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你怎么不自己去說?” “我跟她說,性質(zhì)就變了。好像是我要強迫她去做什么事一樣……我們下城區(qū),強調(diào)個人的自由?!?/br> 教父慢條斯理的說道。 絞殺諷刺的說道:“我去跟她說,她就很自由了嗎?她難道能拒絕你嗎?” “當然,因為她拒絕的是你。我給了她拒絕的可能性——能夠選擇不去做什么,這就是自由。駁斥教父的命令和駁斥絞殺傳達的命令,性質(zhì)與帶來的后果是截然不同的……麥芽酒這個人,她看起來仿佛能為了利益而什么都去做、但她本質(zhì)上是個驕傲到近乎傲慢的人。既然她要面子,我就給她面子。 “如果她選擇去做,也不是因為我的逼迫、而是在她思考之后認為需要這樣做。我尊重了她的人格,這樣一來,她才能老老實實給我工作?!?/br> “……你這語氣,越來越像那些討人厭的精靈董事了。” 絞殺的目光滿是厭惡:“把人當做棋子什么的……” “你不也想要掌握這樣的權(quán)力嗎?” 教父平緩的注視著他,嘴角微微上揚。 面對教父的言語,絞殺沉默了下來。 而教父語氣溫和的說道:“是的,我也正在努力學習。 “爭取在下次見面的時候,學到更深的精髓?!?/br> 第六十三章 靈能:空洞無聲 在羅素和絞殺談話的時候,劣者就那樣一聲不吭的站在絞殺身后,就像是個單薄的影子一般。 劣者那披在外面的黑色長風衣,與他那蒼白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反襯。 完全沉默下來的劣者,與之前那種暴躁而冷漠的氣質(zhì)迥然不同。 如果說,之前的他看起來就像是“稚嫩一些的卡瑪爾瑟”,那么現(xiàn)在的他就像是一個空虛而單薄的鬼影。 看上去就像是那種……會在破落鬧鬼的歌劇院出現(xiàn),孤身一人站在舞臺中間,對著后面空蕩蕩的舞臺指揮著的男人一樣。像是那種站在幽靈與人類之間分割線上的人。 雖然從樂園博士那邊得到了能夠直接讀取腦波來說話的科技,但劣者對這種涉及意識交互的技術(shù)相當不信任。 如非必要,他不會戴上那種東西。 但隨著羅素和絞殺討論起托瓦圖斯以及無知之幕,劣者卻像是逐漸活過來了一樣…… 要說的話,就像是從黑白色的線稿變成了黑白色的漫畫正稿。 盡管同樣是黑白色的……但后者卻像是畫龍點睛一般,仿佛真實存在著、固定于畫面的另一端。 羅素瞥了一眼劣者,卻沒有直接與他對話。 他只是繼續(xù)對絞殺說著:“你還記得托瓦圖斯那家伙,第一次見到我時說了什么吧?!?/br> “……啊,我記得。” 絞殺說到這里,面色頓時變得陰沉了起來。 他絕不會忘記那時托瓦圖斯所說的話。 在當時絞殺已經(jīng)站出來,聲稱理發(fā)師是他的人之后……托瓦圖斯完全不給他面子,直截了當便說出“絞殺容不下你”、“憤怒之道對你太過狹隘”、“下城區(qū)的那些渣滓理解不了你的思想”這種話。 絞殺當時的憤怒,就像是緊握著的一管牙膏……他若是稍控不住力,就要一股腦的被擠出來。 ……那并非是被污蔑的憤怒。 恰恰相反。 因為托瓦圖斯說的話是真實的。實話才最能觸痛人的心。 最終事實證明,他的確是容不下理發(fā)師的。他們之間的地位,連一個月都不到便是倒置了過來。 并非是想要否認教父的才能和計劃。 恰恰相反,絞殺無比認可教父的能力……正因如此,那貨真價實的嫉妒才會源源不斷的涌出。 教父緩緩開口道:“他當時說,‘如果你誕生在上城區(qū)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站出來大大方方與你為敵了?!?/br> “他表示,如果自己利用公司的力量圍剿我、我是根本活不了多久的。與此同時,他也不想放水……考慮到我的能力無法彌補我們之間資源的差距,所以他希望我能在上城區(qū)、然后他來反抗我。 “托瓦圖斯認為,這樣才算公平。 “那么,他先是遵從了我之前的計劃,大幅削弱了無知之幕;隨后又不否認我的權(quán)威,就眼睜睜看著我拿到了下城區(qū)的權(quán)限……可以說他甚至是在幫我的?!?/br> 之前的卡瑪爾瑟之死,與托瓦圖斯多少是有點關(guān)系的。 摩根能夠成功復仇,也與托瓦圖斯的收留與幫助有關(guān)。 教父沉聲說道:“但那幫助并非基于完全的善意。他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娛樂自己。 “他就像是找到了一個入門很難,但很有趣的卡牌游戲。于是他悉心教導我這個游戲的玩法,出錢幫我配置卡組、給我陪練教我怎么去玩。 “但他最終的目的,并非只是把我教會、拉我入門。而是希望我在學會之后,能與他一起決斗——公平的、用盡全力的決斗。” 托瓦圖斯當時在所有法師面前坦然的承認了,他就是來“找個玩伴”的。 “他說,他生來就要‘與人不和’。但他高高在上的位置,讓他根本無法發(fā)力……所以他才下來,處于一個絕對不利的狀態(tài)去對抗裹挾著大勢的劣者。 “你可能不知道,絞殺。劣者是半精靈……他有一個特殊的出身,讓托瓦圖斯不能殺他。托瓦圖斯必須遵從這個游戲規(guī)則,在重重限制之下、不斷挑戰(zhàn)讓‘劣者自滅’這個難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