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任我?！睂O笑天似乎智慧受到了侮辱，大聲說道：“我就留在你船上，等到那一天。”

    “你好像很自信。”凌威見孫笑天一臉認真，奇怪地說道：“你有什么理由我們會成功?！?/br>
    “萬事萬物都在天地之間，按照一定的規(guī)律運行，只是我們光盯著一點，忽視了自然的變化和每一件事和物體的關(guān)系。”孫笑天提起自己的專長立即眉開眼笑，望著遠方水天相連的湖面，大聲說道：“剛才師小燕姑娘問卦的時候天地之間艷陽高照表示事情沒有一點挫折，竹篙在水面劃的一橫很長，說明還要一段時間，水流很微弱，竹篙順著劃過去，說明一帆風順。”

    ，“好像有點道理。”師小燕搖著船，微微點頭，看了看凌威：“凌大哥，你認為孫笑天的解釋怎么樣?！?/br>
    凌威沒有回答師小燕的問話，眼睛看著遠方，神情沉靜，嘴里喃喃念叨：“天地，人活在天地之間，自然影響著人體，也可以改造人體，我們只是從病人的具體病癥出發(fā)，是不是有點進入了死胡同。”

    想起耿忠對五禽戲的見解，不拘泥于體內(nèi)，放眼外界無邊空間，凌威似乎明白了什么。陳雨軒聽著凌威的話也靈機一動，輕聲說道：“中醫(yī)最高境界在黃帝內(nèi)經(jīng)上就是合于天地，把握陰陽，疾病的起因也是外界引起的，醫(yī)書記載得明明白白，外感六邪，風寒暑濕燥火，內(nèi)傷七情憂思哀樂悲驚恐…”

    “如果放下局部病癥不論，把人體放入一個好的環(huán)境，就像面對美景會心曠神怡一樣，是不是也可以治病?！绷柰壑虚W動著炙熱的光芒，就像哥倫布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利用自然康復療法，國外有許多報道?！背嵰娮R廣博：“我國也有一些部門在研究?！?/br>
    “他們都是按照西方體系，用的是人體機能，肌rou結(jié)構(gòu)，核糖核酸等理論?！绷柰u了搖頭：“我說的是中醫(yī)提到的那種真氣，以及看不見摸不著的天地靈氣?！?/br>
    “醫(yī)學我不懂，但萬事萬物都是相通的?！睂O笑天對玄學的悟性似乎不錯，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島：“就像這個島嶼，原本在太湖上和四周融為一體，靈秀自然，現(xiàn)在島的四周豎起很多桅桿，掛著燈不知是警戒還是為來往船只指引方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靈氣的格局遭到破壞，小島布滿陰邪之氣，”

    “你別危言聳聽?！睅熜⊙啻驍鄬O笑天的話：“我看這個島一片碧綠，生機盎然，據(jù)說正在開辦一個研究中藥的場，報紙上說造福人類呢?！?/br>
    “你看的是表面，我看并非人類之福?！睂O笑天似乎對自己的見解很自信。

    “我看的是表面？好像你目光深遠。”師小燕不服氣地說道：“你怎么沒有算出來今天會被人追趕，落荒而逃?！?/br>
    “誰也不能算無余策，總有疏忽的時候。”孫笑天想起今天的事，臉色有點尷尬。

    “你再算算今天會不會有災難?！睅熜⊙嗤嶂X袋盯著孫笑天。

    “世上哪會有那么多災難，遇到你們幾位貴人相助，幾天一定順順利利?！睂O笑天笑得有點討好。

    “不。”師小燕一臉嚴肅，煞有其事地說道：“我算到你有災難?！?/br>
    “什么災難？”孫笑天不解地皺著眉頭。

    “你再想想?！睅熜⊙嗤爝叺囊恍K黑云：“我覺得那塊黑云預示著你災難臨頭?！?/br>
    “不可能吧?！睂O笑天仰臉望著天空，輕聲笑道：“云層飄忽，吉祥之兆。”

    凌威，楚韻，陳雨軒也看了看黑云，轉(zhuǎn)臉又望了望師小燕，同樣感到奇怪，師小燕狡黠地一笑，一手搖槳，一手悄悄拿起竹篙，看著依然仰望天空的孫笑天，大聲說道：“想到了沒有，災難馬上就要到了，要不要我告訴你?！?/br>
    “什么災難?！睂O笑天話語中充滿好奇。算命的人很少用肯定的口吻，萬事留有回旋余地，不知師小燕怎么說得活靈活現(xiàn)，心中微微覺得不妥，準備轉(zhuǎn)身和師小燕理論，臉頰剛剛側(cè)過來，師小燕的竹篙已經(jīng)打在他的后背上，身體一個踉蹌，向湖中栽去，耳邊聽到師小燕放聲大笑：“我告訴你，水災?！?/br>
    凌威等人一聲驚呼，接著也大聲笑起來，師小燕一手劃船，保持旋轉(zhuǎn)，另一手把竹篙伸向水中掙扎的孫笑天，咯咯笑道：“接著，下次記住了，禍從口出。”

