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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景明本想拉著陳靖去找赫修竹,誰知說上兩句猛一抬頭,赫修竹已不見了,那人眼見身體不適,不知會跑去哪里,蘭景明放心不下,匆忙追出門去,赫修竹的背影在拐角一晃,倏忽看不見了。 聽阿靖之前說過,赫家只有這父子二人,許是連小廝都沒有的,赫修竹咳嗽不停,路都走不穩(wěn)當(dāng),不知要上哪去,蘭景明不敢貿(mào)然追趕,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眼見赫修竹跌跌撞撞,走幾步歇上幾步,好不容易挪回院里,門閘沒放便伏在地上,半點(diǎn)挪不動了。 蘭景明再忍耐不住,回身拉上門閘,將赫修竹半扶半抱起來,搭著肩膀扶進(jìn)臥房,幫人脫|掉外衫布鞋,蓋上兩層被子,又在院中找過幾圈,想給人燒點(diǎn)水喝。 這院子雖不比將軍府氣派,倒也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土地里姹紫嫣紅,種著不知多少花草,疾風(fēng)一吹花香陣陣,拂得人心曠神怡,心中舒緩不少。 院里院外拾掇的整整齊齊,晾著rou干茶葉糯米等物,灶房里屯著不少藥材,蘭景明認(rèn)不清楚,只能就著灶臺燒碗熱水,急匆匆吹涼一些,學(xué)著從前老圖真照看自己那般,摟起赫修竹半身,喂進(jìn)幾口水去。 赫修竹嘴唇干裂,觸到水連連搖頭,半晌不肯張嘴,蘭景明自然沒甚么憐香惜玉的心思,捏住臉頰便給灌進(jìn)去了,這般喝上半天,赫修竹有了幾分神智,艱難撐開眼皮,勉強(qiáng)看清來人:“姑娘······你怎來了?!?/br> “我不跟來,你死在這都無人知曉,”蘭景明毫不客氣,“灶臺邊有許多藥包,有甚么我能煮的,你告知我,我去煮給你喝。” 赫修竹眼前忽明忽暗,強(qiáng)撐著說幾句話都?xì)饬Σ粷?jì),他知曉自己病勢洶洶,需得下劑猛藥:“尋常藥草效力不足,你進(jìn)我爹爹臥房,塌邊有個實(shí)木打造的柜子,里面有白色藍(lán)色綠色三個布包,替我取過來罷?!?/br> 蘭景明連連點(diǎn)頭,將赫修竹送回被褥,仔細(xì)掖緊被角,生怕有涼風(fēng)灌入。將人安頓好后,他踏入赫鐘隱臥房,進(jìn)門便嗅到縷縷檀香,這臥房里并未供佛,窗戶大敞四開,檀香卻經(jīng)久不散,不知是從哪飄出來的。 桌上有副未寫完的字畫,蘭景明不識墨寶,只能隱約認(rèn)出“上下天光”幾字,他尋覓半天才找到那只柜子,那柜子足有一人多高,卻藏在角落,與屏風(fēng)融為一體,乍一看壓根認(rèn)不出來。 蘭景明拉開柜門,幾大包衣服從頭頂落下,一個接一個砸他,砸的他倒退兩步,險(xiǎn)些昏在當(dāng)場。 先生看著仙風(fēng)道骨不染凡塵,柜子里竟亂成這樣。 再一看那被褥也是亂的,枕頭亂糟糟卷成一團(tuán),布巾丟得到處都是,汗巾皺成一堆麻花,哪還看得出原本模樣。 柜子里甚么都有,茶壺茶碗藥包藥碗,外衫內(nèi)衫布巾汗巾,上上下下亂堆成塊,那幾個布包如滄海一粟,找起來真如大海撈針,蘭景明半個身子埋進(jìn)柜里,在里面刨來刨去,揪出布包時(shí)帶翻一只盒子,盒子咕嚕幾下,遠(yuǎn)遠(yuǎn)滾到塌邊。 盒面上有一株彩線繡成的碧草,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模樣甚是雅致,蘭景明本想將它放回柜子,可這盒子好似黏在掌心,蠱惑他揭開一探究竟,蘭景明心跳如鼓,冰火兩重天似的,渾身忽冷忽熱,指頭瑟瑟發(fā)顫,按在盒子邊緣。 他手心發(fā)滑,這盒子模樣精巧,里面似有甚么機(jī)關(guān),掰了幾次都沒法打開,好不容易翹起一點(diǎn),里面黑漆漆的,甚么都看不清楚,隔壁砰咚一聲,似有甚么摔了,蘭景明手下一顫,將盒子塞回原處,急匆匆拎著布包跑回,將下來喝水的赫修竹按回榻上,掀被褥裹成一團(tuán)。 赫修竹額頭發(fā)熱,身上卻陣陣發(fā)抖,咽下幾口熱水才喚回神智,嘶啞顫吐息:“多謝姑娘,你幫我煮了藥便回去罷。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將軍府里的人,若是被看到了,對你名聲不好?!?/br> “名聲好壞有甚么關(guān)系,你先顧好你的命罷,”蘭景明道,“不必勸我,今夜我不會走的,若是今夜離開明早再來,十有八九要替你收尸?!?/br> “······” 赫修竹一口氣喘不上來,兩眼一翻小腿一蹬,險(xiǎn)些駕鶴西去。 這位小將軍的妾侍,怎會這般張口就來,噎死人不償命的! 將軍府果真豪杰輩出,想必那未出閣的姑娘也不是善茬,爹爹再給自己添個弟弟······指日可待了。 赫修竹欲哭無淚,萎靡不振縮回被褥,眼底空茫散著,一副被榨個干凈的模樣。 蘭景明自去煮了藥來,這三個藥包煮出滿滿三大碗藥湯,挨個端到赫修竹塌邊,直把赫修竹苦得面頰扭曲,臉上都憋綠了。 “若是太苦,就不要一口氣喝了,”蘭景明額角直跳,鼻尖皺成一團(tuán),“你且歇著,我給你熱熱藥湯,剩下的遲些再喝?!?/br> 這藥本來就是分開喝療效更好,只是之前赫修竹想讓人回去,才讓他一起煮了,眼下蘭景明執(zhí)意不走,赫修竹攆不走人,只得千恩萬謝,叮囑他自去休息,晚些再喚自己起來。 病痛令人體力不濟(jì),赫修竹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睡下,蘭景明自然沒有休息的心思,坐在塌邊瞪著眼睛,直勾勾盯著人看,赫修竹哼唧便給人喂水,瑟瑟發(fā)抖便裹上一層被子,冒出汗來便擰起干巾擦汗,不肯喝藥便捏著鼻子灌下,這般折騰到天光微明,蘭景明也有些熬不住了,靠在那昏昏沉沉,眼皮耷拉下去,硬撐著再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