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隨便走走?！背茢[了擺手，信步走向后院，吳茵猶豫了一下，放棄跟過去，站在楚云身邊有壓抑感，非常不舒服。轉(zhuǎn)身走回，經(jīng)過凌威身邊，凌威忽然抬手示意她止步：“楚云在干什么？”

    “他在閑逛。”吳茵微微愣了一下，語氣疑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們的規(guī)模用不著觀察，無法和共和堂相提并論?！?/br>
    “或許，他想知道點別的，比如，我為什么留在這里?！绷柰置嗣掳投潭痰暮?，淡淡笑了笑。

    “在這里，他什么也別想打聽到?！眳且鸢櫫税櫛亲?，語氣很堅定。共和堂和吳家藥鋪的關(guān)系大家都心知肚明，楚云的身份走在大街上都會有人搭訕，在這里大家卻離他很遠(yuǎn)，保持距離。

    “不，既然來了，想知道就讓他知道點，也不能讓他白跑一趟，是不是。”凌威笑得有點怪怪的，看了看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童婉茹，童婉茹微微點頭，轉(zhuǎn)臉瞥了一眼吳茵：“你在這里招呼客人，我和凌威到里面談點事，楚云你不要管。”

    “行?！眳且鹩昧c頭，雖然不知道凌威要做什么，但是她對凌威和童婉茹絕對放心。

    第九百三十三章 綢繆

    有了凌威和云姨的加入，吳茵的藥店完全有實力在臨溪鎮(zhèn)和共和堂一較高下，不過，吳茵畢竟嫩得很，一下子平步青云還是暈乎乎，有點膽怯，就一個門牌就斟酌了很久，吳家藥鋪，顯得普通平凡缺少霸氣，也顯得吳茵的信心還是不夠強(qiáng)。

    店名像個普通的小藥鋪，但吳家藥鋪并不小，在山區(qū)小鎮(zhèn)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地皮不值錢，幾十萬就買了兩個很大的門面，兩層樓，后面還有小院，院子里有許多房間，是原來的房東用于旅游旺季接待客人的，現(xiàn)在被改成了針灸房，中藥熬制房，藥材倉庫，還有一間宿舍。院子里還有許多花草，剛剛修剪過，許多花枝堆在一旁沒有來得及運(yùn)走。腳踩在凌亂的枯葉上，沙沙作響。

    楚云在后院中隨意轉(zhuǎn)了一圈，對于吳家藥鋪的規(guī)模立即了如指掌，如果全部運(yùn)行起來確實可以掌控臨溪鎮(zhèn)和附近的一大半病患，對于共和堂不用說也是個威脅。但楚云暫時并不擔(dān)心，楚家世代在青城山附近，實力雄厚，在臨溪鎮(zhèn)也有很扎實的基礎(chǔ)，不是輕易就能撼動的。

    開業(yè)第一天總是很匆忙，加上許多意想不到的客人到訪，藥鋪里的人都在前廳招呼人，后面非常冷清。楚云略作停留，轉(zhuǎn)身返回，到了通向二樓的樓梯口，微微猶豫了一下，抬腳緩步拾級而上。沿著二樓走道向前走了二十幾米，一個房間內(nèi)內(nèi)傳出凌威的聲音：“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一定要謹(jǐn)慎，確保萬無一失?！?/br>
    楚云停下腳步，微微靠近房門，側(cè)耳凝聽，緊接著是童婉茹的聲音，有點憂郁：“那些花都有毒，布滿山谷，如何進(jìn)入，我看還是放棄了吧，那些京都的病人也怪不得你?！?/br>
    “話雖如此，除了那些病人，我還有許多人要救治，那個東西太重要了?！绷柰曇舻统?。

    “可是，那個東西確實存在嗎？”童婉茹輕聲疑問。

    “一定在。”凌威語氣肯定：“當(dāng)年徐福東都已經(jīng)有了藥方，只是沒有帶走?！?/br>
    房間里沉默了一會，童婉茹的聲音再次緩緩響起：“你打算怎么辦？”

