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jié)
天上不會掉餡餅,井上正雄選了六個人做實驗,讓他們吃香喝辣,風(fēng)風(fēng)光光,也不過是想讓他們最后做炮灰而已。 、、、、、、、、、、、、、、、、 西門利劍在警校的時候?qū)W過各種車輛駕駛技術(shù),包括軍用坦克裝甲車等工具,駕駛一輛小轎車手到擒來,每次行走在大街小巷都游刃有余??墒乾F(xiàn)在忽然覺得很艱難,胳膊有點僵硬,轎車行駛得也很緩慢,有幾次差點撞上人行道的護欄。作為刑警,讓梅花去見要犯有點違背他一貫的職業(yè)道德,而且不知道將要發(fā)生什么事,假如井上支柱的案子也牽扯到梅花,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他感覺比面對千軍萬馬還要兇險可怕。 “我來吧?!绷柰疽馑\?,換了個座位,西門利劍也不堅持,默默在副駕駛上坐下,不發(fā)一言,梅花在后排座一直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三號看守說在鬧市區(qū),但也不是黃金地帶,前面街道比較繁華一點,后面院墻外是一條不太寬的馬路,比較偏僻,而且路上布滿紅色標(biāo)記,幾輛挖掘機械停在那里,正準(zhǔn)備施工。凌威駕著車小心從一邊繞過去,直接開進三號看守所正門。站崗的警察從微微落下的車窗里看到西門利劍,沒有查問就直接放行。 院子中間一排二層舊建筑橫亙著中間,就像一道高墻,樓房中間是一個半圓形大門,凌威把車停在一旁,領(lǐng)先向大門走去,西門利劍和梅花緊緊跟隨。大門口,兩位身穿便衣的年輕人伸手攔住去路:“對不起,原田隊長吩咐,今天到明天任何人不得進入后面看押犯人的地方?!?/br> 話音剛落,樓房內(nèi)出來一位身穿制服的刑警,大聲說道:“你們沒看見是我們的西門隊長嗎,難道連他也要阻攔?!?/br> “對不起,原田隊長交代了,是任何人都不讓見?!眱晌槐阋虑嗄晟袂楣Ь磭烂C。西門利劍向身穿制服的刑警擺了擺手:“他們也是在執(zhí)行公務(wù),不要為難他們?!?/br> 西門利劍轉(zhuǎn)身看了看梅花,他倒希望就這樣被阻攔在外面,也省得自己為難。梅花咬著嘴唇,神情拘謹,眼神求助地轉(zhuǎn)向凌威。凌威不是警察,沒有西門利劍那么多條條框框,出于人性化他也有點舍不得自己喜愛的徒弟。思索了一下,看著兩位便衣日本刑警:“你們原田隊長在嗎?” “不在,她去辦有關(guān)井上支柱押解回去的手續(xù)了。” 凌威伸手掏出手機,撥通原田雅蘭留給他的號碼。立即傳來原田雅蘭清脆的聲音:“凌醫(yī)師,有什么事?” “我現(xiàn)在在看守所,梅花要見井上支柱,請你給個方便。”凌威單刀直入說明情況。原田雅蘭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索,抓捕井上支柱的計劃開始只有凌威支持她,可以說這件事的功勞大部分屬于凌威,梅花又沒有實質(zhì)性的犯罪證據(jù),凌威的面子她還不好駁回。語氣有點猶豫:“你們進去吧,不過要快一點,五分鐘?!?/br> “你放心,我和西門利劍陪著梅花。”凌威把手機遞給便衣刑警。便衣接過去,原田雅蘭聲音變得嚴厲:“謹慎點,全體高度戒備?!?/br> 不是原田雅蘭過于小心,而是井上家族在日本的勢力很龐大,好不容易抓住井上支柱這根線,期望挖出更多的犯罪證據(jù)。