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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鄉(xiāng)鎮(zhèn)是位于江北的一個小鎮(zhèn),是個魚米之鄉(xiāng),水田很多,到處都是水,風景秀麗。 馬車進了漁鄉(xiāng)鎮(zhèn),停在了這里最大的客棧里。 楚輕先下了馬車,等了會兒,余櫛風走了下來,隨后是李天嘯,不過他依然戴了面具,一襲墨袍裹身,襯得身姿挺拔修長,惹得經過的小娘子頻頻看過來。楚輕坐了五日的馬車,渾身都快散架了,松動松動筋骨,這才看向李天嘯:這些時日就住在這里沒問題吧? 李天嘯頜首道:沒問題。 于是楚輕看向余櫛風,也不說話,就那么盯著看。 余櫛風皺眉:你這般瞧著我作甚? 楚輕道:自然你去訂房間,三間,二十天。這么多銀子,難道要讓她去?也要她有這個銀子才行。 余櫛風默默看她一眼,朝李天嘯看去,雖然說是漁鄉(xiāng)鎮(zhèn)最大的客棧,可相較于京城,已經算是次等了,他怕皇上住不慣,本來是打算干脆買個院子住下來,皇上住的舒服,也不至于太受罪??蓻]想到,這楚輕一看到這客棧就讓車夫停了下來,結果竟是要住在這里,可皇上竟然還同意了。既然李天嘯已經同意了,余櫛風只好走進去,小二立刻就迎了上來,余櫛風掏出一枚銀子:三個上房,住二十天。收拾干凈了。余櫛風還想讓車夫去買些綾羅綢緞裝飾房間,被楚輕按住了手腕。 你做什么?我們這次可是秘密來的,能多低調就多低調懂不懂?他以為這是來郊游的么?這漁鄉(xiāng)鎮(zhèn)就這么大,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很容易暴露。 余櫛風朝李天嘯看去,李天嘯點點頭,余櫛風只好同意了,他舞刀弄槍的,不在乎這些,可皇上身子金貴,他怕辱沒了皇上。 訂了房間之后,余櫛風就要單獨的房間用膳,楚輕擺擺手:你們自己先回房間吧,我就在大堂用膳。 余櫛風壓低聲音道:這里這么亂,你坐這里作甚?他方才不害怕暴露么? 楚輕看他一眼:你懂什么,越是三教九流常來常往,越是容易得到意想不到的消息?;胤块g用膳的確是靜,可什么都不知道,這趟不就白來了?光是靠猜,她可猜不到尸塊到底藏在哪里,更何況,這都過去二十多年了。 余櫛風:他看向李天嘯,本來以為皇上會喜靜,可沒想到,李天嘯竟是點了頭。 既然如此,那就在大堂用膳好了。 可爺,這是不是余櫛風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推杯置盞間,喧嘩聲不絕于耳,很是吵鬧。 李天嘯卻是徑直跟著已經轉身朝角落走去的楚輕過去了,落座之后,小二立刻上前:三位客官,你們要吃些什么?我們小店應有盡有,只有您想吃的,沒有小店做不出來的!小二把手上的白巾往肩膀上一搭,就開始胡吹還吹。 楚輕也樂意跟他扯皮,單手托著下巴道:什么都能做出來???那我若是想吃龍肝豹膽,也能? 龍、龍肝豹膽?哎呦喂,這位爺,您這不是難為小的么,小店要是有這本事,掌柜的早就把客棧開到京城去了,哪能窩在這窮鄉(xiāng)僻壤啊。小二點頭哈腰的,眼睛賊溜溜地瞄著楚輕三人,尤其是另外兩位公子,這一身的華服,絕對是遠道而來的貴客。 窮鄉(xiāng)僻壤?可我覺得蠻好的,這里風景秀麗,水色也好,當真是休養(yǎng)的好地方呢。楚輕邊說著,邊隨意報了幾個菜名,這次都是家常小菜,可這樣點下來,菜色卻是不少,小二記得一臉喜色亂飛,就差給楚輕鞠躬了。 