    “我已經(jīng)讓黃思羽以衛(wèi)生部的名義采購一大批防毒面具和設(shè)備，東西到了就進(jìn)山?！绷柰涌炝苏Z速，變得很堅決：“還有不少人虎視眈眈，我們必須搶先一步?！?/br>
    “好，我們先商量一下，怎么調(diào)集人手。”兩個人的聲音變得低了很多，似乎在悄悄商談。楚云對接下來的內(nèi)容沒有什么興趣。提腳向后退出，一步，兩步，三步、、、、、、來到樓梯口，轉(zhuǎn)身向下，剛走幾步，耿忠夫婦兩迎面上來，雙方同時停下腳步，楚云微微笑了笑：“耿叔?！?/br>
    耿忠動作緩慢，似乎老態(tài)龍鐘，看了看楚云，反應(yīng)比較慢：“楚云啊，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到，我四處走走?！背戚p輕扶著耿忠：“我也剛聽說耿義叔過世了，您節(jié)哀吧?！?/br>
    “是啊，他走了，連一句話都沒有?！惫⒅绎@得很傷心，眉頭皺紋很深，似乎一下子老了十歲，遺憾地?fù)u著頭，把胳膊從楚云的手中抽出來，慢慢向樓上走去。

    楚云下了樓梯，穿過前面的廳堂，和吳茵打了聲招呼，急匆匆離開吳家藥鋪，沿著街道向前走了一會，右拐進(jìn)入一條岔道，楚天放駕駛著一輛銀灰色轎車停在路邊，楚云彎腰鉆進(jìn)去，低聲說道：“回別墅?！?/br>
    楚云在楚家地位比較特殊，在青城山山腳下有自己的一處別墅，研究醫(yī)學(xué)和召集人手都是在這里悄悄進(jìn)行，家族中的老人很少到他的別墅干涉，無論他做出什么樣的事，那些人都是充耳不聞，也算是默許，楚云畢竟是他們家族上百年來難得的人才。進(jìn)出別墅的都是他的心腹。

    轎車?yán)@著臨溪鎮(zhèn)外圍行駛了一會，很快靠近別墅的大門。門前一位年輕人正在張望，楚天放放慢車速，把車窗放下一點：“夏英，探頭探腦什么事？”

    年輕人湊近車窗，看了看楚云，臉色輕松下來，輕聲回答：“來了一位姑娘，非要見老板，現(xiàn)在在客廳等著，看樣子似乎有點來頭，幾位弟兄守著她，沒有敢妄動?！?/br>
    “什么人，報名了嗎？”楚云揚(yáng)了揚(yáng)眉，氣勢上能鎮(zhèn)住他這幫手下的一定不尋常。

    “她只說姓歷。”

    “姓歷，是不是身材苗條，長得清秀，眼睛明亮。”楚云眉頭皺了一下。

    “是。”

    “歷芊芊。”楚云撇了撇嘴：“還好你們沒有妄動，小丫頭不是善茬?！?/br>
    二樓客廳，茶幾臨近窗戶，歷芊芊長發(fā)披肩，恬靜地坐在沙發(fā)上，三根手指捏著精致的茶杯，微微轉(zhuǎn)動著，畫面顯得柔媚動人。

    “歷姑娘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背七M(jìn)門就大聲笑著打招呼，顯得熱情洋溢。歷芊芊的態(tài)度卻沒那么客氣，瞥了楚云一眼：“我等了很久，看來楚老板很忙嗎？是不是又上山殺人放火去了?！?/br>
    “你、、、、、、”站在一旁的一位年輕人瞪了瞪歷芊芊，攥緊拳頭，滿臉不悅。楚云向著他擺了擺手，走到近前，笑微微在歷芊芊對面坐下：“歷姑娘說笑了，我是個醫(yī)生，治病救人，和殺人放火怎么能連在一起?！?/br>
    “是嗎？”歷芊芊微微笑了笑：“耿老頭死了，一起陪葬的還有幾個人，楚老板不會告訴我這個你也不知道吧？”