而且對方一定也在計劃搶回井上支柱,在井上支柱沒有押解回日本之前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 進入后院,凌威讓西門利劍在前面帶路,梅花在中間,自己押后,注視著兩個人,西門利劍腳步沉穩(wěn)凝重,梅花則怯生生低著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凌威暗暗感嘆造化弄人,一對多么恩愛的戀人,竟然夾在正義和犯罪之間,結(jié)果變得撲朔迷離。眼前這一對男女的心情,一定是患得患失。 負責(zé)看守犯人的是五六位日本刑警,已經(jīng)接到原田雅蘭的命令,西門利劍剛剛靠近大鐵門就有人迎出來,打開粗壯的大鎖,然后交給西門利劍一把鑰匙。西門利劍順著走道繼續(xù)向里走,拐了一個彎,忽然變得有點陰暗,四周沒有了通向外面的窗戶,就像進入了夜晚,唯有走道上空的白熾燈散發(fā)著幽暗的光芒。 走道盡頭是一扇小鐵門,西門利劍用鑰匙打開,卻并沒有進去,而是退到們的一邊,凌威也止住腳步,站立在門的另一邊。梅花猶豫了一下,伸手緩緩?fù)崎_門走了進去。 里面的燈光也是很暗,凌威從門口望進去可以看到一張狹窄的小木床,床上有被褥,井上支柱頭發(fā)凌亂地坐在床上,手腳上都帶著鎖鏈,見到梅花,神情忽然一震,聲音低沉中帶著憤怒:“誰把你抓進來的?你又沒犯罪?!?/br> “不是被抓進來的,是我自己要來看看你。”梅花語氣有點冷淡。 “我有什么好看的,快點離開,做你的醫(yī)生。”井上支柱忽然笑了笑:“你在這里口碑不錯,值得自豪?!?/br> “我以后還能自豪嗎?”梅花靜靜看著井上支柱,背對著門,凌威和西門利劍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從語氣里聽出一定很不好看,有點冷漠。 “為什么不?!本现е鶕P了揚臉:“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我不會讓任何人左右你的生活?!?/br> “你還能管得了嗎?!泵坊ǖ脑捵尵现е拖駒iele氣的皮球,滿臉沮喪。喃喃說道:“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br> “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許多事是命中注定,生在井上家族必須服從命運?!泵坊ㄕZ氣忽然變得溫柔起來,從衣兜里拿出幾塊桂花糕,放到井上支柱面前:“這是我最喜歡吃的,在我饑寒交迫的時候保和堂的老掌柜第一次給我吃的就是這個,我一輩子也忘不了老人對我的關(guān)愛。” “我吃,我吃?!本现еp手捧起桂花糕,鐵鏈嘩嘩作響,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似乎要吃出女兒的溫柔和關(guān)心,在即將被剝奪生命的時刻對于親情格外貪婪。 “慢點,慢點,別噎著?!泵坊珙^微微顫抖,語氣有點哽咽,接著大聲叫道:“西門利劍,找點水來,你們就是這樣對待犯人的嗎?!?/br> “好,你等一下?!蔽鏖T利劍立即轉(zhuǎn)身離開,凌威也不忍心看著生離死別的一幕,緩緩背過身去。梅花低頭瞄了一眼門外,胳膊抖了一下,抽出一根細小的鋼絲,遞給井上支柱:“我救你出去。” 