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地看著她，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齊雁嚇了一跳，整個人蹦的老遠(yuǎn)。劉海蓋了一整天，她額頭上肯定都是油，嗚，好羞恥。

    “我又沒病你躲那么遠(yuǎn)干嘛？你找王明月啥事啊，我跟她老早分手了，不知道她有沒有來A中啊。”

    “你不是說考上A中跟她復(fù)合的嗎？”

    顧律懶得搭理她，單手勾著書包，低聲罵了句：“白癡?！?/br>
    人就走遠(yuǎn)了。

    留在原地的齊雁，果然像個傻子看著他瘦削的背影傻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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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蜉蝣十年不遠(yuǎn)

    十年不遠(yuǎn)

    03

    翁醒醒約了今天請她KTV當(dāng)做補(bǔ)生日禮物。

    好久沒一起約會了，兩個女人把商場都逛了個遍，一人兩套衣服提在手上，錢包癟癟，饑腸轆轆。

    “走，吃飯去?！?/br>
    請客的當(dāng)然不是壽星。

    兩人吃了頓酸酸辣辣的泰國菜，翁醒醒一邊猛灌水一邊評價道：“這些菜就真的很泰，你懂吧，就是一吃，很泰~~”

    說著說著又聊到了最近追的泰劇，翁醒醒腦袋一熱，提議清明放假的時候去泰國玩兩天。

    齊雁送了她倆白眼：“你不怕你家祖宗從棺材板里跳出來罵你不孝嗎？”

    “都燒成灰了，我怕個球。”她想了想，又放棄了，“算了算了，你肯定要回老家祭祖的，下次約五一好了。哎，我就不懂了，要真的有鬼魂，也是他們行動比較方便，干嘛不飄過來讓我請他們吃頓好的啊，我回趟家還得堵車。”

    齊雁趕緊用水果堵住她的嘴：“呸呸呸，你還是不是中國人了，一點(diǎn)歸屬感都沒有。”

    “行，我沒有歸屬感，也沒心沒肺好了吧。倒是你，這么有歸屬感干嘛出來工作，老家待著，找個對象，過兩年結(jié)婚生小孩，你爸媽得樂死。”

    “別說了。”被戳到痛處，齊雁投降了。

    翁醒醒一路上嘰里呱啦，嘴就沒停下來。到了KTV，齊雁又例行唱了那首歌，翁醒醒故意打岔，鬼哭狼嚎讓她找不著調(diào)，齊雁沒辦法，切了歌沒好氣地罵道：“你到底是給我開心補(bǔ)過生日的，還是想氣死我啊！”

    “我哪兒氣你了，要是我不打岔，你唱完這歌又該想顧律了吧？是不是還得哭一場，把你倆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翻來覆去回味，大姐，快十年了，都餿了行不行。”

    齊雁盯著屏幕默默不語，舉起話筒，安安靜靜又固執(zhí)地唱完最后兩句：

    “生命有好多的道理沒道理，

    看不見的未來我竟然不在意?！?/br>
    她轉(zhuǎn)過頭，笑得粲然，話筒尚未放下，淡淡地回道：“看吧，24歲的齊雁沒有哭了?！?/br>
    翁醒醒抿緊唇，她的眼神依舊是悲傷的。

    **

    齊雁真是從中考之后就走了狗屎運(yùn)，歪打正著居然進(jìn)了物理奧賽小組，顧律看到名單時都吃了一驚，跑到她桌子前一頓猛拍，問道：“齊雁你是不是拿頭撞了墻的，終于開竅了？”

    “難怪個子長不高了?！?/br>
    什么邏輯？！齊雁一臉蒙蔽，彼時還是她現(xiàn)任同桌的翁醒醒小聲附在她耳邊問道：“你怎么喜歡這種人啊，還嘲諷女生?！?/br>
    “我沒有！”她懊悔地咬著唇，聲音太大了，掩耳盜鈴。

