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吧?！背题煌屏送屏柰骸靶〗阕钣H近的人現(xiàn)在只有你了，但愿她的靈魂沒有走遠(yuǎn)，能夠聽得見?！?/br>
    最親近的人，程怡然的話讓童婉茹愣了一下，轉(zhuǎn)身看著凌威，雖然隔著面紗，凌威可以清晰感覺到她復(fù)雜的眼神?？嘈α艘幌拢骸巴媚?，我最近和葉小曼走得很近而已?！?/br>
    凌威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向童婉茹解釋，自己和葉小曼的關(guān)系原本無須在乎任何人的。童婉茹微微笑了笑：“緣起緣滅，我只是看看你們而已，有什么事可以到醉仙閣找我，我最近研究了一種好茶，雖然不能治病，培本固原還是可以的?！?/br>
    說完，童婉茹飄然而去，就像一陣風(fēng)，來去清淡，那種出塵的淡雅讓別墅上下談?wù)摿撕脦滋臁２贿^，提起醉仙閣閣主，每一位保安對面紗后的容顏都充滿神往，更加神秘。

    夕陽西下的時候，凌威坐在葉小曼身邊開始呼喊，小曼，小曼。聲音忽然高昂，忽而輕柔，忽然喜悅，忽而憂傷，這是唯一的方法，也是最無奈的方法。一直喊到夜幕降臨，程怡然見毫無起色，勸了凌威幾句，見凌威還在堅持，只好坐在一旁默默陪著。

    第五百零一章 藥材王國（49）情歸何處下

    夜，在人的生命中占據(jù)了一半光陰，濃厚深沉的夜色總是讓人浮想聯(lián)翩，浪漫溫馨，柔和安詳，但也有哀傷，更容易讓人想起傷感的往事。

    夜深，寒意更重，似乎穿透空調(diào)，彌漫在房間內(nèi)。凌威呼喚葉小曼的聲音變得輕柔而空洞，他的神智也隨著葉小曼的生命越來越遠(yuǎn)，想起自己坎坷的生命和感情，一種男兒特有的悲傷從心頭升起。葉小曼和祝玉妍的臉頰在腦海中不斷閃爍。兩個姑娘都和自己有過特殊關(guān)系，但都是很短暫，短暫得令人猝不及防，令人心傷。

    “凌威，算了吧?！背题欢诉^一杯熱茶給凌威暖暖身子，輕聲說道：“小姐的意思把她和那個捐獻(xiàn)心臟的女孩葬在一起，那個女孩的遺體一直用特殊手段冰凍著，小姐一旦去了，這筆開支也就沒了，讓她們一起入土為安吧?！?/br>
    “可可?！绷柰暯衅饋?，一時慌亂，他竟然忘記了那個水靈的女孩，她的心臟此時正在葉小曼的胸腔中跳動。

    仔細(xì)回憶一下自己和葉小曼相識的經(jīng)過，凌威腦中忽然閃過一絲亮光，順手把程怡然遞過來的茶杯扔在一邊，趴在葉小曼的耳邊，重新呼喊。程怡然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凌威還是多情種子，這樣明知沒有用還堅持的沖動行為只有女孩才會做。不過，凌威的呼叫讓程怡然一下子愣住了。凌威呼喊的不是葉小曼，而是可可，另外一個女孩的名字，但呼叫得充滿深情，絲毫不亞于葉小曼，甚至更加哀傷，哀傷到骨髓深處。

    程怡然猛然轉(zhuǎn)身，看著眼前怪異的一幕，凌威趴在葉小曼床頭，呼喚著別的女孩。緊接著更加怪異的一幕發(fā)生了，葉小曼似乎受到了感應(yīng)，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程怡然失聲驚叫：“醒了，小姐醒了?！?/br>
    “可可，可可?！绷柰@喜地抓住葉小曼的手，依舊大聲叫著。

    又過了一會，葉小曼的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眼。凌威停止了呼喊，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小曼，你醒啦?！?/br>
    “我有點餓?！比~小曼開口的第一句話讓程怡然一臉驚喜，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我這就給你做，銀耳燕窩粥。”