第五百四十七章 拳王(28)勞燕分飛下 看守所是臨時關(guān)押犯人的地方,任何一個城市都避免不了犯罪??词厮刻煲簿陀羞`法犯罪的人進進出出。三號看守所在市中心,經(jīng)常收容街道上打架斗毆的小混混或者輕微犯法的市民。最近幾天負責(zé)這個看守所的派出所所長李攀忽然接到命令,征用幾天,所有人員一律轉(zhuǎn)到另外一個院子里臨時辦公,看守所一時變得靜悄悄的。 就在凌威和梅花進去不久,前面院子忽然熱鬧起來,一位大胡子中年警官帶著六位年輕人走了進來,六個人都垂頭喪氣,衣衫破損,還有的臉上帶著傷,嘴角流血,眼角瘀青。中年刑警大聲吆喝著:“快點走,敢在這里打架斗毆,眼里沒有王法了,不給點教訓(xùn)不知道我的厲害,先關(guān)上二十四小時思過?!?/br> 來到二層樓房半圓形大門前,兩位日本便衣同樣攔住他,說明原田雅蘭的命令。這位警官卻不像西門利劍那樣溫和,大聲嚷道:“怎么,剛走了幾天就不買我的帳了,你們別忘了只是借住兩天,我才是這里的所長,關(guān)幾個打架斗毆的人怎么啦,房間有的是,又不影響你們的事?!?/br> 兩位身穿制服的建寧刑警從旁邊房間探出腦袋望了望,急忙走過來,其中一位陪著笑臉:“李所長,大家都在執(zhí)行公務(wù),請您諒解?!?/br> “諒解?難道我這個老刑警還不懂這些,需要你們提醒嗎?!敝心晷叹岛拥裳郏曇舾螅骸拔以谑芯中叹牭臅r候你們還在吃奶呢,別跟我來這一套,這幾個人關(guān)一下教訓(xùn)教訓(xùn),下午就放人,有問題我頂著。” 李攀原來是市局刑警隊一號人物,不過脾氣暴躁,在一個審訊犯人時失手把人打成傷殘,他的政治生涯也一落千丈,在小派出所一呆就是十年。他許多戰(zhàn)友都調(diào)到省里任職了,他的脾氣卻一點沒有改,也就沒有人敢提拔,但他有許多人罩著,資格卻越來越老。眼前的小刑警還真不敢得罪他。兩個人低聲和日本便衣商量片刻。兩位日本便衣才勉強答應(yīng),要求是兩位中國刑警親自看著這幾個人。 兩位日本便衣還把六個年輕人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沒有任何器械,估計也翻不起大浪,才站到兩邊讓開路。中年刑警嘴里不滿地叫嚷著,帶著幾個人進了后院,打開一個大房間,在那幾個人的屁股上逐一踹了一腳,大聲吼道:“老實在里面呆著?!?/br> 從這個大房間過去,拐了一個彎走道盡頭的房間內(nèi),梅花雙膝跪在井上支柱面前,肩膀在抖動,聲音抽泣著。西門利劍端著一杯茶過來,凌威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進去,而且把房門順手帶上,拉著西門利劍來到走道的拐彎處,依著墻壁站立著。西門利劍輕聲問:“他們說什么?” “還能怎么樣,生離死別,很傷心?!绷柰恼Z氣被梅花帶得也有點傷感:“看來他們真的就像原田雅蘭說的那樣是一對失散的父女?!?/br> “梅花和井上支柱有聯(lián)系嗎?”西門利劍有點緊張:“幾個月前原田雅蘭就跟蹤井上支柱,我記得有一次梅花就是被井上支柱劫持,是我救她出來的?!?/br> “沒那么嚴重,要是兩個人來往親密我們保和堂也應(yīng)該有所察覺,在那個小巷中梅花也不會貿(mào)然沖出去,還傷在井上支柱刀下?!?/br> “沒有關(guān)系就好。”西門利劍微微松一口氣,現(xiàn)在的法律又沒有株連九族,梅花一直在中國,不會有什么犯罪方面的污點。 