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凌威人呢?”祝玉妍眼睛瞄了一眼大廳,聲音很小,目光有點閃爍地看著陳雨軒。 “我正要問你呢。凌威昨晚沒有回來。難道沒有在你那兒?!标愑贶幤婀值乜粗S皴椭熘?。 “沒有?!弊S皴Z氣有點吞吞吐吐:“昨天在舞會上我有點頭暈,凌威跟著我回去,把完脈說沒什么大礙,然后他就走了?!?/br> “這就奇了怪了?!标愑贶幍纱笱劬?,一臉不可思議:“昨天大家一起離開永春島,沒有見到凌威,會不會不慎落水被新聞上說得大怪物一口吞了?!?/br> “你可別亂說?!弊S皴吐曮@叫起來,臉色蒼白,語氣惶急:“又不是小孩。怎么會掉水里?!?/br> 陳雨軒的玩笑話,讓祝玉妍心中驚慌到極點,凌威吃了兩顆春藥,神志迷糊,永春島地處太湖中央,凌威一不小心真會跌落水中,聯(lián)想到新聞里的大怪物,更是驚恐。 “看你急得,遇到你,凌威還真有福氣?!标愑贶幮χf道:“要不然,我們報警?!?/br> “你就別添亂了?!背嵧屏岁愑贶幰幌拢骸拔乙灿X得事情蹊蹺,祝玉妍,你再回島上問問,昨晚有沒有人見到凌威,我到師小燕和小虎那里打聽一下,凌威在建寧沒有其他親朋,應(yīng)該不難找到?!?/br> 楚韻的計劃確實周全,可是找了一天,依然沒有一點凌威的消息,而且一連幾天,凌威好像忽然從人間蒸發(fā)一樣,杳無音訊。 一陣刺耳的轟鳴聲,凌威驟然驚醒,張開眼,一張圓圓的臉笑瞇瞇看著自己,是個二十左右的青年,眼睛不大但很有神,漆黑明亮,身上穿著一身藍色工作服,很多油污斑斑點點,手里端著一碗米粥。正拿著勺子準備喂飯。見凌威醒來,拿過一條毛巾,擦了擦凌威的嘴角,輕聲說道:“你醒啦?!?/br> “這是哪?外面什么聲音?”凌威望了望一扇有點破舊的窗戶,轟鳴聲就是從那里傳來。 “我們這里是一處施工的工地?!眻A臉青年放下碗,笑著說道:“外面是工地施工,泵車在澆筑混凝土?!?/br> “我躺了多久?”凌威微微晃動暈沉沉的腦袋,房間里擺著兩排床鋪,走道狹窄,床鋪上的被褥凌亂不堪。 “已經(jīng)有三天了?!眻A臉青年說話不緊不慢,很有耐性:“你躺在湖岸邊,幸好那天晚上我們幾個沒有加班,出去喝酒,就把你撿了回來,一直不太清醒,附近的小醫(yī)院有個醫(yī)生來瞧過,,說沒有發(fā)燒,是驚嚇過度或者腦部受到震蕩,還有一點外傷,不要緊,我們就沒有送醫(yī)院?!?/br> “謝謝?!绷柰α诵Γ眢w動了動,有點酸痛。他不能責(zé)怪別人沒有送他去醫(yī)院,這是一群打工的苦力,他們自己萬不得已都不會進醫(yī)院,昂貴的醫(yī)藥費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個難以逾越的門檻。 “方進軍,木頭醒了沒有。”門口闖進來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短短的胡茬,進門就把頭上的安全帽取下來仍在一邊。 “洪頭,已經(jīng)醒了?!眻A臉青年方進軍大聲回答。 中年人走過來,伸手拍了拍凌威,聲音洪亮,大聲笑著:“木頭,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再過兩天我就讓兄弟們把你扔進太湖喂大魚?!?