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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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喉嚨被燙疼了,剛才太渴了喝急了?!鼻酂敉峦律囝^,眨眼哀怨地望著堪伏淵,故意啞著嗓子苦笑說,“淵哥哥,再替我叫杯涼水來好不好?” 堪伏淵收了笑,凝視她片刻后,轉(zhuǎn)頭叫來了小二。 青燈看著桌沿,看著碗里吃了一半?yún)s嘗不到任何滋味的豬蹄膀,淡淡的笑容凝滯在嘴角。 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甲已經(jīng)嵌進(jìn)rou里,她卻感覺不到一丁點兒的痛。 如果能痛該多好。 溫度也好,味覺也好,痛覺也好,其他的也好。 求你們消失得再慢一點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_(:3」∠)_ 【此人累趴,求冒泡,么么噠】 隔開的字兒比較多,最近qia得yan,恩恩 ☆、第七十一章 下一個城鎮(zhèn)便是京城,與上一個城鎮(zhèn)隔得遠(yuǎn),雖是加緊時間趕路,天黑了依舊是未抵達(dá),青燈為了快些擇了小路,如今目之所及是一片幽深森林,月光被嶙峋的樹枝切割著落下來,顯得愈發(fā)森冷陰寒。 兩人擇了一片空地,仰頭可以望見完整的明亮的月光,就地生火,圍在一塊兒取暖。 冬夜里連獸鳴鳥叫都已隱去,萬籟俱寂。 唯一細(xì)微的只有火堆噼噼搫?chuàng)勅紵静牡募?xì)碎聲,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兩人各坐一邊,反而不曉得該說些什么了。 堪伏淵也不言,從上一個城鎮(zhèn)出來后他就沒多少言語,青燈做了一陣索性得裹著馬車?yán)锏拿壕徒吭谝豢么髽湎滤?,閉了會兒眼睛又睜開,對紅衣男人道:“你不睡?” “這林子野獸出沒,再者如今入冬,你好好睡。” 言下之意是他來守夜,青燈眨眨眼睛,說:“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選擇這條路的。” 堪伏淵笑笑,半邊臉映著火光顯得模糊而溫暖,“無礙,它們近不了身?!?/br> 青燈想了會兒還是點點頭乖乖睡了,從秋末起她就多多少少開始瞌睡,白日里也是這種模樣,她總強打著精神,這露天而眠雖是寒冷,但她身子本就冰涼反而未有多少感受,一閉上眼意識便沉進(jìn)了粘稠冰冷的海水中,整個人跌進(jìn)深淵似的睡著了。 她時常做夢。 如今的夢越發(fā)清晰了,冰天雪地的洞xue里,有一名紅衣少年,眉目皆冷,容貌端華不可直視。 她在夢里望著少年的臉,望了很久很久。 忽然間少年的臉變成了環(huán)jiejie的臉,四周是大紅的屋簾,掛著琉璃與寶石的墜子,金色風(fēng)鈴隨風(fēng)搖曳。村里的族人都在笑,場地上有人在唱歌跳舞,環(huán)jiejie穿著漂亮的成親衣裳,挽著教書先生的手笑得十分幸福。 笑著笑著,環(huán)jiejie的嘴角裂出一道縫隙。 裂紋如蜘蛛絲兒一般蔓延,露出的手臂與腳踝也爬上了裂痕,她依舊保持著笑容,毫無察覺一般,眼眸彎彎的開心模樣,白色粉末從她下巴上簌簌而落,最后,環(huán)jiejie整個身子在青燈眼前如摔碎的瓷器似的碎裂一地。 青燈僵硬地站在一邊,直到所有聲息與色澤褪去,四周被暗黑的幕簾所籠罩。 醒來的過程是艱難的。 