兩個人說話聲音很低,房間內(nèi)井上支柱的聲音卻更低:“梅子,你回去吧,我不想你救我出去,你也救不出去,好好做你的醫(yī)生,我就算死了也瞑目?!?/br> 這世上有許多人并不希望自己兒女走上老一輩的道路,井上支柱這樣的人也不例外,辛辛苦苦為井上家族拼搏一輩子,到頭來妻離子散,被追得如喪家之犬,有點悲涼。這時候才知道平安是福,希望梅花平平淡淡生活:“那個西門利劍待你不錯,好好跟著他過一輩子,別耍小性子?!?/br> “我知道,但是、、、、、、”梅花眼中布滿淚水,有點說不下去,哽咽了片刻。 “沒有但是,我早就把生死看淡了。”井上支柱抬手摸了摸梅花的秀發(fā),眼中充滿慈愛,絲毫沒有了冷酷殺手的影子。 房間里一陣安靜,傷感中透露著溫馨。不遠處關(guān)押六個年輕人的大房間內(nèi)氣氛卻格外緊張。幾個人蠢蠢欲動。領(lǐng)頭的鷹鉤鼻手握著鐵門上拇指粗的柵欄,探頭向外望了望:“沒人,大家準(zhǔn)備,從里面搶出人直接沖出去,井上先生在外面有接應(yīng),關(guān)鍵速度要快。” “明白?!绷硗鈳讉€人齊聲答應(yīng)。鷹鉤鼻輕輕拍了拍柵欄:“不知道那小子激發(fā)能量的手段管不管用,他說運用起來力量很大?!?/br> “我來試試?!迸赃呉晃蛔哌^來,手握著兩根柵欄,胳膊緩緩用力,柵欄竟然漸漸彎曲成半圓形的洞。幾人面面相視,一臉竊喜,如此力量,空手搏擊誰人能敵。立即相繼從拉開的柵欄中鉆出去,躡手躡腳向里面走,剛走幾步,身后響起一個聲音:“你們怎么出來的,快點回去?!?/br> 幾個人轉(zhuǎn)身,兩位身穿制服的刑警快步走過來,可能沒有把幾個打架斗毆的小混混放在眼里,徑直靠近,隨手去抓一個人的胳膊。鷹鉤鼻和旁邊同伴相視一眼,忽然同時上前一步,拳頭準(zhǔn)確擊打在兩位刑警的胸口,幾乎可以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兩位刑警身體飛起,撞在墻壁上,分別噴出一大口鮮血,萎靡地攤在地面,一動不動。 “留下兩個人守住這里,其余的跟我來。”鷹鉤鼻迅速做出決定。兩個人守在拐角處,槍擊打不到,近身搏擊沒有人能夠抵擋,確保不會受到攻擊。 四個人的腳步聲堅強有力但很雜亂,在走道里格外響亮,一聽就不是訓(xùn)練有素之人,立即引起西門利劍和凌威的注意,兩個人同時轉(zhuǎn)身,站在走道中間。抬眼望過去,鷹鉤鼻等人已經(jīng)沖到近前。西門利劍看對方來勢洶洶,苗頭不對,迅速拔槍,大吼一聲:“你們給我站住,干什么的?” “要你命的?!柄椼^鼻冷哼一聲,腳步比說話還要快,轉(zhuǎn)眼來到西門利劍近前,抬腳踢向他握槍的手腕,西門利劍扣動扳機,槍飛到天空的同時也響起來,當(dāng)然沒有打到人。鷹鉤鼻腳落地,拳頭又緊跟著前沖,西門利劍揮胳膊抵擋,鷹鉤鼻拳頭擊打在他手臂上,一陣劇痛,骨頭似乎要斷裂,西門利劍立即被擊打得退后一步,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么拳頭,鐵拳嗎,力道如此兇猛,要不是自己久經(jīng)訓(xùn)練,胳膊差不多就廢了。 走道不寬,西門利劍向后退,凌威就變成了面對鷹鉤鼻。鷹鉤鼻還是一拳直擊,氣勢一往無前,凌威立即伸手,他的感覺和西門利劍一樣,吃了一驚,對方的力量大得出乎意料,幸好最近有意訓(xùn)練拳腳,運用的是大周天針法提高潛能。