/br> “你為什么叫我木頭?!绷柰婀值乜粗荒樅蜌獾闹心耆?。 “因為你一直躺著,像一塊死木頭?!狈竭M軍笑著說道:“這位洪頭是我們這群人的帶班,小老板。” “什么老板不老板,叫我洪易就行了?!敝心耆嗽诹硪粡埓策呑拢统鲆恢煹鹪谧炖?。愜意地吸了一口,煙霧四散。 “就叫我木頭吧?!绷柰嘈α艘幌拢骸白瞿绢^很好,心里不用考慮太多的事?!?/br> “受刺激了吧?!焙橐桌嫌谑拦实匦α诵Γ骸拔覀円膊幻銖姡徒心隳绢^吧,不過,你總不能就像一塊木頭那樣整天躺著吧。” “我還是有點力氣,需要我做什么盡管開口?!绷柰鹕恚p腳用力準備下床,腳踝一陣劇痛,頹然地坐回床上,自己是醫(yī)生,當然知道怎么回事,腳踝肌rou拉傷,雖然沒有傷及骨頭,但一時半會要想下床卻不容易。 “別動,別動?!狈竭M軍連忙擺手:“你腳上的傷又紅又腫,千萬不要起來,留下什么后遺癥可就麻煩了。 凌威低頭瞧了瞧,右腳的腳踝腫得像個小饅頭,苦笑一下:“看來想動也動不了?!?/br> “沒關(guān)系?!焙橐灼沉艘谎郏辉诤醯匦α诵Γ骸斑@在我們工地是個小傷,讓方進軍給你治療一下就可以了?!?/br> “怎么治療?”凌威好奇地看了看方進軍圓圓的臉頰。 “我會一點針灸,小毛病還是可以處理的?!狈竭M軍微笑著,眼中有點淡淡的興奮。 “針灸?”凌威詫異地望著方進軍。一個建筑工和針灸在他心中實在聯(lián)系不起來。 “針灸可是我們民族古老的文化,歷史悠久?!狈竭M軍一邊從一個小鐵盒里拿出一根細細的鋼針,用棉球擦了擦,拿在手里晃動著,有點炫耀地說道:“針灸方法簡單易行,對一些小毛病很有效果,關(guān)鍵是沒有副作用,不花大本錢。” “你是跟師傅學(xué)的嗎?”凌威看著方進軍,饒有興趣地說道:“學(xué)了多久?!?/br> “哪有師傅收我們這些鄉(xiāng)下來的窮小子?!狈竭M軍笑得微微有點失落,指了指另一張床頭的一摞書:“我是自學(xué),現(xiàn)在街上有的是書,盜版的要不了幾個錢。” “自學(xué),管用嗎?”凌威疑惑地皺了皺眉。 “一般毛病我都能處理?!狈竭M軍自信地笑了笑:“只是業(yè)余愛好,幫助工地上兄弟減輕一些醫(yī)藥負擔(dān)還是可以的?!?/br> “你的針也是自己買的?”凌威伸手從小鐵盒里拿出一根針,仔細觀看,質(zhì)量還算可以,不是劣質(zhì)貨。 “挑選這針可花了功夫?!狈竭M軍是個慢性子,忙著說話竟然忘記了針灸,拿著針繼續(xù)說道:“一次性的針只要八分錢,這針竟然要十元一根,算了一下,都是小毛病,不收錢,一次性的針長期使用還不如這種針劃算。老板說還有質(zhì)量差一點的針,我沒敢用,一旦遇到折針可就麻煩了。” 君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方進軍選擇鋼針的方法還算不錯,凌威暗暗點頭,好的鋼針是學(xué)習(xí)針灸入門的首選,至于水平高一點,可以用比較柔軟的銀針。 想到銀針,凌威下意識摸了摸腰間,貼身的針囊已經(jīng)不見,心中一動,又伸手在胸前摸了摸,紫色玉佩也是失去了蹤影。銀針倒是不算貴重,那塊紫色玉佩可是無價之寶。他的目光立即謹慎地看著洪易和方進軍。 第七十九章 搶玉佩 洪易正在一邊修理一張壞了的床鋪,揚著小錘用力擊打著,發(fā)出的聲響。