    楚韻笑得含蓄一點，眉毛輕揚，嘴角微翹，端莊的臉頰難得地露出一絲嫵媚。陳雨軒笑得可就沒有那么文雅，一手按著腹部，彎著腰，笑得酣暢淋漓，指著孫笑天說道：“快抓住竹篙，現(xiàn)在知道師小燕姑娘不是好惹的了吧?！?/br>
    “抓住，抓住?！睅熜⊙喟阎窀萆斓綄O笑天舞動的手掌邊，忽然，幾個人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孫笑天竟然沒有抓住竹篙，腦袋在水中沉沉浮浮，動作慌亂無比。

    “師小燕，玩笑開大了。”凌威失聲驚呼：“他不會水?！?/br>
    “剛才他說不會水，我還以為是騙人?！睅熜⊙嘁灿悬c慌張，大聲說道：“凌大哥，你們誰會劃槳?！?/br>
    “我來，”陳雨軒接過船槳：“我以前經(jīng)常在紫玉河上游玩，劃船馬馬虎虎。”

    “保持平穩(wěn)，我去救人?！睅熜⊙嗾f完一個魚躍，扎入水中，轉(zhuǎn)眼間又浮上來，看著茫茫的水面，游目四顧，詫異地叫道：“人呢？”

    “剛剛沉下去，就在你右邊?！背嵔辜钡刂钢妗?/br>
    師小燕快速轉(zhuǎn)身，游了幾下，腳部碰到了孫笑天逐漸下沉的身體，立即沉下身，從后面抱住孫笑天的腰，在水下向小船慢慢靠近。

    救落水的人一定要從后面反手抱住他的腰，因為驚慌之下，落水者會胡亂掙扎，手臂如果纏住施救的人，兩人就會同時有危險。師小燕久在湖上，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做得也很到位。可是孫笑天卻很不配合，身體扭來扭曲，手臂竟然纏住師小燕的腰，腦袋緊緊貼在師小燕微微鼓起的胸部，晃來晃去，晃得師小燕忍不住要把他撒手扔掉，可人命畢竟比女孩子的羞澀重要，她還是吃力地把孫笑天抱上船，仍在船艙里，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叫道：“凌大哥，看這家伙死了沒有。”

    “還有氣息，可能被嗆著了?！绷柰焖侔褜O笑天翻過來，趴在船舷上，孫笑天吐了一大口水，哼了一聲。

    “沒事了?！绷柰褜O笑天扶起倚在船艙內(nèi)，孫笑天看著師小燕苦笑了一下：“我還是學藝未精，竟然沒有算到水災，實在慚愧?！?/br>
    “這時候你還有心事開玩笑，真是佩服你?！睅熜⊙嗾酒鹕?，微風拂過，忽然打了個寒戰(zhàn)，看了看濕透了的孫笑天：“你冷不冷。”

    “不冷不冷。”孫笑天眼光在師小燕面前轉(zhuǎn)了轉(zhuǎn)，師小燕衣衫濕透，貼在身上，玲瓏畢現(xiàn)，想起剛才在水中孫笑天的腦袋在自己胸前磨蹭的情景，立即感到全身火辣辣一陣燥熱，面紅耳赤，狠狠瞪了孫笑天一眼，冷著臉說道：“你相不相信我會挖了你的兩只大眼?！?/br>
    第三十三章 妙手回春（三）高手如云

    春暖花開的江南，艷陽高照的上午，許多游玩的姑娘已穿起單薄的衣裙。但是掉進水里的滋味卻不好受，立即感覺到什么叫春寒，師小燕和孫笑天雖然不至于哆哆嗦嗦，卻也是臉色蒼白。幸好永春島不是太遠，又過了二十幾分鐘就出現(xiàn)在眼前。

    永春島的南邊是一個小碼頭，十幾艘畫舫已經(jīng)?？浚e的青年都是西裝革履，英俊挺拔，姑娘們上身粉紅配著青色套裙，落落大方，笑容可掬?？赡苁且驗閸u主女兒病重的緣故，沒有太大的歡笑聲，寒暄也都是適可而止。

