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jié)
“西醫(yī)解剖學加上中醫(yī)脈診的感覺,經(jīng)驗多了自然知道?!绷柰S口說著,很輕描淡寫,陳雨軒在一旁微微笑著。她可知道凌威說起來簡單,其實幾乎是難于登天,她作為藥王的弟子也沒有把握,凌威可是個天才的外科醫(yī)生,可以從病人細微的變化中準確感知病情,就像眼睛可以透視一般。 病人家屬等到凌威診斷完忽然想起一件事,從抽屜里拿出幾張體檢報告單,遞給幾位醫(yī)師,醫(yī)師們看完以后面面相覷,報告單上的記錄和凌威說的絲毫不差,簡直匪夷所思,幾個人又把目光轉向陳雨軒,陳雨軒卻是面色平靜,淡淡笑了笑:“好了吧,我們離開?!?/br> “去哪?”一位醫(yī)師隨口問。 “當然去娛樂城看拳王決賽?!标愑贶幮Φ昧紡潖潱x開保和堂,她隨和起來有幾分嫵媚:“你們不是喜歡玩嗎,現(xiàn)在就走?!?/br> “天時還早著呢,下午去也可以啊。我們再診治幾位病人,怎么樣?”一位醫(yī)師微微笑著,眼睛瞄著凌威,其他人也隨聲附和。難得有機會,當然要向凌威討教一番,中醫(yī)不同與西醫(yī),許多東西憑經(jīng)驗和悟性,是書本上永遠學不來的。 陳雨軒轉臉看了看凌威,目光中帶著詢問。凌威微微點頭:“這樣吧,醫(yī)學院經(jīng)常到一個小區(qū)義診,我有幾天沒去了,把幾個準備參加針灸比賽的學生帶上,我們走一趟?!?/br> “好?!睅孜会t(yī)師異口同聲,換一個環(huán)境可以接觸不同病人,學習到不同東西,尤其是陳雨軒和凌威都在,兩個人的心情也不錯,一臉微笑,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凌威打了個電話,董建業(yè)帶著幾位同學迅速趕到經(jīng)常去的小區(qū)邊,和凌威等人集合,看著通向小區(qū)里那條有點臟亂的小巷,幾位保和堂的年輕醫(yī)師皺起了眉頭,凌威瞄了他們一眼,神色平靜:“你們要是不想進去可以在那邊咖啡廳等我。” “我們進去。”年輕醫(yī)師立即表態(tài),語氣很堅決,他們都知道凌威的特性,病人就是親人,任何條件下都不會嫌棄,如果表現(xiàn)絲毫猶豫,可能就失去了學習的機會,況且有保和堂的大老板陳雨軒在,陳雨軒都沒猶豫,他們退縮簡直就是不想混了。 幾個人剛要抬腳走進小巷,旁邊一輛轎車忽然一個急剎,輪胎摩擦地面有點刺耳。一起轉臉,一位苗條仟秀的姑娘走下來,秀發(fā)飄飄,靚麗但臉色有點冷,凌威認識,是那個第一次來這里義診遇到的姑娘,叫歷芊芊,這是第三次見面,有點冤家路窄的意思。 “我們走?!绷柰幌氪罾硭?,揮了揮手,領先向小巷走去。 “凌醫(yī)師,等一等?!睔v芊芊聲音清脆,竟然快步走過來,凌威只好無奈地停下腳步,扭轉身,臉色冷冷地面對著她。 第六百二十三章 拳王(113)無經(jīng)姑娘 瓜子臉,柳葉眉,秀發(fā)飄飄,身材纖細,蓮步款款。具有典型的江南女子水潤秀麗的氣質。除了臉色有點天然的冷漠。無論怎么看都是個討人喜愛的姑娘。董建業(yè)上次在酒吧遇到糾纏還是歷芊芊解的圍,對她很有好感,加上漂亮女人本來就讓人喜歡。董建業(yè)首先笑著和歷芊芊打招呼,幾位年輕醫(yī)師也一起露出笑臉,充分體現(xiàn)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句話的本質。 “凌醫(yī)師,我正要去找你,沒想到這么巧在這兒碰到了?!睔v芊芊并沒有理會董建業(yè)等人,而是直接走向凌威。 “有何貴干?”凌威的話硬邦邦的,臉上連笑容都收斂了??慈说牡谝挥∠蠛苤匾?,凌威無法忘記那位癱瘓在床無人照顧的老人和歷芊芊出場的壯觀,這兩件事分開都很正常,可那位老人是歷芊芊的奶奶。強烈的反差讓凌威心中有一種厭惡感,揮之不去。他也不相信會這么巧碰上歷芊芊,這里偏僻又落后,歷芊芊不會無聊到開著車來這里兜風。 “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想請你看看。”歷芊芊臉上帶著笑,把那種冷漠掩蓋了不少。 “我現(xiàn)在沒空,你明天到保和堂,讓陳老板親自給你把脈?!绷柰死慌缘年愑贶帲瑲v芊芊向陳雨軒打了個招呼,還是看著凌威:“我可以等你,你現(xiàn)在干什么?” “隨便?!绷柰琢藲v芊芊一眼,他知道這種女人像葉小曼,決定了就不要試圖去更改她。轉臉看了看小巷,揮了揮手:“我們走。” 小巷永遠是臟亂不堪,一直沒下雨,卻還是布滿積水坑,坑里的水散發(fā)著臭味,蒼蠅在亂飛,還有的地方蛆蟲蠕動,令人欲嘔。有位年輕醫(yī)師忍不住捏起鼻子,凌威瞥了他一眼,他只好把手悻悻地放下,董建業(yè)和其他幾個同學經(jīng)常來,習以為常,踩著水漬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小巷深處,一扇扇有點破舊的院門敞開著,這里也不需要關閉,許多人家那點可憐家當和現(xiàn)在先進的家用電器比起來簡直就是家徒四壁。但是,這里人的熱情恰恰相反,比住高樓的人多了百倍,遠遠就有人打招呼,聲音帶著笑,是發(fā)自內心的那一種,聽起來令人舒服。 “懂醫(yī)師,你來啦,今天中午就在這吃飯,我讓老炒幾個菜。”這是最親切的招呼,質樸自然,董建業(yè)無論是什么身份,給他們帶來希望減少痛苦,就是醫(yī)師,他們口中的醫(yī)師,有時候比救苦救難的觀世音還要尊重。在窮人已經(jīng)看不起病的時代,經(jīng)常免費義診是何等可貴。 “大爺,不用啦,我們看一下就走?!倍I(yè)客氣著,兩位醫(yī)師上前替老人診脈,商量了一會,又把老人轉給凌威,凌威把他們診斷的一些細微漏洞補充一下,聽得兩個人頻頻點頭,然后開方讓老人去保和堂抓藥,凌威還留下一點錢,然后走向下一家。 馬不停蹄診治了五位病人,凌威身上的錢也沒了,就讓陳雨軒掏。董建業(yè)并沒有向病患們介紹凌威等人,他們只知道是醫(yī)學院的凌老師,要是明白建寧鼎鼎有名的神醫(yī)在此,凌威一定會被圍得脫不開身。 一家小院中間長著一顆高大的石榴樹,凌威瞄了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在院門外停下腳步。轉臉看著董建業(yè):“這家你們經(jīng)常來嗎?” “第一次陪您來過,后來他們說有人來,別的醫(yī)師,我們就沒有進去過。” 凌威又愣了一下,還記得自己似乎說過要經(jīng)常來的,事情忙,但忘記對病患的承諾還是第一次,有點愧疚。扭身走了進去。一位中年婦女迎出來,疑惑地看著凌威等人,愣了一下,綻出一臉微笑,對凌威笑著說道:“你是那個凌老師,我一直想找你,想當面謝謝你對我們家的照顧,孩子的學費都是你交的,你真是大好人。” 中年婦女客氣地嚷嚷:“快,大家屋里坐,我泡茶。” “不用了?!