他的眼角瞄了一下凌威有點警惕的眼神,停下手,暗黑的臉頰帶著微笑:“你小子是不是在找你身上原來佩戴的東西?!?/br> “是?!绷柰Z氣干脆,看了看身上的藍色工作服:“我原來的衣服呢?” “原來的衣服?”洪易撇了撇嘴:“撕得跟尿布一樣,早扔了,其他東西你放心,我?guī)湍闶罩?。?/br> “拿來看看?!绷柰斐鍪终葡蚝橐谆瘟嘶?。 “你是不是對我們不放心,我們可不是見錢眼開的那種人?!焙橐子悬c不高興,打開一個密碼箱,拿出一包東西仍在凌威的床上:“你點點,是不是少了什么?!?/br> 凌威打開,針囊還在,那塊紫玉佩也被放回香囊,另外還有一張銀行卡。一切完好,他松了口氣。向著洪易笑了笑:“謝謝。” “不用客氣。”洪易擺了擺手。方進軍則看著那個針囊,疑惑地說道:“這是針灸用的針,不過外面的皮革花紋古樸,是個古董吧。 “朋友送給我的一件古物。”凌威把針囊順手掛在腰間:“聽說有升值空間?!?/br> “那個香囊是你相好女孩贈送的吧。”洪易又點了一支煙,用力吸著:“里面的玉佩挺珍貴,我拿到附近的古玩市場,他們說給我一萬元,我說朋友的,他們追著好幾里地,被我罵了一頓,昨天還有人到工地打聽。我怕別人打主意,就把香囊縫好,你可要小心點。” “真的很感謝。”凌威把香囊掛到胸前,看來自己是誤會他們了,要是想吞掉自己的東西,就說沒看見,自己也不會知道在什么地方失落。 “等會我請客?!绷柰P了揚銀行卡:“看看附近哪里有大酒店,表示一下感謝?!?/br> “太好了。”洪易淳樸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這工地上的伙食太差,既然木頭兄弟請客,我們也不好拂了一片心意,大酒店就免了,附近有一家小飯館,我叫上兄弟們一起去。” “別高興得太早,等木頭兄弟的腳好了再說。”方進軍笑著彎下腰,開始在凌威的腳踝附近用手指按了按:“疼嗎?” “不是這里?!绷柰斎恢浪墒裁矗谡覊和袋c,針灸除了有固定的xue位,還會在受傷部位附近找相關(guān)痛點,稱為阿是xue。 “這里嗎?”方進軍的手指移動了一下,凌威感到一陣酸痛,微微笑了笑:“是了。” 一手按著阿是xue,一手慢慢捻轉(zhuǎn)著下針,方進軍小心謹慎,手指慢慢捏著針尾搓動。凌威感到一陣麻熱感從針尖擴散開來。方進軍直起腰,長長舒了一口氣:“得氣了應(yīng)該有效?!?/br> 得氣,出自《素問·離合真邪論》,即針感(或針響)。在針刺xue位后,經(jīng)過手法cao作或較長時間的留針,使病人出現(xiàn)酸、麻、脹、重等感覺;行針者則覺得針下沉緊;稱為得氣。這種針感產(chǎn)生的程度及其持續(xù)時間的長短,往往和療效有密切的關(guān)系。特別是與鎮(zhèn)痛效果的好壞有關(guān)。得氣與否也是針刺麻醉成功的一個關(guān)鍵性問題。 對于病人來說,得氣的感覺很明顯,但是施針的人要從針體上感受出來,就要豐富的經(jīng)驗和感覺靈敏的天賦。 凌威對與方進軍的能力微微感到詫異,深思地看著他圓圓的臉。方進軍卻并沒有注意凌威閃亮的目光,而是小心地在懸鐘xue和三陰交各下一針,手法很快。 “你對人體xue位好像很了解?!绷柰室庋b著一臉好奇:“速度這么快,不會扎錯嗎?!?/br> “這點你盡管放心?!