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節(jié)
凌威生性溫和,不是太善于言辭,尤其對女人沒什么辦法,程怡然的話一直占據(jù)上風,咄咄逼人,從開始提問到結(jié)束,順理成章。凌威才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在程怡然的計劃之中。笑著搖了搖頭:“既然你們都準備好了,還問我干什么?!?/br> “不是我們,這和總裁無關,是我一個人的主意。”程怡然在凌威床邊走了幾步,揮動著手:“我只是想幫助她了了心愿,再說我們銘宇集團的總裁總要有個像樣的婚姻吧?!?/br> 程怡然是葉小曼的助理,也是葉小曼最好的姐妹,葉小曼先天有病,生活上的事都是由她打理,葉小曼經(jīng)過手術后身體恢復很好,許多事情可以自理,尤其是感情方面,沒有人能代替,程怡然也就把大部分時間放在了幫助葉小曼的生意上。但對于葉小曼的關心絲毫沒有減少,看到葉小曼為了凌威放棄了生意一直留在京都,暗暗有點焦急,對于感情方面的感受還不如葉小曼,思來想去覺得給葉小曼安排一個好的歸宿是唯一的辦法。 說干就干,這是程怡然的作風,既然凌威點頭,就不再考慮太多:“打算請哪些人,我準備請柬?!?/br> “這個我沒有想過,還是問葉小曼吧?!绷柰]有任何心理準備,這些請客宴會之類的也不在行,隨手推給葉小曼。另外,眼前的事是程怡然提出來的,沒有聽到葉小曼的答案,他需要證實一下。 “還是我來吧,反正你們的朋友我都知道,估計總裁也沒想過?!背题豁樖帜闷鹆柰差^用來開藥方的紙和筆,不過還沒有下筆,葉小曼推門走進來,大聲說道:“誰說我沒想過?!?/br> “小姐,原來你一直在外面聽?!背题挥悬c意外,葉小曼做事一向光明正直,偷偷窺聽的事和她的形象很難扯到一起。 “我只是過來看看,剛好聽到?!比~小曼臉頰微微一紅,快速說道:“別羅嗦了,請客的范圍越小越好,我看就請醫(yī)學院那些參加過手術小組的學生和幾位醫(yī)院的醫(yī)師,楚韻經(jīng)常那個來這里照應凌威,她算一個。保和堂的人就讓尚心怡做代表,黃思羽是衛(wèi)生部的官員,不用驚動、、、、、、時間嗎,就定在五天以后,稍微準備一下?!?/br> 葉小曼聲音清脆,侃侃而談,程怡然和凌威只是詫異地看著她,一直到講完,不發(fā)一言。葉小曼看了看程怡然,又望了望凌威,略感驚訝:“你們怎么啦,神情怎么怪怪的?!?/br> “我看你是早有準備?!背题惶鹗种钢~小曼,臉上露出曖昧得微笑,葉小曼請客和婚禮的安排脫口而出,明顯是深思熟慮??磥聿焕⑹鞘强偛?,想法都比其他人早,只是沒有像程怡然這樣挑明罷了。 其實,每個女孩子對于自己的洞房花燭都有一個美麗的夢想,隨著發(fā)育的成熟,夢想越來越瑰麗,以至于許多女人為了那個夢匆匆嫁人,對于婚姻的失敗者,她們后悔選錯了人,但沒有后悔過洞房花燭的溫馨浪漫。葉小曼也是一個女人,一個從小就有病本以為和洞房花燭無緣的女人。對那一刻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強烈,和凌威在一起雖然快樂,但終究差了那么一點,凌威整天醉心于醫(yī)術,她想過無數(shù)次婚禮的細節(jié),也沒有和凌威提起,總覺得婚禮只是一種儀式,鄭重其事提出來有點小題大做。 葉小曼邀請客人的名單凌威聽得很清楚,也很明白其中的含義,葉小曼避開了陳雨軒祝玉妍小雪甚至最近一直陪著自己的歷芊芊都沒有提起。這意味著什么,是葉小曼太敏感了嗎?不,凌威感到有點迷亂,自己是不是太多情了?他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了另外兩個人,一位是去了青城山的天醫(yī)唯一后代童婉茹,她那種飄逸出塵的氣質(zhì)讓人沒有絲毫壓力。親切自然。另一位是讓凌威心痛糾結(jié)的姑娘,此時正躺在冰冷的棺材里,等待著那種渺茫的復活。 “你發(fā)什么呆,不愿意就直說?!比~小曼被程怡然看透了心思,有點嬌嗔地把情緒發(fā)泄在微微發(fā)呆的凌威身上。凌威回過神來,急忙笑了笑:“就按你的意思?!?/br> “什么叫按我的意思,太勉強,請柬你自己寫,好像別人逼迫你似的?!