绷柰[了擺手,屋里一眼望去就凌亂不堪,他不嫌棄,但也要顧慮一下陳雨軒,畢竟現(xiàn)在是大老板,愛干凈是女人天生的特點,雖然陳雨軒不會太計較,但能少接觸也好,再說他也沒時間進去。眼前的事還令他一頭霧水,看了看陳雨軒,陳雨軒搖了搖頭:“我們保和堂義診不在這一片。” 凌威掃視一眼臉色同樣迷茫的董建業(yè),只好問那位中年婦女:“您記得誰來過嗎?” “不是這些人?!敝心陭D女望一眼凌威身邊的人,搖了搖頭:“那位姑娘過幾天來一次,扎著大辮子,像一個山里妹子?!?/br> “姓楚。”凌威脫口而出,他想起來了,第一次來這里帶著學生義診,楚青竹也跟著,兩個人約好這一家和隔壁一家一人幫一個,沒時間就相互代為照顧。他一直沒來,倒是麻煩了楚青竹。 “對的,是姓楚,小姑娘手藝不錯,幾次針灸我家里的手腳就可以活動了,她說,休息幾天,進行下一療程。”中年婦女提起楚青竹,眼中充滿感激:“她說是你讓她來的,笑瞇瞇的。手藝真的不錯、” 中年婦女接連兩次說小姑娘手藝不錯,董建業(yè)身邊的一位同學有點不服,鼓著腮幫說道:“難道手藝還能比得上保和堂的幾位醫(yī)師?” “這個、、、、、、”中年婦女從那位同學的語氣里和凌威身邊幾位年輕醫(yī)師微微傲氣的神情里看出點門道,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不愿意說楚青竹不好,也不想得罪凌威。 “她手藝本來就很好。”陳雨軒當然猜到了楚姑娘是誰,接過中年婦女的話,面色嚴肅地看了看幾位醫(yī)師:“你們還別不服,她歲數(shù)雖然不大,我還得向她討教呢?!?/br> 陳雨軒說得慎重,幾位年輕醫(yī)師立即收斂一下神情,不解地看著陳雨軒:“那位楚姑娘是什么人?” “共和堂知道吧,那邊的頂梁柱?!标愑贶幮α诵Γ龑Τ嘀竦故钦嫘呐宸?,青年醫(yī)師們一起瞪大了眼,歷芊芊一直跟在一旁,忽然插言:“是不是和保和堂的梅花并稱醫(yī)壇雙嬌的楚青竹,手藝確實不錯?!?/br> “你怎么知道?”凌威敏感地瞥了歷芊芊一眼。 “我怎么不知道?”歷芊芊抬手拂了一下秀發(fā),略顯嫵媚:“我剛從楚青竹那邊過來,就是她讓我來找你的?!?/br> “找我干什么?”凌威疑惑地擰了一下眉。 “治病啊,還能干什么?”歷芊芊咯咯嬌笑起來,似乎凌威問得很滑稽,這樣一笑顯得凌威話里很有問題。凌威有點氣惱但卻無法反駁。 陳雨軒輕輕拉了一下凌威,面對歷芊芊:“看你臉色很正常,氣色勻稱,不像有什么病,說吧,哪里不舒服?!?/br> 歷芊芊看了看其他人,沒有開口,陳雨軒立即明白了:“好吧,我們換個地方說話?!?/br> 換個地方的意思就是其他人避一下,董建業(yè)和保和堂幾位醫(yī)師留下,歷芊芊陳雨軒和凌威來到不遠處一個院子里,院子干凈清爽,有一位大媽正在修建花枝,歷芊芊向她擺了擺手:“你出去吧,過一會再來?!?/br> 那位大媽微微低頭,一言不發(fā)走了出去,歷芊芊掃視一眼院子:“怎么樣,是我奶奶生前住的,我收拾了一下。” “人都不在了,收拾有什么用?!绷柰吡艘宦暎骸袄先艘郧耙窍硎苓^一天,我想也抵得上這滿園名貴的花花草草?!?/br> “我們很小就和奶奶失去聯(lián)絡,也是最近才找到?!睔v芊芊說著眼圈有點泛紅,凌威不想再說什么,擺了擺手:“進屋,我們時間很緊?!?/br> 屋子里也是窗明幾凈,散發(fā)著一股淡淡花香,這樣的院子和房間在這算得上貧民區(qū)的地方有點另類。