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再進藏經(jīng)閣
“咳……咳咳……你、你問齊穆飛去……咳咳……問他,你、肯定會知道最全的信息——”男子最后吐出了一灘血,然后就死掉了。 而不遠處的祖大娘,也沒了氣息,活著的除了林皓便是這一堆令人費解的事情。 林皓走回了十字路口處,再次與火神聚到了一起。 “那個被我弄的半死不活的假和尚竟然借助濃霧和剛才的混亂跑了!這些天就沒一件事讓人舒心的,煩死了!”火神氣不打一處來的抱怨道。 無論如何,祖大娘施展幻術(shù)來制造出刁壬光和秦沫的聲音,并沒有將二人騙到落入他們的圈套,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勝利呢。 隨著祖大娘的隕落,濃霧也逐漸消失了,二人便走進了藏經(jīng)閣,卻看到秦沫就站在掛著紗帳的大殿中間,自己在那里認真的想著什么,沒有注意到有人來了。 見秦沫好好的沒有事情,林皓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也穩(wěn)穩(wěn)地落了下來,估計這假和尚是騙他們的,沒有真的把秦沫抓起來。 秦沫的眉頭皺得很深:“林先生,正好你來了,有這么個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在曹雪的肚子上劃了兩刀?傷口的深淺不過半厘米而已,區(qū)區(qū)皮rou傷,壓根不會危及到姓名。不管是近距離的rou搏,還是遠距離的飛鏢什么的,哪怕只是誤傷到她,也不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這個性狀的傷口。我剛才在大殿里反復(fù)試驗了很多次,把能想到的情況都演練了一遍,但是沒有得到滿意的結(jié)果。我現(xiàn)在坐在這里,你用刀刺我試試……” 秦沫的眼睛里只看到了林皓,絲毫沒有火神,仿佛他不存在一樣。 說完話,她便坐到了曹雪之前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 林皓沒有聽從她的話,真的去拿刀砍她,而是在她身邊繞來繞去,緩慢的走路。 “我來吧?!被鹕褚姞?,忍不住說道。 林皓搖了搖頭:“不必了,導(dǎo)致曹雪肚子上的傷口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是自己劃的自己?!?/br> 火神不解的追問道:“為什么?她為什么要自殘啊?她怎么會對自己下手呢?她肚子里還有孩子呢?!?/br> 林皓嘆氣道:“你也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孕婦產(chǎn)子,搞得這么多人都過來了,哪那么簡單。要是按照常理去推斷,肯定是不會有合理的解釋的?!?/br> 秦沫跳了起來,看著腳下的地面,靜靜地思考了一會,突然說:“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就代表著她不想要這個孩子——所以,我們之前看到她的時候,她各種奇怪的反應(yīng)就能夠解釋得通了,所以答案就是,她的思想被人控制了?!?/br> 林皓剛想說話,便被秦沫制止了:“先別打斷我,聽我說完。我在曹學(xué)的眼睛里看到了‘煉蠱之鼎’,確實就是因為她就是養(yǎng)育蠱的容器,一個活著的容器。有這樣一個煉蠱師,在她的肚子里下了蠱術(shù),用她當作養(yǎng)蠱的容器,一直在養(yǎng)著這種令人聞風喪膽的蠱。她清醒著的時候,肯定是不愿意被人利用,尤其是被當作煉蠱用的容器,所以她等到了這么個機會,就拿起刀劃破了自己的肚子。只是她清醒的時間十分的短,而且由于長期被人束縛著,手腳缺乏活動和鍛煉,力氣很小,所以傷口很淺……” 這個解釋聽起來有點復(fù)雜,但是林皓立刻就明白了這是一種怎樣的思路——答案就是,幕后黑手便是齊穆飛本人。 這樣的事情,和一個高中生在計算一道復(fù)雜的導(dǎo)數(shù)一樣,有參考答案,他是知道正確結(jié)果是什么的,然后再去想如何推導(dǎo)出這樣的結(jié)果,很多時候反推起來就容易多了。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在托林寺發(fā)生的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讓林皓等人絞盡腦汁也弄不明白的事情,一旦假設(shè)“齊穆飛是最大的boss”,用這個結(jié)果去思考發(fā)生的各種事情,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我認為,眼下只要把曹雪看護好了,主動權(quán)就掌握在我們手里了,你覺得呢?”秦沫的一番推論終于走到了尾聲。 林皓同意這樣的設(shè)想,但是對于齊穆飛的突然消失,還是疑惑不解,覺得這里面另有玄機。 “你去見過曹雪了嗎?”他若有所思地問。 秦沫搖了搖頭:“寺里安排了武藝高強的僧人,日夜輪替在她與兩位師傅的房間前守衛(wèi),鬧出這么大的亂子,托林寺想要置身事外保持中立恐怕是癡人說夢了?!?/br> 火神在一旁接不上話,無趣地靠著門咀嚼著口香糖。 “祖大娘跟我說,齊穆飛是設(shè)計一切的人。我們現(xiàn)在不如猜猜看,齊穆飛這時候應(yīng)該會去哪里呢?”林皓的頭腦十分清醒。 現(xiàn)在正值冬季,而藏區(qū)地區(qū)的冬天是十分的寒冷的,在野外是沒有辦法存活的,周圍的小村子也都很小,如果有陌生人去了的話,不到一個時辰,整個村子就都會知道這么個事。因此,要是齊穆飛想藏起來,只剩下了一個可能,那就是札達縣。正是因為這一點,把曹雪看牢了,齊穆飛早晚會回來的。 二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都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在這之前,任何人做的任何事,與小狗一個勁想咬到自己的尾巴,然后不停地轉(zhuǎn)圈沒有分別,都是齊穆飛設(shè)下的馬戲圈套,大家都被玩得團團轉(zhuǎn)。而現(xiàn)在,林皓已經(jīng)將祖大娘和殺害齊震的兇手干掉,似乎他們這一方逐漸占據(jù)了優(yōu)勢地位。 “不管怎么說,起碼我們還是拿到了最后的主動權(quán),是吧?”秦沫無奈地笑笑。 “我們有嗎?”林皓反問道。他的心里總覺得這事還是太簡單了,不會這么簡單,一顆心七上八下穩(wěn)不下來。你想啊,齊穆飛擺了這么大一盤棋,把大家騙到這個地步,他本人卻忽然在這個時候消失了,就好像打著打著仗,指揮官臨陣消失了,不知所蹤——這樣突如其來的致命變數(shù),完全說不通。 “我認為有,當然了,等到天亮了,我立刻就會去看曹雪和兩位大師的情況,要是他們能夠清醒過來,很多疑問也就迎刃而解了。但是眼下我想你先告訴我一件事,地毯之下的符號到底說明了什么?為什么農(nóng)布拉姆大師特意讓你去瞧了瞧?”秦沫一邊說著一邊向地毯那邊走了過去。 林皓沒有回答她,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秦沫彎下腰將地毯掀了起來,后退了兩步,將整個地磚都咯露了出來。 火神見狀趕忙跑上前去,打亮了手電筒,聚焦在那三個月牙組成的圖案上。