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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醫(yī)道通天在線閱讀 - 第62節(jié)

第62節(jié)

    第一百零二章 怪病疑云(三)

    隨著人類各種技術的發(fā)達,疾病也在以各種不同過方式繁衍進化著,交通的便利和城市人口越來越密集,不可避免地加大了各種傳染病的快速傳播。經(jīng)過一次次全國性的重大事故,個市縣級都有了專門的傳染病醫(yī)院,大一點的醫(yī)院都有一般傳染病的隔離區(qū),只要不是太烈性,就不用送往定點醫(yī)院,而是留院治療,當然,這樣就需要一批過得硬的醫(yī)療隊伍。

    建寧市發(fā)生的這次怪病風波雖然暗地里驚動了衛(wèi)生部,病情反復難愈,但傳染性不是太強,嚴格說比普通的流行感冒還要弱,不過由于發(fā)病是在不同毫無關聯(lián)的區(qū)域發(fā)生,找不到原因之前,還是慎重地把發(fā)病的五百多人一起隔離起來,而且每天都會有幾個繼續(xù)加入,經(jīng)過一春堂的五行針灸療法,加上那個特制的湯藥,一般兩三天病情就會好轉,排泄物和汗液中都檢查不到那種細菌,也就是說從某種意義上已經(jīng)康復,這是一春堂的驚人之處,但令人不解的是,病情會毫無原因地反復,而且沒有了細菌也沒有了病毒,在西醫(yī)看來幾乎是毫無道理的腹瀉高熱和嘔吐。

    進入長寧醫(yī)院熟悉的大門,凌威心中一陣酸楚,這里的一草一木變化不大,甚至更加郁郁蔥蔥,而心愛的姑娘已經(jīng)杳無音訊,落入青城山龍骨崖的前三年,癱在床上,心灰意冷茍延殘喘,沒有勇氣聯(lián)系心愛的姑娘。后來恢復了一點,迫不及待地到建寧尋找,時間的變遷令他心神不安,自己沒有來,而是托別人找醫(yī)院打聽,結果令他失望之極,可可只是臨時實習一階段,還沒有來得及登記檔案,大家只知道她叫可可,來自不知哪個省的醫(yī)學院。凌威只好在建寧徘徊,盼望奇跡發(fā)生的那一天。

    事實上,奇跡差點發(fā)生,可可路過建寧,聽舊日的一位同事提起個一位青年托人打聽過她,立即向醫(yī)院飛奔,穿越馬路的時候,一輛轎車飛奔而來,結束了一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喜劇。

    世上的事往往就是那么巧,巧得讓人無奈,讓人心痛。

    “你在這里站一會。”楚韻看著神情有點惶惑的凌威,輕聲說道:“我去請石老先生和史院長下來,隔離區(qū)在醫(yī)院后面,我們一起過去。”

    凌威機械地點了點頭,站在醫(yī)院門診部的臺階上,看著停車場邊一排松樹,幾年不見原來的小樹苗已經(jīng)有手腕那么粗,強勁地挺立著。

    醫(yī)院二樓的院長室,石天壽老先生正在和史長春院長低頭翻看古籍底聲交談著,作為兩位資深老醫(yī)生,怪病讓他們憂心匆匆,不是怕影響他們的前途和聲譽,石老已經(jīng)退休,史長春院長明年也打算離開崗位,對于他們來說一切都看淡了,讓他們擔心的是,這次病倒的不少都是中醫(yī)界的精英,如果這樣長期服藥,就意味著中醫(yī)界損失摻重,附近幾個市,撐得起門面的只剩下保和堂和一春堂了。

    楚韻輕輕敲了敲敞開的們,見兩位老人抬起頭,微笑著說道:“厲市長找的凌威醫(yī)生帶到,正在樓下恭候二老大駕?!?/br>
    “楚丫頭什么時候會說笑話了,記得剛到我們醫(yī)院可是一本正經(jīng)。”石天壽呵呵笑著,兩道稍長的壽星眉微微顫動:“聽說凌威在保和堂治好了病危的紅斑狼瘡患者,我還沒有來得及拜訪?!?/br>
    “您老還說拜訪,太謙虛了,凌威確實有兩下子,但畢竟是晚輩,怕他吃受不起?!背嵼笭栆恍Γ骸昂孟裎迥昵熬驮谀氵@里受教,他記得你,閑聊的時候提過?!?/br>
    “如此出類拔萃的中醫(yī)人才,我怎么沒有印象?!笔靿畚⑽櫭迹置嗣M下花白的胡須:“我還沒有老到對這么優(yōu)秀的人沒有印象吧。”