比~小曼俏臉羞紅,撒起嬌來。 “好啦,我寫就是了,我把人名寫下來,還不行嗎。”凌威看著葉小曼半嬌半怒的臉頰,心中感到一陣溫柔,既然選擇和葉小曼在一起,舉行婚禮是水到渠成的事,他沒想到別的,故意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一切聽從葉總裁的吩咐?!?/br> “真夠rou麻的,你們繼續(xù),我告退?!背题灰贿呎f一邊退出房間,客廳里傳來她清脆的笑聲,帶著興奮和喜悅。葉小曼這個既是上司又是姐妹的姑娘,終于有了歸宿,不用她再擔心。 婚禮是美好的事,一旦細細進行起來卻是繁瑣無比,就像別墅洋樓住起來舒服,建筑的時候卻難以想象的復雜。當然,那些繁復的小事可以花錢讓別人做。但葉小曼不同,婚禮計劃不是太大,但每件事她非要自己親力親為,從廚房設備到床上的枕頭,沖沙發(fā)的顏色到茶幾的大小擺放,事無巨細。更讓凌威頭疼的是葉小曼每一件事都要帶著凌威,非要達到凌威滿意,凌威就算敷衍也不行,必須很認真很認真地考慮。兩天下來,凌威比做了十幾次重大手術還要疲憊,走在商場的柜臺中間,腳步沉重得有點挪不動。 “你看,這個銅鏡怎么樣,古色古香。”葉小曼拿著一面仿古的鏡子晃來晃去,晃得凌威有點眼花,揮了一下手:“隨便你,我也照不了幾次鏡子。” “怎么叫隨便我,兩個人的東西,當然要都喜歡才行?!比~小曼笑得很開心,很認真地盯著凌威。 “喜歡,喜歡,買下吧?!绷柰軣o奈,只好答應,如果表示不滿意葉小曼還不知道要挑多久。 “老板,這個帶上,等會一起送我那去。”葉小曼高聲打著招呼,目光又轉(zhuǎn)向下一件物品,凌威急忙拉了她一把:“早點回去吧,好像有送家具的,看看怎么擺放。”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比~小曼輕聲笑著,結(jié)完帳匆忙離開商場,門外程怡然架著轎車專門等候,一上車兩個人立即唧唧咋咋議論起今天買的東西。凌威坐在后排座上微微閉著眼,聽著兩個人的談話有點啼笑皆非,一接觸婚姻,兩個人忽然變成了地地道道的女人,八卦地婆婆mama,絲毫沒有大公司負責人的影子。 凌威等人的轎車消失在街道上,商場門口出現(xiàn)了兩位姑娘,其中一位挺著大肚子的低聲說道:“大姐,他們好像要結(jié)婚了,正在籌備?!?/br> “結(jié)婚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奇怪的。”另一位姑娘隨口回答。 “可是,新娘應該是你啊?!闭Z氣有點打抱不平。 “我現(xiàn)在什么身份,一個通緝犯,何必連累凌威,再說葉小曼對凌威也不錯,有身份有地位,人又漂亮,比我好多了?!?/br> “大姐、、、、、、、”聲音拖得很長,大肚子姑娘還要說什么。 “不用說了,準備兩份厚禮送過去?!?/br> 、、、、、、、、、、、、、、、、、、、、、、、、、、、、、、、、、、、、、、、、、京都醫(yī)學院附屬醫(yī)院二樓院長辦公室,夕陽從窗戶斜照在辦公桌上,茶水已經(jīng)冰涼,沒有絲毫熱氣,辦公桌兩邊坐滿了人,但都不發(fā)一言,氣氛有點凝重。 “大家說一說,有沒有新的看法?!本┒坚t(yī)學院副院長關良清了清嗓子:“這件事非同小可,五十幾位外賓一起發(fā)病,國際影響非常大,衛(wèi)生部一再強調(diào)務必以最快速度救治,不能有一位死亡?!?/br> “說起來輕巧,醫(yī)生不是神仙,這病來得也蹊蹺?!币晃会t(yī)師有點煩躁地說道:“不是傳染病,又查不出食物中毒,全身功能衰竭,總要有個病因吧?!?/br> “已經(jīng)請外國專家了,當務之急要保住他們性命?!标P良大聲說道:“是不是再會診一下,看有沒有新發(fā)現(xiàn)。” “不用了,關院長,我們已經(jīng)會診了八次,病人還是那樣萎靡,查不出任何病因?!绷硪晃焕险叽鹪挘骸爸嗅t(yī)科的幾位專家也把過脈,脈相很奇怪,他們也沒見過這種病。” “我看是不是找一找凌威?!庇形荒贻p醫(yī)生小聲提議,他參加過巡回手術的小組,不過資格比較嫩,想到了凌威一直沒有機會提,見大家一籌莫展才敢說話。 “凌威不是受了重傷嗎?”關良是京都醫(yī)學院的副院長,對凌威倒是知道很多,上次受了重傷回來在家休養(yǎng),估計要一兩個月。 “已經(jīng)好了,昨天看到他在街道上散步?!?/br> “那你怎么不早說?!标P良臉上露出一絲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微笑:‘立即通知凌威過來?!?/br> 第九百零三章 敲詐 手機響起的時候,凌威正站在一張凳子上,手里拿著一副山水畫,準備掛在釘子上,轉(zhuǎn)臉向著一位過來幫忙的醫(yī)學院學生點點頭:“幫我接一下?!?/br> 那位學生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打開,聽了一下,向凌威大聲叫道:“凌醫(yī)師,是找你的,醫(yī)學院的關院長?!?/br> “管他什么院長,不接?!比~小曼順手奪過手機,一下子掛掉,她可不想讓醫(yī)學院的事影響自己的結(jié)婚大事。 手機鈴聲緊接著再次響起,葉小曼打開看了一下,還是關院長,接通以后不容對方說話,大聲嚷道:“凌威在休養(yǎng),他不是機器,讓不讓人活了。” 說完,葉小曼掛了手機,不過手還沒有離開手機,鈴聲又一次響起,她看都不看,一下子按了關機,很為凌威打抱不平地嚷嚷:“這個關院長,陰魂不散,不是手術就是來麻煩凌威去上課,再這樣哩嗦,明天我們就回江南?!?/br> “對,我們明天就回去,不理那老小子?!绷柰舐曅χ?,他知道關良找自己一定有事,可以想象他那張老臉上的焦急和無奈。 “別笑,快點干活,等會還有別的事?!比~小曼知道凌威有點在調(diào)侃她,噘了噘嘴走出了房間。凌威把畫掛好,又整理一下書櫥,書櫥里的醫(yī)學典籍可是他在這個房間最喜愛的東西。 書櫥擺放整齊,凌威剛坐下端起茶杯,打算歇一下。一陣急促沉重有點慌亂的腳步聲沿著樓梯一路而上,凌威詫異地抬起頭,看到了一張焦急的老臉,失聲說道:“關院長,你怎么親自來了?” “你怎么不接電話,出事了,出事了?!标P良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一向老成的臉上流露出緊張不安。凌威覺得玩笑開大了,急忙倒一杯茶遞給關良:“別急,先喝杯茶,慢慢說,慢慢說?!?/br> “我能不急嗎。”關良推開茶杯大聲說道:“五十多過外國貴賓一下子都住進了醫(yī)院,專家會診一籌莫展,想請你出山,你連手機都不接,我只好親自登門了?!?/br> “關院長客氣了,治病救人是份內(nèi)的事,趕快帶我去漸漸病患?!绷柰泵φ酒鹕恚I先走出房間,關良緊跟其后。葉小曼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見到兩個人行色匆匆,急忙攔?。骸霸趺椿厥拢忠プ鍪中g啊,你的身體可是剛恢復,不能太勞累。” “我身體沒事,也不是做手術,只是會診。”凌威向葉小曼擺了擺手,腳步不停走了出去。 葉小曼看著凌威的背影,微微嘆息一聲,程怡然靠近過來:“小姐,抓緊點,結(jié)婚以后帶著他回江南,這樣cao勞會要命的?!?/br> “回江南我怕也管不住他?!比~小曼有點擔憂地蹙著眉。程怡然也微微嘆息:“命里注定,誰讓你喜歡他,認命吧?!?/br> 、、、、、、、、、、、、、、、、、、、、、、、、、、、、、、、、、、、、、、凌威沒有去附屬醫(yī)院的會議室,而是直奔病房,會議沒有任何必要,既然一群專家研究不出結(jié)果,自己去也是白搭,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方法,親自診斷才能確認。 五十幾個特殊病號,幾乎占據(jù)了一層樓的病房,凌威走進第一間,拿起第一位病患的手腕,凝神把脈,患者氣血旺盛,顯得整體狀況很好,金木水火土五行沒有虧損,沒有病邪的跡象,似乎并無疾病,但膽經(jīng)和胃經(jīng)有堵塞,嘔吐發(fā)燒。 “凌醫(yī)師,怎么樣?”凌威的手指剛剛離開病患的手腕,關良就迫不及待地問起來。 凌威看了關良一眼,沒有出聲,走道第二位病人面前,同樣謹慎地把了把脈,也還是一言不發(fā),繼續(xù)為下一個病人診脈。就這樣一個接著一個病患,一個接著一個病房。五十幾個病號全部把完脈,足足用了一個半小時,凌威始終一言不發(fā),眉頭卻越皺越緊,緩步離開病房。