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看來我們是有緣。”老人朗聲笑著,聲音在山野回蕩。 “真巧?!绷柰闹袆恿藙?,望著通向道觀的小道:“我一直想進道觀瞧瞧,可惜文物挖掘,進不了,過幾天就要離開。這次真是白來一趟?!?/br> “你怎么對道觀感興趣?”老人目光深邃,微微笑著。 “我對古建筑有點興趣?!绷柰e手比劃了一下,他說的倒不是假話,自從拿到那個奇怪的銅人,他就琢磨著建造一座南郊神秘古墓那樣的建筑,那種建筑當然不能四處求教建筑師,只有自己研究,好在葉小曼也聰明,兩個人已經(jīng)畫出一些草圖,細節(jié)部分凌威認為還是要借鑒古建筑。 “既然這樣,我就幫你一點小忙?!崩先擞H熱地拍了拍凌威的肩膀:“走,和我一起上去,憑著我這張老臉,你可以在道觀里四處走動?!?/br> “謝謝黃老?!绷柰標浦鄣馗先松磉呄蛏仙降呐_階走去,這點小事算不上施恩圖報,恰好自己要進道觀,只當和老人游玩一番。 “爺爺?!币粋€清脆的聲音傳來,凌威眼角瞥見一團火紅,不用說就是那天在醫(yī)院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的少女,他立即皺了皺眉。 “爺爺,您慢點?!鄙倥⑽⒋⒅妨松蟻?,對著兩位跟班瞪了瞪眼,聲音嚴厲,冷著臉說道:“我不是吩咐過嗎,爺爺要是再上山必須通知我,難道你們耳朵聾啦?!?/br> “不怪他們,是我自己臨時想起來上山看看。”黃老替兩位跟班解圍。紅衣少女卻是意猶未盡,轉臉看著凌威,大聲說道:“還有你、、、、、” 紅衣少女說到一半忽然愣住了,詫異地瞪大著眼,她沒想到這個被她打了一個耳光的人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要是換著其他人,打了就打了,她絕不會在乎,但是這是爺爺?shù)木让魅耍嗌儆悬c愧疚,自然顯得尷尬。 “黃老,我們走吧。”凌威白了少女一眼,扶著老人的胳膊踏上臺階。要是在平時他會立即離開,離得紅衣少女遠點,他對這樣依仗家勢張牙舞爪的小姑娘感到有點厭煩。可是這是個上山進道觀的唯一機會,他不能放過。 “不用你扶,我來。”紅衣少女一把推開凌威,自己扶著老人的胳膊,她原本對凌威有點愧疚,見到凌威有點不屑的眼神,立即惱火起來,撇著嘴說道:“我還以為學雷鋒做好事,沒想到在這里等著爺爺?!?/br> “你這話什么意思?”凌威不悅地盯著紅衣少女。 “你自己明白?!奔t衣少女噘了噘嘴,帶著一絲不屑:“我爺爺原想來這里躲個清靜,沒想到見縫插針的人到處都是?!?/br> “思羽,少說兩句。”老人語氣帶著一點不悅,不過面對疼愛的孫女,他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小年輕斗嘴他只是付之一笑。 凌威放慢腳步。紅衣少女的意思他救老人只是為了巴結,真是豈有此理,悶聲跟在身后,思量著要不要轉身離開。思來想去,小不忍則亂大謀,尋找長生不老藥方要緊,大不了事成之后,永遠不見這位老人。 紅衣少女扶著老人上了十幾級臺階,見凌威沉默地落在后面,以為被自己說對了,得意地回首瞥了一眼。她穿著高跟鞋,一不小心踩在臺階的邊緣,身體一踉蹌,啊呀一身坐在臺階上,手抱著腳腕,滿臉痛苦。 凌威微微一怔,他一眼就看出來是崴了腳踝,本能地上前幾步想彎腰觀看,紅衣少女以為凌威想看自己的笑話,大聲叫道:“滾一邊去。” 凌威身體僵硬了一下,心中一陣惱怒,不管就不管,你可是自找,反正死不了人,先讓她吃點苦頭再說。 第三百五十章 云夢山(19)青云觀 腳踝扭傷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很痛,紅衣少女兩邊的胳膊被兩位隨從提著,腳尖著地,雖然不用力,依然痛入骨髓,一邊向上移動,一邊倒吸著涼氣。