數(shù)點(diǎn)殘紅,天涯猶嘆(三)

    霍翁氏緩緩背過身去,長嘆了一口氣:“你只知道敬重你爹,信任你大哥,卻不知這其中的隱情。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你根本就不是他霍彥辰的親生兒子,他一輩子心心念念的女人,都是你大哥的生母——曾浣菽,他怎么把霍家的產(chǎn)業(yè),給你這個外人?”

    “什么?”裔風(fēng)仿若挨了當(dāng)頭棒喝,沖到母親面前,“娘,你說我不是爹的親生兒子?”

    霍翁氏面上一片黯然:“當(dāng)年曾浣菽被霍氏宗祠處死了以后,整整三年,你爹的悲傷之情都不能平復(fù),時常借酒澆愁。我是少福晉的陪嫁丫鬟,少福晉暴斃而亡以后,我便一直留在府里。我當(dāng)時上位心切,就趁著你爹喝醉,悄悄進(jìn)了他的房里……事情發(fā)生以后,我聲稱懷了他的骨rou,于是他立我作了側(cè)室。我為了掩人耳目,抱了我jiejie剛出生的孩子,也就是你,當(dāng)作我十月懷胎生的。我本以為可以母憑子貴,太福晉幾次催促你爹扶我為正室,他都借故拖延了。直到四年后,我生下了詠荷。我有一種直覺,他雖然不說,早就知道了你身世的秘密?!?/br>
    她眼里漸漸凄涼下來,“風(fēng)兒,即便你不是我親生的,可你依舊是娘最心疼的孩子啊。你知道你爹為什么給你meimei起名為‘詠荷’么?因?yàn)樵捷纳白類鄣幕?,就是蓮花!就連他們的定情信物,都是一塊青玉雕制的蓮花佩!我一看見詠荷,就會想起曾浣菽——那個女人,是整個霍家的罪人!我為什么一直討厭素弦,因?yàn)樗邙P盞,就相當(dāng)于曾浣菽之于我!一個不受丈夫疼愛、空有虛名的女人,這輩子活著唯一的目的,就是用盡手段,為自己的兒子爭取將來!”見兒子眼光散亂,似乎還未準(zhǔn)備好接受這一切,語氣突然異常嚴(yán)厲:“風(fēng)兒,現(xiàn)在不是萎靡的時候,你要振作!你爹早就做好了安排,他是不會留給你什么的,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霍裔風(fēng)木然望了她一眼:“娘,我心里很亂,想靜一靜?!闭T口走,朱翠剛好推了門進(jìn)來,滿面惶急:“太太,二少爺,出大事了!”

    一早,便有驚天消息傳到霍府。昨夜,關(guān)押在后院的大少奶奶姜氏被一名女子救走,而今日凌晨,有村民目睹霍家的汽車失控之下,沖進(jìn)了滄凌江中。姜氏在車中溺亡,尸身已被打撈上來,而汽車仍然沉于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