    身體虛弱，極度饑餓的情況下不能暴飲暴食，只能喝一些粥保養(yǎng)脾胃，恢復(fù)元氣。程怡然經(jīng)常照顧葉小曼，深知這一點。銀耳和燕窩要小火慢燉，急忙找出特制保溫鍋。小心熬制。

    葉小曼舔了舔有點干澀的嘴唇，胳膊用力撐了撐，試圖站起來，但只是欠了欠腦袋，旋即放棄。凌威急忙按住她的肩膀：“別亂動。我替你把把脈?！?/br>
    葉小曼的脈搏并不像她的情況一樣變得好轉(zhuǎn)，還是若有若無，就像遠(yuǎn)遠(yuǎn)飄零的風(fēng)箏，那根細(xì)弱的線不堪重負(fù)，隨時都會斷掉，飛向無盡的天空。

    “我感覺進(jìn)入了一個無比空曠的空間，漫無目的地游蕩者?！比~小曼聲音飄忽：“不知道要走向何處，忽然聽到一陣呼喊，那么親切，那么溫柔，好像mama在呼叫，讓我找到回家的路，所以我回來了?！?/br>
    葉小曼看著凌威眼眶深陷的臉頰，想抬起手撫摸一下，但只能動了動手指：“凌威，是你在呼喊嗎？”

    “是?！绷柰s不敢正視葉小曼的臉頰。他無法向葉小曼解釋自己呼喊的是另一個女孩，有點荒唐，但卻有效，凌威再一次證明可可的那顆心臟和自己心心相印著，葉小曼呢？她的心對自己究竟如何？凌威無法知道，因為葉小曼的心早已經(jīng)死了，這種荒唐的事也只有現(xiàn)代高度發(fā)達(dá)的醫(yī)學(xué)條件下才能有，至少凌威知道的是這樣。

    “你待我正好。”葉小曼笑了笑，臉頰上露出兩個小酒窩。雖然憔悴卻別有一番清麗脫俗的美。

    “我看看程怡然的粥熬好了沒有?！绷柰赞o閃爍，站起身走向隔壁房間，程怡然見到他展顏笑了笑：“你陪陪小姐吧，我熬好粥端過去?！?/br>
    “我忘了加一點補氣的黃芪?！绷柰阉幉姆胚M(jìn)鍋里，繼續(xù)熬煮，卻沒有離開，一直到熬好粥。推說有點累，讓程怡然端過去，自己則站在窗邊看著無盡的夜色，天邊一彎殘月懸掛著，宣告著這一年的最后一個月也即將結(jié)束。這一年對于凌威來說，發(fā)生的事比他二十幾年還要多，多得讓他目不暇接，他需要考慮一下，深深考慮一下。

    粥溫?zé)岬糜悬c燙手，程怡然放在葉小曼床頭的柜子上，把葉小曼扶著半躺，倚在一個大大的靠背枕上，拿過一條大毛巾圍在葉小曼面前：“小姐，喝點粥。”

    葉小曼確實有點餓，幾乎狼吞虎咽，程怡然在一旁連聲提醒她慢一點慢一點。葉小曼依舊很快把粥喝完，滿臉愜意地嘆一口氣，頭微微上揚，秀發(fā)披灑。許多時候，幸福感來得很簡單，就像葉小曼現(xiàn)在這樣，一碗熱粥就帶來了全身舒暢。

    “程怡然，凌威是不是在我床前呼喊了很久。”葉小曼微微側(cè)臉，盯著程怡然，眼神充滿溫柔。無論是誰，知道彌留之際有人在身邊苦苦呼喚都會覺得幸福。

    “從下午一直叫到深夜。”程怡然眉頭皺了一下：“不過、、、、、、”

    “不過什么？”葉小曼見程怡然欲言又止。疑惑地追問了一句。

    “凌威開始呼叫你的名字，你一直沒有醒，后來他呼叫的是可可，你卻醒來了?！?/br>
    “可可？”葉小曼低聲驚叫，她當(dāng)然知道可可是誰，那個女孩的遺體現(xiàn)在就躺在地下室的冰棺里。她的心臟在自己胸膛里跳動，凌威的呼喚竟然有效，說明可可和凌威有感應(yīng)，生死之間的感應(yīng)當(dāng)然不是那么簡單。凌威和可可是什么關(guān)系？

