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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將死之人回光返照的感覺。 他猛地上前,捏緊了對方的肩膀:阿桓,你別想不開!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 陸桓搖搖頭:不,剛剛與蕭夫人一番交談,我突然想開了,這些年,我像是地溝里的老鼠一樣?xùn)|躲西藏,我很惜命,我知道,還有人在乎我這條命 可如果,他這條命會連累到對方,會連累這么多條人命,他為何不放手一搏,也許也許真的能搏出一線生機(jī)也說不定。 姚宗平臉色一變,黑臉有些不太自然:你是我最好的至交好友,我不在乎你,還有誰在乎你?你聽我的,大不了,我?guī)е闳e的地方再躲不,大人,劉太后想要同我合葬。她偷偷弄了一個陵墓,呵呵,害了幾百個人幾百個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我身上背負(fù)的血債又多了。陸桓苦笑一聲,我不想就這么茍且偷生的活著了, 我想堂堂正正的活著,就算是一搏,死了也算是解脫了;若是不死,能讓她得到報應(yīng),我這一輩子也值了。 姚宗平剛開始沒聽懂,可隨即望著對方眼底的異樣,腦海里迅速想到了這些時日蒼蜀國鬧得最為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一件事,臉一白:她她竟然真的敢! 陸桓道:大人,這是唯一的一次機(jī)會了,也許真的能把她拉下來也說不定,那蕭夫人如果真的是那位提刑官,如果她真的是皇上的人,這是唯一的機(jī)會了,我求你了,讓我去吧。 如果真的成功了,也許,他就能徹底高升了。 這二十多年,他為了陪他躲在這個小縣里,當(dāng)一個小小的縣令,磨光了性子,放棄了一切,他不忍,不甘心讓他就這么陪他耗盡了一世。 姚宗平沉默許久,抬眼,定定瞧著陸桓:我跟你去! 大人你不這是我唯一的要求,否則,我就自己上京,到時候,你依然攔不住我。讓我陪你一起上京,還是我自己隨后上京,你自己選一個吧?姚宗平垂著眼,阿桓,我們是同門師兄弟,也是過命的好友,你的事 就是我的事,如果你死了,失敗了你覺得劉太后真的會放過我? 陸桓眼眶一濕: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所以,你更需要讓我陪你一起去,弄死那老妖婦,也讓我出出氣,對不對?姚宗平爽朗一下,突然也看開了,不就是一條命嘛,反正他也是孤家寡人一個,他朝著陸桓攤開手,伸開五指,怎么樣?一起 ? 陸桓瞧著遞到面前的手掌,終究還是紅著眼眶握了上去:好! 五日后,楚輕一行人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了縣衙門口,只是他們身后還跟著兩個戴著兜帽的人。 楚輕帶著人直接進(jìn)了縣衙后院,就看到姚宗平與陸桓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姚宗平看出楚輕還是沒什么好臉色,不過也沒到不理會的程度:你們怎么來了?不是說在衙門口見的么? 楚輕道:此行前去京城,怕是姚大人也是要跟著的吧? 姚宗平瞪她:這個自然,你們?nèi)f一把阿桓誆騙了,本官不跟著,怎么能行? 楚輕道:可是萬一這遠(yuǎn)河鎮(zhèn)有劉太后的眼線,你這一走,豈不是就暴露了? 那你想怎么樣?姚宗平瞪她,不是她要來找他們的?讓他們?nèi)ゾ┏堑模?/br> 楚輕笑笑:所以我給你們找來了兩個人。 她說罷,讓開身,把身后先前跟著的兩個戴斗篷的人給露出來。那兩人直接揭開了頭上的斗篷,隨即,露出了兩張臉,也把姚宗平與陸桓給驚呆了。 第333章 重新回京 姚宗平與陸桓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兩個幾乎跟他們一抹一樣的人:這、這是什么情況? 楚輕笑笑,壓低了聲音道:自然是給你們打掩護(hù)的,若是劉太后的人時不時嚴(yán)密監(jiān)視著這里,看到你們還在遠(yuǎn)河鎮(zhèn)還比較放心一些。放心好了,這兩位是專門從下面調(diào)過來的,對刑獄之事也極為了 解,砸不了你的招牌的。 我在乎的是這個么?姚宗平稀罕的瞧著,你、你這是怎么辦到的? 楚輕挑眉:這就不告訴你了,你且知道沒問題就行了。 姚宗平想想覺得對方想的的確是比自己心細(xì),這樣也比較安全,對阿桓也好,小心駛得萬年船。 不過隨即想想覺得也是,對方既然能把頭顱復(fù)原,對于這些怕是也不在話下。 姚宗平松了一口氣,看對方這么上心,對這次上京也有了不小的把握,他自己孤家寡人一個,根本不在乎這條命,可他不在乎自己的,可不代表自己不在乎阿桓,那老妖婦那么對阿桓,能報仇最好, 不能報仇的話,大不了他就算是跟那老妖婦一命抵一命,也要弄死那老妖婦。 因為先前姚宗平已經(jīng)說了自己要與陸先生出去一趟,所以,他難免又耽擱了一段時間安撫妥當(dāng)了之后,等一行人出了遠(yuǎn)河鎮(zhèn)。 陸桓坐在馬車?yán)锿罂?,瞧著越來越遠(yuǎn)的城門,竟是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二十七年前,他從京城一路逃出來,從未想過,有一天,他竟是還會再回去那里,仿佛這一切早就注定好了一樣,只是這一次,他不再是狼狽的離開,而是堂堂正正的回去。 總有一天,他也許,真的能重新恢復(fù)本名,堂堂正正的站在眾人的面前。 一如當(dāng)年他初到京城的時候,意氣風(fēng)發(fā),帶著為國為民的遠(yuǎn)大抱負(fù)。 姚宗平看他熠熠生輝的眸仁,第一次覺得也許自己這些年把他困在遠(yuǎn)河鎮(zhèn)是個錯誤,不過,那時候他們根本沒有與劉太后抗?fàn)幍馁Y本,可這一次 阿桓,你放心,無論何時何地,都有我陪著你。就算是失敗了,黃泉路上,至少還有他能作伴。 陸桓不知姚宗平的心思,重重點頭:有友如此,夫復(fù)何求? 楚輕一行人一直行走了近二十日,才趕到了離京城最近的一個小鎮(zhèn),楚輕找了個地方安歇了下來,你們暫時先不要進(jìn)京,三日后我們在這個地方會和,這是給你們的新的身份,兩個小地方來的商賈, 販賣香料的,這是你們的生平,記清楚了,不要出錯。你們這臉上的易容能維持十日,到時候我再替你們修復(fù)。 姚宗平兩人頜首:我們何時才能跟劉太后杠上? 暫時還不是時機(jī),你們進(jìn)不了宮,更何況,就算是進(jìn)了宮,卻也不妥,宮里能封口,如果想要一舉揭穿當(dāng)年劉太后進(jìn)宮之前偷偷生子一事,還需要把對方給引出來,在一個大庭廣眾之下,出其不意的 揭穿。楚輕這二十天已經(jīng)想到一個方法,只是還需要徐徐謀之,萬不可出半點差錯。 陸桓到底還是有些緊張:會、會不會連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