黃思羽迎面走過來,看到凌威,緊繃的臉頰放松一點:“凌威,診斷過了嗎?” “是的?!绷柰⑽⑿α艘幌?,放松一下神經(jīng):“黃姑娘,怎么又是你。” “我是衛(wèi)生部的處長,麻煩事都是找上我,再說,這些人是我負責接待的,出了問題我不出面誰出面?!秉S思羽有點無可奈何地苦著臉。 “你接待的客人?”凌威心中一動:“是不是那天在酒店門口遇到你的時候接待的那一批?” “是的,有什么關系嗎?”黃思羽從凌威閃動的目光中感覺到點什么。 “如果是那一次,我想應該是投毒?!绷柰Z氣幾乎是肯定,他想起了那天一閃而過的龍揚,當時黃思羽好像調(diào)查過,沒有找到龍揚,凌威也就沒多想,現(xiàn)在想起來自己沒看錯。龍揚混進大酒店當然不是騙吃騙喝什么的,在通緝令遍布的時候冒險在京都出現(xiàn)肯定有事,現(xiàn)在倒下去的五十幾位外國貴賓說明了他的目的,放倒這些貴賓造成國際影響。同時瓦解了許多國家針對a國的聯(lián)盟,一箭雙雕。 “你憑什么斷定是投毒?”關良語氣很慎重:“一群國際友人在國內(nèi)被投毒可不是件小事,關系到政治影響,可不能隨便下斷言?!?/br> “我知道,所以才沒有當著其他人的面說明?!绷柰D(zhuǎn)臉看著關良:“五十幾人病癥一模一樣,排除傳染病,他們來自不同國家不同種族,同時患一種疾病的可能性是零,那么就剩下最后一種可能,集體中毒。 “發(fā)病前一天他們在不同地方?!标P良繼續(xù)疑問,他對事情了解很透徹,每個人發(fā)病前一天的情況都仔細調(diào)查過。不同人在不同地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貼身保鏢,按道理誰也不可能同時下毒。 “那是一般想法,我如果沒猜錯藥很特殊,幾天前下的藥,幾天后才呈現(xiàn),想要取得第一現(xiàn)場投毒的證據(jù)都找不到了。 “既然確定是投毒,你說怎么解毒吧。”關良不再在細節(jié)上討論,直接詢問解決方法。 “沒有?!绷柰幕卮鹱岅P良很失望:“連什么毒都無法知道,怎么解毒?!?/br> “那,那可怎么辦?!标P良一下子變得六神無主,上午的專家會議一籌莫展,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凌威身上,現(xiàn)在凌威忽然宣布無能為力,他有一種崩潰的感覺。 “病人并沒有死亡,說明對方有目的,等待對方的消息?!绷柰芾潇o地分析著:“我有一些在小樓里煉制的藥,先給他們服下,或許能解決一些辦法?!?/br> 凌威所說的藥,就是小樓失火前和楚韻一起煉制的丹藥類東西,一直由楚韻保管,他試過,藥性四平八穩(wěn),以為沒什么作用,后來發(fā)現(xiàn)四平八穩(wěn)恰恰是身體最健康的狀態(tài),藥可以扭轉(zhuǎn)一些不好的狀態(tài),比如解毒,尤其是查不出原因和基因有關聯(lián)的病癥。 關良聽說有辦法,不管有沒有用,立即找來楚韻,把藥分給那些病患,吃了以后,病情大有好轉(zhuǎn),發(fā)燒減輕,病人的精神也振奮很多,暫時沒有了危險。不過也只是暫時。傍晚前后,黃思羽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你那些病人情況怎么樣?” “你是誰?”黃思羽很敏感,直接問:“你要什么條件?” “黃處長果然爽快?!睂Ψ嚼事曅ζ饋恚骸皩ν庑歼@次各國碰面研究結(jié)果取消針對a國的所有計劃,另外準備一千萬美金。” “不行,達成的聯(lián)盟協(xié)議不能取消?!秉S思羽斬釘截鐵地回答:“我們再給你加一千美金,給我門的人解毒?!?/br> “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給你們一個月時間,那些人只能堅持一個月,后果你們知道,如果死了人,那份協(xié)議也就等同于廢紙。”對方大聲笑了笑,掛了電話。 黃思羽第一時間把對方和自己的談話結(jié)果告訴了凌威,表明了衛(wèi)生部的態(tài)度,務必在一個月之類治療這些病患。凌威的壓力驟然加重,呆呆地看著電腦屏幕上的資料,他已經(jīng)研究了三個小時,一無所獲。 