眼瞼感覺到了熹微的光亮,仿佛黑暗中前方的黎明,她努力向朝那邊靠去去觸摸那朵光源,雙腿卻是灌了鉛一般艱難行進(jìn)。 不知花了多少力氣,她才睜開了眼。 依稀的叫賣人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身下墊著的是柔軟的被褥。 眼前一片漆黑。 ……漆黑。 看不見。 青燈腦袋像是被撞過一般空了,心臟被人揪住似的收緊,她半晌才努力緩出一口氣,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緊緊閉上,在慢慢地、慢慢地睜開。 視線呈現(xiàn)模糊的色澤,逐漸清晰,聚焦。 ……是客棧的屋頂。 她努力地睜大眼睛,又看清了些,這才將一顆心緩緩放下,整個人都松弛下來,直到這時才感覺到有人緊緊握著她的手,冰涼冰涼的。 她側(cè)過頭,堪伏淵坐在床前,臉色慘白。 青燈看了看,問:“這是哪里?” “京城?!?/br> “我記得……我們是在野外露營……你帶我過來的?” 男人注視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來,眉眼竟露出一絲從未有過的干啞疲倦,“嗯,你睡了兩天。” 青燈忽然間就心酸了,她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堪伏淵冰涼的手背,澀澀地說:“你是不是以為我再也醒不過來了?” 堪伏淵定定瞧著她,摸摸她的臉,靜靜摸了了好一會兒,才出聲:“現(xiàn)在愿意說了么?” 青燈啞然。 “什么時候開始的?!?/br> 語氣毋庸置喙。 青燈閉上眼,“我不知道……” 男人起身,坐在床上一把將她拉起來猛地抱進(jìn)懷里,抱得很緊,他的鼻尖埋進(jìn)她頸窩里,溫?zé)岬暮粑黄鹨环鼟咧募∧w。 青燈愣了下,她仰頭望著屋頂,必須集中精神才可以看清眼前的東西,腰肢被他緊緊箍住像是嵌進(jìn)身子里似的。 她心里明白,這個身體,已經(jīng)腐壞到盤龍印都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男人的胸膛明明應(yīng)該如記憶中炙熱,她卻感覺不到,他的手指在輕微發(fā)抖,她也感覺不到。 但她感覺到他在抱著她,這已經(jīng)夠了。 青燈伸手抱住男人的腰埋進(jìn)他懷里,咽了咽喉嚨說:“我很早以前就覺得,自己每一天日子都是從天上偷來的,所以已經(jīng)很好了,淵哥哥?!?/br> 我每一天偷來的日子里都有你,這就很好了。 京城里這間客棧名為詠竹樓,開得頗大,前庭后院,又廂房亦有茶廳,茶廳坐落在二樓,一間一間卷著帷帳和簾幕,青燈與堪伏淵便坐在茶閣里,青燈遙遙望著皇宮朱紅的宮墻,有些發(fā)怔。 堪伏淵坐了一陣,忽然抬起頭來,青燈轉(zhuǎn)頭見茶閣門簾都未被撩起,而常封卻已立于一邊,不禁再次驚訝于常封的身手。 等等,難道常封一路上一直跟隨? 那又為何此時出現(xiàn)。難不成是夜凝宮出了什么事兒? 常封低頭行禮:“宮主?!?/br> 堪伏淵微微瞇眼,神情罕見地凝重幾分,停頓了一會兒才起身,摸摸青燈的頭發(fā):“坐好了,莫嚇跑?!?/br> 青燈笑著點頭,“好?!?/br> 語畢,她本以為他轉(zhuǎn)身就走的,畢竟他是行事迅厲的風(fēng)格,哪知他卻在面前站了又站,目光鎖在她面龐上欲言又止,青燈推推他,笑道:“我沒事兒啦,一時半會兒又死不了,不會亂跑的,你去吧?!?/br> 堪伏淵這才轉(zhuǎn)身走了,常封沉默地在前頭帶路,一晃眼輕功起步,速速來到京城外的一片森林中。 堪伏淵抬眼,這正正處于皇宮的城后森林,樹木密集高大,一條河流蜿蜒流過,再往南走些,便是皇宮中日常物資進(jìn)出的通道。 “宮主,這邊?!?/br> 常封立于河灘一塊大石后,堪伏淵雙手負(fù)于身后踱過去,隨著靠近,大石背后便露出一雙腳來。 是雙男人的腳,穿著已經(jīng)被水浸泡得破爛的黑靴,卻是識得出那時上等的黑曜云紋金絲靴,皇家御用。 他往前走了些,便看清了石灘上男尸的面容,金邊白衣,面容即便泡在水中已經(jīng)微微變形也不減皇室風(fēng)度威嚴(yán)。 白澪。 已經(jīng)成為浮尸的白澪。 堪伏淵立于原地注視著,眉宇間多了一絲陰霾。 “這是布在皇城附近的眼線發(fā)現(xiàn)的,深夜子時順著從皇城里內(nèi)河漂出城外,天亮些時下頭的人見此人衣著不俗便拖上岸來,哪知……” 常封后頭沒說了??胺鼫Y微微瞇眼,上前蹲下擼開赤紅的衣袖按在白澪胸膛上,閉上了雙眼。 常封正欲阻止,卻見堪伏淵極快地催動了功法,九霄盤龍印的赤紅花紋散發(fā)著奪目光芒,如一條血紅的蛇,盤纏在他手臂上,沿著慢慢爬進(jìn)白澪的胸膛中。 須臾,躺在地上的男人身子一抽,竟咳出一口水來。 常封一震,連忙上前,堪伏淵伸手示意他穩(wěn)住,道:“只是問些話罷了?!?/br> 微風(fēng)吹過,白澪的嘴唇蒼白異常,他緩緩睜開了眼,緋礬圇檀看見堪伏淵低垂的臉,極是冷漠的模樣,滯了一滯便拉開嘴角咧出一絲干裂的笑來,似乎對他的到來未有多少驚訝。 “你來了?!?/br> 他一邊說,寒冷的河水一邊從嘴巴里冒出來。 “誰做的。”堪伏淵不動聲色地問。 白澪笑著,笑得蒼白而嘲諷,浮腫的臉扭曲了,“徐孟天?!?/br> 堪伏淵不言。 “他沒有死,堪伏淵,他沒有死,我們都被騙了,他這么些年一直呆在宮里,如今成了皇上身邊的大紅人,連宰相都得忌憚幾分的……哈、哈、哈?!?/br> 他每“哈”地笑一聲,便有一大汪水淌出嘴角,連帶著河水中的泥土與蛆蟲漫出,身子抽搐了一陣,他才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骨瓷護(hù)法在司天臺,神樞谷巫主設(shè)有結(jié)界,三日后祭天大典他方才離開結(jié)界出現(xiàn),主持祭祀?!?/br> “好。” 他閉了閉眼,緩了緩,又朦朧地睜開渾濁的眼,似乎已經(jīng)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小青燈呢?”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到現(xiàn)在這個文……一個長評也沒有 so sad 這究竟是多么寒磣凄慘的是一件事兒啊,燈燈要哭了啊,千里要哭了啊tat嚶嚶嚶千里不是你們的真愛嗎? ……不長評收藏千里也可以呀,收藏千里可以咩qaq扭~ 千里很好包養(yǎng)的qaq ☆、第七十二章 “她在城里?!?/br> 白澪恍惚地笑了笑,“你且告訴她,那年她成親時派去殺他們的人是我。目標(biāo)本是徐孟天,他們錯手殺了她,是我未言明清楚的過失,我腰上有一枚玉佩,小青燈若扛不住,你戴著玉佩去找宋岐山七巫,他們會應(yīng)你的要求?!?/br> 堪伏淵沉聲道:“你為何告知與本座?” “這不是為你,只是為她,她這性子使不得,喜歡誰就認(rèn)定了,我曉得那么多年前經(jīng)過酒館那一夜,她便不再是我的了……無論如何挽回也不再是我的了?!?/br> 白澪眼中劃過一絲微亮的光,似乎憶起了何等美好之事,又似乎是望見所憧憬的未來,而這縷光極快地散了,他緩緩閉上眼,喉嚨里擠出兩聲嘶啞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