    楚云微微愣了一下，直視著歷芊芊的雙眼：“你究竟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還要問你干什么呢?！睔v芊芊柳眉微挑，放下手中的茶杯：“大爺爺和你是合作的關(guān)系，你對凌威動手怎么不說一聲?！?/br>
    “我沒有對凌威動手，在山里他是忽然出現(xiàn)，再說也沒有傷到他?！背戚p聲反駁，山里的事歷芊芊顯然已經(jīng)知道，沒有隱瞞的必要。

    “這件事不提了?！睔v芊芊忽然擺了擺手，結(jié)束話題，語氣一轉(zhuǎn)：“楚老板，知道凌威來青城山干什么嗎？”

    “這個、、、、、、不太清楚，是回來看看云姨吧?！背埔荒樏曰蟛唤獾臉幼樱骸半y道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我按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就不轉(zhuǎn)彎抹角了?！睔v芊芊直奔主題：“據(jù)我們所知，凌威這次是為了長生不老藥，很可能就藏在山谷里，你要想辦法務(wù)必拿到。”

    “山谷里到處是毒花，我們怎么進(jìn)去?！背凭従彄u了搖頭。

    “這點毒花我看攔不倒楚老板?！睔v芊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身體微微后仰，一副運(yùn)籌帷幄的樣子：“楚老板準(zhǔn)備的一批防護(hù)服和防毒面具今天應(yīng)該到了，很快就能派上用場?！?/br>
    楚云心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自己的一舉一動歷芊芊竟然了如指掌，有點恐懼之下旋即又生氣一股怒意，冷冷說道：“歷姑娘，我拿到藥方是不是還要交給歷老爺子過目?！?/br>
    “當(dāng)然?！睔v芊芊說得不容置疑。似乎是件天經(jīng)地義的事。楚云忽然笑起來：“歷姑娘，我為什么要聽你們的，有什么好處?！?/br>
    “這是兩個問題?！睔v芊芊不緊不慢地說道：“第一，你可以不聽我們的，但是你做的許多事立即會出現(xiàn)在各大報紙上，共和堂的生意就會一落千丈，楚老板可以想象，一個殺人的醫(yī)生就算不被判刑，逍遙法外，也無法再行醫(yī)了吧。第二個問題，你會有什么好處，當(dāng)然有，我們是合作關(guān)系，大爺爺說了，他對付凌威，解決你后顧之憂?！?/br>
    楚云略微沉默了一下，對于歷芊芊和歷春歸他倒是不怎么擔(dān)心，都是為了利益，翻臉雙方都沒有好處，關(guān)鍵是凌威，不僅眼下是對手，在全國各地共和堂和保和堂之間的競爭的關(guān)鍵也集中在凌威身上?，F(xiàn)在歷春歸答應(yīng)對付凌威再好不過了。微微點了點頭：“歷姑娘，我在京都也幫過你們的忙，所以，希望歷老先生說到做到?！?/br>
    “ok?！睔v芊芊抬手打了個響指，笑著說道：“就這樣吧，合作愉快?！?/br>
    說完，歷芊芊站起身，直接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停下來，回首看著楚云：“還有一件事我要申明一下，凌威由我們對付，你們不要傷到他。”

    “這個不好辦吧，他要是對我們動手，難道我們束手待斃?！?/br>
    “如果他動手，你們可以考慮還擊?！睔v芊芊柳眉微蹙：“不過，我還是不希望看到凌威有什么閃失?！?/br>
    看著歷芊芊消失在別墅大門外，楚天放有點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太囂張了?！?/br>
    “你如果有一位瘟神的爺爺也會這樣囂張，這種人能不得罪最好別得罪?！背朴悬c感慨。

