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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言聽完,臉色變得極為蒼白,他立即便朝著后院快步走去,很快,便騎著一匹馬,沖出了府,又一路疾馳到了宮門外。 宮門外,果然已經(jīng)有士兵將整個皇宮包圍了起來,即便是一只鳥,也飛不出來。 封言到的時候,燕文灝恰好準(zhǔn)備領(lǐng)著一隊人馬,沖進(jìn)皇宮。 高聲喚了燕文灝一聲,封言騎著馬,橫沖直撞地就沖到了燕文灝跟前,然后便下了馬,直直跪了下來,以己身攔住了燕文灝前進(jìn)的步伐。 燕文灝默然看著跪在前頭,攔住了去路的封言,冷聲道:“讓開。” 封言跪的筆直,他抬起頭祈求道:“二殿下,請您再稍等一會,再等一會,殿下他會明白過來的,他不會犯傻的?!?/br> 燕文灝低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漠道:“封言,你可知我在此等了多久?” 封言仍是一動不動,“您此時若是進(jìn)去,那一切便成定局了?!币暰€落在燕文灝身上,他繼續(xù)道:“您先前答應(yīng)過我,會拉殿下一把的,所以請您給殿下一個機會,再等一下……” 燕文灝聞言,靜靜地看著他半晌,眼里閃過一絲復(fù)雜,最終,他輕微頷了下首,“一炷香的時間?!闭f罷,他便抬了一只手,示意后面的將士們原地候命。 “謝謝?!狈庋匝劬σ涣?,接連點了頭,之后又給燕文灝磕了好幾個頭。 燕文灝望著宮門的方向,雙眸猶如寒潭,深不見底。 謝景鈺坐在燕文灝身旁,將封言的行為看進(jìn)眼里,有些無奈,卻也為他覺得可惜,到最后,都化作了一聲輕輕地嘆息。 等待的時候,總是過得很慢,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卻覺得無比漫長。 封言忐忑地望著宮門的位置,隨著時間的逐漸流逝,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神也從散發(fā)著淺淺地光亮,變成了暗淡無光。 最終,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但那緊閉宮門,依舊沒有打開。 已經(jīng)不能再耽擱了,因此沒有再去理會失魂落魄的封言,燕文灝肅然起臉,抬起手,直接發(fā)出了進(jìn)攻的命令。 宮門被自外而內(nèi)推開,大門打開時,燕文灝便親自領(lǐng)著人馬,沖了進(jìn)去,一入了宮門,他們很快就和燕文遠(yuǎn)留下的禁衛(wèi)軍戰(zhàn)成了一團。 皇城里的禁衛(wèi)軍本就鮮少參與實戰(zhàn),如今對上訓(xùn)練有素的正規(guī)兵馬,自是很快就落了下風(fēng),燕文灝一路過關(guān)斬將,很快便浴血殺到了乾行宮外。 彼時,他身上的盔甲,已經(jīng)滿是鮮血了。 而此時,乾行宮內(nèi)。 燕帝本是閉著眼,聽了外頭傳來的聲響后,便緩緩睜開了眼,坐了起來,他掃了一眼這殿內(nèi)的眾人,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后,便把視線落在了面露慌張之色的德貴妃身上,淡聲道:“你們輸了?!?/br> 用力攥緊手中的繡帕,德貴妃瞪著他,咬牙切齒道:“你騙了本宮,你一直都沒有吃本宮給你的藥!” 燕帝僅是看了她一眼,眼里平淡無波。 一雙美眸直直地看向燕帝,看著燕帝始終泰然自若的模樣,德貴妃眼神變了好幾變,最終定格在了狠厲上,“陛下如今孤身在此,若要殺你,于本宮而言不過易如反掌,你又何來把握能定論輸贏!”說完,她便讓身旁的燕文遠(yuǎn)動手,上前去擒了燕帝。 只要燕帝還在他們手上,那么縱然燕文灝有再多人馬,也無濟于事,除非,他膽敢不顧燕帝性命。 燕帝仍是坐著不動,只是緩緩將目光從德貴妃的身上,轉(zhuǎn)到了燕文遠(yuǎn)的身上,眼里閃過一絲淡淡的失望,但很快便消失不見,只剩帝王的冷硬。 沒有錯過燕帝眼中那轉(zhuǎn)瞬即逝的失望,燕文遠(yuǎn)怔了下,動作也遲疑了。 在他心里,燕帝再嚴(yán)厲,再有不好,始終是他的父皇,何況燕帝待他向來不錯,他之所以會走到如今這一步,不過是想要皇位罷了,如德貴妃所言的以下犯上,他卻是不愿的。 眼見燕文遠(yuǎn)還在原地,遲遲沒有行動,德貴妃猛地扭頭去看他,眼里迸發(fā)著陰狠,厲聲喚道:“遠(yuǎn)兒!” 被喚回了神,燕文遠(yuǎn)偏過頭,看著眼前完全失了禮儀的德貴妃,蹙了下眉,低聲道:“母妃,我們今日前來,不過是想要一份退位詔書罷了……” 打斷了他的話,德貴妃道:“你糊涂!你此時若是不動手,我們今日都將喪命于此,你難道聽不見,外頭是何情形么?” 燕文遠(yuǎn)聽了話,立刻便清醒了過來,他用包含歉意地目光看了燕帝一眼,之后便一邊走上前一邊道:“父皇,委屈您一下了?!?/br> 此時,燕帝卻忽然笑了,他笑了一會,便停了下來,又失望地?fù)u頭了頭,冷聲問道:“你們當(dāng)真以為,朕會如此冒險?”他的話音落下,便不知從哪里躍下了五六個人,他們都是一身黑色勁裝,面無表情地護(hù)在燕帝身前。 見狀,德貴妃原本一直強裝的鎮(zhèn)定,終于崩塌了。 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而此時,外頭似乎也論出了輸贏,刀劍聲和慘叫聲已經(jīng)停了,變得安靜了下來。 片刻后,殿門被推了開來,燕文灝手持長劍站在最前頭,他的身后,還站著謝景鈺和一干將領(lǐng),福喜亦是滿含憂慮地站在殿外,探著頭往里看。 看了一眼殿里的眾人,燕文灝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越過了他們,來到了燕帝跟前,然后單膝跪地,道:“兒臣救駕來遲,請父皇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