    “他當時學的不是中醫(yī),是西醫(yī)?!背嵭χ嵝眩骸坝浀们觎`芝嗎,就是從他那里得來的?!?/br>
    “小威。”史長春詫異地叫了一聲:“我說怎么這么耳熟,他的檔案上是叫凌威,他還活著?”

    “他拿到了千年靈芝,這個小子為什么不來見我們?!笔靿壅Z氣有點激動:“當年我的一句話,讓他一去五年,不過他還是完成了心愿,解決了心臟移植的免疫反應,只是晚來了五年葉小曼現(xiàn)在活得很好?!?/br>
    “他有自己的難言之隱,我現(xiàn)在就是來提前和你們說一聲?!背嵉恼Z氣變得凝重:“他對可可念念不忘,一直在尋找,還專門托人來打聽過?!?/br>
    “我有印象,可是不知道是他打聽。”史長春愣了一下:“楚韻,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暫時不要告訴他可可的事。”

    “是的?!背嵖隙ǖ攸c了點頭:“他承受不了?!?/br>
    “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他知道一定會恨我們。”石天壽擔憂地搖了搖頭。

    “我打算過了這件事再告訴他,你們先瞞一下?!背嵚曇艉苋幔骸叭绻f了,現(xiàn)在的事就會受到影響,對他是有點不公,但關系到許多人,我會向他好好解釋的?!?/br>
    “也只能這樣,大局為重。他是個天才,但愿厲副市長沒有選錯人?!笔烽L春站起身,一邊說一邊向外走,剛到樓下就看見凌威站在門前背對著大廳在向外觀望,背影有點單薄,但脊梁筆直地挺立著,比五年前明顯多了一份凝重和成熟。

    “小威,歡迎你回來?!笔烽L春上前,向凌威伸出手。

    看著史長春更加花白的頭發(fā)和蒼老很多的石天壽,凌威眼角有點濕潤,輕輕和兩個人握了握手,不用再介紹,楚韻一定說過了。凌威淡淡笑了笑:“我們走吧,看看那些患者?!?/br>
    隔離區(qū)在醫(yī)院的后方一個角落,沿著一條不太寬的路走出去幾十米,路旁不遠處,停著一輛白色加長車,一輛醫(yī)院用的小車正把一個白布蓋著的長形物體裝上車,車子兩邊站著排列整齊的青年,西裝革履,神態(tài)莊重,凌威一看也知道是在運尸體。不由自主地放輕腳步,這種肅穆寧靜是對死者的尊重。

    兩位小護士從身邊走過,低聲議論:“這個運走的女孩很漂亮,面色紅潤,一點也沒變?!?/br>
    “怎么會這樣?”

    “聽說是在生命結束的時候用快速冷凍的方法保持,現(xiàn)在不知要運到什么地方去?!?/br>
    凌威心中一動,望了那輛運送尸體的車輛一眼,快速冷凍是國外的一種技術,來源于一些有錢人的幻想,得了絕癥臨死前冷凍,保持細胞活性,有朝一日有了治療頑癥的技術,再救活過來,這也只是在理論上成立,沒有實際例子,難道中國人也有相信這個的。

    走到車子近前,駕駛室忽然打開,兩位姑娘走了下來,全身黑色衣服,顯得莊重無比,腳步也很緩慢,來到史長春等人的面前。凌威微微一愣,一個眉目如畫,一個清麗冷漠,竟然是葉小曼和程怡然。兩人只是瞄了一眼凌威,目光一齊看向史院長,葉小曼聲音低沉:“史院長,可、、、、、、”