    葉小曼絕頂聰明，立即感覺到了什么，臉色冷了冷，手微微動了動：“程怡然，把手機給我?！?/br>
    “手機?！背题粦?yīng)了一聲，急忙站起身翻找，葉小曼生命垂危，手機也就閑置在一邊，程怡然在抽屜的一個角落里好不容易找到，遞給葉小曼，葉小曼勉強抬起手，翻閱著電話號碼，翻到一個名字，剛要按，忽然轉(zhuǎn)臉看了看程怡然：“你出去一下，我需要靜一靜，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要進(jìn)來?！?/br>
    “任何人？包括凌威嗎？”程怡然站起身，請示了一句。

    “是，天亮之前，凌威也不要進(jìn)來?！比~小曼語氣堅決。程怡然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緩緩?fù)肆顺鋈ィP(guān)上了房門。

    手機響了幾聲，傳來一個有點睡意的聲音：“小曼啊。深更半夜叫我干什么？”

    “楚韻姐，你也不關(guān)心我一下，好像不高興我這時候打電話，是不是身邊有別的人啊?！比~小曼甜甜地笑了笑。

    “聽到你的聲音我就知道你很好。說吧，什么事？”楚韻也笑了起來，她說得很好就是葉小曼還活著，凌威在云夢山的時候和她通過不止一次電話，知道葉小曼的情況，活著已經(jīng)是不錯了。

    “楚韻姐，老實說吧，我已經(jīng)知道活不了多久，也許就是這一兩天，所以我想知道一些事，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比~小曼聲音變得誠懇慎重，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楚韻的語氣也變得很平靜，似乎預(yù)感到什么：“小曼，不要多想，你是個堅強的人，難道還有什么看不開的，要是想散散心就到京都來，我來陪你?！?/br>
    “謝謝楚韻姐，我只是想知道捐給我心臟那個女孩的事?！?/br>
    “她叫可可，原來是一位護(hù)士?！背嵖焖僬f道：“心地善良，一個不錯的女孩，捐贈心臟是她的遺愿，有什么不妥嗎？”

    “可可我是知道的，我想知道凌威是不是認(rèn)識她？”

    葉小曼的話一出口，楚韻陷入了一陣沉默。葉小曼微微嘆息一聲：“楚韻姐，不用說了，凌威和可可一定認(rèn)識，而且關(guān)系很好，是不是？”

    “他們是一對戀人，五年前他們因為意外分開了，五年后，凌威回到了建寧，可可卻出了車禍?！背嵉恼Z氣帶著憂傷：“這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我沒有告訴你就是不想在你生命中留下陰影?！?/br>
    葉小曼的心一陣顫抖，她明白了凌威第一次見到可可遺體的時候為什么那樣激動，他又為什么一直跟著自己，不希望自己死去，嚴(yán)格說是不希望自己胸膛中的那顆心臟死去，那是可可留給他的唯一紀(jì)念。葉小曼可以理解凌威，但又有誰了解她，凌威喜歡的是自己的心臟嗎？那么葉小曼在凌威心目中是什么地位？

    這種身體和心臟的分離，就算葉小曼再聰明也想不透，她陷入一種極度的彷徨中，她永遠(yuǎn)想不明白作為高高在上的總裁會不會和一個普通醫(yī)生發(fā)生戀情，因為她無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判斷，那個屬于自己的心臟不在了。

    葉小曼現(xiàn)在寧愿自己沒有醒來，永遠(yuǎn)沉寂下去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煩惱，可是，命運是個奇怪的東西，葉小曼想死去，偏偏腦袋清醒得很，手腳也變得有了點力氣，居然坐了起來，呆呆望著低垂的窗簾?？照{(diào)在嗡嗡作響，房間顯得更加靜寂。