狈竭M軍自信地揚了揚眉:“人體七百多個常用xue位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就算閉著眼都能扎針。沒有名師指點,我這也算笨鳥先飛吧?!?/br> “你一定會前途無量?!绷柰澷p地笑了笑,堅實的基礎(chǔ)是成功的關(guān)鍵,就像蓋樓房,基礎(chǔ)不牢,就算建得再豪華,倒塌或是裂縫,也只是一堆鋼筋混凝土的垃圾。 “方進軍,快點過來幫我扎兩針?!焙橐自谝慌院鋈唤衅饋恚植煌4分蟊?,大聲嚷著:“這個破腰,又犯病了?!?/br> “洪頭,我早就說過,做事悠著點,你這是舊傷,一時半會好不了。”方進軍嘟囔著,拿著針,掀起洪易的衣服,在腰部下了兩根,不停捻轉(zhuǎn)。 “你小子別廢話,你當我想干活啊,可老婆孩子怎么辦。”洪易大聲笑著,不過有點不自然,可能是腰痛,微微咧著嘴:“難道你方進軍來養(yǎng)活我全家?!?/br> “得了吧。”方進軍在洪易的后腰輕輕捶了兩下,笑著說道:“我在你手下混這點工錢,還不知道將來娶不娶得起老婆呢?!?/br> “一般鄉(xiāng)下姑娘還是娶得起的?!焙橐鬃诖策?,拿著煙盒抽一支煙叼在嘴上,瞥了方進軍一眼:“不過你小子惦記著江南醫(yī)學(xué)院的?;?,那可不是三兩個錢可以拿下的?!?/br> “你別瞎說,李姑娘只是經(jīng)常來指導(dǎo)我針灸,我們可沒有其他關(guān)系?!狈竭M軍有點焦急,滿臉通紅:“再亂說我就不替你針灸,下次發(fā)作,痛死你?!?/br> “好好好,我不說?!焙橐坠χ骸澳銈€小王八羔子,還知道害羞?!?/br> 看著兩人說說笑笑,凌威悄悄拿出一根銀針,在腿上的委中xue扎了下去,幾秒鐘過后,一股強勁的熱流從腰間升起,直接向下沖向腳踝,腫脹的地方一陣劇痛過后,變得輕松無比。凌威取下針,滿意地笑了笑,看來改變體質(zhì)以后,力量激發(fā)的速度快了許多,病體愈合也快了幾倍,要是以前,就算激發(fā)能量來治病,腫脹的腳踝至少明天才能恢復(fù)。 “感覺怎么樣?”方進軍走過來取下凌威腿上的針,看了看腳踝,有點疑惑,腫脹似乎消了不少。 “沒事了?!绷柰鋈惶麓玻牧伺姆竭M軍的肩膀:“你真是神醫(yī),幾分鐘就治好了病?!?/br> “不可能?!狈竭M軍皺著眉說道:“按照常理,你的傷很重,至少要一個禮拜才能恢復(fù)?!?/br> “管他什么原因?!焙橐赘吲d地笑著:“木頭,現(xiàn)在可以請客了吧?” “你們什么時候有空?”凌威活動一下身體,可能躺得太久,有點僵硬。 “今晚?!焙橐紫肓讼耄腿慌牧艘幌麓部颍骸八锏?,今天晚上不加班,全體出發(fā),來個一醉方休?!?/br> 洪易只是個小工頭,也就七八個手下,晚飯沒有在食堂吃,既然有人請客,食堂那種跟豬食差不多的米飯咸菜硬饅頭誰還愿意碰一下。 衣服還是藍色的工作服,不過稍微干凈一點,凌威也不例外,只是多了一頂寬檐帽,建寧市不大,他有點害怕熟人認出來,暫時不想回保和堂,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一群人一邊走,一邊肆無忌憚地大聲說笑著,不時來上幾個葷段子,惹得街上許多時髦的男女不斷皺眉。凌威和他們一起勾肩搭背,放聲大笑,他和馬大胡子等人相處過一段時間,習(xí)慣這種胸?zé)o城府的生活。 