    楚韻慌忙打斷葉小曼的話:“可以走了,我們還有急事要辦,失陪?!?/br>
    葉小曼疑惑地看了楚韻一眼,記得她平時不是急躁的人,今天怎么忽然反常,要把可可的尸體運回去永久保存,和史長春打個招呼是應該的,為何剛開口楚韻就出言阻止。

    “楚韻說得不錯,你不用向我請示,反正這個女孩的所有費用都是你們的,隨時可以運走?!笔烽L春說著向葉小曼輕輕揮了揮手,當然知道楚韻的意思,巴不得葉小曼快點把可可運走,以后好慢慢解釋,如果這時候穿幫,后果可就無法預料,至少讓凌威調查怪病的事要泡湯了。,史長春以前每次見到葉小曼都要關心地交談幾句,從長輩的角度,葉小曼是個嬌柔的女孩,從院長的角度,葉小曼是心臟移植的典型,值得關注。葉小曼有點疑惑史長春的一反常態(tài),但心情沉重,也沒有多想,轉身向車子走去。

    “我以為是誰,原來是葉總裁?!绷柰肋@種保持尸體的方法要專門的環(huán)境和設施,代價不菲,忍不住脫口而出:“怪不得有如此大的手筆。”

    凌威說的是事實,但也有一點點對葉小曼的譏諷,兩人似乎一直在下意識較勁。葉小曼身體忽然震動一下,緩緩轉回來,臉色如寒霜,對凌威冷冷說道:“凌醫(yī)生,車里的這位姑娘是個令人尊敬的人,有朝一日,你要為今天的話懺悔…”

    “是嗎?”凌威淡淡笑了笑“我只是說你財大氣粗,和這位姑娘無關,難道你和這位姑娘是一個人,要不要我向你懺悔?!?/br>
    凌威萬萬沒想到,葉小曼和冷凍的姑娘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和他也是難以割斷。史長春不知如何是好,楚韻知道葉小曼和凌威吵過架,有心理準備,立即上前一步,站在兩人中間,向葉小曼揮了揮手:“你快點回去,正事要緊?!?/br>
    說完,楚韻拉起凌威的胳膊就向前快速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凌威,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一個大老爺們怎么竟然和一位姑娘較勁?!?/br>
    凌威心中動了一下,是啊,自己為什么偏偏要和葉小曼較勁,難道僅僅是因為她的盛氣凌人,永春島對自己痛下殺手都沒有計較,為何只是對一個女孩耿耿于懷。他忍不住回首望了望,葉小曼單薄的身軀有點楚楚可憐,他心中真的忽然有了一絲懺悔,為了自己剛才的魯莽沖動。

    凌威的回首一瞥,目光中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滋味,映入葉小曼的眼簾,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的臉上忽然一陣迷茫

    第一百零三章 怪病疑云(四)

    由于怪病的傳染性隨著發(fā)病的越來越多反而呈現(xiàn)越來越弱的趨勢,消毒也就不是太嚴格,凌威等人經(jīng)過兩間消毒房,一間紫外線消毒,一間噴氣消毒,換上白色的服裝,快步走進隔離區(qū)。

    隔離區(qū)很寬敞,一棟三層樓,嶄新的,樓四周有花草樹木,小橋噴泉,三三兩兩的病人在散步,見到史長春,紛紛過來打招呼。領頭的是老中醫(yī)馬長利和中年醫(yī)師白一帆,他們兩喜歡在各種場合出現(xiàn),這次終于受到了教訓,感染上怪病,被關到了這里。

    不過,他們的臉色還很好看,紅潤有光澤,帶著笑容,馬長利看了看凌威,微微笑著:“凌醫(yī)生也來湊個熱鬧。”

    “各位都來了,我怎么能不來看看,都是中醫(yī)的同行?!绷柰戳丝瘩R長利和白一帆,笑著說道:“但沒想到大家會偉大到以身試病,令人佩服?!?/br>
    “鬼才想以身試病?!卑滓环戳艘谎凼烽L春,笑著對凌威說道:“能不能單獨聊聊?!?/br>
    “你去吧?!笔烽L春對著凌威點了點頭:“我和楚韻去了解一下化驗的情況,你和幾位中醫(yī)前輩商量商量?!?/br>
    “我們到那邊看看風景?!瘪R長利指了指一個小噴泉,水花四濺,滴落在一邊的花樹上,珠圓玉潤。