歷芊芊坐下,陳雨軒替她把了把脈,柳眉立即皺起來,輕聲說道:“經(jīng)血不調?” “嗯。”歷芊芊微微點頭,陳雨軒把目光轉向凌威。月經(jīng)不調是很正常的女子疾病,陳雨軒對婦科很在行,卻把問題拋給凌威,凌威倒也不奇怪,伸手接過歷芊芊的手腕。楚青竹都無法的病一定不簡單,而且憑歷芊芊的實力,全世界各大醫(yī)院都可能去過。 三個手指放在手腕尺寸關位置,這是最傳統(tǒng)的方法,其實越是傳統(tǒng)越值得推敲,凌威許多種診脈方法都是針對某一條經(jīng)脈,要想全面應付疑難雜癥還是要回歸傳統(tǒng)。雙手尺寸關脈搏的跳動代表著五臟六腑的盛衰,細膩而精確。 脈搏的感覺堅強有力,緩急適中,沒有絲毫不妥。凌威知道沒那么簡單,陳雨軒是婦科專家,一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閉上眼,把感覺伸向婦科,忽然發(fā)現(xiàn)歷芊芊的腎經(jīng)中有一種東西淤積著,很輕微,卻非常頑固,絲毫不受氣血流動的影響,隨著感覺從那個頑固點伸展,人體中脈下部聚集成一股陰翳的感覺,寒冷深沉。 凌威的腦中迅速想著這樣的脈搏反應代表什么,似乎在一本古代醫(yī)書中見過,因為這種病極少,幾乎已經(jīng)忘了。好一會兒,他猛然睜開眼,語氣詫異:“你根本沒有月經(jīng)?!?/br> 第六百二十四章 拳王(114)大戰(zhàn)在即 月經(jīng)是女人成熟的標志,一般十三四歲發(fā)育過程中就會有,遲一點十**歲,二十出頭還沒有的就是發(fā)育不正常,可歷芊芊外形看起來沒有一絲一毫不正常之處,潤澤細膩的皮膚,隆起的胸部,曲線誘人,柳眉彎彎,眼波清澈明亮,唇紅齒白,皮膚細膩,潤澤如玉。是一個充滿女性魅力的姑娘,沒有月經(jīng)就是身理代謝不好,這和完美的外形完全背道而馳。 不是平常的月經(jīng)不調,當然平常的藥方就無效,一些舒筋活血,通絡化瘀的針灸方法也起不了作用,這可能也是楚青竹把歷芊芊介紹過來的原因。凌威的眉頭皺了起來,盯著歷芊芊清澈如水的眼睛:“你身體很小的時候受過嚴重的寒氣嗎?” “是的。”歷芊芊回答很干脆,眉眼間掠過一絲憂傷:“我很小一直和mama生活著很冷的地方,我記不清了,像一座大雪山,我在一次掉入雪中凍僵以后,就再也沒回去?!?/br> “還好,不是先天,還可以治療,但根據(jù)你的癥狀一時分不清究竟病在什么地方?!绷柰拿碱^又擰緊幾分:“治療起來可能要慢一點,暫時你沒有什么危險,我們回去商量一下,有方案了通知你?!?/br> “最近我不離開建寧,這樣吧,你們保和堂有專門病房,給我留一間高級的?!睔v芊芊對于凌威的結論并不奇怪,似乎早有準備,脫口而出,輕松自然。 歷芊芊身體有病,保和堂不好拒絕,陳雨軒點點頭:“我們歡迎,你隨時可以過來,明天我們將研究一下,為你拿出一個治療方案?!?/br> “謝謝?!睔v芊芊笑了笑,很自然,眼眸光芒平和,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是病人,就像陳雨軒考慮的一樣,她有病,保和堂沒有理由不接受,況且她的病很特別,一般小醫(yī)院可能會推脫,保和堂不同,凌威和陳雨軒對醫(yī)學癡迷,一定不會放過這樣的疑難雜癥,就連共和堂的楚青竹都對她的病有點不舍,也是實在沒辦法才讓她過來找凌威。 