    “歷芊芊說的是真的嗎，凌威是為了長生不老藥藥方而來？”楚天放有點懷疑，長生不老藥畢竟只是傳說。

    “我在吳家藥鋪也聽到凌威談?wù)摚司挪浑x十?！背仆h(yuǎn)處的山峰，略著停頓：“不過，我們還是不要妄動，我總覺得是個圈套，這件事應(yīng)該相當(dāng)保密，現(xiàn)在快要搞得家喻戶曉了。”

    “還是謹(jǐn)慎一點好。”楚天放也表示贊同：“不過，歷芊芊讓我們不要傷及凌威，怎么辦？”

    “先斬后奏，歷春歸不會為了一個死人和我們翻臉的?！?/br>
    第九百三十四章 柔情無罪

    歷芊芊趕到吳家藥鋪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時分，酒店的宴席散盡，凌威等人剛剛回到店里，中午全體出去吃飯，病患們自覺離開，此時顯得冷清很多，有種繁華過后冷清的滋味，不過凌威等人很喜歡這種氛圍，難得有時間安靜一下。

    “大家把手頭上的事情準(zhǔn)備好，各司其職，記住，無論怎么樣繁忙都要做到準(zhǔn)確，細(xì)心再細(xì)心，我們每一個人的行動都關(guān)系著病患的身體甚至是生命?！毕讲粩嘀笓]著新來的工人做事。人手比較吃緊，有些事只能兼職，比如抓藥的幾個人同時負(fù)責(zé)采購，熬藥的幾個人同時負(fù)責(zé)藥材的干制整理和分類。有兩位中年醫(yī)師遠(yuǎn)道慕名而來，安排坐堂，還要兼顧針灸拔罐。席方和吳茵的關(guān)系特殊，加上在學(xué)校里做過組織委員，這種領(lǐng)導(dǎo)的活非他莫屬。剛開始就有點焦頭爛額的意味，天還不怎么熱他就脫單，卷著袖子，滿臉是汗。既是領(lǐng)導(dǎo)也充當(dāng)工人，因為除了職員，還有吳伯，吳茵，凌威，耿忠等人，同這些人論起來他只有遞茶倒水殷勤伺候的份。

    “席方，等會定制幾張椅子，要木質(zhì)的，最好是樟木，去風(fēng)濕。”吳茵拿著一條毛巾抬手擦著席方額頭的汗水，眼中流露出關(guān)切和心疼，卻沒有讓席方停下來的意思：“再堅持兩天，我們的步子跨得有點大，穩(wěn)定下來就好了?！?/br>
    “不要緊?！毕叫α诵Γ骸斑@是病患們對我們吳家藥鋪的信任，我心甘情愿一輩子這樣忙碌下去?！?/br>
    “我可舍不得，你跟我到這里就是委屈了，將來條件好了怎么能還讓你委屈?！眳且痤櫜簧蠁T工們異樣的目光，情意綿綿地看著席方，輕輕拉著他的手。席方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看二位挺甜蜜的嗎，大庭廣眾也不臊得慌?！睔v芊芊走進(jìn)門，對著吳茵和席方兩個人輕聲調(diào)笑著。席方有點不好意思地松開手，吳茵倒是落落大方，轉(zhuǎn)臉看著歷芊芊：“這位姑娘，是來看病嗎？”

    “是的?！睔v芊芊微微點了點頭，掃視一眼前廳，“我先幫你把把脈?！眳且鹬噶酥敢粡堃巫?，示意歷芊芊坐下，歷芊芊搖了搖頭：“我的病你治不了，我有專業(yè)的醫(yī)生。”

