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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南喬……” 聞聲,付南喬緩緩回過頭,眼角殷紅。 呼之欲出的問題哽在喉嚨里不敢問出來,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沒辦法面對肯定的答案,如果是的話,難道要反過來殺了他嗎? 可若不是呢……他突然自嘲的笑了一聲,不是又如何,他剛剛要把冥染帶回勝地,和他們一起藏起來的時候,都沒有留一句話給他,他有想過和他們的以后嗎? 所有的問題,慢慢的只停留在一件事另他耿耿于懷。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洛塵手里提著劍,眼角紅的嚇人“……從頭到尾都是騙我的嗎?” 那人緩緩低下頭,愧疚至極“對不起……” 那一瞬間,仿若一把鈍器刺入他的心臟,無語凝噎,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忍住哽咽把那一個字說的完整一些,不至于丑態(tài)百出。 【“如果....假如有一天,我做了一件讓你很失望的事,你會怎么樣?” “只要不騙我,再失望也不過不理你幾天而已。”】 良久,他的聲音沙啞,閉上酸痛的眼睛。 “滾。 第三十章 再見 付南喬不知怎么走出扶邱島的,心好像被人生生掏出來一樣疼,如喪家之犬一樣狼狽。 明天太陽照常升起,他不再是蒼涼上乘弟子,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魔王之子,生來嗜血,體有血魔。 “付南喬……” 冥染站在他身前,額角的紅印越發(fā)的顯眼,他看著他,欲說還休。 “不是說好保護勝地嗎?”付南喬幾近崩潰“你知不知道這么做,不但害了勝地,還害了我?!” 冥染悶著頭,眼睫沾上了淚水“為什么還救我?” “難不成我要看著你死在扶邱島嗎?” “我們又不是親兄弟……” “可我把你當親弟弟了。” 冥染猛地抬起頭看向付南喬,心臟涌起難以言說的異樣之感“你……” “收留收留我吧?!备赌蠁桃暰€有些模糊,聲音讓人聽著絕望至極“現(xiàn)在,真的所有人都不要我了……” 尾音沒入唇齒間,付南喬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往后一錯,倒了下去。 “哥哥——” 寒冬臘月,半尺厚的大雪將蒼涼山蓋的嚴嚴實實,洛塵披著青色大衣,領間的狐貍毛卷走了幾分悲愴。 靈姚抱著悲痛欲絕的風池,輕輕的拍著他的肩送上無聲的安慰,只一天的時間,寒冬來臨,似乎再用這寒冷刺骨的大雪祭奠逝去的一對比翼。 洛塵頓在靈牌的前面,蒼白的手微微一動,他不知道怎么跟他們說付南喬的事情,以至于不在這悲痛的氣氛里雪上添霜。 來報事的弟子也躊躇著不知怎么上前,洛塵微微闔上眼睛,他猜得到,這個弟子是要說冥染逃出蒼涼一事。 靈姚注意到身后躊躇的弟子,開口“有事就說?!?/br> 弟子這才走上前“師叔,魔族少君冥染逃走了?!?/br> “逃走了?”靈姚皺起眉頭“扶邱島都是廢物嗎?” “付南喬放走的?!?/br> 洛塵的聲音聽不出來情緒,卻讓人共情的覺得心臟被針戳的密密麻麻都是洞。 風池身形驀地一頓,此刻只覺得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洛塵言簡意賅“付南喬是魔王之子,他放走了冥染。” 空氣頓了幾秒,風池恍然“怪不得,怪不得玉澤仙人要收他為徒,原來那是她的親生兒子啊。” 弟子咽了咽口水,還是覺得要把事情繼續(xù)說出來“掌門,二師兄廢了一身功法,將自己的名字在蒼涼除掉了,他說是他害死的三師姐,他不配在待在蒼涼了。” 秀眸微微一動,情緒一閃而過,洛塵只是站在那里,忽然覺得蒼涼空落落的,倒有一種人走茶涼之感。 “逝世,叛逃,退派……”風池苦笑一聲“怎么就一個晚上的時間,蒼涼的四個上乘弟子,就剩一個了呢。” 寒風刮得洛塵的臉有些疼,他覺得此刻他應該躲在房間里大醉一場,但不知怎地,他一點也不想動,他只想站在這里,逃避現(xiàn)實,一直這樣下去什么也不用面對。 “洛塵。” 風池叫他。 “弟子在?!?/br> “南喬去哪了?” 洛塵眸色暗沉,抿著嘴不說話。 風池笑了一聲“也對,他除了勝地還能去哪呢?” “師叔這心里頭啊,空落落的?!憋L池的聲音有些哽咽“這一下子,好像自己養(yǎng)大的三個孩子全都不見了,家也不像家了,心里好像被掏空一樣,不太真實?!?/br> 洛塵鼻子一酸,緊緊攥著手。 另一處勝地,付南喬緩緩睜開眼睛,忽然間恍若隔世,冥恒握著他的手,心中百味雜陳“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認回你。” “父王?!备赌蠁探辛艘宦暎瑓s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么。 “父王對不起你……” “沒有?!备赌蠁坛堕_了蒼白的笑容“早晚會來的,我的命如此?!?/br> 蒼白的面容微籠一層憂郁,付南喬好像一時間年長了十歲,那雙眸子像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子,殘存著幾分生機。 總該是這樣的,無論怎么演變,他的身份如此,遲早是要站在對立面的。 “明天仙門就要將你的身份公之于眾,勝地也會成為待討伐之地,南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