    凌威記得馬長利和白一帆都是支持曹龍的,還到保和堂找過茬,后來對自己有了一點改觀,但并無深交,今天他們一反常態(tài),凌威有點不解,跟著兩人在一個長長的石凳上并排坐下,。

    “凌醫(yī)生,你是為了這病來的吧?”馬長利看了看四周,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您還是叫我凌威吧?!绷柰α诵Γ骸拔抑皇菍@病感興趣,前幾天有事不在,現(xiàn)在才過來看看?!?/br>
    “我和馬老先生一直在研究。”白一帆低聲說道:“不是我們不相信一春堂,而是太過蹊蹺,這病難以除根,我們就要一天天耗下去,眼看著一春堂就要掌握所有的中醫(yī)治病市場?!?/br>
    “他們的藥方很保密,是不是做了手腳?”凌威想起厲春柳的話,疑惑地說道:“故意拖延病情。”

    “曹龍的藥方是個組方。”馬長利微微思索,老臉上帶著疑惑:“除了日本公司的配方,還有曹龍的配方,兩兩組合,我看過曹龍的方子,單獨用確實可以清熱解毒,對一般病癥很有效?!?/br>
    “曹龍也很用心,我們看不出什么不妥?!卑滓环又f道:“我和馬老先生商量了一下,認為你能夠治好紅斑狼瘡那樣的頑癥,一定可以想辦法解決我們的窘境?!?/br>
    “我也沒有太大把握。”凌威淡淡笑了笑,微微搖頭,想了一下:“你們見到那個日本公司人沒有,是不是那個井上正雄?!?/br>
    “怎么?你懷疑他?!卑滓环苫蟮卣f道:“不是他,是一個圓臉的胖子,笑瞇瞇的,曹龍稱呼他坂田先生。”

    “難道是我的判斷錯了?”凌威自言自語地凝眉看著噴泉,思索著。

    馬長利和白一帆沒有打攪凌威,在一旁靜靜坐著,兩人雖然為了紫玉佩和凌威曾經(jīng)起過沖突。但作為資深老中醫(yī),對于凌威的醫(yī)術還是由衷佩服。這次患病有點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商量再三,要說能解開謎團的也許只有凌威了?,F(xiàn)在凌威來了,但情況似乎并不樂觀。

    一陣嘈雜聲,兩三位病人被送了進來,其中有一位邊走邊嘔吐。馬長利輕聲說道:“又有病人來了,我們過去看看?!?/br>
    不用提醒,凌威已經(jīng)站起身,大步走了過去。病人被送進二樓病房,石天壽和史長春還有楚韻也在那兒,做了一下簡單的生理檢查,一位戴著眼鏡有點文弱的醫(yī)生大聲說道:“癥狀一模一樣,把一春堂的藥拿過來。”

    藥已經(jīng)熬好,放在一個密封的袋子中,一袋袋擺在一邊,像超市的貨物一樣。病人有的快速服下,還有的剛喝下又嘔吐出來,戴眼鏡的醫(yī)生吩咐護士:“快打電話到一春堂,讓曹龍過來針灸。”

    凌威看了看病人原來在前面門診的化驗單和病歷,在病床前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拿過病人的手腕,輕聲說道:“別緊張,馬上就會好的,我?guī)湍惆岩幌旅}?!?/br>
    戴眼鏡的青年醫(yī)生看了一眼史長春院長,院長點了點頭“楊毅,以后凌醫(yī)生做什么你都要全力配合?!?/br>
    凌威把完脈,又轉向另一個病人,一言不發(fā),一直觀察完房間內(nèi)七八個人,還是沉默不語,所有人都看著他沉靜的臉頰。

    “怎么樣,凌醫(yī)生?!遍T口忽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凌威猛然轉過臉,不知何時曹龍已經(jīng)趕來,站在身后看著自己。