    翁醒醒笑得像個狐貍。

    作為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還自命她最鐵的閨蜜，翁醒醒開始幫齊雁謀劃如何攻略顧律的計劃。首先，顧律數(shù)學(xué)和化學(xué)測試都過了，數(shù)學(xué)跟物理是同時上課也是同時放學(xué)的，翁醒醒讓齊雁一下課就先沖去停車庫，她會提前幫她把車子跟顧律的挪到一塊兒。

    這樣偶遇了幾次，兩人發(fā)現(xiàn)回家也是同一個方向，所以順理成章顧律也習(xí)慣跟她一起騎車回家了，于是兩人說話的時間也多了，雖然短暫的十幾分鐘，齊雁聽著他聊著各種喜歡的東西，籃球，游戲，數(shù)學(xué)，鞋子等等她不太了解的東西。逐漸又跟初三那樣熟絡(luò)起來，顧律甚至每次體育課去買水的時候都會給她帶一罐可樂。

    齊雁本來不愛喝碳酸飲料的，后來也成了習(xí)慣。

    雖然這樣的日子太短了。

    一個寒假，顧律又戀愛了。這次的對象是和他一起上奧數(shù)的女同學(xué)，打扮時尚，皮膚白白的沒有痘痘，高高瘦瘦的，頭發(fā)很長，服帖地披在肩膀上。

    顧律開始每天跟她一起上下學(xué)，明明他們回家是兩個方向。

    齊雁一個人推著車看著前面兩人依偎的姿態(tài)，翁醒醒從后面沖過來，故意很大聲地喊了她的名字，前面的男孩頓了頓，扭頭對她倆笑笑又繼續(xù)跟女孩親密耳語。

    她臉上強(qiáng)扯的笑容還沒放下，那樣隨意快速的一眼，他才不會注意到自己換了裙子，還特地穿了跟他同款的運(yùn)動鞋吧。

    翁醒醒捏了捏她的肩膀打氣，很義氣地保證道：“我明天就把那女的黑歷史挖出來，你放心好了，我是不允許顧律被別的女生搶走的?！?/br>
    “算了?！饼R雁嘆了口氣，“他要是能喜歡我的話，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了?！?/br>
    他喜歡的女孩子和她就是反義詞。

    ————

    這個故事可以配合許茹蕓《我絕對不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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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不遠(yuǎn)

    04

    顧律這次戀愛談得格外久，到了高一結(jié)束的時候?qū)W校開會文理科分班。父母讓她自己做決定，看了眼成績單，要是選理科的話，按比重計算肯定是留不了強(qiáng)化班了。雖然放不下顧律，但是齊雁還是清醒的，一咬牙填了文科班報上去。

    沒想到開學(xué)時在分班花名冊上看到了顧律現(xiàn)任的名字。

    明明學(xué)的奧數(shù)，怎么跑到文科強(qiáng)化班來了。齊雁盯著排在她前一位的名字“?；薄保戳嗽S久才默默離開。

    往理科班那邊一撇，果然顧律的名字排在前十位。

    唉，有些人就是所謂的天才吧，花極少的時間卻有極高的效率。可是齊雁懂笨鳥先飛，只是默默地開始埋頭一個人硬啃那些拗口的古詩詞，以及繁瑣的數(shù)學(xué)題。

    文科班和理科班在兩棟不同的樓，顧律沒有來這里找過?；?，齊雁本來太暗戳戳地猜測他倆是不是也分手了。沒想到居然是有天放學(xué)看到顧律在校門口等自己。

    她受寵若驚，倒沒有天真地以為顧律是要跟自己表白什么的。

    果然，男孩一開口她的臉就塌下來了。她們文科班每天早十分鐘就開始早讀課了，顧律想給?；睅г顼垼怯峙伦惨娎蠋?，拿出兩張紅色的鈔票遞到齊雁面前。

    女孩的臉憋得通紅，似乎下一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