在她記憶里,這種痛苦只是在很久以前有過,久違了的東西似乎不一定都是好的,她低聲詛咒著。老人卻在一邊微笑著說道:“這點傷就痛得死去活來,你怎么會是我的孫女?!?/br> “爺爺。”紅衣少女拉長聲音,撒嬌地說道:“現(xiàn)在不是你打天下的時代,天下太平知道嗎?哪有那么多生死廝殺。我們的身體可不像你們那樣經(jīng)歷過千錘百煉,就像溫室里的花朵,哪里經(jīng)得起風吹雨打?!?/br> “好,我說不過你。”老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紅衣少女狡黠地笑了笑,揚了揚下巴,有點得意,腳下一用力,立即又痛得啊呀叫了一聲,這次似乎很厲害,肩膀微微有點顫抖,兩顆碧綠的耳墜不停搖晃著。凌威在后面看得清晰,差點笑出聲來,他倒不是幸災樂禍,只是覺得讓這些高傲的小姑娘吃點苦頭也不錯,不然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道觀的山門前,兩位守衛(wèi)站得筆直,見到黃老,微笑著打了個招呼,把目光轉向凌威,還沒有開口,黃老擺了擺手:“我朋友。” 兩位守衛(wèi)立即閉口,凌威緩步走進山門,抬眼望去,道觀像外面看到的一樣,并不大,正殿顯得古樸穩(wěn)重,沒有任何花哨精巧的飛檐廊柱。上次見到的道士迎了過來,手捋胡須呵呵笑著:“黃老,怎么幾天沒有來?” “別提了,上次從臺階滾下去,差點送命?!秉S老笑著揮了揮手,似乎生死只是一件小事,揮揮手就像一片云彩飄走。 “快進來,我替你把把脈?!崩系懒⒓窗褞讉€人讓進廂房,里面陳設很簡單,茶幾沙發(fā),靠墻一張桌子上放著一個香爐,縷縷檀香在緩緩飄蕩。 紅衣少女被放在一張沙發(fā)上,剛坐下就大聲嚷起來:“觀主,快幫我先看看腳,痛死啦?!?/br> “別著急?!钡篱L一邊替黃老把脈,一邊向門外叫了一句:“李玉林,過來一下?!?/br> 一位四十幾歲的中年人應聲走進來,面闊口方,眼睛明亮。道長笑著介紹:“黃老,這是我不成器的弟子?!?/br> “不成器?”黃老打量著中年人,呵呵笑道:“據(jù)我所知這位可是芙蓉鎮(zhèn)最出名的中醫(yī)師,清風藥鋪的掌柜。中醫(yī)院聘請他都沒給面子。” “那是別人抬舉?!崩钣窳种t虛地笑了笑:“在師傅面前我永遠是學徒?!?/br> “好,不驕不躁。我喜歡。”黃老指了指紅衣少女:“麻煩你看看我孫女的腳?!?/br> 李玉林彎下腰,觀察一下紅衣少女的腳踝,一手握住少女的小腿,一手握住腳,微微晃動,猛然一扭,咔嚓一聲,少女發(fā)出一聲尖叫,忽然覺得腳踝一陣輕松。 推拿復位的手法干凈利落,嫻熟無比,不過少女的反應過于強烈,凌威見過許多病人,沒有一位像她這樣尖聲驚叫的,要不是在荒山野嶺,真以為別人把他怎么樣了。他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 少女剛剛恢復,腳踝依舊麻木,剛要像李玉林說聲謝謝,聽到凌威的笑聲,知道是在嘲笑自己的失態(tài),立即又羞又惱,瞪著凌威大聲說道:“不許笑。” 道長和弟子見凌威一身西服,和兩位跟班一樣打扮,以為也是跟班,見到他笑才發(fā)覺不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手下絕對不會嘲笑主人的孫女。道長詫異地看著凌威,凌威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我叫凌威,黃老的朋友,我可以四處走走嗎?” “可以?!