    “曹醫(yī)生,這是你的病人,我只是順便過來看看,豈敢越俎代庖?!绷柰χ刹幌牒筒荦堈鏇_突,在保和堂為了祝玉妍的皮膚疤痕打賭也是曹龍?zhí)舻念^,凌威還是保持著自己的信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雖然這樣每次都很被動,但要想在自己這里討到便宜也不容易。

    曹龍一身白色醫(yī)師服裝,雖然年輕,臉上的神情卻老成得多,掃視一眼房間里的人,只和史長春打了聲招呼,徑直走到一位病人身邊,拿出一盒消過毒的鋼針,一邊緩緩下針,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道:“病人心經(jīng)火旺,肝脾不和引起嘔吐,小腸和心為表里關系,小腸功能紊亂,致使腹瀉,我用針法平肝健脾,去心火,挑小腸,輔佐中藥方解毒去火,涼血潤燥?!?/br>
    下完最后一根針,曹龍?zhí)痤^看著凌威,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略顯秀氣的臉頰上浮出一絲微笑:“凌醫(yī)生,不知我的診斷和治療方法有什么不妥?!?/br>
    “曹醫(yī)生家傳手藝果然非凡,令人佩服。”凌威淡淡笑著,他說的倒不是諷刺,而是事實,曹龍的診斷和治療無可挑剔,這可能也是馬長利和白一帆這等高手看不出什么異常的原因,但也恰恰是這一點,凌威發(fā)現(xiàn)了疑惑,許多人可能患一種疾病,但根據(jù)病人身體不同,疾病反應的輕重不同,而現(xiàn)在這幾個人病癥一模一樣,也就是說,用藥都可以批量生產(chǎn)了,就像高血壓的降壓片,有效,卻往往終身服用。

    曹龍看了凌威一眼,嘴角的笑微微有點得意,這一階段,一春堂聲名隨著怪病的治療蒸蒸日上,就像保和堂一樣,擴大了門面和規(guī)模,大有長江后浪推前浪之勢,直接掩蓋了附近幾個市中醫(yī)店鋪的風頭,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像白一帆和馬長利這樣的中醫(yī)好手基本被席卷進來,得了怪病,自顧不暇。

    凌威依舊淡淡笑著,觀看曹龍下針,曹龍手法快而迅速,雖然病人選用的都是那幾個一樣的xue位,但隨手一扎,準確無比,顯得他基本功十分扎實,今天有意在凌威面前顯露,他動作更是毫不停滯,扎完一位病人立即轉到下一位,需要快速下針的xue位,他的手之勢隨意一晃,旁邊的人幾乎沒有看清,針已經(jīng)扎在xue位上,針尾微微晃動著。引起幾位附近市里的中醫(yī)師幾聲驚嘆。

    凌威悄悄退出房間,站在走廊上,通過一扇窗戶望著遠處青碧的天空,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史長春跟了出來,站在他身邊,聲音低沉渾厚:“感覺如何?”

    “曹龍這里沒有什么問題,他確實很用心?!绷柰紫瓤隙瞬荦埖淖龇ǎ又f道:“現(xiàn)在我倒想見見那家生產(chǎn)原材料的日本商人,難道他們的藥材真的無可替代。”

    “這點不用懷疑?!笔烽L春肯定地說道:“馬長利和白一帆自己都親自試過其他藥方,藥效都不行,幾次差點送命,只好放棄?!?/br>
    “他們還真的以身試藥?!绷柰Z氣帶著一絲敬意中藥千奇百怪,組方更是復雜無比,對付怪病一定別出心裁,也就具有很大危險性,馬長利和白一帆用自己身體探求解開怪病的藥方,需要承擔很大的風險,,值得學醫(yī)的人敬佩。

    史長春輕輕嘆息一聲,有點無奈:“他們不甘心這么多中醫(yī)人才竟然任由一個日本的藥材商擺布,必須用他們的半成品藥,而且藥材價格昂貴,都是市里買單,這幾天就用去了幾十萬元?!?/br>
    “如此說來,怪病不除根,他們豈不是財源滾滾?!绷柰泽@地說道:“黃金有價藥無價,不過這個日本商人來得太巧了吧?!?/br>
    “你自己問,他來了?!笔烽L春指了指隔離區(qū)大門口一個微微有點胖的中年人。