小二頓時熱情了很多:幾位爺這是要來這里定居?幾位爺京城來的吧? 哦?小二哥眼神兒不錯啊,可不是,身子骨不太好,來這邊養(yǎng)養(yǎng),不知道,漁鄉(xiāng)鎮(zhèn)都有何處好玩的地方?楚輕繼續(xù)扯皮。 好玩的地方?幾位爺想去哪兒?小二湊近了些,曖昧地眨眨眼。 楚輕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輕斥了小二一聲:爺說的是正兒八經玩鬧的地方,比如說,能夠游畫舫什么的。 小二為難道:游畫舫可能不行,我們這漁鄉(xiāng)鎮(zhèn)都是水田,四處岔路口,每隔一條水道兩邊就種得有水稻,只能小船通過,幾位爺要是想吹吹風看看景倒是可以,別的,怕是不妥。 這樣啊,那就成先這樣吧,小二哥去上菜吧,快一些啊,餓了。楚輕故意說得輕快些,把小二趕走了。 等小二離開了,一直沉默的李天嘯才看向楚輕:可問出什么了? 楚輕搖頭:沒有。 余櫛風在一旁道:那你忙活這一通不是白忙了? 楚輕挑眉道:你怎么就知道白忙了? 余櫛風無法反駁,只好沉默了下來。 這客棧雖然小,可菜色倒是不錯,上的也快,小二等閑了之后,又忍不住湊到了楚輕這一桌跟前,想要看看能不能混點賞銀,楚輕這才繼續(xù)開口道:小二哥要不也坐下來? 第040章 暴斃身亡 小二連忙搖頭道:這、這可不行,這不合規(guī)矩啊。 哪有什么合不合規(guī)矩的,我們初來乍到,也不太懂漁鄉(xiāng)鎮(zhèn)的規(guī)矩,萬一惹了什么事或者惹了什么人,那可就心情不美了。楚輕邊說著,朝余櫛風看過去,抬了抬下巴。余櫛風雖然不甘不愿,可還是掏出了一小塊碎銀子,直接塞到了楚輕的手里,楚輕接了過來,只是一旁把這一幕看在眼底的李天嘯,望著先前余櫛風握著楚輕的手,眉頭擰了擰,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 楚輕把碎銀子往桌上一拍,朝小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小二哪里見過這么大手筆,瞧著這都有一兩多了,立刻吞了吞口水,四處看了看,看這會兒沒人注意到這邊,連忙道:這位爺不用擔心的,漁鄉(xiāng)鎮(zhèn)是很淳樸的,不會說惹上什么人一說。不過,這幾日,幾位爺還是避開呂家的人,不要惹上呂家就好。 呂家?楚輕親自替小二倒了一杯酒,不知這呂家怎么說? 事情還要從三日前說起,這呂家的獨苗呂公子三日前突然暴斃,呂大老爺大怒,非要說是被害的,可偏偏衙門里仵作查出來的是暴斃,所以,呂大老爺被氣得神經有點不正常,每日帶著人就上街抓可疑的人,說是害他兒子的兇手。小二小聲道。 隨便抓人?衙門都不管的嗎?楚輕問道。 哪敢啊。小二的聲音越來越低,偷偷道:這呂家可是漁鄉(xiāng)鎮(zhèn)首富,這漁鄉(xiāng)鎮(zhèn)近三分之一的鋪子都是呂家的,更何況,聽說呂家有貴人相助,貴不可言,這呂家在這漁鄉(xiāng)鎮(zhèn)橫行了這么多年了,誰敢惹啊。 貴人?楚輕抓住關鍵點,道:不知這個貴人是? 這小的哪知道啊,先前呂家是個破落戶,可自從二十多年前,經過貴人相助,呂家說發(fā)就發(fā)了起來,勢不可擋,連縣老爺都不敢惹呂家,這次呂家出了這么大的事,都不敢有人議論。要不是小的瞧幾位爺初來乍到,怕惹到呂家,這也是小二搓搓手,直勾勾盯著那碎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