钡篱L立即隨口答應,既然是黃老的朋友他沒有理由提出異議。無論什么關系,只要黃老把他帶進來就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凌威快步走出房間,他可不愿看紅衣少女的臉,一定好不了,還不如看看四周的風光。 道觀三面都是陡峭的懸崖,就像一座孤零零的碉堡,面積也不大,幾百平方,凌威順著四周走了一遍,沒有圍墻,靠近懸崖邊只用一些比較低的欄桿圍著,云夢山的風景凈收眼底。 風輕云淡,天高地闊,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凌威可以體會到鬼谷子當年在這里排兵布陣,藐視天下的滋味。 看完四周,凌威心情愉快了一點,信步在道觀中游走,目光在建筑上逡巡,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眼睛的余光打量著來去的幾位道士,沒有游客,倒是清靜。院子正中有一座二層塔樓,是這里最高建筑,凌威走進門,一眼就看見一排向下的石階,石階盡頭是一扇大鐵門,光亮異常,一看就是剛裝上的,鐵門上掛著一把大鎖,古銅色分外耀眼。 這就應該是剛挖掘出的地下室,地圖外圍的那些東西終點就在這里,凌威必須進去。這個鐵門就是唯一的通道。他確信里面一定有東西,不然井上肖英的地圖不會指到這里,而且井上肖英也來過。 眼睛瞄了一下,四周靜悄悄,空無一人,凌威抬起腳緩緩沿著臺階走下去,手指撫摸著鐵門,冰涼陰冷。他又拿起大鎖,同樣透露著地下室的寒意,傳入心中就是一種絕望的感覺。 “你干什么?”一個冷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凌威緩緩轉過身,一個火紅的身影站在臺階上端,倚在欄桿,意味深長地望著自己。 “你的腳好了嗎?”凌威目光投向紅衣少女的腳上,不用問,能夠走到這里自然沒事了,凌威只是為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紅衣少女身穿棉質的中等長度裙子,凌威從下向上看去,除了腳踝,還有一截圓潤豐滿的小腿。凌威不敢再向上看,覺得很不妥,緊走幾步?jīng)_上臺階,走得匆忙,顯得氣勢洶洶,紅衣少女退后一點,有點意外:“你想干什么?別以為救了爺爺我就怕你?!?/br> “沒干什么,我就想四處逛逛?!绷柰f著,舉步向外走。 “站住?!奔t衣少女忽然攔在凌威面前,一臉針鋒相對:“你還沒有說清楚到這地下室來干什么?” “你管不著,我看看不行嗎。”凌威毫不理會,,側身從紅衣少女身邊擠過去。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可不想節(jié)外生枝,但是,沒有走幾步,紅衣少女冷冷的聲音讓他立即停了下來。 “你要是不說清楚,我讓你永遠別想再上來?!?, 第三百五十一章 云夢山(20)為了翡翠項鏈 陽光斜斜地從塔外照進來,照在凌威的腳下,一塊塊石頭擺成的地面,泛著微光,許多縫隙不規(guī)則地四處延伸,像大章魚的觸角。凌威盯著那些縫隙看了幾秒鐘,緩緩轉身面對紅衣少女。 女人許多時候喜歡說一些偏激乃至于危言聳聽的話,虛張聲勢,比如活不了啦要死啦一輩子不理你啦再走一步讓你后悔啦,這些話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紅衣少女的話凌威覺得還是慎重對待比較好,看黃老爺子的氣勢這里的保安守衛(wèi)都畢恭畢敬,如果少女耍點小手段,不用說凌威有什么企圖也可以讓他無法靠近道觀。自己的計劃已經(jīng)接近目標,可不能壞在一個小丫頭手上。 “怕了吧?!