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掌握了將惡魔制成心靈之楔的手段】

    【不過早在第一次法師戰(zhàn)爭時，因為法師們之間的戰(zhàn)爭驟然變得激烈、于是惡魔就被捕殺殆盡了】

    【在那之后，法師們建立起了系統(tǒng)傳承。我之前也告訴過你，成為一名法師，比成為靈能者要簡單的多】

    【必須反復(fù)打斷法師之夢、使心靈鍛煉到極為純粹、精神極度偏執(zhí)，妄圖僅憑自身的意志扭曲世界，才能獲得靈能。但正常來說，在此之前早就完成法師之夢、成為一名成熟的法師了】

    【而且，法術(shù)的獲取與使用是可以學(xué)習(xí)的，但靈能沒有任何參考。并且一旦先得到了法術(shù)，心靈也就不再純粹了，也就不可能再覺醒自己的靈能了】

    【當(dāng)然……也的確短暫存在過能夠使用法術(shù)的靈能者。但和你不同的是，他們很快就失控變成惡魔，隨后被狩獵了】

    “果然嗎……”

    羅素喃喃道。

    他之前全力使用法術(shù)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使用法術(shù)，就等于是從夢界中“下載情緒”。而情緒本身就是一種“紅移”，沒有藍移概念的時代、就會特別容易導(dǎo)致失控。

    雖然從終老師那邊的情況來看，法師們其實也擁有某種手動增長藍移的手段。但它們相當(dāng)稀有。

    他們更多會選擇使用惡魔制成心靈之楔，增加自己的耐受力。

    羅素的苦痛之楔就是從苦痛之錘上分裂出來的種子。

    這也就是說，只要法師們捕獲一只惡魔，整個學(xué)派都有心靈之楔可以用了。

    心靈之楔的原理和芯片類似……如果說芯片相當(dāng)于u盤的話，心靈之楔就相當(dāng)于網(wǎng)盤。

    ——直接將法術(shù)轉(zhuǎn)存、下載到心靈之楔里面，然后再緩速下載大文件來降低沖擊、或者直接在網(wǎng)盤中預(yù)覽小文件。

    只要還能保持和夢界的鏈接，這的確也是個防止發(fā)瘋的好辦法。

    【法師們的手段，可比執(zhí)行部要激進的多。他們甚至?xí)噲D培養(yǎng)靈能者，并將其誘導(dǎo)為惡魔……當(dāng)然，這種“牧場”最后都失敗了，因為他們無法讓人穩(wěn)定覺醒靈能、刻意培養(yǎng)之下反而可能會無法覺醒靈能】

    【最終法師們得出結(jié)論，一旦得知如何覺醒靈能、最終反而就無法覺醒靈能了，因為他們的意志已經(jīng)被這信息“污染”了】

    羅素的瞳孔微微一縮。

    ……這不就是公司們現(xiàn)在所做的事嗎？

    七座彼此完全隔絕的空島，封禁了成為法師途徑的芯片，逼人發(fā)瘋的扭曲的賽博朋克世界……

    以及，遍布“非法靈能者”的下城區(qū)。

    與其說這是七座國家，倒不如說這是七個“培養(yǎng)基”。

    但不等羅素繼續(xù)思考，鹿首像之后的話就讓他驚了一下：

    【至于圣秩之源，終鄉(xiāng)所說的沒錯……它的確有這種價值】

    【終鄉(xiāng)對你使用的“苦難鍛造”儀式，就使用了圣秩之源作為材料】

    “……什么？”

    羅素怔了一下，心情頓時變得復(fù)雜了起來。

    原來他也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使用”過了圣秩之源嗎？

    【給你鍛造意志，大概需要大半瓶圣秩之源。剩余沒用到的部分，就是付給終鄉(xiāng)的“加工費”】

    【你對巴別塔很有價值，羅素。你恐怕真的能夠完成公司、法師、教廷的三重臥底】

    【從首領(lǐng)的角度來說，我不希望你失控】

    鹿首像那空靈而平靜的聲音之中透露著誠懇。

    【在我所知的一切提高藍移的手段中，使用圣秩之源進行夢界儀式是唯一沒有副作用的】

    【終鄉(xiāng)大概能算是半個我們的人，也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陸地上的保守派法師”】

    【所以我最開始才會知道絞殺的行蹤、也才會讓你跟隨絞殺加入他的學(xué)派……這同時也是為了給你授予心靈之楔】

    【巴別塔的法師們，使用的心靈之楔都是苦痛之楔，都來自這把苦痛之錘】

    【只有擁有心靈之楔，你才能進入夢界更深層、去接觸那些瘋法師】

    【不然的話，在沒有軀體保護的夢界、你的記憶和意志會被他們輕易改寫，他們甚至不需要主動這樣做，就會浸染周圍人的精神】

    【對于法師們來說，這只是讓他們的精神變得不太正常……可你還覺醒了靈能】

    【如果說他們會發(fā)瘋，那么你就可能會失控】

    【——所以，鍛造儀式和心靈之楔都是必須給你的東西】

    【這不是給你的獎勵，而是你的“辦公道具”】

    第三十二章 薪火相傳

    “……那首領(lǐng)，這瓶圣秩之源又是哪來的？”

    雖然知道這樣不太好，但羅素的固執(zhí)還是讓他問出了聲。

    鹿首像為什么手頭會有圣秩之源？

    她以殘軀被固定在巴別塔內(nèi)，與精靈們的關(guān)系斷絕多年……倒是和教會還有些許薄弱的聯(lián)系。

    難道她也是“客戶”之一？

    假如這個問題弄不清楚的話，他會睡不著覺的。

    聞言，鹿首像沉默了一瞬。

    但她的聲音還是在羅素心底響起：

    【這瓶圣秩之力，是你的前輩、也是我的前輩】

    ……什么？

    羅素微微瞪大了眼睛。

    “是那位……被冰封的天使前輩嗎？”

    羅素記得，巴別塔的核心人員其實不少，只是互相之間都不認(rèn)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