    負責接待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鼻梁挺直，濃眉虎目，雖然微笑但有一股不容逼視的氣魄，正不斷和客人打著招呼，手里拿著一個精致的對講機，不時匯報幾聲，顯然是向老板說明每一個人的來歷。

    師小燕把小船系在岸邊，幾個人快步走上來，另外一些人恰好從畫舫上上岸，打了個照面，凌威認識其中幾個，戴金絲眼鏡，略顯秀氣的是一春堂的曹龍，旁邊一位金黃頭發(fā)的青年好像叫秦于夏。

    “凌醫(yī)生，幸會。”曹龍搶先打了聲招呼，伸手和凌威握了握，又轉(zhuǎn)臉向陳雨軒，楚韻：“兩位美女今天真是光彩照人。”

    曹龍倒不是刻意奉承，楚韻和陳雨軒雖然都是穿著淡紅色衣衫，發(fā)型也是普通的馬尾狀，但天生麗質(zhì)，一個溫和端莊，一個水潤清麗，在眾多客人中分外耀眼，而且中醫(yī)人才中女孩并不多，來的多是門下弟子和家人，湊個熱鬧，她們倆的名醫(yī)氣質(zhì)更是出眾。

    “曹醫(yī)師?！苯哟闹心耆撕筒荦埓蛄寺曊泻?，轉(zhuǎn)臉看了看陳雨軒和楚韻：“在下程明清，不知哪位是保和堂的二小姐，因為二小姐剛剛回到建寧不久，恕在下眼拙?！?/br>
    “程先生客氣了。”陳雨軒笑著說道：“我是陳雨軒，這位美女是長寧醫(yī)院的楚韻姑娘?！?/br>
    “楚韻姑娘，久仰?！背堂髑逦⑽⒂悬c吃驚，楚韻的名頭在其他行業(yè)可能不是太大，但提到治病的醫(yī)生，在建寧排在前幾名，幾乎無人不知。程明清重新打量幾眼，語氣有點疑惑：“不過，我們請的都是中醫(yī)，楚醫(yī)師是外科能手，但恐怕無用武之地?！?/br>
    “沒關(guān)系?！背嵉恍Γ骸拔椰F(xiàn)在經(jīng)常在保和堂出入，也算沾著點中醫(yī)的邊，今天來就算長長見識?！?/br>
    “歡迎歡迎?！背堂髑迥樕闲θ菡归_一點：“各位請到客廳說話。”

    “程先生，您這里有沒有換身的衣服?！睂O笑天從凌威身后轉(zhuǎn)過來，濕漉漉顯得有點滑稽。

    “你怎么啦？”程明清吃了一驚。

    “不小心掉水里了。”孫笑天拉過師小燕：“還有這位姑娘，因為救我下了水，現(xiàn)在有點冷，再說這樣的打扮未免有失島上的體面，我想找?guī)准路Q一換。”

    “衣服當然有?！背堂髑逑蜻h處招了招手：“程新華，過來?！?/br>
    “爹，什么事？”一位身材健壯，劍眉大眼，鼻尖微微有點勾的青年應聲大步走過來。

    “查一下這兩位落水的客人是誰接來的?！背堂髑宄谅曊f道：“竟然出了這種意外，讓他立即卷鋪蓋走人?！?/br>
    “不用查，不用查。”孫笑天慌忙擺手：“我們是自己劃船來的，和你們的工作人員無關(guān)。”

    “原來是自己來的?！背堂髑迥樕晕⒕徍?，向?qū)O笑天揮了揮手：“你們倆跟著新華到房間里換衣服，別忘了喝碗姜湯去去寒氣?！?/br>
    “謝謝程先生?！睂O笑天客氣一句，拉著師小燕緊跟在程新華的身后，程新華步履堅定沉穩(wěn)卻很快捷，兩人幾乎小跑才追得上。

    岸上是一片開闊的場地，種著許多花草，不遠處的草坪上停著一架私人飛機，顯得主人的不同凡響。沿著幾條石板路走過去，幾幢朝陽的別墅錯落有致地分布在茶樹之間，歐式建筑，融入一點江南園林的風味，恢弘大氣而不失*精致，幾種不同顏色的琉璃瓦在陽光映照下流光溢彩，待客的大廳在最中間別墅的底層，許多桌椅沙發(fā)，式樣豪華，但擺得有點雜亂，顯然是臨時布置。陳雨軒和凌威楚韻在靠邊的一張桌子邊坐下，一位姑娘立即過來倒上茶水，異香撲鼻，可能就是島上最名貴的清明前茶。

