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嘴臭是可以的。偷偷藏起來對方的鞋子、或者傳播誰喜歡誰之類謠言的惡作劇，也是可以的。一般最被欺負的，就是那些強者——無論是學習好的、長得漂亮的還是體格強壯的。究其根本，就是因為不能真動手。

    “當然，這也意味著只要跟老師報告了，就能輕而易舉的從監(jiān)控中查出真相、并且欺凌者也會被懲處。但因為每個人的行為都不算惡劣，所以也不會付出特別大的代價。

    “但是那些人卻反而會因此而興奮……因為他們認為這是一種‘兌子’。弱小如他們，卻能讓強者吃癟——哪怕自己這一方要付出多數(shù)倍的代價，也是一種‘勝利’?！?/br>
    羅素嘆了口氣：“我一直覺得，這是一種自卑到了極端的扭曲。

    “我記得幸福島那邊，在學校里稱王稱霸的好像是老虎獅子之類天生強壯的學生，對吧？”

    “差不多，我們那邊可沒有這么多監(jiān)控，”翠雀點了點頭，“但最強的倒不是老虎和獅子……而應(yīng)該是象和熊。我記得我上學的時候，班里最有威嚴的是一頭棕熊。他的靈親癥到了重度的級別，除了有人性化的表情、看起來與人立而起的巨熊幾乎不差多少。

    “我親眼見過，那天有兩只獅子、一只獵豹來找他麻煩，他們?nèi)齻€加起來都沒打過他。

    “那家伙完全無視了另外兩個人，逮著那頭豹子狂揍。直接把他揍到住院的程度，最后應(yīng)該是骨折了六七處吧。”

    “哇哦……”

    聽到這話，辰砂忍不住感嘆了一聲：“那他最后應(yīng)該是被開除了吧？”

    “開除？”

    翠雀倒是很疑惑的看了她一樣：“這種小事還不至于吧。別說沒打死人，而且他下手很靠譜的。只有骨折，連殘疾都沒有。內(nèi)臟都沒有打爆。

    “我上學時唯一親眼見過被開除的，還是在我小的時候，有人以賣‘幸福藥’的名義賣葉子煙的。那天我們還上著課，天恩集團的執(zhí)行部就直接闖了進來、一大群人把他包圍，掏出泰瑟槍對著他就是三槍。他一瞬間就倒了下去，抽搐個不?！抑陨砩弦恢眲e著兩把泰瑟槍，就是在那個時候受到了某種沖擊——‘這東西好厲害啊’、‘這槍好酷啊’。大概就是這種的童年印象?！?/br>
    翠雀笑瞇瞇的說著，懷念著自己的童年：“我記得我們校長反應(yīng)可快了，天恩日報的記者坐著直升機還沒過來，退學聲明就已經(jīng)發(fā)到學校官網(wǎng)上了。

    “可能校長室那邊還有什么證據(jù)吧。那天記者剛走，我就聽到有好多槍聲從校長室那邊的方向響起……那還是白天。應(yīng)該是有傭兵團過來想要偷走什么東西、或者殺掉什么人。但槍聲才剛響起沒多久，他們就被蹲守在附近、一直沒離開的執(zhí)行部直接帶走了?！?/br>
    “……幸福藥和葉子煙有什么區(qū)別嗎？”

    聽著幸福島中學的彪悍日常，羅素一時有些沒繃住。

    “要我來說，其實沒啥區(qū)別。畢竟都有很強的成癮性……雖然學校里還挺流行的，但我的建議一直都是最好別碰。據(jù)我所知，碰了那東西的人腦子最后都不正常了?！?/br>
    翠雀聳了聳肩膀，認真的說道：“但硬要說區(qū)別的話，就是‘幸福藥’在我們那邊是能從藥店買到的。它是一種治療抑郁癥時許可使用的藥物，對‘身體’的損害被壓到了最低——也就是對腸胃、肝臟等臟器的損傷，但是對大腦的損傷卻更大了。

    “而葉子煙是比較‘通俗’的禁忌產(chǎn)物。它是無碼者們，從下城區(qū)工廠里面偷到了幸福藥的原料之后自制成的香煙。

    “它不光是對肺、肝臟、腎臟有極大的危害，只要半年就能把一個健康的人弄成三級殘廢。而且它最離譜的地方在于，它是以‘香煙’的形式存在的……

    “……你明白吧？有種東西叫二手煙。當時執(zhí)行部能發(fā)現(xiàn)這件事，還是因為有個二愣子直接在教室里面吸煙。當時他那個班的人，包括上課的老師都麻了。”

    “幸福島的學校不禁止吸煙嗎？”

    辰砂越聽越感覺離譜：“上課還能吸煙？”

    怎么幸福島的民俗聽起來……這么野性呢？

    她覺得，自己把情人旅店的廣告分發(fā)給同班同學、在教室里播放自家旅館的宣傳片，已經(jīng)是很牛逼的一件事了。

    但幸福島那邊的學校，怎么感覺像是開在黑區(qū)里一樣呢？

    “為什么要禁止吸煙？”

    翠雀倒是愣了一下，隨后反應(yīng)了過來：“原來如此，你們的學校是禁止吸煙的嗎……那喝酒呢？”

    “那當然是更禁止。哪怕是在學校之外，未成年人飲酒被發(fā)現(xiàn)了也要退學的。”

    羅素嚴肅而認真的答道。

    “真好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升學高中嗎，”翠雀有些羨慕，“我們班后排有幾個酒鬼，上課的時候必定會喝酒。不光是身上的味道大的離譜，而且他們好吵……要不是我坐在前面，我根本聽不到老師說什么?！?/br>
    “……我倒是覺得你們那邊蠻離譜的?！?/br>
    辰砂對翠雀肅然起敬：“如果我在你們那邊上學的話，可能我早就忍不住，拿起酒瓶揍他們的頭了吧?！?/br>
    “啊，那還蠻正常的。”

    翠雀點了點頭：“基本每天……嗯。每三天吧，總得揍一次。

    “一般是我們的數(shù)學老師負責揍他們。因為他在我們班的課都是排在下午的，正好是每天的最后一節(jié)課、每周排兩節(jié)。老師他急著下班跑路去兔女郎店，所以脾氣就會變得很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