洪易選擇的飯館也不算小,中等,門面裝潢比較考究,不是一班打工族常來的地方,迎賓小姐柳眉微蹙,還是微笑著說了聲:“歡迎光臨?!?/br> 幾個人一擁而入,有兩位還故意用身體蹭向迎賓小姐旗袍下裸露的大腿,可惜迎賓小姐見多識廣,早有準備,側(cè)身避過,還回了一個憤怒夾雜不屑的眼神,惹得洪易哈哈大笑。 已經(jīng)是夜幕降臨,客人稀少,吧臺內(nèi)一位有點妖艷的姑娘正在對著一個鏡子搔首弄姿,臉上帶著美美的笑,可能準備著深夜的約會。見凌威等人過來,眼角瞥了瞥:“菜單在吧臺上,自己看?!?/br> “不用看了?!绷柰统鲆豁斥n票仍在臺上,大聲說道:“雅間,最好的菜肴?!?/br> 鈔票有時候比起白馬王子還要令某些女人興奮,那位姑娘立即轉(zhuǎn)過臉,快速數(shù)了一下鈔票,滿臉微笑:“請進三號雅間,我們馬上給各位上茶?!?/br> 凌威昂著頭,一言不發(fā)地揮了揮手,幾個人抬頭挺胸地走向雅間。這種舉動有點粗俗,可是凌威知道眼前的一群人和馬大胡子等人一樣,難得風(fēng)光一兩回,誰都渴望著拿著鈔票砸向那些瞧不起他們的面孔??上?,他們累死累活賺得的那些錢只夠養(yǎng)家糊口,有點結(jié)余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收著,以備不時之需。 美酒伴著佳肴,還有墻角的電視屏幕上幾位三點式扭動的姑娘,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他們大聲笑著,向著凌威頻頻舉杯。 一桌飯足足花了兩千,許多年以后,幾位工人還向家人炫耀,繪聲繪色,可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請他們美餐的人是誰,只知道他叫木頭。 夜已深,人已經(jīng)半醉,大家搖搖晃晃,胡亂哼著歌,稱兄道弟,肆無忌憚地在街上橫行,要不是洪易惦記著明天上班,幾個人可能已經(jīng)醉倒在飯店的桌子底下。 凌威沒有喝多少酒,走在最后,看著一群歡天喜地的工人,露出一絲微笑。這是一群容易滿足的人,他們活得很累,卻快樂著。 工地離湖岸不遠,一陣風(fēng)吹過,酒醒了幾分,洪易大聲說道:“大家小聲點,別讓經(jīng)理發(fā)現(xiàn)。” “發(fā)現(xiàn)又能怎么樣。”一位工人喝得較多,嘟囔著說道:“就知道扣我們工錢,他*媽的他自己不僅喝酒,我還看到抱著小胖妞上轎車到賓館打*炮?!?/br> “劉三,你他*媽是不是活膩了?!焙橐自诎l(fā)牢sao的人屁股上踹了一腳:“下次少灌一些貓尿?!?/br> 氣惱之下,洪易也有點糊涂,劉三喝的是貓尿,自己豈不也是喝貓尿嗎。 面前是一條偏僻的小道,剛踏進幾步,一群人忽然攔在面前,為首是個滿臉橫rou的漢子,低聲吼道:“全給我站住?!?/br> “干什么?”洪易歪著腦袋看著對方。并不在乎,民工本來就是鬧事的祖宗,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沒錢沒勢,賤命一條,誰怕誰。 “把昨天拿到古玩市場鑒定的那塊玉佩拿出來?!睗M臉橫rou的家伙直奔主題,目光掃向凌威,顯然知道玉佩在他身上,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