凌威瞄了歷芊芊一眼,感覺有點不妥,不過女孩子花樣百出,離她遠點就是了,淡淡說道:“你到保和堂辦一下手續(xù),做一下全身檢查,找一個叫尚心怡的姑娘就診?!?/br> “我不急,等你們回去?!睔v芊芊似乎鐵了心纏上了,美女找上身,凌威沒有喜悅,更多了一絲厭煩。一言不發(fā)地走出小院。心情沒來由有點陰沉。 老天爺似乎也在附和,剛才萬里碧空,轉眼間布滿一塊塊厚厚的黑云,陽光在云層后忽有忽無,四周也變得忽明忽暗,。董建業(yè)等人依舊在另一個院子里等待,見凌威臉色不是太好,也沒人多問,一行人有點意興索然走出居民區(qū)。 離開那些臟亂不堪的小巷,陽光雖然依舊昏沉,整潔的街道還是令人心曠神怡。凌威心情開朗了一點,看了看陳雨軒:“我們吃午飯,然后去娛樂城,拳王賽決賽兩點舉行,不急。” “午飯我已經(jīng)訂好了,紫玉賓館,各位請吧?!睔v芊芊在一旁輕聲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街道不遠處,有幾輛銀灰色轎車靜靜停在樹蔭下,蓄勢以待。 凌威并沒有看到歷芊芊打電話叫人,在巷子口遇到她的時候也沒有這幾輛轎車,這只能說明是早就預備好的,可見歷芊芊心機深沉計劃周密,不過就一頓飯而已,又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凌威用不著擔心也不用矯情,毫不客氣地上車。 轎車直奔紫玉賓館,大廳里,西裝革履的經(jīng)理快步迎過來:“歷小姐,三零一,為您準備好了?!?/br> 歷芊芊微微點頭,果然如凌威所料,早有準備。酒宴的豪華當然不用說,就像第一次見到歷芊芊那樣,排場十足。歷芊芊似乎很高興,居然用白酒陪著大家,一杯又一杯,喝得滿臉暈紅。陳雨軒急忙提醒:“歷姑娘,你體內寒氣淤積,不適宜多喝酒?!?/br> “沒事,我從小就這樣,喝點酒非常舒服?!睔v芊芊擺了擺手,臉頰上的紅暈更加燦爛,凌威瞥了一眼,她臉上原本帶有一種冷漠,就像一幅畫的底色,現(xiàn)在那點冷漠忽然不見了,不知是喝醉了還是這就是原本的性格,看起來倒有點表里如一。 保和堂對醫(yī)師要求比較嚴,生活中要求盡量少喝酒,雖然不上班,還是自覺遵守,至少在陳雨軒老板面前是這樣,淺嘗則止,倒是董建業(yè)等學生沒有經(jīng)過大排場,美酒佳肴,喝得不亦樂乎,凌威也不阻止,年少難得輕狂,有兩個竟然喝得大醉,還好沒發(fā)酒瘋,只是趴在桌子上。董建業(yè)讓其他幾位同學扶著兩個人回去,只有他一個學生和凌威等人出了賓館去娛樂城看拳王賽。 到了娛樂城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鐘,歷芊芊沒有帶手下進去,神情微醉,腳步輕飄飄,面帶艷紅陪在凌威身邊。兩點鐘就要開始比賽,娛樂城門前已經(jīng)是人頭攢動,熙熙攘攘,歷芊芊在人流中靠得凌威很近,不時還拉上一把。陳雨軒急忙貼緊凌威,干脆不顧保和堂幾位年輕醫(yī)師在身后看著,挽起凌威的胳膊,凌威并不太適應,不過陳雨軒不怕,自己一個大老爺們也用不著不好意思,總比被歷芊芊纏著強。 歷芊芊似乎沒看見兩個人的親密舉動,繼續(xù)和凌威低聲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有一些是關于她病情的,凌威敷衍地點著頭。院子里寬大,顯得沒有門前那么擁擠,一眼就看到韓震天,一張桌子上放著椅子,韓震天就大馬金刀坐在上面,面對著舞臺,后背顯得挺拔筆直,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氣勢。