    “小曼，你怎么不說話？”楚韻在手機里焦急地叫了起來：“你沒事吧，小曼?！?/br>
    “我沒事，楚韻姐，只是有點累，想休息一下?！比~小曼沒有等到楚韻回答，關(guān)了手機，抬手扔在一邊，整個人后仰，重重倒在床上，眼睛睜著，呆愣愣望著天花板。

    第五百零二章 藥材王國（50）上永春島

    美國，西海岸，圣弗朗西斯科半島，三面環(huán)水的山城舊金山。重工業(yè)城市，海軍基地，高度發(fā)達(dá)。面對太平洋，氣候常年溫暖如春，冬天有時候很冷卻多雨少雪，但今年卻有點反常，一場大雪沸沸揚揚，把海岸點綴成一條優(yōu)美的白線。

    市中心一棟大樓的頂層內(nèi)，一位滿頭銀白的老人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太平洋，軀干筆直，絲毫不顯老態(tài)龍鐘，倒是有點精神奕奕。語氣帶著一點滄桑，喃喃低吟：“旅館寒燈獨不眠，客心何事轉(zhuǎn)凄然？故鄉(xiāng)今夜思千里，霜鬢明朝又一年。”

    “歷老先生，您在想家？”一位很紳士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聲音溫和寬厚，金發(fā)碧眼，目光深邃。

    “是啊，一晃幾十年過去了，我真應(yīng)該回家看看了?！崩先溯p輕嘆息一聲：“老了老了，葉落歸根。”

    “可是，您別忘了，您的遠(yuǎn)祖可是西方人，您的根在這里。”中年紳士朗聲笑了笑：“中醫(yī)現(xiàn)在在全球的地位有逐漸提高的趨勢，但是他們不知道同樣掌握那種天人合一理論的不僅僅是東方人，他們的對手在遠(yuǎn)古時就來自西方世界。從神農(nóng)嘗百草的死到歷朝歷代的瘟疫流行，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別說得那么難聽，我們雖然被稱為瘟神過，但也不是窮兇極惡?！崩先宿D(zhuǎn)臉看著中年紳士，眼神溫和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你們西藥的抗生素等藥物還不是我們研究的產(chǎn)物嗎，以毒攻毒攻克許多頂尖疑難疾病也少不了我們的貢獻(xiàn)?！?/br>
    “你們的藥物研究對于疾病確實很有療效，但是長時間運用副作用就顯露出來了，那是瘟疫的本質(zhì)?！敝心昙澥拷又f道：“您最近的成果對于艾滋病的療效很獨特，說不定可以獲得國際大獎?！?/br>
    “我不稀罕什么大獎?！崩先藬[了擺手：“我的天下還是在中國，當(dāng)年逼著我離開國土的人一直沒有消息，一定已經(jīng)歸西了?！?/br>
    “可是，據(jù)我所知您所說的大周天針法已經(jīng)出現(xiàn)?！敝心昙澥刻嵝牙先耍骸皻v老先生，您可別忘了，那種針法可是你們的克星之一?！?/br>
    “大周天針法不值一提?！崩先嗣镆暤匦α诵Γ骸跋鄬τ诟呒壍尼t(yī)術(shù)只是皮毛而已，我在國內(nèi)的那些徒子徒孫都可以對付?！?/br>
    “不用您的徒子徒孫出手，據(jù)我所知，埃及一個叫羅羽的人已經(jīng)帶著一種特殊的病毒去了中國，夠那些自詡正宗的中醫(yī)界喝一壺的。”中年紳士有點得意：“必要的時候我會讓國際衛(wèi)生組織出面，讓中醫(yī)在醫(yī)學(xué)界沒有立足之地。”

    “這么說我更要回去了，回去看看熱鬧?！崩先撕呛切ζ饋恚骸敖衲暌部梢院凸枢l(xiāng)的人過個真正的春節(jié)了?！?/br>
    “我對中國也感興趣，希望陪您走一趟?！敝心昙澥空Z氣充滿向往：“聽說中國的蘇杭二州有天堂之稱，我對東方美女也是情有獨鐘?！?/br>
    “有麥克先生相陪，我相信這一趟會更加有意思，我們共同研究的事業(yè)還將在中國延續(xù)。”老人笑了笑：“不過，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中國有一句俗話，叫紅顏禍水?！?/br>
    “這就是您一輩子沒有成家的原因。”中年紳士自信地笑了笑：“我們和中國人不同，征服女人是我們的強項?！?/br>
    “但愿你的自信沒有錯?！崩先诵Φ糜悬c狡猾。

