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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國舅紅著眼,盯著穩(wěn)婆看了許久,看得一旁的管家心里也惴惴的。 老、老爺您沒事兒吧? 當初劉太后派過來的那兩個嬤嬤,可還活著?劉國舅突然定定看向劉管家。 劉管家被劉國舅的眼神嚇了一跳,卻也不敢隱瞞:還、還活著當初派過來的就是太后娘娘身邊的人,當年就是娘娘一直陪嫁的嬤嬤,如今更是娘娘身邊的紅人,老爺您忘了,正是那崔嬤嬤與徐嬤 嬤。 劉國舅瞇了瞇眼:老夫記得,那徐嬤嬤似乎有個弱點。 他雖然與劉太后合作,可這些年劉太后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劉國舅也不是吃素的。 自然把她身邊的人也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 偶然間還真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只是一直沒派上用上。 可沒想到,這一次派上用上,竟然是因為這個 劉管家愣了下,立刻就想了起來:對對,這徐嬤嬤對太后娘娘說自己外面沒人了,其實在進宮之前,她就嫁過人生過孩子,這些年一直偷偷補貼那父子兩個,前些年徐嬤嬤的兒子已經(jīng)成婚,還生了個 小孫子 去,找人把那一家全部給老夫帶過來,瞬間,把那小孫子的一件貼身東西想辦法送進宮給徐嬤嬤。劉國舅死死攥著狼毫筆,嘭的一下,狼毫筆崩斷,茬口扎入掌心,瞬間有血流了出來。 老爺! 還不快去!劉國舅吼出聲,一雙眼猩紅暴躁,讓人不寒而栗。 劉管家不敢多呆,迅速去辦了,徐嬤嬤幾乎是立刻就出了宮,可等被帶到了劉國舅的面前,嚇傻了眼。 國、國舅爺,您這是做什么? 劉國舅手上的傷口已經(jīng)被處理了,他摩挲著手上纏著的紗布,眼神卻仿佛啐了冰渣:老夫有件事要問你,你要是說得對呢,老夫就饒了你,也饒了你身后的人,否則你說錯一句,老夫就殺一個。 先從誰下手呢,不如,就從你那小孫兒下手如何? 徐嬤嬤臉色大變:國、國舅爺! 劉國舅卻是猩紅著眼,問出了第一問題:當年老夫的夫人小產(chǎn),是意外,還是被人暗害的? 徐嬤嬤哆嗦著唇,臉色慘白。 劉國舅抬抬手,劉管家抱著被堵了嘴的小孩子,手掌掐在脖頸上,看得徐嬤嬤要撲過去,被人給死死摁住了。 劉國舅咬著牙,唇齒間蹦出一個字:說! 徐嬤嬤被按在地上,哀嚎著求饒,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大概是知道自己若是不說,自己一家真的保不住了,抖著嗓子道:是、是被、被娘娘派人以以國舅爺您的名義推倒的 劉國舅即使早就知道了這個可能性,渾身還是顫了顫,為什么? 徐嬤嬤開了個口,知道也瞞不下去了,干脆直接全部都說了:當年娘娘生下麟兒之后,托付給了一家,只是那家人陽奉陰違,小少爺過得不好,剛好那時候那時候國舅夫人懷了孕,娘娘就動了心思。買通了夫人身邊的人,故意泄露出去自己是國舅爺您派過去的夫人當時還以為國舅爺您不放心,想要保護夫人,只是后來,那人卻卻讓夫人小產(chǎn)后來又不見了,夫人自然以為是是國舅爺您做的加上當時雖然流產(chǎn),可當時流血并不嚴重,夫人也沒昏迷,我們買通了府里的大夫,故意無意間說給昏迷的夫人聽,是、是國舅爺您養(yǎng)了外室怕夫人不同意,是以不想要這個孩子,想 讓外室生的孩子讓她養(yǎng) 劉國舅沉默的坐在那里,一個字都沒有說,可就是這樣的劉國舅,愈發(fā)的嚇人?! ⌒鞁邒卟桓铱磩?,頓了頓,哭著嗓子繼續(xù)道:這些都是娘娘吩咐奴婢做的,奴婢也是被迫的啊娘娘說,怕夫人再懷孕,可能說開了國舅爺您就知道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直接讓人 讓人把夫人弄得再也不能生了這樣,夫人恨國舅爺,就再也不會給你好臉色娘娘知道國舅爺您的性子,自然不會主動求和 劉國舅坐在那里,木木地聽著徐嬤嬤說完了,許久,整個書房里就只有徐嬤嬤的求饒聲,他突然低低笑了起來。 笑得徐嬤嬤臉色慘白不安,啞著嗓子不敢說話。 只是下一瞬,劉國舅突然歪過頭吐出了一口血,血噴濺出來,染紅了他先前畫了一半的宣紙,點點血色染紅了一樹梨花,竟是凄慘得很。 劉國舅搖搖晃晃的慢慢站起身,劉管家撲了過來扶住了他。 老爺您、您要保重身體啊 劉管家也沒想到太后娘娘身為老爺?shù)氖?,竟然能對自己的大哥下這么狠的毒手。 他看到劉國舅吐血,嚇得不輕,趕緊讓人去請大夫。 劉國舅卻是擺擺手,視線放空的落在一處,只是須臾間,眼底突然迸射出寒涼的仇恨:你去把先前抓來的原告,都給老夫放了 老爺?劉管家愣愣的,不明所以。 劉國舅猛地推開了他:去啊! 劉管家嚇到了:老爺,您不能??!您放走了那些人,謙少爺謙少爺 謙少爺?哪里來的謙少爺?不過是不過是孩子老夫兒子的孽種罷了!劉國舅捂著心口,又猛地吐出一口血,頹敗地坐下來,眼神陰毒的像是啐了毒:老夫使喚不動你了是不是? 劉管家紅著眼搖頭,終究還是點了頭:是,是老奴這就去,老爺您保重身體啊! 劉管家這才匆匆?guī)е穗x開了。 而另一邊,大理寺大堂上,等的時間久了,兩側(cè)的官員眉頭皺了皺,只是大概是先前得到了吩咐,并未發(fā)火,只是耐著性子繼續(xù)等。 楚輕一身便衣站在人群里,身后也一身便衣的余櫛風不安道:會不會有問題啊? 楚輕搖頭:放心好了,我派了人在劉府,一旦劉國舅不上鉤,那么就立刻會去搶人,出不了事。 她算好了時間,劉國舅自然不可能憑一面之詞就直接上鉤。 必然是要查上一番,按照對方平日里的作風,半個多時辰也差不多了,估摸著,人也快送回來了。 堂下站著的劉德謙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堂上溫大人越來越不安的目光,眼底得瑟的笑幾乎要飛出來,母后說得對,只要原告沒了,誰還敢治他的醉? 沒有人! 他很快就能自由了,很快的 溫大人額頭上一滴滴的汗冒出來,催促:這怎么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