    “既然有專業(yè)的醫(yī)生，到我們這里干什么？”吳茵皺了皺眉，上下打量歷芊芊，眉目清秀，腰肢纖細(xì)，一臉微笑，看起來挺親切。

    “因為替我負(fù)責(zé)的專業(yè)醫(yī)師在你們這里?！睔v芊芊皺了皺小巧的鼻子：“他叫凌威，你不會說不在這里吧。”

    “凌威是你的專業(yè)醫(yī)師？”吳茵懷疑地瞪著眼，經(jīng)過這幾天的了解，她知道了凌威的厲害，一個神醫(yī)級別的人，怎么會是一個小姑娘的專業(yè)醫(yī)師。

    “你不相信？叫凌威出來看看。”歷芊芊忽然提高聲音：“凌威，凌威，出來?！?/br>
    “你別亂叫?！眳且鹄死瓪v芊芊的胳膊，恨不得堵住她的嘴。凌威現(xiàn)在是受人敬重，和他說話都很恭敬，聲音都不敢大一點，就更不用說大喊大叫了，簡直是大不敬。

    “我偏要叫。”歷芊芊臉色忽然變了變，一手叉腰，干脆叫嚷起來，店里干活的人一起停下來看著她。

    “你、、、、、、”吳茵直接抓住歷芊芊的胳膊，用力向外拉扯，不管是什么來路，在這里撒野就不行，這里是她吳茵的地盤。

    “慢著，慢著?！绷柰暮竺婵觳阶叱鰜?，向吳茵擺了擺手：“這位歷芊芊姑娘是我在建寧就認(rèn)識的朋友?！?/br>
    吳茵放開手，退后幾步，既然凌威說是朋友，就無法較真，好奇地看著凌威和歷芊芊，忽然覺得兩個人的關(guān)系很奇怪，說是朋友神情間有點距離，說不是朋友，相互之間眼神又有點關(guān)心。關(guān)心的程度又是各不相同，歷芊芊眼神復(fù)雜一點，難以捉摸。凌威申請?zhí)谷?，更多的是醫(yī)生對病人的關(guān)心。

    “凌威，你來這邊怎么不說一聲，我找得好幸苦?！睔v芊芊噘著嘴，說幸苦，但沒有什么辛苦的意思，倒是有幾分嬌嗔。

    “你說幸苦我可不相信，我們上樓說話?！绷柰贿呎f一邊轉(zhuǎn)身向后面走。他對歷芊芊不是太了解，但對于她追蹤能力是見識過的，要想追蹤一個人易如反掌，輕松無比，當(dāng)初在茫茫太湖上黑夜中都能跟蹤自己和西門利劍，能夠找到這里是意料之中。

    兩個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樓，云姨對歷芊芊不熟悉，耿忠和童婉茹向歷芊芊禮節(jié)性打了個招呼，一起離開，柳明柳暗也在二樓商量事情，兄弟倆見到歷芊芊的表現(xiàn)和其他人完全相反，并不答話，謹(jǐn)慎地站在凌威身邊。在建寧，他們兄弟兩是守候永春島那個實驗的，歷芊芊一直覬覦那個實驗，雙方有種天然的敵視感。

    “你們下去吧，沒事?！绷柰孕诺匦α诵Γ蛐值軅z揮了揮手。兄弟倆相視一眼，緩緩走下樓。大廳中吳茵正在和其他人竊竊私語，她對柳明柳暗印象很好，算是說得來，見到兄弟兩臉色憂慮，立即揚(yáng)了揚(yáng)臉：“柳明，怎么回事，這個歷芊芊是什么人，凌威醫(yī)師的女朋友嗎？”

    “要是女朋友倒是好辦了?！绷魍ｎD了一下，覺得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措辭片刻：“總之對這個人大家小心一點。”