比賽到了現(xiàn)在,他有這個本錢高高在上,就像一把出鞘的寶劍,等待著最后的廝殺,絲毫不用隱藏光芒,反而是越寒光逼人越好,給對方以壓力,給自己人鼓舞。 壓力給沒給對方不知道,因為對面象征對手的地方也有一張桌子,桌子上同樣擺著一把椅子,椅子上卻空無一人,韓震天身邊圍著滄州武館和搬家公司的人,還有周秀慶和他的手下,眾星捧月一般,非常壯觀,不過和對手的空無一人比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就像一個人攥緊拳頭用力揮出卻打了個空,索然無味。這或許也是井上正雄的一種戰(zhàn)術,韓震天面對著對方的過度示弱反而變得不安起來,目光四處掃視,就像利劍的光芒,每一個人被看到都下意識低頭。沒有看到王月虹,他的眼神變得狂暴,就像要蹦出火花。最后停在凌威身上,凌威也直視過去,雙方對持了一會,凌威眼中的坦然誠摯讓韓震天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收斂了一點,忽然咧嘴笑了笑:“這邊坐?!?/br> 自從凌威拒絕替韓震天針灸,兩個人的關系就變得微妙,要是沒有楚云韓震天已經(jīng)像凌威預料的那樣離開拳王賽的舞臺,過一個平淡的生活,韓震天或許早已理解凌威的好意。偏偏楚云繼續(xù)凌威做的事,同樣的大周天針法,把韓震天推入無可挽回的地步,體能的強大同時精神變得越來越暴躁,見到凌威每次也都不理不睬。今天韓震天的身后忽然少了王月虹,他猛然清醒了一下,王月虹曾經(jīng)是他的夢,他的生命,現(xiàn)在卻失去了,他有點孤單,第一反應就不能再失去朋友,凌威眼中的真誠讓他煩躁的心溫和了一下,一種久違的感覺涌上心頭,情不自禁出聲招呼。 陳雨軒在一旁露出會心的微笑,推了一把凌威:“過去吧,韓震天需要你安慰?!?/br> 凌威輕步靠近韓震天,站在桌子邊,韓震天翻身跳下椅子落到凌威身邊,并肩而立。凌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 “知道王月虹哪去了嗎?”韓震天壓低聲音,有點陰沉。這件事他只能向自己最信任的人吐露,自從偶爾聽到王月虹和井上正雄的事,他就一直在心里煎熬,他在冷漠王月虹的同時也在煎熬自己。今天王月虹的缺席讓他心靈深處有一種崩潰感,唯有向凌威求助,如果王月虹能回來,能回到以前平淡恩愛的時光,他現(xiàn)在愿意放棄一切。 可惜,世上沒有賣后悔藥的。凌威微微嘆息一聲:“好好比賽,為了王月虹你也要勝?!?/br> 韓震天從凌威的話里聽出一點悲壯的意思,似乎明白了什么,舉起一只手攥了攥拳頭,聲音低沉嘶啞:“井上正雄,我要宰了你?!?/br> 天空的黑云更加嚴密了一點,陽光徹底失去了蹤影,有風不知從什么地方吹過,在院子里旋轉了一圈,帶來太湖水濕潤的滋味、臺上有幾位年輕姑娘在歌舞,微微驅散一點天氣帶來的陰沉感覺。井上正雄等人還是沒有出現(xiàn),顯得有點神秘而耐人尋味,原本占盡風光優(yōu)勢的韓震天等人看起來忽然變得弱了幾分。 第六百二十五章 拳王(115)夏侯公子的色心 歷芊芊對拳王賽并沒有興趣,凌威和韓震天站在一起,立即被韓震天的一群追隨者包圍,她無法靠近,只好呆在一邊看臺上的歌舞,有點意興索然,腦袋微微暈沉,似乎是酒意涌了上來,這才想起今天確實喝得有點多。