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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慕子凌愉悅地笑了笑,之后,他想了想,又轉(zhuǎn)身回到攤販前,找攤主要了兩盞許愿花燈,瞧著燕文灝疑惑的目光,便跟他解釋道:“這兩盞花燈,又稱蓮花燈,是許愿之用,傳聞只要將自己的心愿寫在這花燈之上,讓它順水漂流至遠處而不熄滅,便能夠得償所愿?!?/br> 燕文灝覺得有趣,便把手中的老虎花燈遞給了緊跟在一旁的多元,自己則接過了慕子凌手中的花燈,仔細打量了一會,而后好奇問道:“這愿望是要寫在何處?” 指了指花瓣的位置,慕子凌笑道:“就寫在這里,不過大家一般就是寫一些祝福的話語,鮮少會真去寫上愿望的,畢竟這不過是一個美好的傳說罷了?!?/br> 微微頷首,燕文灝含笑應道:“我知道了?!?/br> 攤主看著他們的模樣,想來是要許愿的,便拿出了兩支狼毫筆,笑著說道:“兩位公子,若是要書寫心愿,我這里就有筆墨伺候的?!?/br> “謝謝?!?/br> 從攤主手中接過毫筆,燕文灝在書寫前,溫柔地注視了慕子凌良久,半晌后方才低下頭,態(tài)度虔誠地寫下了一行小字,眼神始終帶著淡淡的期許和笑意。 兩人各自寫完之后,把毫筆還給了攤主,又默契地轉(zhuǎn)頭相視笑了笑,付了銀子后,便并肩朝著不遠處的河畔走去。 此時,河水之中已經(jīng)飄滿了花燈,花燈上星星點點的光亮照亮了整條河道,顯得尤為壯美,河畔之上,更是聚了不少的百姓,其中有不少身著華麗的公子小姐,但無一例外,都是雙手合十,神情虔誠地矗立觀望,滿臉的期許,而又有一些文人sao客,看著此情此景,更是感慨良多,興致一起便會賦詩一曲,詩詞中多是欣喜之意,引來無數(shù)贊嘆。 倘若是在白日,遠遠望去,這一場景,倒真真有幾分詩情畫意的美感。 燕文灝和慕子凌的容貌太過出眾,周身的氣質(zhì)也比常人貴氣一些,有些格格不入,便沒有前去參與進去這熱鬧,而是找了個僻靜的位置,蹲下身,緩緩地將手中的花燈放入河水之中,花燈一遇水,便向前漂流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燕文灝雙手合十,又閉上雙眼,虔誠無比地在心中默念著自己的心愿,片刻后,他睜開了眼睛,定定地望著漸漸遠去的花燈,直到他們的兩盞花燈都順著水流,與前頭滿滿的花燈匯集到了一處,再分不出來,他才收回了目光。 扭過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慕子凌,燕文灝笑容滿面的,語氣里也透著愉悅,他問道:“它們一直都沒熄滅,這是不是就意味著我的心愿是會實現(xiàn)的,對嗎?” “嗯?”發(fā)出了一聲疑問,待反應過來后,慕子凌便輕笑了起來。 沉默了一會,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擺站了起來,視線落在遠處的花燈上,稍時,他點了點頭,溫聲答道:“文灝的心愿,定然都會實現(xiàn)的。”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無論任何。” 燕文灝也跟著站起身,聞言,他眼中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許,語調(diào)溫柔道:“謙和你說的,我就相信?!?/br> 說完,他又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了慕子凌一會,片刻之后,卻忽然長臂一身,一把攬住了慕子凌的腰,將猝不及防的慕子凌拉進了自己的懷中,一雙手松松地攬在慕子凌的腰間,雖然尚未施力,卻是絲毫不許人掙脫的姿態(tài)。 微微彎下腰,燕文灝把自己的下顎擱在懷中青年的肩上,又把腦袋湊到他的耳畔,刻意壓低了聲線,輕聲道:“謙和可想知道我在花燈之上,寫了什么愿望?” 說話間,他始終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那只微微紅潤的耳垂,眸色加深,一雙眼眸越發(fā)深沉起來。 感到燕文灝鼻息間的熱氣噴灑在了自己的頸間,慕子凌頓時便覺得十分不適,又不自在,心跳亦是非??焖伲蛄嗣虼?,抬手來抵在燕文灝的胸膛,用力推了推,想要推開對方,然而以他的力氣,根本推不動半分。 大概是知道燕文灝暫時不會松開自己,無奈之下,慕子凌只好妥協(xié)的不動了,他微微偏了偏頭,讓自己能夠盡量離得遠一些,隔了一會,又輕聲問道:“你寫了什么?” 燕文灝的眼神深情無比,他認真道:“我寫在燈上的愿望是,此生能與謙和攜手到白頭,一生一世一雙人?!?/br> 說這句話時,燕文灝的眼底始終含著一抹淡笑,他一字一字地說得極為清晰認真,神情也十分堅定。 停頓了一會,燕文灝又柔聲問道:“謙和,你呢,你可愿與我白首不相離?”他的語氣中,包含著深深的期待。 “……” 慕子凌聞言,不由怔住了,一時之間忘記了言語……燕文灝他竟然,許了這樣的愿望嗎? 一生一世一雙人,真的能實現(xiàn)嗎? 久久沒有聽見慕子凌的回應,燕文灝抿了抿唇,然后松開了環(huán)在慕子凌腰間的手,轉(zhuǎn)而捧起他的臉頰,在對上他略帶茫然的雙眸之后,又重新問了一遍:“謙和,你呢,你可愿意?” 直直地望進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慕子凌不禁有些看癡了,他一眨不眨地看著,眼角竟也有了些許濕意,直到這一刻,他終于全部釋懷,而他原先仍舊尚存在心底的彷徨和不確定,如今在燕文灝這一句猶如誓言一般的話語中,終是全部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有滿滿的欣喜,感動和期待。 他期待著,他們會有美好的未來,也期盼著,能夠攜手白頭,白首不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