他是全面提高,力量偏于柔和,不像鷹鉤鼻那樣兇猛,但也還抵擋得住,鷹鉤鼻也有點意外,凌威看起來不是太壯實居然接得住自己兇猛的一拳,另一拳毫不遲疑地揮出,凌威也不示弱,兩個人在走道中間接連十幾拳,嘭嘭嘭嘭,各不相讓,最后凌威還不對方快上一點,一拳擊打在鷹鉤鼻胸前,奇怪的是鷹鉤鼻的力道忽然消失,被打得飛了出去,吐了一口鮮血,神情極度萎靡。旁邊的人立即扶住他:“老大,你怎么樣?” “***?!柄椼^鼻聲音微弱卻很憤怒:“我們上了方進軍那小子的當(dāng),激發(fā)的力量會忽然消失,而且一點力氣都沒有,只有挨宰的份。” “我回去一定宰了他給你出氣?!迸赃叺耐閻汉莺莅l(fā)誓。 “我們還是先考慮完成任務(wù)出去再說?!绷硪粋€人提醒著說道:“我們的力量至少還能用一時間,輪流上把眼前這小子打倒?!?/br> 車輪戰(zhàn),力道確實兇猛了幾倍,三個人接連向凌威沖擊,都是激發(fā)的力量,鐵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幸好西門利劍還可以幫著抵擋一兩下。兩分鐘過去,凌威向后退了好幾步,靠近關(guān)押井上支柱房間的大門邊。 “頂住?!蔽鏖T利劍低吼一聲,和凌威并排站立,抬腳向進攻的一個人腦門踢去。 雙方又僵持了十幾秒,走道另一頭傳來幾聲槍響,看來是前面的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攻過來了。那三個人見情勢不妙,立即紅著眼,進攻變得瘋狂,眼看著凌威就要堅持不住,身后忽然傳出一聲轟鳴,這個走道都震得有點搖晃,雙方一起停下腳步,神情愕然。難道是地震了。 緊接著又是一聲悶響,當(dāng)然不是地震,是從關(guān)押井上支柱的房間后面?zhèn)鱽恚坊ㄒ话牙^井上支柱,疑惑地看著有點搖晃的后墻,墻壁轟然向外倒下,露出一個齜牙咧嘴的洞口,從洞口望出去,是看守所后面的街道,響聲是挖掘機撞擊的結(jié)果。 一個人敏捷地從挖掘機上跳下,貓著腰鉆進來,看了一眼梅花和井上支柱:“塊,跟我走。” 第五百四十八章 拳王(29)勞燕分飛續(xù) 三號看守所面對鬧市區(qū),前面又有日本刑警和建寧刑警共同看守,要想正面進攻或突圍幾乎是不可能的,井上正雄的做法可謂大膽,用挖掘機破墻,時間地點掌握得恰到好處。房間內(nèi)只有梅花和井上支柱。 進來的人臉色比較陰沉,三角眼分外醒目,看了看有點發(fā)愣的梅花:“你是梅子吧,快點走啊。” 梅花應(yīng)了一聲,下意識伸手架起井上支柱,來不及打開手腳上的鏈子了,直接向破損的洞口走。腳下碎磚瓦礫縱橫,井上支柱踉踉蹌蹌,梅花干脆彎腰背起他,躍過已經(jīng)變得低矮的院墻。 “站住?!币宦暻宕嗟暮浅狻C坊^也不回,加快腳步,身后傳來兩聲槍響,梅花只覺得小腿上一陣疼痛,腳步踉蹌幾下,咬了咬牙,繼續(xù)向前沖,那個三角眼青年過來拉著她的胳膊,轉(zhuǎn)過一個彎,身后又傳來一聲槍響,但已經(jīng)被墻角擋住了。 不遠處停著一輛轎車,梅花和三角眼跑到近前,車門忽然打開,三角眼鉆進前排,梅花一個飛撲背著井上支柱趴到后面的座位上,腿還在外面,轎車已經(jīng)啟動,快速向前面飛馳。后面緊接著響起一陣警笛聲,兩輛警車追了過來。 看守所內(nèi),后院墻倒塌的一剎那,那三個人發(fā)起最后的沖刺,顯然也看到了從后面跑是唯一的生機。