奔t衣少女揚了揚稍微有點尖但線條依舊圓潤的下巴,微微得意:“你剛才看著大鎖那么認真就知道你有企圖?!?/br> “我只是好奇地下室里面會是什么東西?!绷柰α诵?,敷衍著。 “想找什么東西吧?”少女笑得更加得意,就像一個發(fā)現(xiàn)地下黨的女特務。凌威下意識攥了一下拳頭,勉強笑了笑:“我只是路過,找什么東西?” “聽說里面什么東西都有?!鄙倥疀]有注意到凌威的緊張,臉色忽然變得有點神秘,眼珠轉了轉,放低聲音:“我爺爺說了,有許多珍珠瑪瑙翡翠玉器,價值就不用說了,我也想進去搞一個翡翠項鏈,你看配上我的耳墜一定漂亮?!?/br> 少女一邊說一邊用手撥弄一下碧綠的耳墜,一臉向往。凌威暗暗松一口氣,原來她以為凌威像她一樣貪圖里面的文物。不過,如果配上一條翡翠項鏈,這姑娘還真的會增色不少。 “可惜得很,看不清里面有什么東西?!绷柰荒樳z憾地攤了攤手。 “想進去還不容易,撬開那把鎖就是了?!鄙倥疂M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凌威瞇著眼打量了紅衣少女一會,不知她是真白癡還是假白癡,如果那么容易就進入這里還不找就被人洗劫一空。 “看我干什么?”紅衣少女被看得有點不自在,又惱怒起來。 “沒什么?!绷柰_認她有點喜怒無常,不想太招惹,笑著說道:“你確認這里沒有警衛(wèi)?!?/br> “有警衛(wèi)又能怎么樣,我們進去看看而已?!奔t衣少女有點起哄的意思,瞇著眼看著凌威。原來她對地下的文物很感興趣,爺爺才不帶她上來,剛才又關照她不許胡來,她見凌威是爺爺?shù)木让魅?,無論做什么爺爺也不好怪罪,自己就說陪凌威闖進去的,諒爺爺也沒有辦法,想到這里她暗暗為自己的聰明自豪。 “警衛(wèi)在哪?”凌威掃視一眼靜悄悄的四周,似乎真的準備撬鎖進去看看。 “他們在前面一間房子里?!奔t衣少女見凌威有動心的意思,立即來了精神,忘記了對凌威不久前蔑視她的不滿,湊近凌威:“門里面臨時安了報警系統(tǒng),直接通到前面,不過我們不用擔心,等他們過來我們已經(jīng)看過了,又沒拿東西,不敢對我們怎么著?!?/br> 不敢怎么著?凌威暗暗嘀咕,想得倒美,她是大小姐,可以解釋為刁蠻任性,可自己算什么,就算有黃老爺子擔著,再想靠近這里恐怕比登天還難。 “報警系統(tǒng)怎么通向前面。”凌威眼睛四處掃視,如果在一般建筑上,線路一定是在墻壁里面,而這里是石頭建筑,臨時的線路一定不會破壞這座道觀,那么就容易尋找。 “在腳下?!奔t衣少女似乎早就有企圖,指了指凌威不遠處的一塊石板,那里有被撬過重新恢復的痕跡,不過要不是紅衣少女提醒,在這些凌亂的縫隙里根本難以察覺。凌威蹲下身,仔細觀察一會,手指在石頭的縫隙里用力扣了扣,還有點微微活動。重新撬開似乎不成問題。 “你不會真的想進去偷東西吧?!奔t衣少女見凌威皺眉思索,好奇起來。 凌威站起身拍了拍手,微微一笑:“我只是對建筑感興趣,尤其對一些報警系統(tǒng),昨晚我看了一則報道,這里的報警系統(tǒng)應該是最先進的八號周界感應報警系統(tǒng)。” “什么叫周界感應報警系統(tǒng)?”紅衣少女倒是有勤學好問的好品格,也可以說是好奇。 “國際上最新的周界安防,周界報警概念,以‘阻擋為主、報警為輔’。即把入侵者阻擋在周界外,把犯罪制止在發(fā)生之前,讓入侵者知難而退。當入侵者強行入侵時,報警系統(tǒng)會發(fā)出警報,通知保安人員并聯(lián)動電視監(jiān)控系統(tǒng)。這和傳統(tǒng)的報警、監(jiān)測為主是完全不同的,因為傳統(tǒng)的報警和監(jiān)測只能在事件發(fā)生時或發(fā)生后提供信息和記錄,而不能有效地防止外人的侵入?!