    “你是否感覺到大廳有點古怪。”陳雨軒靠近凌威，低聲說道：“不大像待客的地方?！?/br>
    “臨時改裝的吧?！绷柰故菦]有發(fā)覺什么不妥，淡淡笑道：“不過平時哪有這么多客人，我覺得大廳寬廣，有點浪費?！?/br>
    “這應該是練武的地方?！标愑贶幯劢瞧沉艘谎鄞髲d旁邊不起眼的一扇小門：“剛才我見到那邊門內(nèi)有許多木板，是跆拳道練習專用的那一種。”

    “練武場不大可能吧，這里遠離河岸，也不可能是一個武館?！绷柰p輕搖頭：“也許老板喜歡健身，離島去健身館不太方便，有的是錢，干脆建一個?！?/br>
    “小聲點?！背嵗w細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低聲說道：“程明清一臉嚴肅，正戲要開場了?！背嵉谋扔麟m然不是太恰當，但一群人熙熙攘攘，不管熟識還是不熟識都在打著招呼，更有幾位年輕小伙子盯著別人帶來的姑娘觀看，偶爾搭訕幾句。整個場面看起來確實有點像戲臺。

    凌威立即正襟危坐，目光靜靜掃視一下全場，停留在前方的一個小舞臺上。臺上的主角是程明清，臉上帶著淡淡微笑，拱了拱手：“各位，老板心情不好，不方便見客，還請多多海涵?！?/br>
    女兒重病，心情惡劣在所難免，凌威可以理解。不過，這位大老板一定在某個房間內(nèi)看著大家，注視著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如此有錢的主，稍有腦子的人都能想象出一定有監(jiān)控設備，說好聽點是保安系統(tǒng)。

    現(xiàn)代飛速發(fā)展的科技，給了許多人堂而皇之窺探別人**的自由。凌威忽然覺得就像動物園關(guān)在籠子里的猴子，全身不自在。但是人類在觀賞猴子，又何嘗沒有被猴子所戲弄，此時此刻，別墅的主人一顆心可能都寄托在這群人身上。在平時，對這群人或許不屑一顧，然而，縱是家財萬貫，在疾病和死亡面前都要低下高昂的頭顱。

    “程先生，客氣話就免了。直接說一下病情吧?！币晃簧泶╅L袍，典型中醫(yī)郎中打扮的老人站起身。臉色紅潤，聲音很亮，從他身上讓人感覺到長命百歲不是幻想，讓他看病一百個放心。

    “老先生稍安勿躁?！背堂髑逦⑽⑿α诵Γ骸拔覀兝习灞却蠹疫€要著急，但是病比較復雜，還希望等一會大家一起交流，先熟悉一下?！?/br>
    “也好，難得見到這么多中醫(yī)界同仁和一些后生晚輩?！崩先舜舐曊f道：“老夫馬長利，從省城趕來，只為治病救人。”

    言下之意，并非為了紫色玉佩。他老于世故，一眼就看出人群中混有一些報刊等媒體的記者，追名逐利是每一行的大忌，別一時好奇毀了半輩子英名。

    “陳雨軒。建寧保和堂?！标愑贶幷酒鹕硐虼蠹乙槐?，保和堂小有名氣，幾個字就夠了，她接著向馬長利笑了笑：“馬老先生，和長春經(jīng)常提到你，二十年前你們師兄弟三位在省城的一支堂可是赫赫有名?！?/br>
    “難得和長春還記得老朋友?！瘪R長利哈哈笑著：“陳姑娘小小年紀就代表保和堂，真是年輕有為?！?/br>
    “馬老先生過獎，以后還請多多教誨。”陳雨軒客氣著坐了下去。曹龍立即站起身，聲音略顯斯文：“在下曹龍，建寧一春堂，家父有事外出，我代表一春堂來長點見識。”

    曹龍措辭委婉，謙虛謹慎，卻沒有了陳雨軒那種陽光和霸氣，聽得程明清微微皺眉，他不喜歡畏畏縮縮的年輕人，抬手示意曹龍坐下，轉(zhuǎn)向陳雨軒旁邊不遠處的幾位青年：“幾位就是來自建寧新開張的益仁堂吧?！?/br>
    這次站起來的是三位，一位姑娘齊眉短發(fā)，目光溫和，尖尖的下巴帶著一絲調(diào)皮，兩位青年一胖一瘦，胖子滿臉和氣，像一位開店的掌柜，瘦子臉色嚴肅，一絲不茍，如同隨時戰(zhàn)場廝殺的將軍，兩個人形成鮮明對比。