    第二天，農(nóng)歷臘月初八，洛杉磯國際機場，頭發(fā)銀白的老人登上了飛往中國大陸的航班，隨行的還有幾位外國人，當(dāng)然包括那位中年紳士麥克先生。剛剛落座，老人接通了特制的通訊系統(tǒng)，聲音緩和：“喂，打聽到了嗎？那個叫羅羽的家伙現(xiàn)在在哪里。”

    “歷老先生，您是說那個來自埃及的羅羽嗎？現(xiàn)在正在杭州旅游?！?/br>
    “好，我們馬上去會會他?！?/br>
    臘月是個寒冷的月份，尤其是今年，江南的空氣中都流露著讓人畏縮的絲絲寒意。一輛帶著密封箱的大貨車越過建寧市區(qū)，駛向郊區(qū)的一棟別墅，大門緩緩打開，兩排保安恭敬地豎立在兩旁，臉色沉重。貨車一直向里停在后面的樓房前。一輛小型吊車吊著一個大盒子從后院伸過來，放進(jìn)貨車車廂，然后貨車緩緩離開。

    這一切做得有條不紊，有許多記者跟在后面，舉著相機留下了這一幕。但是，卻沒有人知道箱子里運的是什么，有人說是古玩玉器，有人說是金銀財寶。箱子運到太湖邊送上一艘大船，船靠近了永春島，所有跟隨的船只一律擋駕，但據(jù)永春島上做工的人透露，大箱子被送進(jìn)了地下室，然后有許多人搬來各種儀器和設(shè)備，組裝了特殊的動力系統(tǒng)。指揮這一切的年輕人許多記者都認(rèn)識，雖然沒有顯赫的名聲，但他是最近崛起的中藥堂保和堂的支柱，甚至有人說保和堂是他一手撐起來的，他的名字第二天就出現(xiàn)在報紙上，凌威。

    就在記者尾隨著貨車拍攝的時候，另一輛轎車緩緩駛出西山別墅，葉小曼小姐的貼身姑娘衛(wèi)玲一直送到門外。保安經(jīng)理夏奎好奇地看著轎車遠(yuǎn)去，靠近衛(wèi)玲低聲說道：“衛(wèi)姑娘，我剛才看了一眼，車?yán)锖孟褡~小曼小姐。”

    “沒有。”衛(wèi)玲立即反駁，尖聲說道：“小姐只是不想見客，以后由我來服侍，飯菜我會吩咐廚房送過來?！?/br>
    “那么需要我們做什么？”夏奎知道衛(wèi)玲是葉小曼除了程怡然的第二個心腹，她的話幾乎就是葉小曼的吩咐，他必須恭敬凝聽，雖然葉小曼現(xiàn)在不是銘宇集團的總裁，她的威信在別墅所有員工的心目中依然存在，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葉小曼給他們歷年的薪水都很高。

    “小姐吩咐。”衛(wèi)玲臉色嚴(yán)肅地掃視一眼兩邊的保安：“沒有她的話，任何人都不準(zhǔn)上二樓見她，記住，是任何人，要見小姐除非踏著你們的尸體上去。”

    “是?！毕目捅０矀円黄鸫饝?yīng)，聲音很大，似乎要讓二樓的葉小曼聽見，表達(dá)他們的忠心。二樓的窗簾飄動了一下，似乎有人在窗簾后偷偷*窺視。

    太湖邊一處僻靜之處，一艘畫舫在隨波飄蕩，黑色轎車在岸邊停下來，程怡然和小雪抬著葉小曼下車，沿著石階而下，跳上畫舫，一位姑娘從船艙出來，解開纜繩，用竹篙點一下湖岸，畫舫向著湖中悠悠蕩去，姑娘放下竹篙，抄起雙槳，熟練地駕駛著畫舫向永春島方向前進(jìn)，風(fēng)吹過，拂動姑娘額前的劉海，露出一張純真甜美的笑臉。