其實,凌威不屬于衛(wèi)生部,也不屬于醫(yī)學院,甚至可以說不屬于任何正規(guī)的醫(yī)療機構,下毒的事和他無關,他只承擔著治病救人,盡力而為就行。但是他排解不了自己的那種解決醫(yī)學難題的使命感,還有一種別人的信任感。醫(yī)科大學附屬醫(yī)院的領導和醫(yī)學院的領導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黃思羽也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甚至衛(wèi)生部也是一樣的信任,這些信任集在一起讓他無法罷手。 “出去走走吧,放松一下?!币浑p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很柔軟,聲音也很柔軟,凌威轉(zhuǎn)過臉,看到了黃思羽更加柔軟的目光。這個有點刁蠻任性高傲的姑娘。經(jīng)過巡回手術的幾次冒險,變得更加成熟,也更加嫵媚,乍一接觸她的眼神,凌威有種心動的感覺。 “是有點累?!绷柰涯抗馔断蛞鼓焕_的窗外,站起身,有意無意推開黃思羽的手臂,他沒有忘記,自己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葉小曼正在布置洞房。 第九百零四章 井上肖英的計劃 繁華的都市就像貴婦人,在夜色下才展示她的魅力,白天里謙謙君子窈窕淑女一本正經(jīng),到了晚上變成了紅男綠女,風流妖艷,白天的壓抑盡情發(fā)揮出來。雖然寒意襲人,街道上行人卻絡繹不絕。酒吧舞廳里傳出時而柔和時而激蕩的音樂聲,夾雜著人們瘋狂的笑聲。 凌威不喜歡太熱鬧,心情煩躁之下更加不想到繁鬧的地方,在街上找了好久,街道僻靜之處有個小飯館,人比較少。黃思羽指了指:“進去吃點東西吧?!?/br> “行?!绷柰粓D清靜,信步走進去,服務員迎過來:“先生,幾位?!?/br> “兩位,有雅間嗎。” “有,一零二,先生,請?!?/br> 一零二,房間不大,布置倒是挺雅致,粉紅色調(diào),桌上花瓶里插著一束玫瑰花,看樣子是情侶桌。服務員拿著菜單進來,黃思羽點了幾個清淡的地小菜。給凌威倒上一杯茶,盯著凌威愁眉緊鎖的臉頰:“別想了,放松一下,許多事急不來?!?/br> “這可是救人,刻不容緩?!绷柰⑽u頭,伸出手指在桌上輕輕畫著,在計劃著什么東西。 菜端了上來,為了照顧凌威的情緒,黃思羽特意點了一瓶紅酒,倒?jié)M高腳杯,凌威卻沒有喝,手指又沾著紅酒在桌上比劃,似乎是一張基因圖譜。黃思羽搖了搖頭,他也拿凌威沒有辦法,真擔心沒有想出解決方案他先心血枯燥而死。 菜漸漸涼了,凌威還是在沉思,黃思羽柳眉蹙了蹙,讓服務員端出去熱了一下,凌威依舊低著頭思考,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早知道還不如把凌威留在醫(yī)院,買點盒飯給他。 門口響起幾聲輕微的敲擊聲,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可以進嗎?” “請進。”黃思羽轉(zhuǎn)過臉,一位老人走了進來,特征很顯眼,白頭發(fā),黑胡須。黃思羽不認識,詫異地揚了揚臉:“您是、、、、、、” 凌威抬頭,驚訝地叫起來:“井上肖英,怎么是你?” “不好意思,打攪,情侶桌,耽誤一會沒問題吧?!本闲び⒛樕蠋е?。 “有問題,你給我出去?!绷柰呀?jīng)和井上肖英翻臉,也不在乎得罪一次,井上肖英這樣的人也用不著用尊重老人的規(guī)則。 “別誤會,我是為了幫你們治病來的。”井上肖英似乎預料到凌威的態(tài)度,站在原處,繼續(xù)笑著,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 “不用,我自己有辦法?!绷柰Z氣更加堅決,井上肖英的為人他領教過,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幫助人,要他幫助凌威想都不想,送上門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