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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沾了藥膏的手指一碰到慕子凌,慕子凌便又想起了先前發(fā)生的事,實在是難為情不已,直到燕文灝上完了藥,他的腦袋都不肯抬起來。 替慕子凌穿好了褻褲,又把他的腦袋挖了起來,燕文灝捧著他的臉,湊上去親了他的唇瓣,兩人交換了一個甜膩的早安吻,分開時,燕文灝又蹭了下慕子凌的臉頰,輕聲笑道:“謙和無需害羞,夫妻之間的床笫之事,本就是正常的?!?/br> 慕子凌紅著耳根,垂著眼眸,好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聲,當是回應(yīng),只是不看他。 燕文灝不禁莞爾一笑,知道還要給慕子凌一點時間,因此之后便沒再說什么,他下了床,拿了一身干凈的衣裳,替慕子凌仔仔細細地穿戴整齊后,自己才簡單地披了件外衫,隨后喚來在門外候著的多元,讓他去吩咐廚房,送上早膳,又喚來幾名丫鬟,送來洗漱的水和用具。 洗漱之后,多元也恰好把早膳送了上來,早膳很是清淡,符合慕子凌的口味,大抵是昨夜真的累著了,肚子也餓了,難得慕子凌吃了一碗后,還多添了半碗稀粥。 燕文灝撐著下顎,笑盈盈地看著慕子凌吃完了早膳,眼里都是滿足的笑。 用了早膳后,燕文灝本是想陪著慕子凌再回床上躺一會,福全卻在這時走了進來,又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聽完,他的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 昨夜讓福全去打探的事情,已經(jīng)有眉目了。 慕子凌看了,便出聲問道:“可是探聽到了?是否是姓李的?” “是?!秉c了點頭,燕文灝肅然道:“景鈺很快便會過來,待他來了,我們再細談。” “好?!蹦阶恿栉⑽㈩h首,神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 謝景鈺來的很快,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他便來了,阿臨領(lǐng)著他來到了書房后,便和多元、福全一起侯在了門外。 謝景鈺把臉湊到阿臨的面前,溫聲細語地說了幾句話,最后又摸了下他的腦袋,對他笑了下,才進了里頭。 書房里。 慕子凌不愿回床上躺著,便跟了過來,此時,他正靠坐在軟墊上,懷里抱著暖爐,燕文灝怕他難受,又讓福全給多墊了幾塊墊子,坐著倒不會覺得難受,只是偶爾動一下,腰還是會酸。 燕文灝心疼他,便一直看著他,又時不時就會問一下他的感受,就怕他累了,疼了,難受了,這幅模樣被踏進門的謝景鈺看在眼里,心思一轉(zhuǎn),瞬間就明白了,不由會心一笑,也替他們高興。 他能夠想得到,走到這一步,是他那師弟期待了多久的。 緩步走到一旁坐下,謝景鈺沒有出聲打擾他們,只是拿出折扇搖了搖,隨后又拿起了桌上放置的點心,一口一個,再來一杯茶,吃喝的歡暢,完全不顧一旁的兩人,自己一人,十分愜意。 謝景鈺一連吃了三四塊的糕點,又兩杯茶水下肚,燕文灝才終于從慕子凌的身上收回了一顆心,轉(zhuǎn)過頭去看他。 挑了下眉,謝景鈺先是習慣地調(diào)侃了燕文灝一兩句,之后便直接轉(zhuǎn)入了正題,他斂下臉上的笑容,問道:“如此匆忙的喚我過來,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燕文灝聞言,微微頷首,然后就把昨夜封言的到訪,慕子凌的猜測,還有福全打探來的消息,掐頭去尾,撿了重要的,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 說完后,燕文灝又冷聲道:“不論那李宣是不是赫連宣,我們都要抓到他,正如封言所言,他此時來京,又是由石少陵引薦給三皇弟的,必不可能只是商人那么簡單,背后定有陰謀?!?/br> 贊同地點點頭,謝景鈺想了想,問道:“我需要做什么?” 沉吟了一會,燕文灝吩咐道:“因為不能打草驚蛇,因此我要你暗中查到這李宣住在何處,抓到他?!鳖D了頓,他又提醒道:“依著封言所言,這李宣的武功不弱,你要小心些?!?/br> 謝景鈺擺了下手,笑著應(yīng)道:“我知道的,我還要和阿臨白頭到老呢,不會讓自己出事的?!闭f完,他遲疑了一會,又擰眉問道:“那三殿下那里,你準備如何?” 燕文灝瞇了瞇眼,冷漠道:“既然答應(yīng)了封言,我會拉他一把,但他若是不肯回頭,一意孤行,便不是我能控制的了?!蹦菚r,無需他出手,燕帝絕對不會饒他。 聞言,謝景鈺頷首,他又給自己倒了杯茶,片刻后,有些不解地說道:“我不明白,倘若封言所言都是真的,那么德貴妃為何要讓三皇子和李宣合作呢?她再愚蠢,也該明白,匈奴人野心勃勃,一直窺視大燕國土,若是合作,必是后患無窮的?!?/br> 對此,燕文灝也是疑惑的,他沉默了一會,道:“或許,她已經(jīng)被逼急,所以無所不用其極了吧?!?/br> 聳了聳肩,謝景鈺也想不出其他來,便道:“許是如此吧。” 偏頭去看慕子凌,謝景鈺對他笑了笑,隨后問道:“對了,慕大人可還好?我方才得了消息,姜溪今日便啟程回京了?!?/br> 慕子凌聽言,頓時面上一喜,眼睛也亮了起來,他追問道:“可是真的?” 燕文灝怕他難受,連忙扶了扶他的腰,又替他揉捏了一下,含笑應(yīng)道:“是真的,暗一已經(jīng)傳了消息過來,江南之事姜溪已然辦妥,今日就會返京,至多七八日,便會抵達京城了?!?/br> 慕子凌忍不住彎起了眼睛,高興道:“太好了,姜大人回來,父親便能沉冤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