    “一個姑娘，有什么可怕的？”吳茵不屑地撇了撇嘴。在她看來歷芊芊只是有點任性，看起來是個很不錯的姑娘。

    “就是因為是一位姑娘才讓人防不勝防?！绷髡Z氣和神情都很嚴(yán)肅。吳茵覺得不是鬧著玩的，立即也覺得事情有點麻煩，這個歷芊芊畢竟還是在自己店里。吳茵和席方稍著商量，轉(zhuǎn)臉掃視一眼手下的員工：“各位，我不多說，柳明的話都聽到了，對于剛才那位姑娘小心一點，她有什么異動希望大家留心點?！?/br>
    “明白?！痹S多人齊聲答應(yīng)，很整齊。吳茵雖然還是那樣一臉溫和的笑，但在大家心目中已經(jīng)是一位老板，地位變了，形象也變得高大很多。

    歷芊芊不知道大家對她的態(tài)度和看法，她一直認(rèn)為自己不需要在意別人。自己倒了一杯泡好的茶，緩緩在沙發(fā)上坐下來，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

    “你的目的是什么？”凌威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我有什么目的，只是過來看看，你是我的主治醫(yī)師，我來復(fù)診總沒錯吧?！睔v芊芊輕聲笑著，嘴角露出兩個很可愛的小酒窩?？雌饋碛悬c天真。當(dāng)然，凌威可不相信她天真。接著說道：“既然是來復(fù)診，我給你把把脈，開個方子，你離開吧?！?/br>
    “我為什么要離開?！睔v芊芊臉色一變，虎了起來：“這青城山是你家的嗎?！?/br>
    “不是我家的，去留隨你的變，但是，我不希望你的行為影響到吳家藥鋪。”凌威板著臉說道：“我還是希望你能坦誠相見。”

    “既然你這樣說，我也用不著虛偽?！睔v芊芊放下茶杯，軀干坐正，臉色平靜：“你來青城山是不是找東西？”

    “是。”凌威用不著隱瞞，歷芊芊既然這樣問就做足了功課，隱瞞毫無意義。

    “凌大哥果然痛快?！睔v芊芊揚(yáng)了揚(yáng)臉：“我希望你不要冒險，提供方法，其他人會幫著你找到東西，當(dāng)然，你不會白提供，找到東西讓你第一個過目?！?/br>
    “謝謝美意，我還是自己干?！绷柰苯泳芙^，世上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自己提供方法，對方完成，哪有這樣的好事。歷芊芊一定知道了長生不老藥，一種傳說中的東西，鬼才相信他們得手會拱手交給別人觀看。

    歷芊芊沉默了一下，直視著凌威的臉頰，語氣變得誠懇：“我是誠心想幫助你，希望你能理解，現(xiàn)在滿山谷都是有毒的花香，你怎么進(jìn)去？”

    “我自然有辦法?！绷柰α似饋恚Φ糜悬c奇怪。知道了歷芊芊和長生不老藥有關(guān)，就不用再討論下去，直接結(jié)束了話題：“我的事和你無關(guān)，這件事也不要再討論，你是我的病人，愿意留下我不反對，但是，我還是要重申一下，不希望發(fā)生一些令我們兩都不愉快的事?！?/br>
    “不會的，你是我的凌大哥，我們兩怎么會有不愉快的事。”歷芊芊再次笑起來，笑得天真爛漫中略帶一絲嫵媚。

    凌威沒有問歷芊芊怎么知道長生不老的事，也沒有問她究竟是什么來路，問了歷芊芊也不會說。這是個年紀(jì)雖輕但城府極深的女孩，來歷很復(fù)雜，他暫時不想分神，一心尋找長生不老藥，無暇顧及其他。凌威心中有個基本準(zhǔn)則，不管是什么人，這次只要擋路就不手軟，為了京都的那些病人，為了童婉茹和葉小曼，還有躺在棺材里的可可。這些都是他心愛的人，為了他們，佛擋殺佛。

    一個人只要選定了目標(biāo)，一往無前就誰都不怕，何況，凌威還從歷芊芊眼中看出了一絲柔情。不管對方善惡，柔情沒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