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頁
“當(dāng)年小舅在親手殺了那副將之前,也曾經(jīng)質(zhì)問過他,但那副將實(shí)在嘴硬的很,一口咬定此事只是他一人所為,并沒有受任何人指使,小舅那時(shí)沒有追究,只是殺了他報(bào)了仇?!?/br> 燕文灝沒有提起綠意的事,更沒有提德貴妃是殺害莊后的幕后之人,所以只能換種方式來說,他擰起眉,冷著臉寒聲道:“可是那副將無緣無故,為何要?dú)⒑π【??一定是有幕后之人的,既然不是良妃與淮王,那么剩下的人里,小舅若是死了,受益最大的,便是德貴妃背后的周氏一族,我向小舅要來了那副將的名字和祖籍,想問一問秦毅,看他是否知道什么?!?/br> 聞言,慕子凌移了下身子從燕文灝懷中退了出來,他抬起眼眸,看著燕文灝冷面、皺眉的模樣,心里一疼,便抬起了手,按了按燕文灝眉間隆起的褶皺,又小心翼翼地去撫平了它,柔聲道:“我在,文灝,一直會在?!?/br> “嗯,我知道?!?/br> 注視著慕子凌,燕文灝眼中的冰冷漸漸化開,又浮現(xiàn)出了點(diǎn)點(diǎn)笑容來,他拿下了慕子凌放在自己眉間的手,親了親它,又輕輕捏了捏掌心,道:“我無事的,謙和你別擔(dān)心?!?/br> 說完,他又揚(yáng)起唇角,笑了起來。 見狀,慕子凌便也對他笑了笑,又回握了他的手,緊緊的,像是給他溫暖一般。 兩人雖然都沒有再說話,但是一顰一笑之間,都是滿滿的默契和溫馨,一時(shí)之間,書房內(nèi)的氣氛極為溫情。 不知何時(shí),兩人又抱在了一起,情不自禁地親吻了起來。 他們吻得非常纏綿,亦不僅僅只停留在親吻這一層面……這本是略帶旖旎的畫面,但是看著兩人擁抱著,一玄一白的衣擺交錯(cuò)在一起,遠(yuǎn)遠(yuǎn)看去,卻又十分契合,美得宛如一幅畫卷。 在自己即將忍不住,要到達(dá)爆發(fā)邊緣的時(shí)候,燕文灝終于停了下來,他雖然不再繼續(xù)深吻慕子凌了,卻也沒有放開他,而是緊緊地抱著慕子凌,把自己的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不讓慕子凌看到自己因?yàn)橛兊糜行┡で拿嫒荨?/br> 靠在燕文灝懷里,慕子凌腦袋很空,還有些愣愣的,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過了一會,慕子凌終于回了神,而后又想起方才在意亂情迷時(shí),燕文灝把手探入他的衣襟,在他身上摸索的觸感……忍不住紅了雙頰,連耳根都變得緋紅起來。盡管這樣的接觸,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但慕子凌還是沒能習(xí)慣,過后依舊會覺得非常羞澀。 好在這一次,這樣曖昧的氛圍并沒有持續(xù)太久,沒過一會,福全便帶著秦毅過來了,而一起過來的,還有落雨。 回到京城后,落雨又回了她的舞坊,不過入了夜,便會來到同秦毅坐一坐,說說話。 對此,燕文灝并未說什么,落雨已經(jīng)不再需要回去燕文遠(yuǎn)身邊了,所以她的身份暴露與否,已經(jīng)沒有多大關(guān)系了。 他們來了之后,又過了一會,多元也過來了,他躬著身,對燕文灝道:“殿下,晚膳已經(jīng)在偏廳備好了。” 聞言,燕文灝微微頷首,牽著慕子凌站起身來,然后轉(zhuǎn)過頭,笑著對秦毅說道:“秦老板,請?!?/br> “好?!鼻匾泓c(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和落雨并肩,跟了上去。 偏廳布置地很淡雅,不止有花草裝飾點(diǎn)綴,四面的墻上也掛了不少的畫作。這些畫作,都是出自慕子凌之手的,有些是慕子凌年少時(shí)所作,筆法還有些稚嫩,本是不該掛出來的,但燕文灝很喜歡,到底還是掛上了,讓慕子凌每每看見,都滿臉無奈。 跟其他人一樣,秦毅也被這些畫作所吸引,一一看了過去,在看到最后的幾幅稍顯稚嫩的畫時(shí),也怔了一下,不過他看到那最后落筆的日期,便又淡淡笑了笑。 走到他身邊,燕文灝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畫,眼里盈滿了笑意,他道:“這是謙和第一次作得畫,畫的很好不是。” 秦毅:“……” 眼前的畫,詭異的很,只能隱約能看出應(yīng)該是要畫荷塘景色,但那顏色的搭配,鬼畫符似的荷花和錦鯉,確實(shí)是有些慘不忍睹的。 盡管這是慕子凌還是幼年時(shí)所作,對一個(gè)幼童的作品,本不該用大人的眼光去看,但確實(shí)不能用‘很好’二字來形容,秦毅猶豫了許久,到底沒有像謝景鈺那么直白,直接說出‘你欣賞的目光真特殊’這樣的話來,僅是笑笑了事。 他們的聲音不算太小,慕子凌離他們不遠(yuǎn),所以聽了個(gè)全部,他只覺得自己臉上剛剛散去的熱度又回來了,連忙快步走上去把燕文灝拉回了餐桌前,然后又對秦毅說道:“秦老板用膳吧,現(xiàn)在天冷,飯菜容易涼了?!?/br> 多元和福全三人在一旁看了這一幕,都忍不住捂著嘴,笑的起來,而阿臨則是發(fā)了一會呆,反應(yīng)過來后,也終于控制不住,一雙大大的眼睛笑得瞇成了縫兒。 考慮到慕子凌的口味,還有秦毅是江南人士,口味也偏清淡,這一桌的晚膳,沒有幾道是重口味的,僅有一兩道,是按照燕文灝的喜好來的,味道稍微重了些。 幾人依次入座,入座之后,秦毅看著仍舊還站著的落雨,蹙起了眉,他險(xiǎn)些忘了,落雨是燕文灝的屬下,按理是不能坐下的。 看了一眼秦毅,又看了看一旁安靜站著的落雨,燕文灝指了指秦毅身邊的位置,淡聲道:“暗六,你也坐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