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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齊見他眼中盡是慌亂,便知道他又做了噩夢,急忙幫他倒了一杯溫茶,遞到他的手上。 方澤生緩了許久才漸漸找回神智,抬起微微顫抖的右手接過周齊的杯子,問道:“還有幾日能到?” 周齊說:“還有七八日便能到臨潢府地了,車大哥說咱們這一路十分順暢,沒遇到什么極惡的天氣,節(jié)省了許多時候?!?/br> 方澤生點了點頭,緩緩喝了一口溫茶,捂住狂跳不止的心臟,闔上了眼睛。 他方才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付景軒被兇神惡煞的異族人擄走,他瘸著兩條腿怎么都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什么都做不了。 “大當(dāng)家……”周齊看著他原本長了些rou的臉頰這些日子又凹陷了下去,也覺萬分難受,抬手幫他蓋了蓋車上的毯子,鉆出車外。 臨潢府內(nèi),一派祥和。 陶先知裹著一件毛領(lǐng)披風(fēng)帶著蒲凌來到城中的集市轉(zhuǎn)了一圈。 集市還算熱鬧,蕭家內(nèi)亂的事情并沒有對都城的百姓造成太大影響。陶先知前些日子還提不起精神,眼看距離天子特批返鄉(xiāng)的日子越來越近,終于漸漸活了過來,按著先前方澤生給他指派的任務(wù),瞧瞧這地方的風(fēng)土人情,看看能不能在臨走之前做一樁大買賣。 這里的集市少有新鮮的青菜,大多都是rou類鮮奶或是野獸的皮毛居多,沒有瓷器玉器,更沒有水粉胭脂,偶爾有人兜售絲綢香包這類中原物件,便會瞬間哄搶一空,就連一些做衣裳裁剪下來的邊角料也能高價賣出。 陶先知雙手揣在衣衫的袖子里,同蒲凌一起站在一個小攤子前,這攤子上面堆放許多茶碎,陶先知抓起一把聞了聞,應(yīng)該是中原某些小戶家的茶葉,放在這里存放不當(dāng),已經(jīng)開始變味了。 番邦小民喝不上好茶,天家回贈的茶碎、茶餅全屬王族才能享用的珍品。眼前這位攤主雖然去過中原,卻并沒有嘗出茶味的甘美,只道這玩意又苦又澀不合口味,賣也賣不出去,只得低價處理干凈,再去做絲綢買賣。 陶先知出錢買了一包,又像模像樣地問了攤主幾個問題,帶著蒲凌回到集市附近停著的馬車上。 這輛馬車是蕭衡特地派給他們的,若他們想要外出游玩,可以隨意差遣,只是眾人被困異族他鄉(xiāng)哪里還有游玩的心思?胡云杉和蒲凌倒還好些,兩人都無父無母,并沒有太過強(qiáng)烈的思鄉(xiāng)之情。陶少爺就不同了,自小錦衣玉食有爹娘疼愛,即便出門走商也是跟著爺爺一起,從未離開家人這么久,常常想家想得睡不著覺,裹著被子開窗望月。 他原本以為,這幾人中只有他最沒出息,直到有一個晚上看到付景軒同樣夜不能寐,才發(fā)覺竟然有人比他更加思念家鄉(xiāng)。 “先去接我家二爺嗎?”蒲凌坐在馬車上說。 陶先知點頭,吩咐車夫把兩人送到城門口,拎著剛剛買來的那一包茶碎,穿過了城門的門洞。 城門外荒草遼原,依舊看不到半點綠模樣,城門左邊的墻根底下有一塊平坦的巨石,陶先知拎著茶碎抖了抖披風(fēng),盤腿坐在石頭上,拆開茶包,遞給旁邊這人,“能嘗出是誰家的茶品嗎?” 這人便是付景軒,同樣裹著一件披風(fēng)盤坐在石頭上,單手托腮,手肘撐在膝蓋上,看了一眼陶先知遞來的茶碎,扔掉嘴里銜著的枯草葉子,捏起兩根茶梗放在嘴里嚼了嚼,“商州吳家的“紅窯”高碎,不算次品,但屬于陳年老茶,沖泡不得,需上火煮才能出味?!?/br> 陶先知不敢置信地嗅了嗅變味的茶品,怎么都聞不出這竟是商州吳家的高碎,于是也學(xué)著付景軒捏了兩根茶梗扔進(jìn)嘴里,還未下咽,就被一股陳腐的爛樹葉子味刺激的干嘔出來,不禁捶著胸問:“你如何咽的下去?!” 付景軒微微一怔,此時才發(fā)覺入口的兩根茶梗確實有些發(fā)霉,只淡淡應(yīng)了一聲,沒說別的。 一陣微風(fēng)吹來,吹亂了他額前的幾縷頭發(fā),發(fā)絲貼在他的臉上,剛好劃過他鼻子下面冒出不久青色胡茬,陶先知看著他這幅不修邊幅的模樣,嘆了口氣,起身說:“回吧?” 付景軒望著遠(yuǎn)方,問道:“回哪?” 陶先知說:“蕭衡府上?!?/br> 付景軒搖了搖頭,把玩手中的半圓玉佩,說道:“你回吧?!?/br> “我在這里坐一會兒?!?/br> 這里距離楚州最近。 興許,他也正在往這邊看呢。 第56章 到了夜里,付景軒從城門口回到蕭衡府上。 蕭衡最近閑暇許多,偶爾會出來露露面,看起來是家事已經(jīng)處理的差不多了,春風(fēng)得意,正要著手準(zhǔn)備茗斗的事情。 胡云杉和蒲凌不敢輕敵,每日習(xí)茶很晚才睡,今日也是一樣,付景軒從城外歸來本想回屋休息,看到蒲凌那屋的燈還亮著,便走了進(jìn)去。 除蒲凌之外,屋內(nèi)還坐著陶先知和徐大人。這段日子大伙同住同吃,早已經(jīng)混熟了,尤其是徐大人,沒有任何官家架子,穿著一件圓領(lǐng)常服坐在陶先知旁邊同他一起盯著矮桌上擺著的十幾種茶品。這些茶品都是蕭衡府上找來的,蕭衡此人確實愛茶,除四大家的茶餅之外,還收藏了許多別家的茶餅茶碎,無論有名沒名,品級高低,全都要買回來放著。 付景軒打眼掃一下茶餅的紋路走向就能知道出自哪家哪戶,坐在陶先知對面問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