    “在下單月亮，我和盧天浩，岳小怡都是來自江南醫(yī)學院中醫(yī)專業(yè)。”瘦子聲音剛勁有力：“我們益仁堂是唯一一個不是靠祖?zhèn)骰蚴敲麕焸魇?，只憑學院支持開辦的中藥鋪。請各位同仁多多關(guān)照?！?/br>
    “單先生客氣了?！背堂髑鍖卧铝恋热说故呛芄Ь矗骸澳銈冸m然剛開張，可是江南醫(yī)學院可是名頭響亮，我們老板特意指出，必須請到你們，因為你們打破了中醫(yī)的界限，據(jù)說采取的是以中醫(yī)為主，中西結(jié)合的療法。一定大有作為。”

    “只是一種嘗試，走出中醫(yī)一些固步自封的誤區(qū)。不敢妄言有什么作為?！眴卧铝猎捳Z雖然謙虛，聲音卻很堅定，讓人聽起來有一種高高在上，獨領風*sao的感覺。凌威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鋒芒畢露，眾矢之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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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妙手回春（四）我是她師傅

    年輕人朝氣蓬勃，初生牛犢不怕虎，值得贊賞?？射h芒過于強烈，難免招來非議，尤其是各自為政，各有絕活的中醫(yī)界。

    凌威的擔心并非多余，單月亮話音剛落，人群中有不少人接連哼了幾聲。一位西裝領帶，不像個醫(yī)生，倒像個白領的中年人站起來，瞄了剛剛坐下的單月亮等人一眼，大聲說道：“白一帆，祖?zhèn)髦嗅t(yī)，在五百里外的曉春市開一間中藥鋪，勉強度日，不過我相信中醫(yī)還是對疾病有獨特之處，今天來不為別的，只為中醫(yī)揚一下眉，吐一口氣?！?/br>
    “白一帆？”凌威見中年人矛頭直指單月亮，氣勢非凡，思索著喃喃說道：“看氣勢有兩下子。”

    “曉春市就他們一家中藥鋪?！标愑贶幍吐暱焖僬f道：“專治疑難雜癥，因為治好市長夫人的食道癌而一鳴驚人，還得過全國杰出中醫(yī)師的獎牌?！?/br>
    “看來今天的客人中真是藏龍臥虎?！绷柰p聲說著，不斷有人站起來自報家門，每報一次四周就是一陣竊竊私語，有贊嘆也有驚異。

    足足有二十多家中醫(yī)代表，都有特長，婦科的擅長崩漏帶下，月經(jīng)疼痛，乳癰宮寒，骨科的擅長骨節(jié)脫位，骨壞死，皮膚科的擅長潰爛黑斑，牛皮癬魚鱗病。專治心臟的心悸不安，心絞痛，專治風濕的關(guān)節(jié)屈伸不利，肢體變形，甚至于擅長兒科夜啼不安麻疹胎毒的都有人到來。

    “這么多能人?！睂O笑天和師小燕不知何時坐到了身邊，隨著大廳里議論聲越來越大，介紹也接近結(jié)束，孫笑天感嘆了一句。

    凌威轉(zhuǎn)過臉，孫笑天換了身名牌西服，白襯衣銀灰色領帶，師小燕也是流行的粉紅套裝，質(zhì)地精良。凌威忍不住笑了笑：“今天這趟來我們不知有沒有收獲，你們倆這兩身行頭算是賺了?！?/br>
    “這是師小燕的功勞?！睂O笑天瞇著眼笑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別豬八戒抱燒紙，假裝讀書郎?！睅熜⊙嘣谧老绿吡藢O笑天一腳：“你看大家都在議論，你也幫凌大哥分析分析今天的情況。”

    “你別逗了。”孫笑天撇了撇嘴：“凌大哥和二位姑娘都是醫(yī)生，哪有我一個相面的插嘴地方?！?/br>
    “說說也無妨?！绷柰婈愑贶幒统嵍际橇嘉Ⅴ?，把目標轉(zhuǎn)向?qū)O笑天：“當局者迷，或許你看得最清楚?！?/br>
    “聽到?jīng)]有，凌大哥讓你說說?！睅熜⊙喟琢藢O笑天一眼。

    “那我就說說?！睂O笑天清了清嗓子，聲音很低，楚韻和陳雨軒也一起湊過來，人在猶豫或疑惑的時候，總是下意識期待別人指點迷津，哪怕胡說八道也好。

    “來的人各有所長，而且各不相同?！睂O笑天掃視一眼全場：“可見病人的情況誰都沒有底，都有碰運氣的成分，也就是說每個人的情況一樣，不見兔子不撒鷹。誰都在期望病情和自己的絕活有關(guā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