    “我單獨會會他。”凌威轉身快步下樓,在樓門口的臺階上和中年人打了個照面,他立即伸出手:“坂田先生吧,我叫凌威,認識您很高興?!?/br>
    坂田一郎比凌威稍矮一點,圓圓的臉上帶著一點狡猾的微笑,兩只小眼瞇成一條線,令人有點莫測高深,上嘴唇留著兩撇胡子,下嘴唇也留胡子一小撮,典型的仁丹胡。凌威可以肯定和他素未謀面,介紹自己的名字純粹是禮貌上的客氣。但坂田一郎的反應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竟然笑得滿臉燦爛,握住凌威的手:“保和堂的凌醫(yī)生,久仰大名,我正要去找你,沒想到在這里碰上,正如你們中國的一句俗話說得那樣,相逢不如偶遇。”

    第一百零四章 怪病疑云(五)

    一樓拐角處的一個小房間,空調沙發(fā)茶幾齊全,墻角擺著兩盆玉竹,青翠挺立,坂田一郎指了指沙發(fā):“凌先生,請坐。”

    “坂田先生,你們的公司來得真是巧,剛到建寧就遇上了怪病?!绷柰眢w微微后仰,靠在沙發(fā)上,目光明亮地盯著坂田一郎,意味深長地說道:“現(xiàn)在可是財源廣進,春風得意?!?/br>
    “凌醫(yī)生見笑?!臂嗵镆焕蓤A臉上帶著商人特有的微笑,身體前傾,一副恭敬的樣子:“我們也是風聞建寧這邊發(fā)生了怪病,專程過來看一看,經(jīng)商嗎,就是要開闊市場,原來打算找個口碑和水平很好的藥鋪,保和堂當然是首要人選,不過先遇到了曹龍,就和他合作,這不,這兩天剛要過去找你們商談?!?/br>
    “你們的藥方不是已經(jīng)和一春堂合作了嗎?!绷柰燥@好奇:“難道你們還有什么秘方?!?/br>
    坂田一郎擺了擺手:“還是這個方子,我們懷疑一春堂的治療方法有誤,清熱解毒的能力還不到位,余毒難清,致使反復發(fā)作。想找你們保和堂尋求另外的出路。”

    “現(xiàn)在的情況是需要不斷治療,豈不是正好有利于你們的發(fā)展。”凌威語氣意味深長。

    “凌先生這是哪里的話?!臂嗵镆焕梢槐菊?jīng)地說道:“醫(yī)者父母心,我們作為生產(chǎn)藥的廠家當然也要有一顆為病人作想的心。根治頑疾是我們共同的目的?!?/br>
    “如此說來,我先代表生病的中國人謝謝坂田先生?!绷柰囂街f道:“不知坂田先生能不能把現(xiàn)在的藥方讓我一觀?!?/br>
    “很抱歉,這是個秘密,我們只能保證對怪病有療效,服用我們的藥作為成分的組方,可以讓怪病不再傳染,西醫(yī)檢查不出任何病毒和細菌,病人除了復發(fā)還有癥狀外,基本沒有生命危險?!?/br>
    坂田一郎對自己公司生產(chǎn)的藥了如指掌,說得頭頭是道。既保持了商業(yè)秘密,又做了很好的宣傳,典型一個商人的特性,凌威聽著他的聲音,渾厚沉穩(wěn),一剎那有一種疑惑,曹龍沒有疑點,坂田一郎也很正常,似乎只是為了尋求合作,找到解開怪病的方法。難道自己判斷有誤。

    “坂田先生,井上正雄先生現(xiàn)在可好。”凌威忽然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

    凌威很清楚,井上正雄手里有治療怪病的藥方,這件事的蹊蹺之處絕對和他有關,作為幕后指揮,坂田一郎一定會認識他,忽然扭轉話題,下意識之下,坂田一郎會有反應。

    凌威緊緊盯著坂田一郎的眼睛,反應出乎意料,坂田一郎居然不認識井上正雄,滿臉詫異:“井上正雄是誰,我到了建寧就忙于怪病的事,很少和外界交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