绷柰摽诙?,他倒不是信口雌黃,既然他和葉小曼認定要找的東西就在剛挖掘的地下室,這幾天就做足了功課,從道觀的歷史到地理環(huán)境,從傳說到新聞報道,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放過,就連偶爾提到的先進報警系統(tǒng)都注意了一下。 “就算最先進的又能怎么樣,我們咔嚓一下切斷線路不就行了。”紅衣少女很滿意自己的想法,指了指那塊底下有線路的石板,抬手做了一個干凈利落的下劈手勢。 “沒那么容易?!绷杈S納搖了搖頭:“這種報警系統(tǒng)有許多線路,切斷的時候也會報警?!?/br> “這點難不倒我?!奔t衣少女拿出手機,撥了撥號碼,忽然停了下來,眼睛明亮地盯著凌威:“等會你幫我把風,告訴我你要什么東西我?guī)湍銕С鰜??!?/br> “我也不知道要什么?!绷柰f得倒是實話,他進去也只能見機行事:“不過要是我進去一定幫你帶出來一串翡翠項鏈?!?/br> “一言為定。”紅衣少女露出一絲惡作劇的微笑,似乎一個玩泥巴的小孩找到一位知己。接著撥通電話,輕聲笑著說道:“洪叔嗎?我是思羽?!?/br> “思羽?玩得開心嗎?爺爺身體還好吧?”手機里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渾厚有力。 “爺爺身體很好,謝謝你掛念。”紅衣少女聲音很甜:“我也一直惦記著您,這里有地道的野山參,回去給您帶點?!?/br> 手機里傳來一串笑聲:“小丫頭什么時候大發(fā)善心了,有什么事,快點說?!?/br> “沒事就不能給您打電話嗎?”紅衣少女聲音更加甜,帶著一點撒嬌。 “沒事我就掛了啊。”對方聲音帶著笑意。 “別,別。”紅衣少女焦急地叫了幾聲,原形畢露地說道:“您告訴我八號周界感應報警系統(tǒng)的線路怎么切斷?!?/br> “你問這個干什么?”對方的聲音立即警惕起來:“用得上這種系統(tǒng)的都是國家重點保護,你別闖大禍,小心你爺爺也保不住你?!?/br> “怎么會呢,洪叔,我從小就膽小,只是和朋友打賭說我知道?!奔t衣少女笑著說道:“我又不缺錢,您不會擔心我偷國庫吧?!?/br> “你這小丫頭也說不定是不是偷國庫。”對方很了解紅衣少女,沒有給出答案,紅衣少女有點急了,當著凌威的面覺得很丟份,對著手機大聲說道:“您說還是不說,小心我回去一把火把您的藏書都燒了?!?/br> “好好,算我怕你了?!睂Ψ叫α似饋恚骸澳欠N報警系統(tǒng)有三十幾根線,把最不起眼紫色的五根同時切斷就可以了?!保簰鞌嗍謾C,紅衣少女得意地笑了笑:“怎么樣,動手吧。” “現(xiàn)在?”凌威望了望窗外一片陽光,這才叫光天化日,偷盜國寶也太大膽了吧。 “怎么?你不敢?”紅衣少女挑釁地看著凌威,小嘴微微噘起,唇線帶著一絲火紅的誘惑。 “不敢?!绷柰卮鸬玫故呛芡纯?,轉身毫不猶豫地向外走去。他還沒有天真到白天偷東西還妄想離開的地步。紅衣少女很可能背景雄厚,拿到國寶可以占為己有,自己不行,等待自己的很可能是監(jiān)獄。 “你在耍我。”紅衣少女勃然大怒,快步追上凌威,抬起腳就踹,凌威稍稍閃避,少女沒踹到人,自己倒是啊呀叫了一聲,剛才扭傷的腳踝并沒好利索,一用力又疼痛起來。 “下次記得穿高跟鞋的時候斯文點?!绷柰琢怂谎郏^續(xù)緩緩向前走去。 “你給我小心點?!奔t衣少女一瘸一拐跟著,恨恨說道:“你叫什么來著。” 她竟然連名字都沒記住就對人發(fā)狠,凌威淡淡笑了笑:“我叫凌威,記住了?!?/br> “我干嘛要記住了,你是我什么人?”紅衣少女開始發(fā)揮女孩不可理喻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