緩緩向人群外移動,來到院門口,猶豫了一下,覺得就這樣匆匆離開沒什么意思,開源娛樂城在建寧是有名的娛樂第一場所,不如見識見識。信步走進一個月亮門,眼前一陣清新,人全部集中去了拳王賽現(xiàn)場,一墻之隔的院子顯得很靜寂,回廊假山小噴泉,蜿蜒的小道在花壇中間穿梭,歷芊芊走在其間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在假山邊站立了一會,歷芊芊喜歡靜靜的感覺,一時不想離去,看著噴泉的水珠濺開成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呆呆出神。 “姑娘,很有雅興嘛?!币粋€渾厚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歷芊芊猛然一驚,扭轉身,是個身材高大壯實的年輕人,一臉溫和的笑,歷芊芊對男人忽然靠近有一種天然的抵觸情緒,迅速向一旁挪動,臉色冷了下來:“你是誰?” “我叫夏侯公子?!蹦贻p人笑得很得體,臉頰的一顆黑痣也顯得具有男人魅力,可惜歷芊芊對男人的興趣并不大,除了對凌威有點好奇,她的心從來沒有為男人波動過??傉J為男人的笑容后面隱藏著居心叵測,看著夏侯公子的笑不僅不覺得溫和,反而多了幾分厭煩,聲音也冷了下來:“不認識?!?/br> “你是路過建寧?”夏侯公子的笑變得有點意味深長,在建寧不知道他的沒幾個,這個姑娘脫口就說不認識,說明她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是的,我來看病?!睔v芊芊腦袋有點暈,但還是記得自己來建寧的借口,隨口說出。 “看你身體很好,會有什么病?!毕暮罟右苫蟮厣舷麓蛄繗v芊芊:“我認識建寧最好的醫(yī)生,我讓手下送你去怎么樣?!?/br> “我什么病不關你的事?!睔v芊芊被夏侯公子打量,又想起自己那種病,感到非常尷尬。臉色更加冷,扭身就走。 “姑娘,等一下,既然來了就喝杯茶,怎么樣?”夏侯公子抬步攔住歷芊芊。他從歷芊芊冷漠略顯高傲清秀的臉頰上他看到了葉小曼的影子,葉小曼對他來說是個夢想,容不得褻瀆,那種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讓他幾乎發(fā)瘋,他是個對一般女子呲之以鼻的人,但不代表他不正常,相反比一般男人還要正常。葉小曼說這幾天回來,他準備了很久,一個電話取消了行動,變得空歡喜,很久沒到娛樂城,今天剛來就碰到歷芊芊,清麗脫俗冷漠,像極了葉小曼,怎么能不讓他心動一下。 夏侯公子是個精明的生意人,當然知道抓住機會,也知道什么時候需要用什么方法征服女人,笑得溫和得體,沒有等到歷芊芊回答,繼續(xù)說道:“我是這家娛樂城的老板,賞個臉吧?!?/br> 夏侯公子是建寧有名的年輕企業(yè)家,家財萬貫,人才出眾,貪圖溫和,簡直是現(xiàn)代極品男人,平時身邊少不了彩蝶飛飛,一個微笑就能把姑娘收復,不過他從沒有用過,他對葉小曼情有獨鐘。今天是他第一次,他對自己充滿信心,歷芊芊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出頭,清純靚麗的姑娘,沒有不動心的道理,就沖這個一流的娛樂城就足夠讓女人羨慕。 “這家娛樂城是你的?”歷芊芊眼睛掃視一下,語氣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