    “師小燕，謝謝你?！背题蛔叱龃摚拷俏还媚?，淡淡笑了笑：“凌威說有最可靠的人來接我們，沒想到會是你?！?/br>
    “我可不是聽凌大哥的安排，是孫笑天讓我來的。”提起孫笑天，師小燕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也不是因為我會保守秘密，而是我這人記性不好，許多事轉(zhuǎn)臉就會忘記，就像今天的事，我什么也沒看見?！?/br>
    程怡然欣慰地笑了笑，為了師小燕的機靈和聰慧，在落難的時候，程怡然忽然感覺朋友很重要，尤其像師小燕和凌威這樣率真的朋友，離開別墅是葉小曼的主意，在那個別墅永遠(yuǎn)在葉小凡和媒體的監(jiān)視之下，還會有不同人物來訪，很難得到安寧。既然還沒有死，不如找個好地方安靜一下。葉小曼和祝玉妍一樣，選擇了永春島作為她的最后歸宿。要避開一切媒體，葉小曼的行蹤就要絕對保密。

    永春島在視野中越來越大，程怡然的心也越來越放下來，看來這次行動安排得天衣無縫。剛要轉(zhuǎn)身回船艙。湖面上忽然出現(xiàn)幾艘機械船，攔在前方，一個梳著大背頭的年輕人在船頭向這邊呼喊：“小燕姑娘，怎么如此有雅興，不玩漁船玩起畫舫來了?！?/br>
    “我高興，你們管得著嗎？”師小燕停下手中的船槳，大聲嚷道：“快點給姑奶奶閃開。”

    “小燕姑娘，知道你有保和堂的孫經(jīng)理撐腰，算我們怕你了?！贝蟊愁^呵呵笑了笑：“不過，我們有兄弟看見你行蹤有點鬼鬼祟祟，所以我們想看看你的畫舫上是什么東西。”

    “不行。”師小燕有點緊張，脫口而出。凌威一再交代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當(dāng)然更不能讓這伙人查看。

    “不行也得行，我們看看又不犯法，還有你身邊的那位姑娘，我們好像有點面熟。”另一條船上的人大聲叫著，把船貼近畫舫。

    “他們是誰？”程怡然輕聲詢問，微微低頭。她經(jīng)常在媒體上和葉小曼一起出現(xiàn)，別人面熟一點不奇怪，她穿了便裝，別人一時半會也不會認(rèn)出來。

    “他們是共和堂的人。”

    “共和堂？”程怡然對這個名字有點陌生，疑惑地鄒了鄒眉。

    “一家中藥堂，你們離開建寧的時候剛剛開張，最近快速在全國蔓延開來，在藥材加工和中醫(yī)治療方面和保和堂是競爭對手?！睅熜⊙嗫焖僬f道：“最近我們在永春島的制藥廠忽然大興土木，他們一直在監(jiān)視，不過孫笑天吩咐不要理他們。”

    “是你們的保安系統(tǒng)不怎么好吧。”程怡然一眼就看出問題的實質(zhì)：“要是我在保和堂，絕對不會任由他們囂張?！?/br>
    “怕我們倒是不怕，刑警隊的西門利劍和保和堂的梅花是朋友，沒有人敢公開搗蛋?！睅熜⊙鄵P了揚臉，對著對方大聲喊道：“你們快點給我滾，不然我就報警了，要不了五分鐘水上巡邏隊就會趕到?！?/br>
    “五分鐘夠了，我們上?！贝蟊愁^一揮手，幾艘船快速圍攏過來。小雪從船艙跑出來，站在程怡然身邊，攥了攥拳頭：“程怡然，揍他們?！?/br>
    “不行，鬧起來小姐的行蹤就暴露了?！背题焕⊙┚従徬蚝笸嘶卮摚辜钡赝^，一時不知如何應(yīng)付。

    “怎么啦？”葉小曼半躺在一張柔軟的沙發(fā)上，臉色平靜地看著程怡然和小雪。

    “有人想強行上畫舫，我們不知道要不要動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