但是,最后一輪進攻令他們徹底絕望了,不是因為凌威和西門利劍太厲害,而是他們的力量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手腳變得軟綿綿,使不出一點勁,被凌威胳膊搪了一下居然彈回去很遠。 三個人眼中同時露出一陣恐懼,忽然想起鷹鉤鼻剛才的話,不知是不是方進軍做了手腳,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想答案了,轉(zhuǎn)身向來路跑去,希望還有兩位能幫上忙,但沒有跑出去幾步,那兩位也狼狽地跑過來,緊接著幾位便衣追擊到近前,一位拿著小型沖鋒槍,噠噠噠噠噠,一陣掃射,幾個人搖晃著一起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抽搐幾下伸了伸腿,一動不動。 “你們愣著干什么?”領(lǐng)先沖過來的便衣刑警是一位中年人,虎著臉對著凌威和西門利劍吼道:“里面的人呢?” 西門利劍如夢方醒,拉著凌威轉(zhuǎn)過身,跑進房間,幾位便衣一起跟進去,房間內(nèi)當(dāng)然沒有人,后面墻角一個大洞像一張咧開的嘴,諷刺地笑著。 “追。”一位便衣日本刑警看著洞口,動作卻有點猶豫,中年刑警瞥了他一眼。泄氣地說道:“不用追了,既然對方計劃周密,我們又耽誤了幾分鐘,早就跑得沒影了?!?/br> 西門利劍面色死灰,極為難看。他不是為了井上支柱逃跑,而是為了梅花的失蹤,他寧愿看到梅花留在這里,哪怕是受傷也好。和井上支柱一起離開,預(yù)示著他們從此將是走上兩個截然不同的道路。也就意味著這一段感情的結(jié)束,結(jié)束得匆忙,猝不及防,心痛無比。 “我是原田雅蘭,聽到回話?!币粋€聲音忽然在對講機里響起。中年刑警立即對著對講機大聲回應(yīng):“聽到,請講?!?/br> “井上支柱正在一輛牌號為1267的黑色轎車上向東郊逃跑,我在跟蹤,你們立即過來?!痹镅盘m聲音急促:“注意,他們可能有武器。” “我們馬上就到?!敝心晷叹瘎倓偦貜?fù)一聲。西門利劍已經(jīng)拉著凌威從破洞中沖了出去,快速來到街道中間,伸手攔住一輛摩托車,把駕駛者拉到一邊,一邊跨上摩托一邊大聲說道:“我是市局刑警隊的西門利劍,你的摩托征用一下?!?/br> 凌威跳上后座,手摟著西門利劍的腰,摩托車顫抖了一下,向前急沖,貼著行人飛馳,引起一陣陣姑娘的驚叫聲,西門利劍毫不理會,身體微微下伏,眼睛死死盯著前方。他對建寧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并沒有走大道,而是從小巷中穿行而過,抄近路向著原田雅蘭說的方向沖過去。 東郊一個木材廠前,黑色轎車橫在門口。兩輛警車呼嘯著停下來。西門利劍和凌威也剛好趕到,摩托車一個急剎,打了個回旋,兩個人快速跳下車,西門利劍拔出槍,舉在手中,臉色凝重。 “西門隊長,你來得好快?!痹镅盘m從警車上跳下來,面對西門利劍冷冷說道:“今天的事你要給我一個解釋,要不是我恰好回來,他們早就跑得沒影了,背著井上支柱好像就是你的梅花姑娘?!?/br> “少廢話,我自然會把井上支柱抓回來交給你。”西門利劍毫不客氣回敬了一句,抬腳向木材廠內(nèi)走去。凌威擔(dān)心西門利劍也擔(dān)心梅花,緊緊跟過去。警惕地看著側(cè)面的幾個木材堆。一塊木板微微動了動,他迅速抬腿,踢在一塊不大的木塊上,木塊向那邊飛了過去。準(zhǔn)確砸上那塊木板。撞擊在木板后剛剛伸出的一個舉槍的手腕上,手腕縮了一下,槍聲響過,卻打向了天空。西門利劍一個箭步躍過去,啪啪就是兩槍,一個身影一閃進入旁邊凌亂的另一個木材堆。西門利劍并沒有看清楚是誰,但開槍毫不猶豫,他不擔(dān)心是梅花,也確信梅花不會向他開槍。 凌威cao起一根木棍,跟在西門利劍身邊繼續(xù)前進。原田雅蘭的手下也陸續(xù)趕到,并沒有和西門利劍一起進攻,而是四處散開形成包圍,看得出原田雅蘭心思縝密,志在必得。 出乎意料,凌威和西門利劍并沒有再遭到阻擊,順利地走進一個大房間,一眼就看到梅花和井上支柱,井上支柱胸口在流著血。梅花正抱著他,倚在墻角,大口喘著粗氣,她的腿上也在流血。原田雅蘭的槍法很準(zhǔn),在三號看守所開了兩槍全部打中。 “井上支柱,不要反抗?!蔽鏖T利劍的手槍指著井上支柱,聲音嚴厲。 “不要傷他。”梅花一下子站起來,擋在井上支柱面前,靜靜盯著西門利劍。 “梅花,你散開,不關(guān)你的事?!蔽鏖T利劍擺了擺手槍“不行?!泵坊ň髲姷赝α⒅?,寸步不讓。 “梅花,你不要固執(zhí)?!绷柰贿吙拷坊ㄒ贿呡p聲勸著:“外面布滿原田雅蘭的人,就算西門利劍放過你他們也不會。” “師父,你別過來?!泵坊ê鋈惶统鲆话沿笆?,指在自己胸口:“你們再過來我就死給你們看?!?/br> “你別沖動,我們不過去?!蔽鏖T利劍急忙拉住凌威,焦急地說道:“梅花,你聽我說,現(xiàn)在的情況你們是走不了的,你沒有任何犯罪的前科,把身后的人交給我,我保證善待他?!?/br> “交給你們又能怎么樣,還不是沒有生機?!泵坊〒u了搖頭,神情還是很堅決,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辦,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井上支柱再受到傷害。血濃于水,無論怎樣井上支柱是她的父親。 “不交給我們你們就一起死?!痹镅盘m帶著手下快步?jīng)_進來,站立在西門利劍身邊,語氣嚴厲:“井上支柱,難道你真的要搭上你女兒的一條小命,她可是個有大好前途的人,你答應(yīng)配合我們,我可以讓有關(guān)方面不追究梅花的責(zé)任。” 原田雅蘭不愧是智勇雙全的刑警隊長,一下子抓住了井上支柱的要害,井上支柱臉頰抽動幾下,聲音低弱:“梅子,你不用管我了?!?/br> “不。”梅花還是很固執(zhí),眼睛謹慎地看著四周的人,看情形誰要近前她就會把匕首插進自己的胸膛。西門利劍不敢動,原田雅蘭等人也不敢動,梅花要是死了,井上支柱也不會獨活,一個死人就失去了應(yīng)有的價值。 雙方僵持了十幾秒,凌威忽然壓低聲音:“梅花,你還是不是個醫(yī)生,井上支柱流血過多,如果不及時搶救,要不了多久就會死亡,他間接死在你手里,你就是自殺九泉之下也無法向他交代吧?!?/br> “我、、、、、、”梅花望了望還在流血的井上支柱,有點猶豫。凌威不是危言聳聽,井上支柱的眼神已經(jīng)有點渙散,生命的跡象在一點點消失,現(xiàn)在進醫(yī)院都有生命危險。 “梅花姑娘,我們先救人再說?!痹镅盘m乘熱打鐵,轉(zhuǎn)臉吩咐身邊的人:“快點叫救護車,三分鐘必須趕到?!?/br> “是?!币晃槐阋滦叹饝?yīng)一聲,立即撥通電話,低聲說了幾句。醫(yī)院離得好像很近,不到十秒鐘就聽到救護車尖利的鳴笛聲。梅花的臉色也跟著放松不少,無論如何暫時活下來總比立即死亡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